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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西夏的时候也不知道用过多少次。
其他二十个卫兵也同时跃下战马,奋力向上。
第四波弩箭射来,接着是第五波。
整面城墙被巨大的弩箭射得瑟瑟发抖,有大团灰尘腾起。
现在的岳云身着两层铠甲,负重已达到惊人的四十斤,再加上随身携带的兵器,寻常人也只能面前行动。但他却是矫捷如同猿猴,几不住攀沿,快得叫人目不暇接。
城上的贼军士兵人数极少,见岳云等人向上爬来,乱糟糟一时不知道该使用防守器械还是回去叫援军。
眼见着他越来越向上,射出几箭之后竟然只顾着惊慌地大叫。
转眼,岳云的手臂已经搭到雉堞上面。
在远处,陆灿等人还立在箭楼上呆呆地看着前方。只见,一颗滚石砸下去,落到一个背嵬军身上。那个士兵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是沉闷的落地上。
然后又是一丛箭雨淋下,所有的背嵬勇士都被射得如同刺猬。
但他们还是默不着声地向上爬着,即便看不清楚,依旧可以感觉到他们面上决然的表情。
陆灿已经无法呼吸了,只狠狠地抓着栏杆,指甲刺进木杠之中。
“陆副军使!”
“陆将军!”所有人都在叫。
这个时候,城墙上有一个贼军一枪朝岳云当头刺去。
好个岳应祥,右手一伸抓出长枪猛地一扯,就将敌人扯下城去。与此同时,他身体一翻,高大的身影已经踏上城墙。
这是蕲春围城战以来第一个踏上城墙的泗州军士兵,一直默不着声的背嵬军士兵同时发出一声呐喊:“背嵬之士,有进无退。”
转眼,还剩下的二十多个勇士已经翻过雉堞,杀入乱糟糟的贼军之中。
“上去了,上去了!”
“陆将军,不能再等了!”
“下命令吧!”
陆灿看着浑身带箭的岳云等人疯狂斩杀着墙上的敌人,脑子里好象是突然被火星引爆的炸药,再管不了那么多,大声喊:“所有人听着,压上去,都给我压上去。不用做任何准备,岳云能打开城门的。”
“是!”军官们疯狂地朝望楼下跑去,大声呐喊:“出击,出击!”
“破城就在今朝!”
……
喊声尚未落下,城墙上面,岳云顺手抽出被在背上的大斧,吼声如雷。刀光闪烁,就劈倒一个贼军。又一脚将一口刚燃起的火盆踢向蜂拥而来的贼军,大风中,阴云下,火星满天飞舞。
他已经化身为钢铁的旋风,用斧劈,用肩撞,直杀得敌人惨叫连连。
自从与杨再兴一战之后,老实说岳云受到很大打击,一度对自己的家传武艺产生了怀疑。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武艺能够高成这样,说不颓丧也是假话。
可是,岳云骨子里就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下来之后,打熬气力不可谓不刻苦。今日一战,感觉自己无论是力气还是反应上,都比以前好强上三分。看来,武艺却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此刻面对着这群军心已乱的贼人,还真有点后世科幻小说中降纬攻击的味道。
有他冲锋再前,转眼,城墙上百余孔家军小卒就被这十几个背嵬军驱除一空。
“呜呜!”激烈的号角吹响,然后是轰隆的鼓声,回头看去,整个选锋军都动了。一群有一群黑压压的泗州军士兵从营中出来,如同汹涌的波涛。
一具又一具云梯摇晃着,在大地上飞快挪动。
“陆子馀总算是动了。”岳云精神大振,暴喝:“诸军听着,朝城墙两边展开,继续驱除贼军。来两个人,随我去开城门。”
吼声中,他已经踏着血泊从顺着石阶下了城墙,朝城门洞中冲去。
城门洞中有四个贼军看守,厚实的像木城门也早已经被孔彦舟钉死。
见岳云如同泼风般杀道,死人同时将手中的兵器一扔,抱着头蹲了下去。
可惜岳云并没有抓捕俘虏的心思,大斧一展,飞溅起漫天热血,扑面生痛,破碎的人体散落一地。
而他浑身上下都是红色的液体淋漓而下,如同一道道小溪流。
砍倒那四个贼军,好个岳应祥大吼一声,手中大斧使劲朝城门上砍去。
火星四溅,木屑纷飞,铿锵之声刺得人耳朵剧痛。
城门剧烈摇晃。
两个背嵬军士卒同时抽了一口冷气:“应祥将军好大力气!”
沉重的城门打开了,外面已经冲来的选锋营士兵发出了欢呼,瞬间如奔泻而来的山洪涌进城去。
即便岳云壮如蛮牛,依旧被人潮推得身不由己地后退。
他从面上拔下一根木刺,前方,有火光冲天而起。
浓黑色的烟雾已经和天上的阴云连为一体,到处都是喊杀声和贼军的惨叫声,
围城两月,这该死的蕲春城终于破了。
岳云心中生起了无边的喜悦,有两个贼军提着长枪过来试图阻拦。他挥动长斧,雷霆万钧,两具无头的尸身摇晃着倒下去。
抹了一把脸,他厉声下令:“某是背嵬军统领岳云,都跟我来,直扑孔彦舟行辕!”
“是,应祥将军。”一个军官挤了上来,哈哈大笑着:“岳将军果然有绛灌之勇,我等都服了,只不知道孔彦舟的行辕究竟在何处?”
“蕲春才多大点,只管杀,杀个几个来回,总能将那老孙子揪出来!”
有朝前冲杀了一壶茶工夫,只见,斜刺里又是一彪人马冲来。众人已经杀发了性,正要向前动手,为首那个军官一盾牌挥来,档着一柄长枪,大声骂道:“瞎了眼的瘟器,昏头了吗?老子是谷烈,看清楚了。”
原来,来的正是破敌军的统领谷烈。
岳云大喜:“老谷,你怎么也来了?”
谷烈骂道:“岳应祥,兴你吃肉,就不兴老子来喝口汤。我破敌军已经打开南门了,直娘贼,今日却怪,贼军乱得不象话,城上的贼子根本就没怎么抵抗逃了。”
岳云;“老谷,我问你怎么想着全军出击?”
谷烈:“俺也不知道,先前得了军使命令,让我破敌军全军出击,咱遵命行事就是了。直娘贼,打了两月,主力都没有出动,俺们身上都闲出霉来,今日可算是能酣畅淋漓地杀长一场。”
岳云:“军使可算是想着全军出击了。”
谷烈:“应祥将军都陷入城中,焉能不救?”
“救,谁要你们来救?”岳云大怒:“也不需尔等过来,看小爷一个人将这该死的蕲春给拿下来,你们来抢功,好意思吗?”
谷烈:“应祥将军这桩泼天也似的头功谁也抢不去……应祥,岳将军……怎么不见了?”
原来,城中实在太乱,岳云又冲得实在太猛,既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随着破敌军的加入,不大的蕲春城街道上已经挤满了泗州军士兵。他们口中大声呐喊着,但凡见着不是自己人,都是狠狠一刀劈下去,也不管是贼军还是百姓。
激烈的围城战已经将他们骨子里的凶性彻底激发出来,此刻,只想杀戮。
杀到最后,红了眼的士兵逐一踢开城中的房门,对着躲在里面的军民就是一通乱箭射去。
杀累了,或者懒得挨屋搜索,就将一根燃烧的火把从门窗处扔进去。
城中的火光更大,到处都是贼军和百姓的哭喊声。
更大的欢呼声传来:“东门拿下来!”
“胜捷军,胜捷军!”
……
“水西门拿下了。”
“呼延将军到了,呼延将军到了!”
……
轰隆的马蹄声响起,一队骑兵赶到,马上的骑兵提着鞭子不分敌我地朝旁边乱抽:“让开,让开,好狗别挡道!”这是踏白轻骑。
已经杀发了性的步兵们几乎人人腰上都系着一颗人头,见骑兵如此无礼,同声大骂:“什么地方来的冒失鬼,抢功劳也不是这么抢的。爷爷们在城中杀贼的时候,你们这些四条腿的鸟人在什么地方。怎么,现在要仗着腿快吗?”
跟有脾气爆炸之辈提着长棍就要上前动手。
眼前白茫茫一片全是烟雾,呛得人不住咳嗽。岳云已经和手下失散,昏头转向地在城中杀了一气,正气恼中,恰好这一队踏白过来。
心中大喜,喝道:“我是岳云,都给小爷站住!”
为首那人拉停了战马:“应祥将军。”
这人正是方容荣,见到他,岳云大喜:“方我荣,可知道孔彦舟行辕在何处?”
方我荣;“自然知道。”他以前是文职官员,来蕲、黄之后各州府县城都跑了个遍,人又细心,早就将蕲春城的格局摸得清楚。
岳云大喜:“给我一匹马,你带路,咱们去宰了孔老贼。”
方我荣:“愿听应祥将军调遣。”
岳云跃上一匹战马,猛地挥手:“所有人,跟上,跟上!”
他自知道,蕲春城虽破。可城中的地势狭窄,不利益大部队展开。若是孔彦舟依托这乱七八糟的街巷和泗州军巷战,要解决他,还需要费不少工夫,说不好部队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现在最要紧的是趁孔老贼尚未回过神,部队还来不及收拢的时候直接砍下他的脑袋。
如此,才能毕尽全功。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入城(一)()
在刘复的军营里,城破之后的激烈喊杀声不绝传来。几百士卒满面惊慌地立在校场上,有人提着兵器要冲上街去,有人则转身奔逃。
“城破了,城破了!”所有人都在高声乱喊,声音中带着绝望。
其实,破城一事早在刘复的预料之中。他手头尽是精锐,已占了孔家军可用之兵的三成。这次撤下来之后,蕲春城防可谓四面漏风。再加上人心混乱,泗州军不借这个机会打进来那才是见鬼了。
虽然说如此,但事到临头,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还是面容苍白。
相比之下,吕本中倒是面色如常。不但如此,眼睛中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得得意。
这两个月以来,蕲、黄战事因他起起复复。坚城蕲春因他为固若金汤,因他而陷落,几万人的生生死死不过是在他一念之间,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真叫人舒服啊!
见刘复慌成这样,吕本中心中鄙夷,笑道:“刘复将军休要惊慌,一切有老夫呢,管保你这几百子弟的身家性命。不过,你先得安顿好部队。若是部队散了,只怕到时候老夫也保不了你。”
吕本中话中的意思已经不家掩饰了,你刘复手头有兵,在这个乱世有兵就是草头王。有这股军事力量在,你刘复才算是个人物。否则,就是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说杀就杀了。
刘复连忙高声叫道:“大家不要慌,放下兵器,全体坐下。有吕师在,咱们等着受招安就是了。放心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一声令下,几百士卒同时扔掉手中兵器,整齐地坐了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队泗州军士兵涌进院子来。来的人也不多,也就十来人。
这些泗州士也是胆壮,见里面这么多人,一呆。不退反进,提着刀对着坐在地上的贼军就一通乱砍乱杀。
秩序顿时混乱,所有人都大喊着要起身逃命。
吕本中急了,忙冲上去:“我们降了,休要动手,休要动手!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乱杀俘虏,想死吗?”
话音刚落下,一个士兵伸踢踢来将他踢倒在地,正要提刀朝他心窝子戳去。
“住手,住手,休要造次!”一只手伸过来,抓住那个士兵的手臂:“是吕先生,快扶他起来。”
吕本中这才认这说话这人,正式泗州军军法处长官陈达。
他气恼地站起来:“陈达,你是怎么回事,竟敢对老夫无礼。”
陈达笑了笑:“误会,士卒们认不得先生,多有得罪。”然后纵声对刘复手下的士兵喝道:“都坐下,你们已经是我的俘虏了。若不反抗,可保你等性命。”
混乱的士兵总算又平静下去,所有的人都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只刚才被军法处士兵砍杀的那几具尸体还在汩汩流血。
吕本中得意扬扬地拉着刘复走到陈达面前,道:“这位是孔彦舟麾下第一大将刘复将军,已经为老夫说服,放下兵器听候军使发落。”
陈达点点头,微一拱手,道:“见过刘复将军,放心好了,只要你们放弃抵抗,你和你手下士卒就不会有事。至于日后如何处置,一切都由军使做主。”
刘复叹息一声:“是。”
吕本中又问:“陈达,军使何在,还不快快叫他过来见老夫?”
这话甚是无礼,陈达面色如常,反带着一丝微笑:“自我军全军出击之后,军使在后面坐镇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