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暮I蹋一挂找慌б獾牧晒兰易拥堋D切┝晒兰易拥苣苡惺裁春萌耍坎皇瞧醯ぢ泳褪茄嘣剖辣诹晒艘淮笕Φ募鸵湟丫逖嘣泼欧У牡紫噶耍庑┤烁静皇鞘裁疵欧В膊皇鞘兰遥鞘辣∷谴蟛糠质翘萍疚宕闹菡蜓辣诺暮笠幔』褂幸恍┰蚴橇晒缒耆肭种性甭曰厝サ谋鸬恼蚪辣淖铀铩T诹晒潜叩昧耸姥」俚奶厝ǎ还蟛糠秩嘶故堑H尉埃导噬暇褪歉鍪辣澜拧K的烟悖褪且蝗呵饭芙痰囊奥浞蛏晕⒍亮说闶榫驮诔涫兰易恿耍苡幸桓鲢搴锒诘囊馑肌
界河商市居然想把无法无天的海商和野蛮凶残的辽国世家子也许还有不知道什么种的奴隶全都凑一块儿!而且还不严加管束……这个到底想干什么呀?
武好古沉吟一下,回答道:“界河商市所立,自是为了应付来日辽国的激变。忆之兄使辽数月,当知辽国心腹已溃,大乱只在一二十年间了吧?”
纪忆想了想,沉声道:“可是界河商市由商会自治,总是不妥。”
“呃?”
武好古忍不住道:“怎地不妥?”
“士农工商,工商为末。
而且商人唯利是图,少知忠义,也没有多少报国之心。若以工商治市,将来朝廷北伐复燕之时,恐怕不为所用,反为掣肘。
所以这界河商市,总归有些不妥。”
纪忆的这番话让武好古感到有些讶异,纪家不是海商世家吗?纪忆本人不也是商人吗?怎么听他的话好像被什么奸商坑过似的?
“忆之兄的意思是……”
“商会治市必须有个时限。”
“时限?多久为期?”
“十年为期。”纪忆说,“界河商市建成后十年自治,商人的投入也该收获颇丰了,而后还是变成朝廷的州县为好。”
“十年为期?”
武好古闻听纪忆所言,眉头轻轻皱起。纪忆的为人不算迂腐,又是豪商出身,居然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商人自治的城市出现。看来这工商之人,还真是不招人待见啊。
“十年太短了!”武好古摇摇头,“二十年为期吧,另外再给五年建成期,总共二十五年。”
今年是1099年,若是协议能在年内签署,建设工程明年能开始就算快得了,再加25年就是1125年。到时候宣和北伐都玩过了,若是真的顺利打败了辽国收回了燕云之地,界河商市也只能变成州县。
资产阶级自由邦这个洪水猛兽,还是关进牢笼吧!
若大宋到时候还是老样子……到1125年(宣和七年)时,金军就要分东、西两路南下攻宋了。界河商市,开封府方面恐怕也没人放在心上了。
“25年久了一点……”纪忆想了想,“不过也比永远自治下去为好。”他看了眼武好古,“大郎,你我都是商家出身,该知道工商总是不能负担大任的。商者唯利是图,工者万夫云集。都不易管束,若是界河商市聚众十万,又无朝廷官员兵马镇压,是很容易惹出事端的。”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后来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工商阶级云集的城市,对于封建统治者总是巨大的威胁。
如果这样的城市再没有强大的官僚军队进行压制,出事只是早晚的!
“知道,”武好古笑道,“商市自然要管束,虽然朝廷不好直接驻兵,但只需换个名目,就能让几百上千开封禁军进去了。”
有开封禁军进入界河商市是肯定的!毕竟界河商市的股东们许多就是开封将门的人嘛!
“这个一定要有,至少要有1000名开封禁军,这样才可确保无虞。”
1000开封禁军的战力,能镇压一所近代军事学院吗?
武好古心里打着大大问号,面子上还是一个劲儿附和:“当可无虞,毕竟附近还有河北禁军呢。
另外,我还打算在界河商市周围挖个壕沟,使之和沧州的土地分开,再设置市舶关卡,严加看守。”
“对,就该如此。”
纪忆连连点头,原本心中的忧虑也散了大半。商市内暗驻1000大兵,商市外面再摆上几千精锐的河北禁军,那就应该翻不了天了。
“那商市内的日常治安呢?”苏大郎这时插话问,“由开封禁军管吗?”
“那可不行,”武好古摇摇头,“禁军哪能管这个?得设立商市警巡务、水警务、裁判务、市税务、地产务、学堂务、营造务、洒扫务等衙署,还要有一个知市署总管这些衙署。知市由商会推选,各务主事则由知市提名,商会认可。而第一任知市就由我来出任吧。”
武好古是按照后世城市管理机构的名目来的,准备要建立一个市政府,而商会则会变成市议会——是最高权力机关,不过没有搞司法独立,因为现在连法都没立呢!
至于第一任知市,因为商市本身还在草创,所以不可能遵循共和原则,就只能由武好古自己来了。而且官家赵煦也给了他一个兼管界河商市的名目,武好古也就当然不让了。
“那商市所行之法和大宋相同吗?”纪忆这时又想到了立法的问题。
“不同。”武好古道,“若是相同,商市就建不成了。”
“如何不同?”
“最大的不同当是商市有奴隶,商市有自由。”
“自由?”纪忆问,“是由于自己的意思吗?”
“对啊,”武好古道,“不由于外力,是自己作主。”
纪忆不解地问:“可奴隶和自由怎么放在一块儿了?”
“自由者自由,奴隶者为奴。”武好古淡淡地道,“商市是个有自由无平等的地方,因而自由不是生而为人就一定能拥有的!”
自由市不是人人都自由的地方!要不然花钱买战俘的勾当怎么做?现在自由市多买一个北方的蛮子奴隶,将来女真南侵时的蛮子武士就会少一个,如果调教得法,将来保卫自由市的“马木鲁克”就会多一个。而且,自由市会有许多工程要做,是需要一支奴隶劳工大军的。
另外,宋人也有可能成为自由市的契约奴——契约奴的雇佣方式在宋朝是很普遍的,大部分需要在异地上岗的“低端岗位”都用契约奴。如果不是事先发一大笔安家费的“奴工契约”,谁跟你走上几百上千里去外面打工?想雇大量的自由劳动者只有在已经发展起来的,拥有众多人口大城市才有这个可能。
所以在灯塔自由市或是将来可能出现的海外殖民地,契约奴都是必须的,若是没契约奴你水手都没有!就别想出海了……
因而武好古要建立的资产阶级自由市是一个从内到外,每一处地方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的邪恶的城市,而且还会孕育出更加邪恶的军国主义!
“商市法度由谁来定?”
纪忆终于问到了相当敏感的问题了!
商市的立法权在谁手中?
如果立法权归朝廷,那么商市也甭开了,光是一个立法问题就能讨论上几十年,到南宋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武好古说立法权属于商会,那么这个商市的也肯定会难产!
武好古道:“商市的商法由商会草拟,官家御笔亲批。”
纪忆问:“内降手诏?”
“对!就是内降。”
所谓内降,是皇帝从皇宫中直接发出的诏令,全称是内降手诏、内降札子、内降指挥、内降文字等。另外内降还有一些别名,比如中旨、内批、上批、御札、御笔等。这些内降诏令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经过中书、枢密院的审议直接颁发。按照宋朝的惯例,这种内降原则上是不合法的。
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只要大臣们不抵制,翰林学士也不拒绝草制,内降也可以成为特殊的合法诏令。
而武好古之所以想出用内降诏令核准商市商法的做法,则是想开一个先例——现在执政的是办事不择手段的章惇,自然会准许商市特例特办。可将来宋徽宗执政后,如果商市的事宜都要由两府讨论,武好古可就要头大了。讨论到最后,关张大吉也没一定。
所以现在武好古就希望能让商市从大宋官僚的视线中“消失”,由皇帝下中旨绕开两府去管理就行了。
第329章 张大青天()
和纪忆等人讨论了一番界河商市的事宜之后,武好古对于建设界河商市的具体事项已经有了把握。接下去的几天,武好古就全身心投入了《界河商市章程》的草拟中了。
所谓的《界河商市章程》并不是商市的“宪法”,而是一个怎么让商市开张的办法。主要有这么十条:一是商市的选址;二是商市土地的征购办法;三是商市建设的初步规划;四是商市和界河市舶司之间的关系;五是商市本金的募集办法;六是买扑商市的商会的组织;七是商会的权责;八是商会股东的权责;九是商市商法的制订办法;十是开封禁军秘密进驻商市的办法。
草拟好了“章程”之后,在八月二十三日的时候,武好古就带着一幅《戒绝罗汉真容图》和“章程”的草稿,来到了张商英府上。
张商英的府邸在开封府内城的金水河畔,差不多是房价最为高昂的地方,距离宫城很近,因而周遭的环境很好,绿柳依依,流水潺潺,道路也整洁宽阔。张家的宅院并不很大,也就是三进三出的院子,但是却非常精致,可以看出主人是用了心思打理的。
和大部分在开封府做官的外地官员买不起城内的房子只能租房不同,张商英的这处府邸是他家的私产。倒不是他这个中书舍人是个贪官,而是因为张商英娶了一个有钱的老婆。
武好古带来的杜文玉摹的《戒绝罗汉真容图》就是送给张夫人的,至于张商英本人是个清官,并不怎么受贿。不过在北宋官场上混了些时日的武好古对于清官其实挺头疼的,他倒宁愿遇上个脏官。
因为脏官一般都是“好人”,收钱办事,不会没来由就刁难人,而且也不会看不起武好古这样的近幸吏商。
清官,特别是有名的清官,十个里面有八个是人见人怕的主儿因为身正才不怕影子斜嘛!要是自己都不干净,怎么凶得起来?除非是真的大权在握了。
而武好古的新任上司张商英,则是章惇帐下有名的清官加凶人。早年当监察御史的时候就因为咬得太凶,惹得文彦博等枢臣上印求去,结果被罚监荆南税。到了哲宗朝初期当了开封府推官,又胆敢上书反对废除新政,后来又被赶出去当了提点河东刑狱。等到哲宗亲政后又上疏把元祐大臣骂了遍,开了元祐党争的第一炮!
后来章惇和安焘斗争,张商英又当了章惇的大炮,借口安焘姻亲家的一场养子和女儿争产的官司攻击安焘。结果再一次成了党争的牺牲品,发去江宁监酒,又在江、淮间做了一圈转运副使才回京,先做权工部侍郎,再当中书舍人。在升官的谢表中,又把元祐大臣们骂了遍,真是凶到了人见人怕的地步。
武好古这次摊上了这么一号上司,实在不是个让人愉快的事儿。
而且,武好古还知道要不了多久哲宗皇帝就会驾崩,到时候向太后垂帘听政,张商英这条新党恶犬一准倒霉。自己要是和张商英走得太近,说不定会被牵连进去,到时候可就要倒霉了。
不过武好古也没资格挑上司啊!既然给张商英当了下属,也只好想办法迎合张大青天的心意,先把青天大人给忽悠好了。
好在,武好古是个很有办法的近幸小人。
武好古来到张商英府邸门外,送上名敕之后,等了没多久,就看见张商英的侄子张庭山从宅子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武好古连忙上前唱了个肥喏,“三衙内怎生亲迎,下官生受不起啊。”
他和这位张府的三衙内原来早就认识了,对方也是潘楼街的常客,年纪和武好古也差不多大,跟着他叔叔在开封府读书,顺便做些书吏的活儿。有时候会“窃”了叔叔的字帖拿到潘楼街上换俩钱花张商英的字特潦草,非常难认,所以也不是很好卖。不过张庭山倒是因此和潘楼街上年纪和他仿佛的少东家们都混熟了。
听了武好古的话,张庭山连连摇头道:“大郎你这不是在羞我吗?你现在可是从七品的东上閤门副使了……兄弟我还是一介布衣呢。”
武好古一边将画卷奉上,一边笑着说:“转眼就是春闱大比了,三哥到时候一准高中,到时候就是东华门外的好汉,岂是下官一介吏商武人能比的?”
“大郎说笑了,我可不是你家老二,一手的好文章,这一科着实希望不大的,若是不中,就要去河北东路做个机宜文字了。”张庭山说着话就接过画卷,有些皱眉。“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