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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啊?嗯!我是突然想起芈黑卵那厮咎由自取,三条腿如今伤了两条腿,再也逞不得威风,才发笑的!”秦梦心中的小得意怎会与旁人分享?灵机一动,就将米黑卵当了挡箭牌!
在场三位血性汉子,包括床上的鲁朔,齐齐怒吼道:“辱我主母,如此奇耻大辱怎能便宜了他?我愿为死士,前去宰了那畜生!”
“师父”
“宗主”
三位都是土根出身的血气汉子,在他们的认知里,老婆被人欺负这便是血海深仇。他们脑门血气翻涌,哪还有什么理智,一切利益,身家,生死全部抛诸脑后,唯有快意恩仇!
这般激昂的誓死宣言,秦梦也为之感染,心血翻涌,想到自己这般理智,真就不是个男人!随即脸上火辣辣的燃烧了起来。
一错神之际,秦梦还是回归到了理智,立时喝止他们:“大事在即,不可因小失大,弟蒙受公子赵正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若图一时畅快,为此连累上了公子赵正,我更是心中不安,此事莫要再提,谁也不许动那芈黑卵!你们一定记住!”
秦梦觉得自己太虚伪了,什么事都扯到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上来。
三人见秦梦声色俱厉立时沉默了。
秦梦摸摸自己滚烫的脸,觉得适才拿那个玩笑搪塞简直愚蠢至极。男人嘛,没有血性还叫男人吗?秦梦心中很是惭愧,书读多了怎成了这样的人了?这正印证了孔子所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
秦梦打破了沉默,吩咐鲁下弦立时前去告知安其充按照计划行事,务必两天内在咸阳东阙下完成土方作业。
吩咐朱家告知鲁上弦即刻按计划行事,派遣墨门得力兄弟前去渭南,栎阳,吴阳三地,在密畤,鄜畤,下畤,上畤四座帝庙准备相应事宜。
秦梦拍了拍神情紧张的鲁朔说道:“五哥就好好养伤!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小弟告退了!”
秦梦出了仆役所住的后院,来到前面自己的房舍,左清正坐在铜镜前描眉画黛,秦梦自顾自的说道:“鲁五哥最近患了眼疾,爱姬多带牡丹芍药跑两趟,好好照应一番,毕竟你们女子心细吗?”
左清应承了一口,回头瞥了秦梦一眼,只见秦梦径直取出了床底上的一个小匣子,将里面严密系着的一个包袱取了出来。费了半天事,才解开了三层的包袱皮,取出了两套大小,样式一模一样浅绿色的深衣。
“这谁的两套小衣服啊?做得这般讲究,诶!看似光滑细腻的丝锦,为河摸上去都是这般磨手呢?”左清好奇的问道。
秦梦神秘一笑,乖了左清鼻子一下,夸赞道:“小机灵!这都让爱姬看了出来!”
秦梦关上了门窗,拉上了帷帐,瞬间屋中就黑了下去,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面前两套深衣中有一件却发着幽兰的光芒,好不神奇!
“咦,这是怎么回事?”左清好奇的问道。
秦梦随即拉开了帷帐,打开了门窗,屋中两件衣服又恢复平常。
左清更是惊奇不已,神秘兮兮的问道:“这也是郎君那神秘仙师赠送的神物?”
秦梦无耻的点头应承了下来,秦梦觉得对女人撒谎那不叫欺骗而是善意的慌言。
“这两件衣物是至宝,昨日公子正替爱姬拦下了事情,扛下了罪责。昨夜郎君竟梦见先师,得此指点,得知公子正五日之内将有大难!特地取出这两将宝衣护他周全!爱姬以为可好?”秦梦眼角含笑的说道。
“当然好啊!正儿帮妾身,咱们也当为正儿祛邪免灾啊!”左清高兴的应道。
秦梦调笑道:“夫君给你说这两件辟邪衣服如何穿才能保得公子赵正不为鬼邪近身,爱姬一定要记牢,若是使用不当,就会给你的正儿带来灾祸!”
秦梦昨日就发现了左清和赵正关系那已经不是一般的亲密了,自己平时称作公子正,而在左清口中却直呼正儿。
“呸!郎君你都想哪去了?”左清嗔怒的啐了秦梦一口。
“郎君想哪去了?请爱姬直言相告!”秦梦故意刁难打趣。
“快说!怎么用?”
“说,说,说,娘子轻点!小子全说!”秦梦耳朵陷入了左清之手,不得不举手投降。
待左清放下手来,秦梦搂着左清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最后叮嘱道:“爱姬,切记,切记,一定要如此行事,否则出了差错咱们就对不起小正儿!”
左清不断的点头表示记住了,连忙将那件发光的深衣重新用三层包袱包了起来。
左清拿起那件不会发光的深衣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说道:“妾身越来越羡慕郎君有一个这般神通的仙师了,你看着深衣不大不小,也唯有正儿能穿啊!”
秦梦苦笑一声,暗骂道:“傻婆娘!那是你郎君出钱定做的,硬是将两颗价值百金的夜明珠子碾成了粉末,混着糯米粘匀在了衣服上,要不,它能发光?”
秦梦催出道:“现在你就进章台宫将这件衣服让正儿换上,切记两天两夜后再将另一件衣服换上,鬼怪试探了两日后见衣物并无法力,第三日就要上前吸取他的本元。这就是郎君为什么让正儿穿上那件夜明衣的用意!”
左清疑惑的又问道:“第三日后郎君为什么不让正儿夜晚也穿上此神衣呢?”
“哦?喔!啊这个问题郎君也向仙师说出了疑惑,仙师随即遁走,怒道,‘不信你看,你那婆娘必也会如此相问’请告诉她,莫要问那么多,只要遵神旨行事就行,否则让她终身无嗣!”秦梦一时真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能以此掩饰。
左倾听罢不禁吐舌头,事关子嗣也不敢再多问。
突然之间听到宫墙外面马褂銮铃叮当作响,地面咚咚作响,似有不少骑兵尾随,这阵势也只有秦王到来才有。
左清匆忙挽了发髻,拉着秦梦去迎秦王驾了。
今日的秦王驾甚是庞大,随行而来的还有韩姬,公子成蟜,楚姬,赵姬,公子赵正,身后骑兵,王翦,蒙武,桓齮马上戎装甲胄,好不风光!
今日秦王子楚先来到兴乐殿向华阳夫人请安问好,又去后殿看望了芈黑卵,重新回到兴乐殿后满面红光的说道:“这些时日以来奸诈之徒到处兴风作浪,让母后为子楚操心了!儿同三位夫人商量了,让她们陪你到骊山离宫小住,好生清净几日!姒姬也可到上山虔诚求得女娲天后赐下子嗣,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第524章 铁面秦太史()
秦王子楚是摸透了华阳夫人的心思,自家侄女芈姒没有秦王子嗣终是一件憾事。
华阳夫人听罢立时眼睛亮了起来,立时起身指使侍女仆从收拾行装前去骊山离宫。
秦王子楚扫视两旁垂立之人,最后将目光盯在了秦梦的脸上,乐呵呵的说道:“秦卿在魏国任大宗伯,素有通神之能,可否代寡人先陪同母后前去?再过三日就是春分之日,寡人到时还会亲临骊山,设坛祭祀天地,为宗室,为母后,为舅父,为黑卵弟祈福,保佑他们喜乐康健。”
秦王子楚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彻底打乱了秦梦的部署。
本想让他们亲临咸阳城墙上看一出拯救世界末日的英雄大片。
倒好!秦王要去骊山祭祀,来回几日,正是日食要出现的日子,到时咸阳城里执掌秦国权柄的大人物,也会移驾前去,城墙上一下子也就少了很多vip观众。
这些观众才是引领民意的方向盘,他们没有亲眼见到黑暗之中的异象,道听途说得来的二手见闻,终没有亲见来得印象深刻。
如此一来在朝堂上拥立公子赵正为太子的声势就会大大折扣。
秦梦苦闷不已,事到头上,也只能先应下来再说,欲要出列时,对面一位花白胡须面相甚是文气的老者出列奏对道:“大王,老仆这些时日夜观天象,发现众星位置与星象图谱有了偏差,当是日历超前了,春分前后几日本该昼夜相差不大,但据老仆所察这几日昼夜相差仍然很大,有此可见真正春分之日还未到来!老仆以为祭祀当向后推移!”
秦梦在朝堂上见过这老者几面,知他是秦国太史。
真是天上掉下来个好人啊!秦梦听了眼前一亮,出列附和道:“对,对,对,小子也觉今年比往年有些冷,应是历法出现了偏差!太史说得对。”
子楚却不紧不慢的笑道:“那依太史所言,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春分之日啊?”
那花白胡须的太史,支吾道:“在下正在努力推算中,具体结果还需几日!”
秦王子楚起身说道:“无妨,老爱卿不知,秦卿也是精通天文历法之人,就连你觊觎寡人手中的竹镜都是他的发明,借此机会你俩同去骊山别宫,互相切磋,务必三天内将春分之日推算出来,寡人才好告知天下春分祭祀延期事宜啊?”
秦王子楚话音落定,也已众星捧月出了兴乐殿,秦梦那个苦闷,还做拱手弓腰姿势。
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夫早闻你小子大名,我与嵩高学宫宫长庞煖同出一门,你外父左襄还是我远支族侄儿,你既然是周王子缭,为何不告知天下,却委身于秦,偷生苟活呢?”
秦梦扭头激灵灵打一寒颤,只见大殿别无他人,只有那太史阴沉着脸怒视自己。
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各国太史多以左为氏。面前这位秦国太史左匡秦梦也有了解,但却不知他同自己岳父左襄有这层亲戚。
左匡平时行事低调,不爱与人交际,很少在朝堂之上说话,独喜读书看天象,给人不可接近之感,世人对他了解也就不多。
今日面对面而立,秦梦倍感压力,作揖行礼,苦笑一声道:“左太史,不前辈,不,太叔公,小子不知你与外父这层关系,没能到府上拜访,简直太失礼了,还望太叔公莫怪!请受晚辈一拜!”
秦梦规规矩矩遂又行了一个稽首大礼,左匡冷冷看着说道:“先师一身铁骨,怎就教出你这般献媚之徒,辱了先师高节,污了周室祖宗!”
秦梦听到耳中,心里热热的,有几分怒意,又有几分惭愧,慌忙辩解道:“太史公误会了,小子真不是你们所言的周王子缭。小子贱民出身,自小在河内二龙口长大,与盲眼祖母相依为伴,偶遇奇人异士才学得这一身见识,至于那人是否周太史周伯阳,小子真不知!至于王子缭身份,小子更是不敢僭代,还望太叔公明察!”
左匡眼睛楞楞的看着秦梦,冷冷的说道:“除了吾师,谁还有这经天纬地之才教授你这般无所不知的弟子!不用怀疑,你就是那王子缭,你所言的奇人异士就是忠肝义胆的先师周夫子!起来吧!别这般没有骨头的跪拜了!”
左匡铁黑着脸,一副教训儿孙的架势,让秦梦甚是无语,然而他强大的气场,秦梦还不得不服,便也按着他的命令站起了身。
“小子,你观天象可知如今岁在何处?”左匡背起手边走边问道。
这些时日尽是琢磨装神弄鬼之事了,哪有时间看天象对照星辰图?再说这几日还多是阴天,秦梦无言以对,只能跟在他的背后亦步亦趋,呲牙咧嘴,装孙子般弱弱回答道:“小子学识浅薄,对此不甚精通?”
左匡霍的怒道:“先师最精通天文,而你却不能传其衣钵,你说,你能对得起先师的在天之灵吗?”
秦梦真是苦不堪言,随着秦王要前去骊山祭祀,眼下情况陡然突变,就需对很多事情做出调整,哪有空闲陪这个倔老头闲扯啊?
秦梦心中着急,回神想一下,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说过故事里虚构仙人的结局啊?
随之秦梦语气带了股怒气说道:“先师怎会死呢?”
秦梦一句责问顿时惊住了左匡,他驻步回身,脸色已不像先前似欠他钱不还那般难看,眼角竟然挤出了两点笑意,仰天长叹一声,手搭在秦梦肩膀,柔声说道:“小子莫要想太多,认命吧!人终会有一死!好了,老夫也不责怪你行事为人无骨气了。寄人篱下,无所凭借的贱民生活,就是容易消磨人的骨气!此去骊山离宫,你和我同车,路上老夫教授你一些天文之学,也算弥补你的不足!”
什么事情到了这位冷面太史身上怎就这般拧巴?他就是铁定认为了秦梦是王子缭,那仙师就是周伯阳,左匡一副不容反驳,自以为是,诚挚关爱的神情,着实让秦梦没了招。
秦梦咬着嘴角厌弃的说道:“太史公见谅,小子得先回屋收拾些衣服,失陪一会!”
左匡似是得道高人,全然无视秦梦的表情,拉着秦梦的手就向外边走边说:“这些都是你家内人之事,你嘱咐一声就是了!曾听甘公透露,你小子能推算出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