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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的回信很快,不出秦梦所料,赵姬果然忌惮自己,压根就不让参与其中。
秦梦第二天借城中义诊的机会再次和扮作农人的鲁勾践接上了头。
“哪里有疾?”秦梦高声询问道。
身边以保护秦梦名义监视秦梦的嫪毐的一众门客,斜着头不住打量鲁勾践。
咳咳咳
鲁勾践一阵狂咳,让一众势利眼的恶奴立时退后了几步。
虎落平阳被犬欺,秦梦去了一趟蒲阳,身边的亲信都被赵姬弄去咸阳陪伴左清了,就剩姚贾和韩政两人。就这样,赵姬还在姚贾身边塞了两个仆从,名义上厚待秦梦的弟子。
“果不出所料,楚王果然驾崩了!”鲁勾践趁机说道。
“你这是他娘的纵欲过度!回去多加休息,注意饮食!”秦梦有模有样摸了摸鲁勾践的寸关尺,怒喝道,又突然压低嗓子道:“夜晚让狗黑子来一趟!”,接着秦梦又高声唱道:“下一个!”
鲁勾践健壮魁梧,即便用黄土抹了脸也不像个病人,他也不敢多加耽搁,旋即离去。
接着身后的一位浑身散发恶臭的真正病患被抬到了秦梦面前,秦梦没好气的吩咐道:“你俩别愣着,上去搭把手”
嫪毐家的两个门客不敢违逆,只得捂着鼻子帮着家属搀扶起这位老妇人。
结束了一天的义诊,施药施粮施钱帮了百十多号穷苦百姓,秦梦倒还觉得有些存在的人生意义。
回到城令府,守着空旷的院落,只和韩政对视无言,心中遂有生起了好些寂寥。
秦梦身在此世,一直有一种恍惚迷离之感。这种感觉就如在前世思考人生的意义,而今穿越了,等于轮回一次,又重活了一次,长夜漫漫抑或夜醒无眠时常思考此次穿越的意义,亦同前世参不透悟不透,因而活在世上有一种飘忽之感,就如同自己的名字——如梦。
想起鲁勾践所言:楚考烈王如期驾崩,在这苍茫暮色里又给秦梦的心增加了几分惶惶。
秦王正二年赵王如期崩,秦王正四年魏王如期崩,秦王正八年韩王如期崩,如今是秦王正九年,楚王又是如期驾崩,这似乎是说,现实依旧按照历史的轨迹不差毫厘的向前行进。
可让秦梦苦恼的是,为什么自己见证的秦国局势,它怎么就这么险,这么惊呢?若是自己置身事外,那么赵正就会深陷傀儡泥潭之中,而且大有几年十几年只要赵姬健在,他就翻不了身的迹象。
楚国政变,从赵姬的反应上来看,似乎她早有预料,而且有了相当充分的应对预案。这两日身为赵姬心腹智囊的毂梁白不见踪影,就很能说明问题。
真若是赵姬预料到楚王驾崩抑或者楚国发生政变,那么这才是让人生畏的地步。如今自己被赵姬看押的死死的,就足以说明赵姬的手腕之硬,思虑之详,也未见赵姬不可能早有预料。
自从去了蒲阳,再未能收到秦王赵正的书帛。
“唉”秦梦长出一口气,感叹人心多变。
秦始皇哪有历史记载后世演说的那般英明神武睿智呢?
“汪汪汪”突然府中四向一阵狗吠声。
秦梦知晓狗黑子来了,于是推开房门向茅厕走去,房舍黑影之处值守的郎中卫,立时躬身向秦梦见礼。
“本王子仁厚,你等郎中卫也知晓,饥了饿了就去庖厨填饱肚子!”秦梦没有架子的招呼了一声院中的甲士。
“多谢王子!”一众站岗执勤的甲士恭敬的应道。
对于嫪毐的门客不敢说,那都是嫪毐的家奴,可是对于这些曾和王翦、李信、章泉一起共过事的郎中卫,秦梦有这个自信,在他们心目中,自己还颇有人缘。
秦梦也就点到为止,毕竟如今的郎中令是嫪毐,他们前来的职责除了保护,还有监视。
狗黑子是秦梦的杀手锏,为了减少风险,狗黑子不经常来,不过每次来,都要给秦梦带上一叠书帛,这也是秦梦不多了解外面时局变化的渠道。
秦梦入厕,接过书帛,递上书帛,拍拍狗黑子佝偻的脊背,而后就无声的出厕了。
回屋,秦梦迅速打开书帛,根据墨者掌握的情报,赵姬果然和李环有来往。
这就有可能证实,赵姬和昌平君打得火热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夺取秦国的兵权。
秦梦稍稍往深里思索,立时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到处吕不韦辞去相邦一职,就是为了利用昌平君吗?那么吕不韦在赵姬的布局谋划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呢?吕不韦是同谋?是知情者?还是不知情者?
秦梦脑中一时涌出了诸多猜测,每一个想法都有可能。
吕不韦不是旁人,敢做奇货可居生意的人物,能简单的了吗?
在这漫漫长夜中,若还是自由身秦梦很想前去拜访一下,也已离职的吕大老板。
秦梦再不敢小觑赵姬!为了成为第二个宣太后,数月前就在布局。那个时间节点,正是自己向赵姬谏言夺取昌平君手中掌握的兵权。也许那个时刻,赵姬已经在谋划让昌平君入局了。
而今楚国政变,自己还道是上天赐予的一线光明,谁知道,竟是赵姬布下的虚幻萤火。
自己早该料到,李园杀春申君,楚王病入膏肓,这说明李园已经掌控楚国局势。春申君都敢杀,岂会留着楚王?也许楚王并非驾崩,而是被弑。因为楚国就有弑君的传统。
随着李环的儿子熊悍即位,春申君的势力将会受到彻底的清洗,那么昌平君就在无楚国立身之地。
昌平君身为楚公子,在秦国拥有显赫的身份地位,一半依靠楚王公子身份,一半依靠秦国外戚的身份。如今一半的靠山坍塌,他这个秦国的相邦也会为之掉价,更可怕的还要连累秦国太王太后华阳夫人跟着一块掉价。
即便李园当政,楚国也不会和华阳夫人这个秦楚桥梁一刀两断,而昌平君就不同了!他可以威胁新任楚国大王的王位,因而终会成为楚人外戚抛弃的对象。
届时昌平君背后的楚国势力就会倒戈,那时候昌平君也会随之失势,继而赵姬就会趁势夺取他在军中的权柄。
权势的倒塌有时就如雪山崩塌,说来就来,势不可挡。
也许赵姬已经准备好了从昌平君手中夺权了。
这一夜秦梦失眠了。
迷茫啊!自己这个异数,打乱了时空,凡是和自己有联系者,就会改变别人原有的人生轨迹,越是亲近者,改变的就会越多,朱家之死就是例证。也许当年赵正救了自己,和自己就发生了直接联系,他的人生轨迹也要随着自己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秦梦不知道史记中记载的秦王正九年四月在秦王正冠礼上的那场嫪毐叛乱还会不会如期到来?至少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征兆出现。
晨曦照进窗中,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秦梦起床,苦笑自叹道:“难道赵正的一次救命之恩,还就偿还不清了?”
秦梦很期待赵正能提前入住雍城,到时可向他交交底。赵正不仅没有提前来到,就连李斯也没再来一趟。
赵正也许还在赌气,也许被赵姬控制住了,不过秦梦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秦梦觉得行动之前,需要和赵正长谈一番。
太阳照常升起,雍城一天比一天的热闹,街市上车水马龙,摩肩擦踵。
在这平凡的一天,却出现了不平凡的事情,雍城秦王宫的祖庙前又现地陷异象。
若是再出土什么宝剑,青铜鼎之类的玩意,那就太没有新意了,这此坍塌的地穴里,惊现了一尊金人。
绝对是纯金,金灿灿,反射回来的光芒逼人眼,金人的肩头上还留有清晰的一排排牙印。六尺多高的金人背后,赫然四个字“母仪天下”,当然金人是个头梳发髻的女人。
雍城令王子缭第一时间接到禀报,朝食都没来得及吃,便去勘验现场了。
“这是绝对的祥瑞啊?本令要即可护送金人前去咸阳,进献太后!”秦梦在挤满秦国宗室的祖庙前兴奋的欢呼道。
身前身后赵姬派来的门客和郎中卫无不欢喜,他们见多识广,自然懂得金人代表的政治意义,没有人反对秦梦前往咸阳宫报喜。
秦梦和这具八百斤重的金人同车去了咸阳,没行十里,因金人太沉,车轴断裂。
秦梦再次换车,望着金人,心疼不已,这可是自掏腰包啊!八百金的身价那也在战国富豪一百强之列啊!
秦梦嘴歪歪着,指着躺倒的金人鼻子说道:“别误会,千万不要多情!”
一条深深的车辙印伸向远方,断断续续,一路上共折了五次车轴,才总算进入了咸阳城。
咸阳城雄伟阔大气象万千,远比雍城令人轻松舒适,秦梦长长呼一口气,有种鱼入大海的自由。
金人被请到紫宸殿上,满朝群臣无不顶礼膜拜。
身居高位的赵姬喜不自胜,颇有兴致的详细了解的金人现身的始末。
秦梦一一讲来,偷眼看了一眼面目阴沉的赵正,正好与他目光对视,厌恶的目光让自己心生一凛。
毁谤就此一会,这档子事了,自己远遁华夏,再不管你的破事。秦梦心中不由腹诽。
赵姬高兴,赐雍城二万户百姓人人加爵一级,五斗米,赏赐秦梦金千斤。
秦梦略感满意,还好回本了!
朝会散去,赵姬将秦梦留下,问道:“也难为你了,用铜就行,何必如此费靡呢?”
赵姬哪里知道女金人之下,还有一具男金人?
“天意,都是天意!太后母仪天下,听命所归,这非是小子使诈!”秦梦很正经很严肃的回答道。
“喔!”赵姬始料未及,随即朗声大笑道:“还了好了,本后对你又怕又爱啊!”
秦梦见差多不多,舔着脸笑道:“那小子能否见见我家夫人了?”
第974章 耳后有痣()
秦梦在章台宫见到了夫人左清。
这是王后芈琳的寝宫。
宫禁森严,宫婢阉宦行色匆匆,绝无并列而行交头接耳者,秦梦回顾四周,不用想都知道王后芈琳也在太后赵姬严密掌控之列。
“这些日子,杖毙了不少可怜人!宫中才显得如此萧条!”左清见到秦梦前来,既无惊喜也无埋怨,只是淡淡的如同碰上熟人一样说道。
对于左清的处变不惊,秦梦颇感欣慰。
是啊!相处十年,和这个女子不知经历过了多少血雨腥风,现在又算得了什么呢?
“秦父,秦父”两个幼儿稚嫩的喊声传入秦梦耳中。
秦梦抬头循声看去时,不禁哑然失笑,却见扶苏和荷花兄妹两人正在合力抱着一只肥头大耳的狸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飞奔而来。
“哎呀呀,我的美人,几月不见又长高了啊!”秦梦迎上前去,抱起了让人怜爱的荷花,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蛋说道。
“这只拨丝猫,哪里会拨丝织布,它就是个吃货,整天好吃懒做,我和兄长要把她宰了吃!”荷花呀呀带着奶气说道。
秦梦闻听,朗然大笑:“名叫拨丝猫,不会拨丝就该煮了它!”
波斯猫是自己当初在大夏时进贡的稀罕物,没有想到芈琳把他养得肥硕圆润,好似一头小老虎。
“听闻文昌君来了,妾身紧跑慢跑,还是未能在宫门迎上!”王后芈琳一脸憔悴,一身短襦,就如平常家的主妇,领着一帮婢女傅母前来,老远便屈身做了一个虚礼,寒暄道。
秦梦颔首点点头,一手抱着荷花,一手扶着扶苏,向屋室里走去。
“不知王后,还信任我否?”秦梦放慢脚步,贸然回头对身后的芈琳说道。
芈琳一怔,身子发颤,嘴角颤抖,为掩饰激动,只得低头说道:“如何不信?”
太后赵姬如今也已掌控了秦国朝局,政令皆出赵姬,即便赵正举行过加冠礼,那依然还是一个傀儡大王。
这个时候秦梦突然说出此话,浸淫宫廷政治多年的王后芈琳如何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呢?
“天下哪有丈夫哄逗婴孩之事?请让妾身来抱荷花!”芈琳见机跨前一步,从秦梦怀中把荷花接过来,自责说道。
“不怪大王不信任,当初我确实低估了太后的手段,才有了今日被动的局面!”秦梦趁机解释道。
“秦郎要如何为大王力挽狂澜?”芈琳脱口而出交出秦郎两字让秦梦惊诧不已。
四目对视之下,一时的口误让芈琳满脸绯红,不过这些年岁月的磨砺洗礼让她镇定的收住了心神,继续和秦梦的谈话。
一旁的左清玩味的向秦梦一笑,接过扶苏手中的肥猫,跪坐下来,笑言道:“炖了它,不如留着它陪你玩,清姨教你怎么逗它玩!”
荷花欢叫道:“我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