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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渠轻轻颔首,这个道理浅显易懂,不过秦梦小小年纪,不贪小利,目光长远,胸怀宽广,着实让他佩服不已。
“老夫不懂商贾经营之道,我等如何入伙,要出多少钱粮人手,得利如何分配呢?”生意不是说做就做,合伙做买卖,最忌讳利益分配不均,大打出手,反目成敌比比皆是,爰渠很好奇秦梦的合伙经营之道。
秦梦轻轻一笑,请爰渠坐下,不急不缓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小子也怕交情到了因利不均最后变成仇怨!小子相邀众人入伙,都要制定明确章程,账目公开”
秦梦条理清晰思维缜密的讲了一通企业会计制度,话锋一转又说道:“要新建一个作坊,起先事务千头万绪,总要有人独揽全局,这时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这如同治国理政一样,小子想要掌控全局,先将三处产业建成之后,再放手交与诸公共同打理!放心其中作坊建设之初,不需诸公出钱,小子一力承担,只要诸公提供必要协助即可。其实等待建成时间也不长,只需半年一载!”
爰渠表情变化不定,一脸迷惑之态,不知他是不是很想说,好人啊!
“小子制定如此繁琐明晰的制度,事前一力承担风险,事后分利诸公,就是向诸公表明心迹,小子所为不仅为了取利,更为造福一方百姓!”秦梦淡然补充道。
如此小利就让爰渠视作秦梦如慈悲圣人出世,激动不已说道:“秦子胸怀堪比天高海阔,心中没有私利,屡屡恩泽我燕人百姓,昔日秦子在咸阳为我燕国纾解危难,老夫还未出言答谢,这又是一份重礼,这让老夫涕零无言以表!纵使秦子创建产业,不舍一利,老夫也当鼎力相助!世人都说秦子是周王王子,单凭这份胸怀,老夫就信了!”
秦梦谦虚礼谢爰渠夸赞之言,暧昧一笑,半推半就承认了王子缭的身份。
秦梦起身拿出案几上适才誊抄的一卷书简,交给爰渠说道:“既然相邦信得过小子,那么咱就说定,这些都是在武阳,葛,平舒三地有封地的燕国公卿大夫以及燕王宗室的名册,望爰公知会他们一声,封地上的土地,人口,土地小子全部征用,让他们务必配合,当然用他们人小子不会白用,来年按人头给他们兑付税赋。等三处产业建成之后,小子胜邀爰公参与商谈合伙事宜!”
“燕赵易土,这些土地人口,其实本已不属于他们了,秦子不必担心,他们会的!”爰渠很实在的说道。
离开武阳城守府时,天已黑透,爰渠突然发现说了半天话竟是生意私事,来此是为了解决易土之事,竟然全都忘记了。
第704章 烽火报急()
夜幕之下,秦梦独自一人登上燕赵长城。俯身看去,长城上下,易水两岸,燕赵边地,星星点点,遍野火光,与天际相连,十数万百姓在这苍茫的大地上乐此不疲的干着同一件事情:挖地。
绵延无尽头的夯土长城上,数里才有一把烽举火把,却不见值守的甲士,城垛角落中,一个黑影晃动,转眼就到了秦梦近前,顺势蹲靠在了城垛之上。
“效果出乎了小子意料,君公办事干净利落,小子钦佩不已!”秦梦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低声说道。
“哪里?都是主公谋划得当?”
“君公总是这般自谦,日后你为朝鲜王之后,再呼小子为主公,就不合适了!”
“即便日后能称王,在下也要称呼秦子为主公,我仓海君自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蜷曲在墙根的仓海君激动的说道。
秦梦故作感激的拍拍仓海君的肩头俏皮的说道:“愿咱们大业早日实现,小子更想看一看一个跛子登上大位是个什么摸样!”
仓海君被逗乐了,还是不甘心的问出了已经问过数遍的问题:“主公真就不透漏一点,谋划如此大局所图为何呢?”
“不能说!”秦梦仍旧淡然的保持着一贯的神秘。
秦梦转移话题又说道:“明日计划完成后,就可让箕公全身而退了。箕公也是位豪杰之士,相见而不能坦荡结交,小子甚觉遗憾,有劳君公替小子诚挚向他告别,他日去了朝鲜,一定与他把酒言欢!”
“主公越说越见外,伯兄与我一体,这些都是我们兄弟的分内之事,主公这份恩情我们必当永世不忘!”对于秦梦客套,继承了商人质朴性情的仓海君有些小激动。
秦梦结束了和仓海君的密会后,不多时平原君率领一众疲惫的门客仆便到达了武阳城下的军营。
“想必兄长收获颇丰吧!无处藏金地,得有万金之巨吧!”秦梦迎上从车中下来的平原君赵端询问道。
“唉!按照地图方位寡人亲自挖了一个深达三丈深的大坑,也不见金子一丝踪影!其他几处也是如此!寡人怀疑方向搞错了!留了一些门客继续寻找。寡人是快累死了,今日到此,明天再接着寻金!箕公呢?让他前来,探讨下一步挖掘地点!”
平原君虽是埋怨,却也掩饰不住的得意。
“兄长莫急,你是富贵在天,数万百姓跟着你一起去寻,都是瞎忙,还未曾听闻,有谁挖到一块金子!”秦梦谄媚的奉承道。
“那是!你那卫君少府小吏真是人精,竟能早早知道囤积铁具,拓印藏金图,恐怕获利也不少吧!”平原君心情不错,也不忘和秦梦互捧。
随着平原君的回来,随行前来的公卿大夫邯郸商贾也都领着一众仆役们垂头丧气回来了。
他们似有不甘心,直瞅着平原君那两车子金子眼红。
平原君害怕城中不稳,金子被劫,直接夜宿城外赵军大营了,秦子也不好回城自得陪同。
第二日天未大亮,突然一个满身血迹的平原君门客,踉踉跄跄的跑到军营辕门外,大呼十万火急要见主公平原君。
那门客一见平原君哭天喊地道:“主公大事不好,那箕氏门客暗通煽动一众舍人兄弟背着主公连夜挖掘了两处藏金处,竟装了满满四大车金子,向北遁逃,仆下领人去追,结果悉数被杀,幸而仆下命大,跑的快,才免于一死”
正打着呵欠伸着懒腰的平原君立时清醒,俯身抓住那人的胸襟,瞪着充满血丝的红眼珠喝问道:“你说什么?”
“箕氏门客背叛了主公”
未等门客说完,平原君飞奔向秦梦所在大营,大喊道:“忘恩负义的贱仆,枉我对他一片信任!寡人还纳闷昨夜召他为何不来呢?秦弟,秦弟,快快出兵,抓回那箕氏叛贼,抢回金子寡人分你一半!”
秦梦早已起来,急冲冲的正要登城,回头向平原君苦笑道:“兄长自处吧!你看这直冲云霄的狼烟,这是前线有事啊!小子手上这三千铁骑得护卫诸公安危啊!探清了情况,再为兄长追击拍贼!”
前线告急,平原君抬头这才发现一条直冲云霄的烟柱!
武阳令骑马飞驰而来,跳下马就向秦梦喊道:“秦卿,长城各处关隘请求出兵支援,我武阳城里兵力不够,还望秦卿出动铁骑前去增援!”
“前线出了何事?出兵增援不是小子分内之事?”秦梦连忙扶住欲要行礼的武阳令装作着急的样子问道。
“在下也不知,若按平时,这十里远的烽烟升起后,不消片刻就会有斥候飞骑赶到,然而到了现在还未来,只能说明情况严峻”
武阳令话音未落,便有斥候疾驰而来,“报,将军前面关隘城墙遭遇上千百姓挖掘,我等人手不够,实难阻止,请求大兵支援!”
“百姓挖城墙?不是什么大事,令公出现人手支援就是了!”秦卿知道烽火缘由后,便也镇定了下来。
武阳令却满头大汗,擦了一把脸,颤声说道:“实不瞒秦卿,城中甲士多半出城掘金了,至今未归,一时半会无兵可调啊!望秦子出手相助!”
秦梦欲要离去,听闻武阳令这般请求,便也止步回头,哀叹一声道:“看在昨日吃你宴请的份上帮你一次,下不为例啊!”
平原君一听不是什么大事也放轻松了下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那门客说道:“快带寡人前去叛贼挖到金子的地方,召集门人,探查另外两处!”
平原君出了军营辕门没有五里,便惊奇的发现,昨日还平整笔直如龙盘踞的长城,竟然都残破成了霍霍牙牙的锯齿形了。
更是看到前方长城出现了巨大豁口塌方。
“敌袭?攻城?不对啊!昨夜并无战事,更无警报奏鸣!”平原君对此惊讶不已。
“那就是昨夜箕氏叛贼挖掘的藏金地点!因为开口过大,里面金子太多,就连城墙都给挖塌了!”那门客一脸委屈的解释道。
平原恍然大悟烽火报急的原因了,失声叫道:“狗日的箕贼寻金都寻到了城墙上,这不是要寡人命吗?”
第705章 土围子()
同一时间紧随平原君赵端之后的赵王客卿秦梦率领前去支援前方关隘的骑兵也在长城塌方处勒马驻步。
有军中士卒翻越了塌陷处的城墙,突然大声惊呼道:“将军,有乱民在毁墙,还有不少死尸!”
百姓们选择在长城之南掘墙,那是因为这是燕人的城墙,上下通道都在北侧,若是被守卫的甲士发现,可以从容逃窜。
以秦梦为首,军中诸位将军,也随即攀上了坍陷的城墙,眼望四下,这才发现,长城的另一侧,乌压压一群群百姓,拎着铲,锸之类的工具,见到官兵甲士,望风而逃。
坍陷处确实有十几具尸体,皆是平原君府邸之人,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些尸体,穿着皆是清一色奢华平原君府邸独有的衣饰,却是无一人做声,因为此事干系重大。
众人的视线从尸体上,移到了平原君一众门客仆役身上了,这让平原君不由冷汗直冒。
秦梦从塌方的城墙下来,来到平原君身前,小声惊诧的问道:“昨夜百姓挖掘长城,兄长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你暗使的吧?”
平原君擦一把头上冷汗说道:“为兄不傻,事情轻重怎能不清,实不相瞒秦弟,这都是我手下那帮窝囊废门客闯出的大祸,秦弟得替兄长想办法遮掩啊!”
秦梦略有所思,抬头望天,突然放松了神情说道:“不就是刨了个土围子吗?什么大不了的,谁亲眼所见你家门客掘墙了,咱们还说这些门客为阻止乱民守墙而死呢,再说这是燕国修的城墙,兄长放宽心,没事!”
华夏自古凡是修城皆筑城墙,这和一家一室建个围墙是一个道理。
夯土城墙是华夏先祖的一个大智慧,土,这种遍地不缺的材料,虽是一把不起眼的粉末,然而经过千百人夯实之后,却坚固如铜墙铁壁,抵御侵犯的敌人。
上层权贵称谓城墙,下层百姓就称土围子。名字虽很土,但却是再形象不过。
秦梦的戏谑安慰之言,一点没有缓解平原君的焦虑,因为现在长城已经属于赵国了。
破坏土围子,从来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土围子是宗族安危的保障,擅自破坏,那就等同于暗通仇敌,将族群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随着宗族兴盛,都城出现,土围子变成了城墙,你争我夺,却亘古未变,破坏城墙不亚于叛族卖国。凡有此行径者,视同自绝于宗族,这类叛徒身死事小,关键还要连累一族人。
邯郸几次被围,城墙这个土围子的重要性,平原君赵端这个土围子里的小主人怎能不知,他如此恐慌,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平原君赵端彷徨无措的时候,平日里常在他身后的那抱轫舍人瘸着腿领着一众人疾奔而来,面色慌乱,欲要开口禀告时,见到平原君那浑身血迹的门客,突然怔立不动了。
满目惊异的指着那死里逃生的舍人,你,你,你个没完没了,像是饭食噎了嗓子,突然顺过气起来,大声喝道:“主公,这厮煽动门客背叛主公,分脏不均,引起火并,差点被杀,他必是来向主公挑拨离间!主公快擒住这贼,别让他逃窜了!”
其实周围都是坐于马上的甲士,任谁徒步想逃都没那么容易。
那报急而来的门客见到仓海君顿时一愣,随即满脸恼怒之态,大声喝道:“放屁,你们本是一伙,让我撞见,欲要杀人灭口,我侥幸命大逃脱“
双方底气都很充足,任谁也分辨不出真假,心情慌乱的平原君更是大眼圆睁,暴躁无比。
仓海君说话之间便来到了他的近前,躬身奉上一卷书帛,对平原君说道:“这上有箕公表明的藏金地点,他若背叛主公,怎还会留书给主公呢?”
平原君慌忙打开,只见上画有一副锯齿形的长城图案,图上有行小字,标注有几个鲜红的点。
未等一脸疑惑之态的平原君赵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