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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不可能了,武好古可不是东华门外唱名的好汉。皇帝金口玉言要给你个肥缺,还敢“不就”的话,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如今大宋的官家赵煦可不是个特别好脾气的主儿,他连相濡以沫的皇后娘娘说废就废了,那些旧党人物不合他心意的打发去“亚龙湾”,也不皱一下眉头。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个心黑手狠的官家……天知道他会怎么整治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武好古也不是什么好汉。
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武好古马上换上了一张笑脸,冲着梁师成一拱手道:“守道兄,我真个没想到可以做上待诏直长的位子……因而也未有准备,不过应尽的礼数,我还是知道的,以后一定补上。”
“礼数”就是送钱!
如果现在是刘瑷在做翰林图画院的勾当官,武好古是一个铜板都不会给的。但是梁师成……人家可是“六贼”之一!
这种人为,能不得罪,最好别去得罪他。
所以钱还是要给一些的,不过也不必给三万那么多,有个一万缗也算尽到礼数了……毕竟这个差遣是官家要给的,又不是向梁师成买的。
梁师成听武好古这么一说,也是眉开眼笑,倒不是贪图那点钱,而是知晓了武好古的态度。只要能谈钱,大家就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以后总是可以相处的。
“还有一事,”梁师成笑着又说,“明日午时前后你就到翰林图画院来,等候官家的宣召。
至于入职的一应手续,等见过官家后,咱家带你去办。”
“待诏”之职,顾名思义就是等待召见,虽然不是每天都要当职,但是比当绘画称旨可忙多了。
“知道了,”武好古道,“明日一定准时到翰林图画院。”
“好,好,这样就好。”梁师成站起身,“咱家要早些回去复命了,今日便不叨扰了。”
武好古和武诚之两父子听梁师成这么说,也不好在挽留,便起身一路把梁师成送出了门。
……
月光,如洗。
武家宅邸的书房中,灯火一直晃动到了深夜。
武好古和父亲相对而坐,书桌上摆了一壶浊酒和两个小菜,父子二人一边对饮,一边在说着将来的打算。
刚刚过去的一天,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白天的时候和端王赵佶来了个樊楼相会(丰乐楼又名樊楼),然后又在潘家见了潘巧莲,到了傍晚还得到了一个翰林图画院待诏直长的差遣……这当然是喜事儿,画院待诏直长几乎百分之百可以“出职”,又是开封府书画行的当然行首,因而是寻常画师(没有官职的画师)梦寐以求的职位。
就在几个月前,武好古(被魂穿前)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坐上待诏直长的宝座。
可现在,他居然有点嫌弃这个职位“不自由”,“出职”前的等待时间也太久。
想起来,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啊!
不过,武诚之的嘴却是笑得快合不拢了。如今的局面,潘楼街武家可真是要大兴了……他的长子居然做了待诏直长,而且只有二十岁出头!这在翰林图画院历史上,就没有第二人了。
而他的次子也是太学在望,说不定再过上一年多,就是东华门外唱名的好汉了!
“好,太好了……”他又饮了一杯酒,笑吟吟对儿子道,“你还不到二十,便是待诏直长了!
以后就算安安稳稳熬资历,三十岁前也能拿到官身了。不过你的本事大,不能用常理度之,我看也就是这两三年便可有个官了,到时候画院就是你我二人共掌了。”
武好古对共掌翰林图画院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他倒是想成为画学的掌门人——画学是宋徽宗时期开办的一所国立的专业美术学校,武好古倒是想将这所学校拿到手里好好办一下。
如果有可能的话,把画学办成一所中世纪标准的大学就好了……
“爹爹,”武好古眉头微皱,现在他的计划有点被打乱了,“翰林图画院的差事……不容易当吧?”
武诚之听闻,却是哈哈一笑:“有甚不容易的?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你如今是朝中有人!还怕做不好一个待诏直长?”
“朝中有人?”武好古一愣,“您是说……端王?”
他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大可能是他……没有恁般快的。”
如果不算上一回在王诜的西园门口的一面之缘,武好古和赵佶只是刚刚认识,对方怎么可能马上就给自己恁般大的一个好处?
“那是谁?”武诚之笑吟吟问。
“不知道啊。”武好古说。
武诚之笑着一摆手:“无妨……总是有个贵人的,你不知道,别人一样不知道。不知道深浅,谁又敢招惹你?
况且上一任待诏直长,如今可在西北军前吃苦呢!”
这话也对。武好古的待诏直长是官家钦点,万一是官家看重他的本事呢?这后台够硬了吧?
武诚之又道:“另外,翰林图画院又不是第一天才开张,各种规矩都完备了。你只需一切照规矩办,总是能应付下来的。
不过一点你一定要记着,刚才的那位梁大官一定得喂饱了。明日就带上一万五千缗去送他,以后也要经常孝敬……另外再带上二三十张百缗的私交子,见了中贵人便送一张,总不会错的。”
“要喂那么多?”武好古听了父亲的话又些肉麻。
武诚之一笑:“不多,不多……你去喂梁大官,别人也会来孝敬你。等办妥了入职事宜,便在潘楼街大摆宴席,把开封府书画行的东家都请来。你给梁大官的那些,马上就能捞回来的。”
和父亲讨论了一番,武好古心里有些底了,便将话锋转到了和潘巧莲的婚事上面。
“爹爹,这待诏直长虽然不是官,但也是个不错的差遣,出职不过是时间问题。”武好古顿了顿,看着父亲,“那么儿子和潘十八的婚事……”
不是官身,似乎是差了那么一些。
不过待诏直长的差遣可比一个九品芝麻官值钱多了,而且……武好古还有端王赵佶这条线。
一个官身,不过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
所以武好古就不想再耽误下去,早些把潘巧莲娶了,也好真正在这个世界安定下来。
“爹爹知道的,”武诚之笑了笑,“潘十八是个好姑娘,你若能娶了也是福分啊。爹爹回头就去寻人做媒提亲,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多半也能成功的。”
第155章 官家赵煦(550票加更,求订阅)()
崇政殿。
病怏怏的大宋官家赵煦现在有点焦急,又有点兴奋。他低头盯着铺在御案上的河北西路安抚使司送来的急报。“边疆有警”四个字一入眼,就像被刺了一下,视线随即便离开了那份奏章。这不是第一份从北方送来的警报了,河北东路和河东路的告急奏章,在昨天就由六百里加急快马送入了开封府,
三份奏章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俱是通报北朝异动的!
北朝,也就是辽国的“异动”,早在宋夏横山战役开打前,朝堂之上就已经充分讨论过了。
虽然包括宰相章惇在内的一干重臣,都一致认为契丹人不会为了宋夏之争就撕毁已经存在了九十余年的《澶渊之盟》,去挑起一场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战争。
但是现在宋军在横山—平夏城战役中取得的胜利,已经大大超出了之前的设想。
宋军不仅守住了平夏坚城,击退了数十万西贼连续十三天的猛攻,而且还频频深入西夏境内,接连摧破城寨、伏击西贼,甚至还趁着西贼大军撤退的混乱,以郭成、折可适率两千精骑奇袭西夏重镇天都山,俘虏三千多人,获牛羊十余万,还活捉了西贼的六路统军嵬名阿埋!
这一连串的胜利可不是在被动防御城寨中取得的,而是在野战和攻城作战中取得的,而且战场都在西夏境内。
经过这一系列的作战,宋夏之战的主动权,已经完全落在了宋军之手!
现在大宋的西军,看来也完全具备了在大漠草原上和西贼面对面野战并且取胜的实力。
虽然宋军暂时还没有能力攻破兴庆府和灵州这样的大而坚固的城池,不过却可以通过不断的野战和骚扰削弱西夏。
同时,章惇和曾布还提出了重启河湟作战的计划。准备利用青唐吐蕃之主瞎征新继,地位不稳,属下各有篡夺之心的机会进攻河湟,夺取青唐,从而包抄西贼南线。
总之,宰相章惇和枢密使曾布现在都认为,灭亡西贼,或者将西贼从灵夏一带驱逐(迫使西夏西迁去中亚)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大了。
只需要坚持目前的战略——不攻灵夏坚城,不与西贼停战,不断扩大战线——西贼早晚是会坚持不住的。
特别是大宋目前完全控制了横山一带,可以将西贼阻挡在大宋腹地之外了,这样西贼就无法通过掠夺宋地获得财富以支持战争了。
可以说,西贼的灭亡,已经是时间问题了。
可是契丹人会眼睁睁看着“三国鼎立”的一方消灭或者远逐而走吗?
应该是不会的!
而契丹人要加入战争的话,大宋能抵挡住吗?
这个问题,赵煦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自从平夏城大捷的消息传来,他就整宿整宿失眠,身体也每况愈下,腰疼的老毛病也日益沉重起来……打了大个胜仗居然还吓成这样,说出去都丢人啊!
就在赵煦夙夜忧叹,满朝重臣议论纷纷,各执一词,但谁也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论据的时候,被太后打发出去跑腿的供奉官童贯却在几日前上了道密折。说是在宣召画师武好古的时候,在武好古身边遇上了一个很可能是辽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医巫闾山马家的子弟,还从他那里打听到了许多辽国的重要内情……
其实往来国信所一直在刺探辽国的情报,也得到了一些北阻卜之乱和生女直部可能会有变乱的报告,不过都非常含糊,有些还自相矛盾。根本不能和童贯在密奏中报告的事情相比!
如果那份奏章中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辽国根本就在是虚张声势……因为他们的“四十万”宫帐军根本抽不出来!
否则阻卜各部和生女直部统统都要大乱,契丹人除非不要他们的北面老家,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宋修理西夏。
而西夏一旦被大宋消灭或是驱逐,那么大宋立即就能抽调出20万见过血,打老了仗的精锐,还能获得大量的吐蕃、河西良马,骑兵的实力也能大上一个台阶。
接下去只要派出章惇、章楶、曾布这样的能臣去整顿一下河北东路、河北西路和河东路,把那里打造得如陕西诸路一样,可以支持长期战争。就能再和契丹人打一场持久战了……
也不求一举恢复燕云,只要能拖出一个辽国内乱,大宋就能如愿以偿收复幽燕之地了。
虽然不能确定真伪,但是赵煦还是马上召见了童贯,听他足足说了一个时辰,然后心情大好,不仅给童贯升了官,还给顺手赏了一个翰林图画院待诏直长给那个名叫武好古的画师——赵煦也见过韩彦忠送来的《毗沙门天图》和鲁智深,因此知道武好古的本事完全可以当待诏。
当天晚上,赵煦还美美睡了一觉。不过醒来以后又开始忐忑不安了……
崇政殿中,宰执、两制(翰林学士和中书舍人),能够决定大宋国策的重臣们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对辽、对夏政策的辩论。站在宰执们的队列中,章惇显得胸有成竹。哲宗一朝,出现了一个和北宋其余几朝皆有不同的情况,就是“独相”。
官家赵煦在用人方面的标准,和别的赵家天子都不一样。他不相信“异论相搅”的帝王心术,而是采取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政策。那个让他“不疑”的人就是如今大宋唯一的宰相章惇,真正的大权在握。
章惇独相,而他的堂兄章楶则在西线担任阃帅(帅臣,安抚使、置制使之类),这样的组合别说放在官家祖传疑心病的宋朝,就是在汉唐也不多见啊!
不过这种“用人不疑”的政策,在对西夏的作战中,却是得到了很好的结果。如今西军取得的战绩,是西贼为祸以来最好的。
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二章的能力的确超群。虽然章惇在历史上的评价很差,属于奸臣。但是在他当政的年月中,大宋国库充盈,军事力量强大,国内民生也算平稳。在对外战争中更是接连取胜——可不是那种挨打胜率70%的连胜,而是真正开疆辟土,打得西夏和青唐吐蕃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