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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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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共和楼四层的观景台上,武好古正和《文曲星》杂志的两位主笔说话,“我只定几个不能写的,一是不能泄露朝廷的机密;二是不能攻击前朝的绍述和更化;三是不能主张放弃国土。”

    “不能攻击绍述和更化?”赵明诚轻摇着一柄折扇,“是因为建中靖国吗?”

    赵明诚他爹和武好古的恩师苏东坡是政敌,不过这并不妨碍赵明诚和武好古交好——赵明诚的未婚妻李清照还是苏门后四学士之一的李格非的女儿呢!

    而且赵明诚、李清照因为被武好古拉去编修过《梦溪笔谈》,也在赵佶跟前混了个脸熟,从某种角度而言,也已经脱离新旧两党,是“帝党”的人物了。

    “是为了不叫这本《文曲星》夭折了!”武好古手扶着观景台的栏杆,眺望着远处的开封府城,“我虽然颇得陛下信用,但是妄议绍述和更化还是扛不住的罪名啊。

    现在只要不涉及绍述和更化,这本《文曲星》总归是新、旧二党,以及各家学派的论道之坛。如果《文曲星》没有了,大家观点不就没有地方可以刊登了?”

    侯仲良捋着胡须,他虽然不同意武好古的主张,但还是非常尊重武好古的——他是将武好古看成一个可以和大儒论道的“恶儒”、“商儒”的。

    “崇道,绍述和更化都不可写,那还能写甚底?”侯仲良问。

    武好古一笑:“就写军略吧!王荆公的新政是要富国强兵,范文正公主持的庆历新政也是要富国强兵的……现在不说富国,且说强兵之法吧!”

    其实新旧两党主要的分歧是在于“富国”,也就是怎么捞钱,怎么抑制商人和豪强上。对于如何“强兵”,还是可以论一论的。

    而且,宋徽宗本人对于怎么强兵也没方向——不仅是宋徽宗,宋哲宗和宋神宗也都不知道怎么强兵,只有一个富强的概念,错误的以为富了就一定会强。

    “强兵?”侯仲良听到这两个字儿,也有点来劲儿,“崇道兄,听望道说,你对强兵之道也有点心得啊!”

    “是吗?”赵明诚也道,“崇道兄还懂兵法?不如说来听听吧。”

    武好古笑着,“兵法有甚好说的?在我看来纸上谈兵之事都是虚的。”

    “也不能这么说吧?”赵明诚皱眉道,“本朝的范文正、韩忠献,还有现在的同知枢密院事章学士,不都是书生掌兵且令敌酋胆寒之辈吗?”

    武好古只是笑笑,章楶也就罢了,范仲淹和韩琦能令李元昊胆寒?

    “现在大家争论的是兵制问题,”武好古拍了拍栏杆,“府兵、兵募、骑士、勇士,到底哪种兵好,我看还得实践。”

    “实践?”

    侯仲良和赵明诚都有那么一点不理解。

    “对!”武好古笑道,“不是有句俗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吗?这就是实践啊,不遛遛,谁知道这马和骡子是好是劣啊。用在别的地方,我看也是一样的。这铁打得好不好,打出刀剑盔甲,砍一砍就知道了。

    这武艺好不好,去比试一番,不也明了啦?画人画得像不像,也得去和真人比较不是?

    这就是实践,实践是检验真伪优劣的准则!”

    “实践是检验真伪优劣的准则?”侯仲良又听见武好古的“歪理”了!

    实践能检验道理的真伪吗?孔孟之道难不成还需要实践来检验?你把孔孟之道,圣人之言摆在哪里了?

    “兵制也能用实践来检验?”

    侯仲良觉察出不对的时候,赵明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儒学可不能和侯仲良比,想问题也没那么深远,所以就问起了检验兵制的可能性。

    “可以啊。”武好古笑道,“用庄园养骑士,用房产选武卒,不都是在实践吗?之前的兵学司也是实践。现在还有不少人认为府兵制很好,我看也可以安排实践。”

    “府兵要如何实践?”

    “大宋有四百军州,”武好古道,“完全可以拿出一个军州来试验府兵啊。”

    其实武好古也不觉得府兵在大宋还有实行的可能,不过他也不排斥复兴府兵制的试验——在开封府周围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过在那些工商业不发达的军州,真要下功夫花本钱,没准就成功了。

    比如韩忠彦的老家相州就是个不错的试验基地。精忠报国的岳飞不就是相州人吗?岳家军里面不少将领都是相州出身的,说明相州在北宋末年还是有点军事基础的。如果能在相州设立几个折冲府,将来总能动员出几千精锐的府兵,不又是一支抗金的武力吗?

    “说得也是。”赵明诚还不知道已经被武好古拉进圈套,“的确可以试验一番……要在《文曲星》杂志上写文章倡议吗?”

    “可以和大家讨论,”武好古说,“可以开辟一些版面,做个给大家论道的专栏,或可以叫‘纸上论道’,就是那上面提出‘兵制实践’的意见。

    师圣兄,你看怎么样啊?”

    “纸上论道是对的,”侯仲良道,“只是实践论道,我是不赞成的。天底下不能实践的事情可多着呢,比如道德天理,也能用实践去检验吗?”

    果然骗不过侯子大儒啊!其实他的存天理、灭人欲之道,就是被后来的实践给检验了一番,证明不灵光的……不过眼下却也没必要和他理论。

    “师圣,”武好古道,“不能用实践检验的道,自然就不在实践验证之列了。不过世上还是有许多事情和道理,是可以用实践加以检验的,所以实践本身,就是追寻自然大道的办法。”

第484章 挖好坑再走 中() 
    实践论,或者可以称为实证主义哲学,当然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坑,正好用来追寻儒家的自然大道。如果是孔子从老子那里求来的自然之道是一个问题,那么实证主义就是解答这个问题的工具之一!

    有了实证主义这个工具,未来的儒家自然派(实证派)学者,就能运用观察、分类,以及分类性的资料,探求万物自然之道,并且取得正确可信的结果。

    当然了,武好古的前世也不是技术男,也没学过多少哲学。他之所以能提出“实践论”,完全是小时候常听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云云的。

    不过就如“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说法在后世所引起的巨大争议一般——可别小看这句话的威力,这是后世中国改革开放是思想基础——而在北宋提出用实证追寻大道的方法,也必然会引起巨大的争议。

    因为实践可以检验真理的逻辑和孔曰孟曰佛曰太上老君曰的绝对真理,本身就存在逻辑上的冲突!

    所以武好古可不敢在文曲星上公然登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样的文章,只敢偷偷摸摸的用“实验兵制”这个借口,先把实证主义的概念推出来再说。也不求什么“唯一标准”,只要能让实证主义和孔孟经义并驾齐驱就是很大的成功了。

    就在文曲星杂志推出“纸上论道”这个栏目,并且提出了“实践检验兵制”这个奇谈怪论的同一天。还没有离开开封府的纪忆,带着自家的好友朱勔,来到了吕嘉问的府邸中。

    他是为了给朱勔荐官而来拜访吕嘉问的。

    那个给武好古出谋划策的施国忠说的没错,虽然店宅务一百多年没盖过房子了,但是这个问题难不倒吕嘉问——他人品那么差,为人处世也不圆滑,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却一直是个官场不倒翁可不是没道理的。

    这个酷吏真的能办事儿啊!在半个都亭驿盖房子再发卖的活儿,对强渊明和刘瑷来说是个问题,却难不倒吕嘉问。

    而吕嘉问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派发官帽子给能盖房子的营造商!

    做官啊!大宋朝有人不喜欢的吗?哪怕是负责盖房子的伎术官,也是堂堂官人,而且还是太府寺的官有多肥用脚后跟想想就知道了。

    吕嘉问自己的太府寺卿,这可是号称“忙卿”的肥缺,下面管辖的衙署极多,可以保举的官职自然就多了。

    另外,赵佶还批准在店宅务下设立修造案和拆房案,这可都是可以安置官员公吏的衙门。

    所以在完全接管了太府寺卿的差遣之后,吕嘉问马上就开始着手替修造案和拆房案招人。

    而且吕嘉问还亲自把关——谁的面子都不给,谁写条子都没用,吕大青天现在谁都不认,只认真本事。

    当然了,除了曾布、安焘、赵挺之、李清臣他们几个新党大佬,谁见了吕嘉问这个恶人不头皮发麻?上他哪儿走门子怼出来那是便宜的,没准就拿到朝堂上去告状了。

    不过纪忆今天给吕嘉问带来的朱勔那是有真本事的!这货要没点本事,也不可能在历史上闹出那么大的祸事啊!

    当纪忆来到显得非常破旧的太府寺卿府邸门外的时候,发现吕本知已经等候多时。

    纪忆之前来太府寺卿府邸推荐朱勔的时候就见过吕本知,这时连忙上前,“衙内怎在此等候,下官生受不起啊。”

    “忆之兄休得呱噪,你道是我想迎你?都是家父所差且随我前来。”

    原来吕嘉问也知道太府寺的官员、公吏基本上靠不住,拆房建房的大事必须全力亲为,自己忙不过来,就让儿子吕本知来帮忙。

    纪忆忙把一卷朱勔画的“筒子楼”建筑样图奉上,然后和朱勔一起跟着吕本知一起走进太府寺卿府邸。

    这次吕嘉问亲自把关的“招聘”,招的是营建都料匠,考核的题目就是绘制画仙观旁的那座“筒子楼”的样图,再计算出施工所需的材料、工时和成本。

    只要拿出的样图和施工方案被吕嘉问认可,立即就可以“试官”,也就是保举试衔修造指挥,再去自行招募修造厢军,然后去负责几栋“筒子楼”的修造。只要能够按期保质的完成工程,吕嘉问马上就能为负责的试衔修造指挥求来正式的官身。

    这个法子将来怎么样不好说,不过在正式的官身没有放出去前,那些试衔修造指挥肯定是会卖力的。

    所以现在吕嘉问并不担心都亭驿的工程做不下来,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兵营的拆迁!

    他也知道这个坑不好填,只是为了官营开封府地产业的大计不被破坏,才硬着头皮接了差遣。

    吕本知很快就将纪忆、朱勔带到了吕嘉问的书房门外。吕本知对朱勔道:“你稍等片刻。”然后就一直书房的大门,“忆之兄,家父还有些事情要问,且和我一起来吧。”

    “好。”

    纪忆应了一声,就跟着吕本知进了书房。书房里面,吕嘉问正低着头在看一本刚刚出版的文曲星杂志,眉头皱着,仿佛在苦苦思索。

    纪忆行了一礼,“下官纪忆,见过吕学士。”

    吕本知将图纸放在了书桌上,“爹爹,这是纪忆之所荐的平江朱都料画得图纸。”

    “放着吧。”吕嘉问抬起头,看着一脸恭敬笑容的纪忆,“纪忆之是吧?”

    “正是下官。”

    “听说你和那武好古是好友?”

    纪忆似乎早就料到吕嘉问有此一问,笑着回答道:“曾经是朋友。”

    “现在不是了?”

    “不是。”

    “为何?”吕嘉问好奇地看着纪忆,“老夫可听闻此人的为人相当豪爽够义气啊。”

    “武好古的确仗义疏财,”纪忆道,“他的为人,下官也是佩服的。不过他的道,不是下官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有道?”

    “有。”纪忆说,“盗亦有道,何况一代儒商。但是儒商之道,不是下官的道。”

    “你不也是商家出身?”

    纪忆一笑,“下官只是商家出身,并不是商人。若论家世,那武好古倒是正经的士族出身,并不是商家子。”

    商人出身和经商的人,并不是一个概念。纪忆的家族的确是商人出身,在唐朝的时候他家祖先是有“市籍”的商人。而武好古只是经商的人,并不是商人出身,他家祖上是出过媚娘女官家的

    “士族?”吕嘉问嗤地一笑,“本朝可不讲究这个。”

    说着话,他用手指敲了敲书案上展开的一本文曲星,“忆之,看过这一期的文曲星了吗?”

    “看过了。”纪忆回答。

    “觉得怎么样?”

    纪忆答道:“下官觉得可以一试。”

    吕嘉问和纪忆说的事情当然是试验府兵制了。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出“实践论”的大坑,只想到“省钱又安全”的府兵制了。

    “武好古为何要在自家的文曲星上提及此事?”吕嘉问不大明白地问。“他不是支持搞骑士的吗?”

    “那些骑马之士,其实也是府兵啊。”纪忆笑答道,“唐初的时候不也有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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