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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后来在嵩高山上中,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以及入咸阳以后,默默无言为赵正呕心沥血的谋划夺位,后来赵正即位以后,秦梦在河西走廊,更是从钱财马匹没少资助他们孤儿寡母。
只消赵姬一个眼神暗示,就把嫪毐运作到了她的身边,再后来,秦国大饥荒更是不计代价的支援粮食,以及最新,成蟜叛乱,三门峡黄河倒灌灭国危机……一桩桩一件件出手相助赵姬母子的事迹,数都数不过来。可叹的是,以往这些恩义全然不记得,赵姬心中只有仇恨一片。
嫪毐造反之后,赵姬失势,身边再无一个可用之人,复相后的吕不韦就成了她手边唯一的救命稻草。
赵姬和吕不韦那是老相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地位反转,然而两人之间那种知根知底的默契依然存在。
举手投足之间,两人就知晓,彼此更有所需,于是两人再一次联手。
吕不韦利用了赵姬对秦梦的恨,他为太后赵姬策划了坑害秦梦的阴谋。原计划只是要秦梦好看,揭露秦梦复辟周室天下伪君子的嘴脸,让秦王赵正从心眼里厌恶秦梦。
谁知事情慢慢就不受赵姬控制了,吕不韦假扮嫪毐门客,劫持走了赵姬和赵姬控制下的左清一干人等,随之事情就朝着秦国政局失控的局面发展。
左清盖倩等人被吕不韦的门客劫持去了巴蜀,而赵姬却被救去了河内山阳和嫪毐相聚。
秦国乱局尽在吕不韦一人操控之中,他似乎认定,只要把王子缭逼上反秦道路,就能和他结为同盟,商贾成为素封之王,就可指日可待!
吕不韦就是吕不韦,司空马比不得,他看人看的准,看出了秦梦的软肋。他相信秦梦会顺从就范,听他要挟。
事实上,吕不韦赌对了。
秦梦在孤独的漫漫长夜中,慢慢认识了自己,原来自己是个孤独的人,天生的孤独,即便帝王野心也充实不了的那种孤独。
这种孤独是一种贱病,不要一片森林,却要一块木头,不要荣华富贵,却要平凡踏实。骨子里的病,也不是没法治愈,只要一位情投意合之人作伴,就可减轻痛苦的症状。
只有爱一人,才不会那般孤独。这个人是左清。
没有左清的日子,自己时常从梦中惊醒,那是一种万丈悬崖掉落的窒息恐惧,长夜更是难熬!
不能没有左清!
吕不韦还是不太清楚左清对自己的重要性,若是晓得,其实吕不韦什么手段都不需用,掐住左清的脖颈,自己就会惟命是从。
吕不韦也掐准了自己的脉门,四海之内只有巴蜀之地,自己的力量最为薄弱。要是依靠自己力量救回左清,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最怕左清、盖倩在那烟瘴蛮荒之地有个闪失。
既然司空马愿意以君子之道处理此事,秦梦很高兴接受他的所有条件,不就是策动嫪毐的门客造反吗?只要造反就能见到亲昵的爱人,还能保证她们毫发无伤的平安,这点事又算什么呢,不就领着一群性命危在旦夕的罪囚走一遭未开发的巴蜀之地吗?
誓言是秦梦由衷而发,对司空马的承诺也是真心实意的承诺。
越发诚恳,越发让司空马疑心重重,以至于商谈到了最后,司空马决定亲自跟随秦梦前去房陵跟进造反事宜。
秦梦击节欢迎,老爷子司空马是个妙人,学富五车,为人柔缓,若为朋友那是极好的交谈伙伴。
“你这个决定,两年之后回看,老叟你就会发现,你的决定是多么英明?”秦梦一脸窥破天机神秘之态说道。
两年后的秦王正十二年,吕不韦身死,门客偷偷为他下葬,此举惹恼了秦王赵正,以至于所有门客都受到了牵连,皆被驱逐夺爵流放。
司空马不知秦梦所指,好奇追问,秦梦又不言,只道秦梦故弄虚玄的玩笑。
秦王正亲政之后,秦国就陷入了多事之秋。
山阳嫪乱未除,嫪毐的封国毐国又反。秦王赵正这些天来被内政外交忙得焦头烂额,动不动就是大发雷霆,盛怒之后,这才晓得母后赵姬给他挡了多少麻烦。
“李卿,快去安歇吧!朕处理完这些文书之后,便会歇息!”灯火辉煌的紫宸殿中秦王赵正对李斯挥手命令道。
“启禀大王,我等和缭王子失去音讯,已有一月有余!缭子不会是遭遇了困厄?”李斯躬身问道。
伏案疾书的秦王赵正,突然抬起了头望着李斯,灯火跳跃中,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也仅是一闪而过,“李卿放心吧,缭王兄吉人自有天相!”
“报,大王,房陵嫪毐门客罪臣发动叛乱,如今也已攻取房陵,叛贼竟然是……”郎中令王翦急闯入殿来,向秦王赵正传告最新军情情报。
“谁啊?”赵正和李斯两人异口同声,神态焦急的追问王翦道。
“是……是……王子缭秦子!”王翦不可思议的望着赵正李斯君臣两人的急切模样,忐忑的回答道。
“真是瞭王兄?”秦王赵正陡然起身,走出几案,双手按住王翦的肩头欢喜的问道。
王翦有些纳闷,不过随即就明白,这大概也是秦梦和大王之间的一场谋划。
看到王翦古怪的表情,赵正收敛了喜色,换做满腔愤怒吼道:“来人,连夜有请昌平君,相邦,以及在朝的将军,迅速前来宫中,应对房陵嫪毐党羽犯上作乱……”
“乱,乱,乱,朕的天下大乱了!汉中房陵是通往巴蜀之地的要地,若是王子缭由此入巴入蜀,那么我秦国后院就不得安宁了吧!仲父你有什么应急之策?”赵正满面忧虑的向吕不韦求助。
在跳动的灯花里,吕不韦连忙避席,利用再拜稽首的空挡,察言观色,发现秦王赵正面色并无异常,才一脸肃穆,大胆的说道:“房陵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应当调集汉中郡的卫戍大军前去镇压平叛,王子缭若是做大,必会危急我秦国的社稷!”
吕不韦所言就是废话,大路上的道理,不如不说,惹得赵正厌弃的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他闭嘴了。
桓齮站起身来说道:“房陵之乱,不足为虑,巴蜀之地,山林密布,地广荒蛮,城邑稀疏,只需下令守好沿江大邑就可无忧。再派县卒封锁交通,王子缭以及数千嫪毐门客,不被烟瘴毒杀,也会死于流落山林巴蜀土著手中,末将以为当务之急,当平定嫪毐之乱!”
桓齮所言有些道理,巴蜀之地,地广人稀到处都是尚未开发的原始丛林,王子缭要想站稳脚跟就要攻占诸如巴郡郡治江州,蜀郡郡治成都之类的通都大邑,王子缭才有祸乱秦国的资本。
然而这些城邑都有山水之险,王子缭煽动起的一堆乌合之众攻打下来谈何容易?
相对偏远的巴蜀之地,嫪毐之乱才是心腹大患。山阳之乱未平,毐国叛乱尤其,太原之地若是丢失,恐怕叛乱就会冲击本就容易生变的上党之地。
若是秦王再没有实质动作平息叛乱,就连秦国占领的三晋故地,也有了蠢蠢欲动跟风叛乱的势头,那时秦军应付下来就要捉襟见肘。
赵正最忌投鼠忌器,伤着母亲赵姬,因而一直不敢有太大动作,采取的是围而不攻的策略,根据秦王赵正新纳客卿姚贾的回报,策动嫪毐部属造反早已就绪,之所以引而不发,那就是再等秦梦的消息。
一旦房陵造反成功,秦梦进入巴蜀,吕不韦按照约定归还了自家夫人家眷,就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擒嫪毐。
秦国大局,赵正本就一手掌控,因此并不着急。
不过赵正对于桓齮所言很是赞同,于是问道:“将军有何平乱妙计?”
桓齮虎背熊腰一拱手说道:“嫪毐之乱,根由还是出自三晋,若无魏赵两国私下支持,嫪毐何能成气候?末将以为,出兵攻打赵魏,把他们打疼了,嫪毐之乱也就平了!”
“当务之急,应缉拿王子缭,以免乱我巴蜀粮仓宝地,桓公所言即是,容朕细细思量!”赵正挥手让桓齮退下。
很明显桓齮所言正和赵正之意,开疆拓土,是秦王最快巩固地位的法宝。不打仗,就没有斩获,没有斩获,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就不能提拔为自己效力的心腹大将。
如何擒拿王子缭,成了朝堂上的议题,讨论至天亮,也未能拟定一个方案出来。
廷议结束后,年轻的秦王大怒,将一肚子火,都发泄在了身后安分静坐的客卿李斯身上:“你是不是王子缭的党羽?你就是他的耳目!朕看你们这些六国之士早就不顺,即日起滚出咸阳……”
似乎秦王赵正还不解气,又用手指戳点了十数位东方六国的门客,大发雷霆之怒道:“你,你,你……一起卷铺盖走人……不要让朕再看到你们!”
午时时分,秦王赵正向天下发布了逐客令,他从今以后不再聘任六国之士为卿,秦国公卿大夫之属也不可任用六国之士为门客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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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贿赂天下()
一令激起千层浪,以咸阳为中心,逐客行动瞬间就向四外城邑扩展开去。
咸阳十二门刷有逐客布告,馆舍逆旅得到消息,尽逐六国之士。一时间咸阳城里纷乱不已,世家大户门前也到处可见垂泪相送的主仆。
相邦吕不韦府宅门前最为热闹,一波波神情黯淡怀揣梦想的士子,后背挂着打好的铺盖卷以及锅釜炊具,互相拥抱,伏地跪拜,泣不成声,他们即将从哪里来还要回哪里去!
泄钧对吕不韦说道:“既然主公知晓这是大王的计策,何苦折腾咱们家的门客,仆下实在不忍看他们如此离别!”
吕不韦手捻须髯自得说道:“大王一定在暗处观察我,他必疑心我是幕后罪魁!本侯这样做,无非在避嫌。一旦王子缭在巴蜀彻底站稳脚跟后,本侯的嫌疑就会被洗刷,那时也是我隐退之时了”
“那将是主公再得秦王重用时,因何退隐呢?”泄钧不解的问道。
“万事万物物极必反,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见好就收,知足常乐,才是智者处世之道!”吕不韦惬意的捻着胡须说道。
“报主公,司空公的舍人前来询问,此时可否向秦子践行承诺?”吕不韦的心腹门客前来禀告道。
吕不韦点头,说道:“可!告知司空公,秦子夫人左氏藏于巴地枳邑丹穴山中……”
“用不用再试探一番,王子缭是否真心造反?若这又是一场他和秦王串通好的骗局,那时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心腹门客离去后,泄钧不无担忧的说道。
“从四月底到如今六月初,一月之余,这个假王子缭,并未和外界有过任何联系。大王原本想借用重修《游士律》为借口掌控入秦的六国游士,因为他忽然不见,这才把好计策搁浅!如今大王实在没办法,只得用他的老计策!这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大王面对都城中的流言无计可施而已。
再说房陵叛乱,确是他一手谋划,亲力亲为,他已然和嫪毐的门客打成一片,认下一桩桩和嫪毐之间的子虚乌有的同谋!
虽说人心可比磐石?曾母还曾怀疑曾子杀人,王子缭反复无常,大王如何还未尽信?
即便他和秦王透露过其中的苦衷,可是,是是非非之中,秦王如何还能相信他?即便相信,他顶着王子缭的身份,再回秦国,也必将逃不出被软禁的命运!
再说他也已没有了后路,洛阳商会中的万金股份,也已被秦王少府悉数收缴,关隘免税节杖,尽数被没收。繁阳小子在秦国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他贵卖贱收,更是得罪了六国商贾,东方六国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就连他苦心经营的河西走廊以及辽东朝鲜之地也没他立身之地了!
还有他是个聪明人,能看出巴蜀大有可为,以他的能力手腕,若在巴蜀经营数年,必能成为秦国的心腹大患!
那时我们这些商贾纵横天下,成为素封之王就指日可待!”
吕不韦心情极好的为泄钧释疑。
七月中旬,夜,汉中郡,房陵城墙上。
一轮明月挂在远处黑魆魆的如一座座房舍的高山上,照在空阔的房龄土城墙,映出两个长长的人影,落在十数丈的护城河上。
秦梦身着一袭亮闪闪的铜盔铜甲立于城头扶着墙垛瞭望远处苍山,对胡须飞舞的司空马喟叹道:“天下之大,还真没有我容身之地了?”
司空马点点头,说道:“确是!河西走廊上的凉城已被东胡铁骑攻破。凉城守将吕季战死,守城将士贪生怕死,仓皇西逃,退避焉支山下,受月氏女王庇护。西域商道就此中断!
辽东朝鲜之地,卫君子南真,遭遇东胡铁骑合围,已失数十城,如今步步龟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