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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若是要杀他,先杀了我!”秦梦颤声喊道。
“小师叔得罪!”崔广在秦梦身后嘀咕道,突然绕过秦梦,又挡在了秦梦身前。
“大王,息怒!你看这是什么?”崔广在东胡王的长剑落到头顶前,突然抓住秦梦的衣襟,用力撕扯道。
随着一声裂布声,东胡王停止了脚步,王帐之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秦梦分明感受到了崔广的手有些颤抖,隐隐从他的坚定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深意。
“以下犯上,你这个叛逆,枉我一番信任!”秦梦嚷着东胡语,看似用手制止崔广的手,其实是顺势又帮崔广撕大了衣襟上的裂口。
“仆下不忍主公受罪,事到如此,说了便是!”崔广一脸悲痛的回应秦梦的辱骂。
崔广挣脱秦梦的阻拦,敏捷的又将短襦上的裂口撕大了好许。
噗噗接着几声裂布之声后,秦梦所穿的短襦,完全便了样子,这让屋中所有人都大为惊讶,包括臧卓娅。
“天衣!”臧卓娅明亮的大眼睛里露出了五彩斑斓的色彩,不由用母语东胡语惊呼道。
臧卓娅心中一直有疑问,不是天衣在西域于阗就被人窃走了吗?为何还会在郎君身上穿着,
她突然想起这件短襦夹袍是左清连夜为秦梦缝制,当时还为主母的女工技艺佩服不已,这下终于恍然大悟。
秦梦在于阗重获羽绒服之后,便从当时不少人的眼中看到了他们觊觎之意,亲自打造一个木匣,将衣服放了进去。
木匣大有玄机,这其实是一个魔术道具,是秦梦从条枝眩人莫哈德师傅那里学得了手艺。
看似众目睽睽之下,将包裹天衣的包袱放入了匣子之中,其实,匣子中早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包袱。他人打开匣子,只能见到假的包裹,只有秦梦和左清知晓匣子的机关。
那夜内鬼,偷走的只是假的天衣包袱。
尽管天衣被偷了一次,可是真的天衣还在道具匣子中放着,一路上没少费心照顾匣子,最后还是左清想了一个法子,用帛布连夜为羽绒服做了一个外套,改制成了一件短襦夹袍,直接让秦梦穿在身上,既保暖还防盗。
此事绝密,只有秦梦和左清夫妻俩人知晓,昨夜佯装醉酒,崔广背了秦梦一次,便发现了秦梦身上的秘密。
随着火龙五彩白绒重见天日,秦梦突然想到莫非那偷走包袱的内鬼的身后主公,会合东胡王有着不为人知的牵连。
谁是上当的那内鬼?秦梦冥想了好几夜,也未能得出那人是谁?为了不影响继续西行,便把这事压了下来。
到了眼前,秦梦更想知晓那人是谁。
“这是何物?”东胡王瞪大了眼睛,收起了手中长剑,眼神不错的,看着崔广,小心翼翼一块块的撕裂秦梦短襦上的布帛。
“天衣!这就是天衣!西王母所赠王子先祖周穆王,周穆王飞升,留下天衣遗馈子孙,若是有德子孙,穿上此衣,站于高山之巅就会有西王母相会,赠予不死之药,凡人可长生不老!”崔广吸溜着口水说着,抬头看向东胡王身后甲士,伸手说道:“借你短匕一用!”
“你说什么?此衣乃是西王母所赠?”东胡王惊异的问道。
崔广点头说道:“正是,只有我家王子凭借祖上荫德,穿上天衣,才能见到西王母!”
“给他短匕!”东胡王惊喜不已,看出崔广确实扯不断针线缝合处的布帛,忙不迭的命令身后甲士。
崔广所言,秦梦明白其意,这是变着法的维护自己寻找西王母不可或缺的地位。
东胡王围着秦梦周身打转,相当紧张的伸出手来,抚摸秦梦身上这件,依旧光彩艳丽的羽绒服。
“哈哈哈”秦梦不禁笑道,惊得全神贯注的东胡一怔,又听秦梦撅着嘴说道:“我是最怕痒,想要拿去!”
秦梦脱下碎布还未去净的羽绒服,随手递给了东胡王,气鼓鼓的蹲在火边烤起了火来。
“主公莫要生气!老仆非是不忠,唯恐你在天杆之上冻出个好歹!既然大王都已知晓我等西行的秘密,不如告知他算了!西方刀兵纵横,若是大王愿随咱们西行,还能有个伴!”崔广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崔广说的是一口磕磕绊绊的东胡语,秦梦当然知晓崔广是讲过东胡王听的。
秦梦通过崔广所言依稀好像判断出了崔广的图谋,他也想着将东胡王向西引。
“冷!”秦梦抱着肩膀,冲着崔广怒喊。
“大王不要和我家主公一般见识,我家主公身冷,能否让人取来一身皮裘?”崔广低三下四的向着横眉竖眼看过来的东胡王恳求道。
“为王子找身御寒皮裘!”东胡王向身边心腹吩咐道。
“这是天衣?”东胡王手托线头繁乱的羽绒服,质问崔广,“和我们凡人衣饰也无太大不同啊?”
崔广一听,挺身站起,手拿匕首,剑眉倒竖,这让东胡王略微皱眉。
“大王莫急,天衣还未褪尽凡世布帛,你看,这里面这狼牙齿状的物什,大王可曾见过?”崔广用匕首挑开包缝羽绒服拉链处的布帛,便露出了一道塑料质地的拉链。
“确是不曾见过!”东胡王瞪着眼睛,看完崔广将两条拉链都清理了出来,幽幽说道。
“这还不是神奇之处,大王请看”崔广笨拙的学着秦梦曾经拉拉链的样子,拉了数回,也没能拉好拉链。
“愚笨!”秦梦一边烤火,一边看见崔广求助的眼神,实在不忍崔广问难,站起身佯装骂道,夺过崔广手中羽绒服,对准两边,轻轻一拉,便拉合上了。
“就是这样!”崔广手舞足蹈的拉着拉链上下自由的拉动!
“有趣!”东胡王此时倒想一个孩子,接过羽绒服,学着崔广的样子拉着拉链,一脸惊喜之色的不禁赞叹道。
“大王,这件衣服,还有一件神迹,可以摩擦找来电母!”崔广兴致高昂的向东胡王介绍曾经秦梦向他介绍的摩擦起电。
“哟!哟!哟果然如此,噼里啪啦之声打的本王手脚生疼!”东胡王和崔广搓着羽绒服互相电击玩得不亦乐乎。
秦梦不忍直视,裹紧了适才甲士送来的宽大的皮裘,心里为崔广担忧,千万别穿帮。东胡不比中土,人家身上穿的到处都是皮裘,到处都是毛发,随便搓一会,都能生电,若是东胡王让崔广解释,秦梦还真怕崔广应对不上呢?
“大王,你说此衣可否是难得一见的神衣?”崔广突然问东胡王。
“哦!”东胡王只是微微点点头。
“大王既然已经拥有了天衣可否退兵!天已隆冬,说不定什么时候天降大雪,大军就回不去了,若再有燕赵秦诸夏闻之大王不再东胡草原,他们举兵劫掠你的部族,那可是如何是好?”崔广一脸挚诚之态劝解道。
“不死之药在哪里?”东胡王恍然大悟,又想起了他来月氏的目的。
东胡王这个一根筋,真是执着,火堆边的秦梦听闻哀叹一声,深恐崔广和自己所言有些出入,便再次站起身来,一副混不吝之态道:“大王,小子不是说过,西行虽是寻找西王母神山不假,但目前还未寻到。若是真得了不死药,岂会眷恋犯贱尘世,会为月氏而来险地!
听闻西王母神山在条枝,条枝距离月氏几万里!我等还未西去,就听闻大兵来犯,唯恐求得不死之药后,没有后路,这才转头回来,不知是谁告知大王,小子也已找到了不死之药,若是真的找到,告诉你那人,恐怕早就缠上本王子,大王还有机会?
大王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天衣是我西去寻找西王母的信物,如今已经在你手上了,小子再无眷恋,你愿杀愿斩,大王随意!”
崔广见东胡王一脸铁青,遂上前解围道:“大王莫怪主公言语冲撞,仆下将他的秘密泄露,心中恼怒不堪,不过这也正好说明,我等真为寻来不死之药,若是我等真有不死之药,岂会不怕死?
大王你拥兵数十万之举,若是亲自西行,必能到达条枝神山,那时王子穿上这身天衣,再以你在人世间的威势,西王母岂有不见的道理,至于求得不死之药,更非难事!大王何苦在逼迫我家主公呢?”
崔广不紧不慢的劝解,东胡王又看到手中已被剥离出来的艳丽的羽绒服,面色不再阴沉,拍拍崔广肩头说道:“卿所言有理!本王富有万里草原,虽然有无月氏并不在意,不过本王还是害怕你等在西去的路上使诈,既然王子有情有义,本王想让月氏女王也来做本王的人质,如此大王西行才会放心!”
秦梦听闻东胡王欲要对库珊下手,心中大惊之余,略感欣慰,因为左清才是自己的心头肉。
“月氏女王来与不来,我家主公可做不了人家的主,想必大王也知悉,月氏之地上月氏女王说了算!”崔广插言说道。
“本王自然知晓,月氏女王来否,本王自有计谋,不关你等之事!”东胡王颇有自信的说道。
“一切就听大王吩咐,既然我等臣服,希望大王给予我家主公人君礼遇!”崔广向东胡王点头哈腰一副人臣之态。
“那是自然!日后西行,本王少不得你家王子!来人设宴,隆重款待贵客”东胡王眉开眼笑向外喊道。
第854章 凭空运人()
游牧民族的待客之道大差不差。
东胡王给了秦梦一把硬弓,同样是要射牛。
秦梦一见,心中气恼就不打一处来,弓长三尺,差不多和自己手臂长短,牛角的质地只是看着就笨重无比,根本不用试,即便是膀大腰圆的鲁勾践都不见得能拉起这张弓,何况自己一个毛头小子。
秦梦洞悉这是东胡王要压自己一头,故意撅着嘴,根本不去接东胡王手中长弓。
崔广却扮起了老好人的角色,接过大弓,搭上青石箭头的箭矢,在东胡甲士众目睽睽之下庄重其事的瞄准那头眼如铜铃的野牛,嗡的一声,箭弦响过,众人望去,却不见箭矢飞出。
哇的一声,哄然大笑,崔广如小丑一般瞪着一双让人一见就要笑岔气的大小眼,那箭矢还在他手上。
“仆下不善齐射,搭箭也给搭偏了!诸位莫笑,再来一次!”崔广不温不火,别人笑,他不笑,重新捏住箭羽,张弓搭箭。
又是哗的一阵欢笑,原来崔广射出的这一箭,不是射向牛而是射向了天。
弓太长,太硬,崔广根本就没有气力平端大弓,勉强拉开弓弦,箭矢早就偏了九十度。
“射不了!我夏人久习农耕,不善弓马,大王的盛情,仆下心领,射牛还请大王代劳!”崔公一脸谄媚,双手端上大弓,递给了东胡王。
嘎嘎嘎嘎
东胡王狂笑不止,意气风发的接过崔广手中大弓说道:“此乃是肃慎人入贡我东胡的楛矢石砮,自然是一般人拉不动!本王就给你们展示一二!”
东胡王人高马大,挺着肥胖的肚子,这张大弓掂拎在他的手中,倒不显得突兀硕大。
东胡王执公轻轻一较力,大喝一声,箭矢应声而出,不偏不倚正中牛头眉心,野牛如一堵墙轰然倒下。
哇哗
军营中再次爆发出惊天裂地的欢呼声。
秦梦一脸落寞之态,东胡王眼中却尽是骄傲之色。
楛矢石砮不只是单纯的神弓劲弩,它是威震万邦国力强大的象征。
肃慎人是满族人的祖先,以善射闻名天下,周成王时期,肃慎人万里迢迢,翻越千山万水来到周王都城进贡楛矢石砮以示臣服周室,后世常以此赞誉成康盛世威服四方。
秦梦读出了东胡王眼神中的言外之意,如今东胡兴盛,诸夏无一是他敌手,昔日归附周室的肃慎都已成了他的附庸,一个小小灭国的周王子,又算得上什么呢?
烤牛肉、烤羊肉、烤鹿肉、烤马肉、烤骆驼肉
虽说大宴,其实这就是烧烤盛会,各式各样的野味在火堆上散发出腥臊焦臭的味道,让秦梦颇为怀念繁阳田妈妈的豆霍羹。
秦梦只是干坐,维护气氛全靠崔广。一场酒肉吃下,东胡王倒和崔广成了手臂相携的亲密挚友。
“大王,其实我等早有归附东胡之意,只不过我家王子,抹不开周室贵胄的面子!我家主公还是年幼,还望大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崔广伏拜在东胡王脚下,醉意浓浓的恳求道。
“你是真心为你家主公着想的忠仆!放心,若是本王大事完毕,愿出重兵,助你们复辟周室!”东胡王更是醉的不行,大放厥词。
帐中东胡一众上层将领,一脸迷惑,听不明白东胡所言的大事究竟是何事,互相之间交头接耳。
卫琅独坐宴席之中,笑意盈盈,一副诸事尽知的智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