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亩伎於乘榱恕
1000万没有了不算,还得贴进去好酒好菜……
“问清楚大辽上国的船只是因何到我釜山浦吗?”李大州牧脸色铁青地问。
“下官忘了问……”权恩佐摇摇头,他刚才光顾着害怕了,把正事儿都忘记了,看到李大州牧脸色一沉,权恩佐忽然想起什么,“不过下官不问也知道大辽上国的船为何而来了。”
“为何?”
权恩佐哭丧着脸一指对岸的岛屿,道:“自然是为了这座绝影岛了。”
对了!李汝霖也想起来了,绝影岛已经“租”给辽国99年了……没想到辽人那么快就来了!本来还想趁着辽人没来前,再狠狠捞上一笔的。现在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了!
“权指挥,备船,本官先去见一见辽人的市舶官吧。”李汝霖哀叹了一声,当下就吩咐权恩佐准备快船,随后又叫手下的几个芝麻绿豆官赶紧去釜山浦“县村”里面取来最好的烧酒和泡菜——好酒好菜嘛!大辽的上官可没说要吃肉,要不然还真是挺难办的,得到蔚州城的州牧衙门里面去弄了。
带上几缸烧酒和泡菜,李大知州就跟着权恩佐上了一条稍大一点的快船,也没驶出多远,就到了“光明之神”号战船边上了——因为这条6000料的大战船可没乖乖在釜山浦外面等候,而是用两舷的长桨推动,大摇大摆的进了港,就快到釜山浦的码头了。
在“光明之神”号后面,则是另外二十几艘3000料—5000料的大战船,组成双列纵队,通过海峡入口,也都进了釜山浦海湾。
还有二十余条商船,则向绝影岛的东岸驶去,那里也有几个小小的码头,是可以用来装卸货物的。这二十余条商船上装载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可是真不少,不仅有可以用来筑城的砖石和界河泥灰,还有可以供筑城的工匠、佣兵们食用一年的口粮,还有可以用来守护城堡的器械箭镞——人家高丽国可是把绝影岛租给大辽上国的,可现在接手的确是宋朝的“商人”。等到高丽人回过味儿来,没准就要收回租界了。
所以武好古从马植手中(这个绝影岛商市归属辽国东京道户部司管)承租下绝影岛商市后,没有忙着开市做买卖,而是指示军事机宜指挥制定了一个在绝影岛上修筑堡垒,屯驻军队的计划。
李汝霖和权恩佐已经带着烧酒、泡菜上了“光明之神”号的甲板,看到的依旧是一副如临大敌,准备开战的模样。看着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水手,还一架架上了巨箭矛枪的床子弩,李汝霖也是一阵阵脊背发冷啊。
都说大宋兵弱,今日才知是人家是弱在陆地上……在海上,甭说整个大宋水师,单单是今天开进釜山浦的几十条战船,大概就能横扫高丽国全部的水师了。
“你这个入娘贼的高丽官人是那个鸟州牧吗?”
李汝霖也能听懂一些汉话,不过“入娘贼”和“鸟州牧”是什么意思他不大明白。而且说话的成贵口音很重,不是标准的河南话。所以李汝霖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个穿着白袍打着赤脚,皮肤黑得更碳头仿佛,脸上还有刀疤的家伙。
和李汝霖一起的权恩佐马上介绍道:“州牧,这位是大宋京东海面巡检使,玉爪龙成贵。”
“他是大宋的官人?”李汝霖简直不敢相信。
大宋不是礼仪之邦吗?他们的官人至少应该和自己一个德行,怎么看着跟个海盗似的?
还有,“玉爪龙”是什么意思?是阶官的称谓吗?几品官儿啊?
“这位就是我国蔚州牧了。”权恩佐又将李汝霖介绍给了成贵。
“那个跟着某家来吧!”成贵打量着胖乎乎的李汝霖,也客气了一些。
州牧可比指挥使大多了,而且是个文官,不可以怠慢的。
于是成贵就客气的将李汝霖和权恩佐请进了后甲板下的船舱。船舱里面,纪忆、苏适、崔宪都已经换上了官服。纪忆在上端坐,苏适和崔宪则一边一个,坐在两旁。
李汝霖是认得崔宪的,而且他也知道宋朝公服的颜色和形制。纪忆和苏适都穿着绿色的袍服,说明他们是六品以下的官员。而崔宪和自己都是五品官身,崔宪是上朝散大夫,自己是下朝散大夫。照规矩,两个宋朝的官员至少应该到甲板上迎接啊?怎么让个海贼一样的粗鄙武夫出面?
另外,大辽上国的官员在哪里?
成贵又给双方介绍了一番,又指挥几个水手上了茶汤之后,再冲着纪忆一拱手,退出了船舱。
“纪市舶,不知大辽上国的官人何在?”李汝霖虽然对崔宪出现在宋国的战船上感到奇怪,但他还是先打听起了辽国上官的情况。
绝影岛是租给辽国的,可不是租给大宋的……
“大辽的官人没有来,”纪忆道,“这次是本官代表大辽国来接管绝影岛的。”
“代表大辽国?”李汝霖惊讶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愣了半天才道,“怎可如此?这,这事儿……”
纪忆身旁坐着的苏适已经摸出一张合同凭由,双手递给李汝霖了,笑道:“李州牧,这是我朝的沿海市舶制置司和大辽国的东京道户部使司签署的合同凭由。大辽国的东京道户部使司,请咱们帮忙在绝影岛上修建商市、营房、衙署、码头和修船场。等这些都建好了,大辽的官员自然会来接管的。”
可以这样吗?
李汝霖取过合同凭由,打开一看就愣住了,原来苏适给的合同凭由是一本类似线装书的文本,打开文本的封皮,就能看见里面夹着一张好像是礼单的纸张。
“黄金1000两,白银5000两,绢万匹……”李汝霖吸了口气,一张胖脸都不自主的抖起来了。
“这是一点小意思。”纪忆看着这个高丽国的州牧,笑着说,“丽宋两国一直都是友邦……想来李州牧也不会为难咱们吧?”
李汝霖笑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绝影岛早就清理出来了,岛上没有一个高丽人,你们随时可以上岛。”
纪忆点了点头,这个高丽官儿还是挺讲道理的,还不错。
他又一指身旁的崔宪,笑道:“这位崔监国是本官在耽罗岛遇上的……耽罗岛上出了点乱子,不过在本官和苏宣奉(苏适)的调停下,如今已经圆满解决了。现在耽罗国已经是高丽国的臣子了,崔监国也带来了耽罗星主的上表和耽罗的版籍。”
“哦,”李汝霖又看了看崔宪,见到崔宪僵硬地点点头,于是就笑道:“那可真是要多谢大宋了,本官一定会将大宋的义举上报我家大王的。”
第847章 国际奸臣武大郎()
平壤,郊外。
一片空旷的原野之上,战旗招展,兵将如林。
将近五万的别武班新军战兵,戴着皮笠子,穿着粗布战袄,战袄外面还披着皮甲,直挺挺的肃立。
虽然只有前后掩心,而非全装披甲,但是对高丽国而言,一次拿出那么多的皮甲,还是豁出血本了。不仅把早先从大宋买来的甲胄和高丽国多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而且还从国中的贵族和商人那里又搜刮了一笔金银钱帛,从大辽国购买了不少牛皮,都制成了皮甲,发给了被高丽国大王王颙视为高丽复兴之倚靠的别武班精锐。
除了皮甲、皮笠之外,别武班精锐还装备了长弓、硬弩、长矛、刀盾等兵器。都是尹瓘、吴延宠等人挖空心思才搜集打造出来的良品。特别是被称为高丽精弩的踏张弩,是参考从宋国进口的硬弩打造而出。射程远,精度大,堪称是弩中的精品。
另外,昂贵的马匹也被从各处搜集了起来。一部分是大辽国赠送的,一部分是高丽国旧有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大宋的海商走私而来的。林林总总,凑出了不下3000匹,都交给了别武班,组成了一支骑兵。现在也牵着马站在这篇旷野上,接受高丽国大王的校阅。
兵当然还没有完全练好,但是兵样子已经有了一点。至少看上去比之前在曷懒甸败北的两路高丽大军要神气多了。一个个看上去都还挺有力气的,脸色也好看,都是黑中透着红润。这可不是光靠训练能练出来的,还得吃饱饭啊!至少泡菜黄米得管够,将近一年练下来,光是吃都把王颙给吃穷了。
对高丽国这样一个穷得连侵略者都有点看不上的小国而言,训练5万别武班精兵简直就是在砸锅卖铁,以后不打算好好过日子的行为。
这场大练兵,再加上去年的两场损失惨重的大败,已经让本来就穷困的高丽国上下都有点儿吃不消了——虽然之前的两次出兵也就动用了几万人马。可是前线几万兵马,后方就得有数倍的人力用于转运粮草。不仅消耗巨大,而且十几万近二十万人连续一整年在曷懒甸前线和后方的运输线上奔忙,对农事和生产的耽误也是可想而知的。高丽国又不是大宋那样有几千万到上万万人口的超级大国。
所以高丽国中对王颙不满的呼声也日益高涨起来了。和曾经在两年前发生的大将军高文盖、张洪占、李弓济及将军金子珍等谋逆未遂事件不同,如今对王颙这位“高丽雄主”不满的已经不是少数勋贵重臣,而是包括了相当多的民间百姓。
府军人和民伕逃亡事件屡见不鲜,在千里长城沿线,甚至还发生了几起军人因为缺少衣食和驻防时间太久而哗变的恶性事件。
哗变的军人们甚至贴出告示,宣称要讨伐穷兵黩武的高丽炀帝——这可是将王颙比喻成了隋炀帝了。
在这种情况下,感到屁股底下的宝座已经在摇晃的王颙更加急于拿出一点可以让人信服的成就。
生女直眼下是打不过的,而且王颙也知道,自己如果再被生女直吊打一次,那么这个高丽炀宗恐怕当定了。
至于获胜,和尹瓘一起负责训练别武班的吴延宠日前就和他分析过利弊,认为下一次曷懒甸之战即便取胜,也会陷入持久的消耗。因为大高丽根本没有征服整个生女直的实力,所以一旦进入生女直部落联盟的地盘,很有可能会陷入持久的拉锯……这是高丽国力所承受不起的!
对于这样的分析,王颙其实是相信的。但是他现在已经势成骑虎,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所以为了尽快拿出一点成绩,他在去年冬天就下旨将属国耽罗变成耽罗郡——这马马虎虎也算是开疆辟土吧?可是诏令下达了好多日子,耽罗国那边都没回音。直到大前天才有蔚州递来的好消息,说是监耽罗国事崔宪乘坐宋国的船只到了蔚州,还带来了耽罗星主请求取消国号的上表还有耽罗国十四县(村)的版籍。
听到这个消息后大松了口气的王颙,就马上下令两天后,也就是今天校阅别五班三军——也不是为了让大臣们相信他可以靠着别武班吊打生女直,而是要让大家知道他这个大王手中有那么一支精锐。
谁要是有贰心,那就来试试看吧!
可是今天,就在这位高丽大王带着群臣校阅大军的时候,却是脸色阴沉,没有一丝的笑容,看谁的眼神都是冰凉透骨的。
这让负责练兵的尹瓘和吴延宠也有点不知所措了,该不是大王对别武班的表现还不满意?要拿咱们俩问罪吧?
“尹卿,吴卿,你们随寡人来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校阅结束,王颙果然抛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语,把尹瓘和吴延宠都叫走了,带回了自己在西京城内的宫殿。
一路无话,回到了王宫之中,王颙就直接领着忐忑不安的尹瓘和吴延宠进了一间被侍卫团团守护的偏殿。
偏殿之内,跪着一个上身打着赤膊还缠着荆条的中年男子,把尹瓘和吴延宠都吓了一跳。两人互相看看,心说:这是怎么了?这人是谁?怎么得罪大王了?待会儿不会这样对待咱们俩吧?
“崔宪!”王颙已经一屁股坐在御座上了,一指跪着的男人,“你说说吧!”
原来是崔宪!
尹瓘和吴延宠这下都认出这个被荆条捆上的男人就是监耽罗国事崔宪!那可是名门之后啊!虽然过去和大王有点矛盾,但是也不能这样虐待啊……
“大王,罪臣该死!”崔宪身哭哭啼啼开口了,他上的荆条其实不是王颙捆的,而是他自己让人捆的,这叫负荆请罪。
“耽罗……没了!”
崔宪接下去的一句话却让尹瓘和吴延宠吓了一跳。
耽罗岛没了?
沉到海里去了?
不能吧?
“咱们在耽罗岛上的兵马,全都叫耽罗星主高岷和宋国奸佞武好古的人给灭了!罪臣也叫敌人捉拿了……如果不是想要留着一条性命,将耽罗岛上发生的事情和宋国奸佞的阴谋报告大王,臣,臣早就以死殉国了!
陛下,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