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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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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威,我知道所有人的人都在笑话我,不齿我吴宪法,今天就让我用鲜血来洗刷这个耻辱吧!军法无情,我会砍下你的脑袋的。不杀你,我还如何统帅军中士卒?不过,我将把你的头颅悬挂在高处,让你看到我吴某人也是一条汉子。”

    刀光一闪,占威的头颅落地。

    吴宪法泪水夺眶而出,他大声喝道:“将占威的头颅挑在长矛尖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胜捷军已经没有退路了,后面就是军使的中军大旗!所有人都随我冲上去,直到最后一刻!”

    惊天动地的战鼓再次响起。

第二百二十九章 红旗漫卷西风(一)() 
身后的大旗已经被横飞的劲矢扯得稀烂。

    李宏口干舌燥,每吞一口唾沫,都能尝到苦涩的血腥味,眼前全是红黑两色。

    黑的是鏖战双方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右校冲骑的士兵和这一支泗州军的突袭部队已经彻底混在一起,再分不出彼此。他们都大声呼喊着,将手中兵器狠狠朝敌人身上砸去,兵器折断了,就摘下头盔不要命的打下去。甚至索性用拳头,用牙齿,大家抱在一起从山坡朝下滚去。

    红的是热腾腾的人血。好多的血,就那么朝下流淌。疏松的土地已经彻底被血液沁透,人脚一踩上去吧嗒着响,深没足踝。不片刻,山坡就被踩成烂菜地,一步三滑。

    是的,敌人的兵力是处于劣势,可他们身上却带着一股狠劲。就好象一圈弹簧,一用力轻易就被压缩了。可是,只要你稍微松上一口气,他们就会瞬间反弹,然后狠狠咬你一口。

    恍惚中,李宏又想起自己当年在东京留守司和女真人作战时的情形。曾经有一次,他指挥两千人马将大约一百鞑子围在一个村庄里,打了一天,竟死活啃不下来。到天黑的时候,却被女真人一口气突了出去。那一战,自己付出了两百多条人命的代价,部队的士气几近崩溃。打到最后,无论自己如何下令,手下也不肯再冲。

    如今的情形和那次是如此的相似,虽然自己手下的兵力是这队泗州军的数倍,又占了地利。可是,敌人还是无惧性命,无休无止地涌来。

    他们举着盾牌高举着红旗不顾性命扑来,简直让人绝望。

    到处都是人,整个山坡已经被人体覆盖,正微微蠕动,仿佛已经活过来了。

    自己手下的士卒已经惧了,脚步也开始迟疑,有的人甚至已经转过头来寻找逃命的路线。

    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泗州军也不足万人,他们和女真人比也就体形和力量上差一些。但那悍不畏死的精神和冲天杀气,却并不逊色多少。

    或许,再过得几年,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军队能够硬杠王道思的正面冲击了。

    一刹那间,李宏竟起了将部队撤下去喘上一口气的念头。

    反正张用大哥的兵多,右校冲骑已经没有力气了,下面这股敌人也好不了多少。换上另外一支生力军上来,没准还能将他们打回去。

    可是,旋即,李宏就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如此地荒唐可笑。

    在另外一边的主战场上,泗州军的主力步军已经连破数阵,已经快要将张用的长虹之阵压扁了。若不是靠着人多,长虹阵已经被人家彻底打崩。

    现在,双方都处于僵持阶段,就看谁能坚持。坚持住了,就能获取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最要命的是,王道思的骑兵还没有出动。他们大概是等着我这里的右校崩溃,被打出一条通道然后迂回到张用的中军吧!

    我若是一退,在攻防转换的这个关头,狡猾的王慎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的骑兵只要一冲起来,谁能抵挡?

    况且,张用是真正的信任我李宏。

    我丢了所有的部队之后,张大哥不但不落井下石,反委我以重任。先是让我带着前军在大阵顶端抵挡泗州军的正面进攻。见右校危急,又让我过来维持。

    他是真的拿我当亲兄弟看啊!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罢,今日老子就用这条命报答他的恩义吧!

    “反击,所有人都投入反击,把泗州人赶下去!”

    他正要命督战队再杀几个人立威。

    突然,却看到前面一阵喊,所有的士卒都不要命地丢掉手中的兵器逃回来。

    人实在太多了,当真是兵败如山倒。督战队不但约束不住,反被溃兵冲得东倒西歪。

    “怎么回事……”李宏定睛看去,却见一面红旗高高树起。在红旗下,一个泗州军的高级军官正身先士卒,率领所有的手下不要命地朝上杀来。

    他手中的狼牙棒也没有什么章法,就那么提起来夹头夹脑地朝前砸去。每落下,都带起一团血雾。

    是他。

    正是先前自己一箭没有射死的那个敌将。

    李宏喝一声抽出弓,拉圆了,又是一箭射过去。

    可是,一条人影扑来,挡在那个敌将的身前,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接着又是一箭,接着又是一个卫兵替那个敌将受了。

    第三箭,依旧如此。

    “杀贼,杀贼!”见这三个卫兵死得如此之惨,泗州军士兵同时悲愤地大叫,响亮的呐喊声回荡在原野。

    李宏的手颤抖起来,就在射出这三箭的关头,那个敌将的脚已经踏到了山坡的最高处。

    狼牙棒一扫,就将一个张用军的士卒连人带甲打扁。

    但同时,他腰上也中了两刀,鲜血随着他的步伐撒得到处都是。

    可他还是奋力地挥舞着手重兵器,口中继续大喊:“泗州军,泗州军——”

    “天下第一!”

    ……

    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不顾生死的敌人。

    一道寒流从心底生起,让李宏浑身上下爆出鸡皮疙瘩。

    “真是一个勇士啊,要输了!”

    “可是,就算是要输,也不能退了。不然,我李宏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盟主大哥?”

    “来吧,我给你个痛快。或者,你给老子一个痛快!”

    当即,李宏就纠集起大约一百多个督战队的敢死士,大概结成一个方阵,兜头就朝吴宪法迎去。

    ……

    黄桦弓、长梢弓、短梢弓、神臂弓,耳边全是弓弦的嗡嗡声。

    箭如雨下,不分敌我。

    两边最前排的士兵瞬间倒地,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没有人那么多看他们一眼,都踩着同伴的身体朝前涌去。

    神臂弩射手击发之后同时将强弩一扔,抽刀向前。弓手还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撒袋中的箭朝前射去。

    双方的距离不过二三十步,有的地方彼此还搅在一起再分不清楚。不过,这个时候双方的射手也懒得去分了。大家身上都穿着各色铠甲,这些铠甲都是靖康之前的大宋官军的制式装备,经过这么多年的血战,早已不知道经过多少次修补。但是,依旧厚实坚固。

    在远程攻击中,箭雨落下,也造不成多大伤害。不过,就因为实在太近了,一旦中箭,还是瞬间失去了力气。

    双方前排的士兵都如同雷击般倒下一片,接着又是另外一片。

    就这样,双方的士卒咬牙忍受着,缓慢靠近。

    “轰!”两军最后的力量终于撞在了一起,长枪大棍同时落下。

    李宏大吼一声,连枷抽到一个敌人的脸上,传来清脆的声响,那是敌人颅骨破碎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抽出去多少记,长满厚茧的手心也磨得火辣辣地疼。也许已经生出燎泡了,但现在谁还管这些?

    突然,一个敌人伸出手来,抓住连枷,就地一滚,竟将他手中的兵器夺了去。当然,在这种纷乱到极处的战场上,一旦倒地,就在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

    凶残,这已经不是人了!

    李宏大怒,抢过一把长柄大刀,用尽全身力气劈下去。连人带肩将一个冲上来的泗州军士兵斜斜地砍做两截。热血如泉,冲天而起,淋得下面的人铁甲上满是红色的血珠子滚动。又有一个泗州军士兵一枪刺出来,但在李宏身后,一个敢死士呼一声将链子锤甩过去,打在他的面上。

    泗州军长枪手顿时晕厥过去。

    李宏面上全是敌人的血,有的已经干成黑点,有的还在不住流下,在面庞上画出道道红线。这使他看起来分外狰狞:“我是李宏,东京留守司统制官李宏,宗爷爷一手调教出的好汉。只要李某有一口气在,没有人能够打进俺的军阵。除非,踏着爷爷的尸体。”

    虽然已经是流寇,虽然对面的是大宋的官兵。李宏还是为自己曾经是宗泽,汝霖公麾下的勇士而骄傲。

    那是自己一辈子最爽利的时候。

    说完这一句话,他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出去,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对面带军的大将是谁,可敢与我面对面较量?”

    那边,吴宪法也跟着大吼,用肩膀将护住自己的卫兵撞到一边:“让开,让开,李宏是爷爷的,谁也不许抢!直娘贼,视我泗州军无人矣!李宏,泗州胜捷军统制吴宪法与你一战。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

    在后面,泗州军中军大旗下,所有人都抬起头朝远方看去。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奔流的热血。

    冷兵器战争的阔大宏伟,男人昂扬的血性铺天盖地磅礴而来,逼得人无法呼吸。

    李横还是一脸的苍白,他虽然有带兵经历,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会战。

    这样的战场,已经是国战规模。眼前的敌我两军,一方是前东京留守司的精锐,一方是最近一年最剽勇善战的泗州军。说到底,他们都是或者曾经是我大宋的主力军团。

    我大宋的军队还是能打的,可是……自宣和以来,在历次对外战争中,为什么会输得那么惨?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啊?

第二百三十章 红旗漫卷西风(二)() 
宏伟的大会战已经进行了大半天,和其他人都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广阔战场不同。王慎目光清澈平静,身形也显得非常放松。

    是的,对于泗州军上上下上万余将士来说,此战是他们第一次动用手头所有的力量,无疑是一场大考。赢了,安陆,甚至江汉局势彻底扭转。输了,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王慎心中说不紧张也是假话,作为一军之统帅,他身上所承受的压力是别人的无数倍。老实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谁过囫囵觉了。在以前,他每顿能吃半斤肉,三碗干饭,还有大量的蔬菜水果。这几日,一碗饭就感觉腹中饱涨,浑身也有些发软。

    可是,作为一个后世的成功人士,他表面上还保持着充沛的精力的和强大的自信。也因为如此,部队处于对他的信任,还保持着积极的乐观和必胜的信念。

    在后世的那支中国历史上战斗意志最强大的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军队中涌现了星斗般灿烂的绝世名将,可在解放战争的时候,很多将领因为身体原因不在亲临一线。原因很简单,身体垮了。即便还咬牙坚持在第一线的统帅中,如林帅、刘帅、粟大将军,身体问题也很严重。到建国之后,刘帅索性从事教学工作,林帅则长期泡病号。以至抗美援朝战争时,竟是无用人可用。没办法,只能将彭总推了出去,实际上,在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和能力上,彭帅比起林、粟、刘三人还稍逊一筹。

    在后世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太多的开国将帅身患重兵。原因很简单,战争对于人的精神和身体的摧残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以前,王慎只是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的时候还没有这种体会。如今独镇一方,巨大的压力压来,竟是有些吃不消了。

    “该死的战争,怎么还不结束,我太累了……好想好想什么也不管,带着安娘寻一个清凉的风景胜地,好好地修养一周啊!”

    在阳光下,吴宪法的红旗终于飘扬在张用右校中骑阵所在的山坡上。

    敌人的右校冲骑前后两阵都已经全部派了上去,阳光下,满眼都是铁甲和兵器的闪光。山坡上尸体累累,哭喊声震天而起。

    死伤实在太重,不觉中,张用右校冲骑阵所在的这片战场竟成为这场大会战最残酷的地域。

    吴宪法的胜捷军本有两千多人,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疏松,可士兵还是咬牙地朝山坡上涌去。

    敌人人马是他的数倍,可此刻却再经受不住,纷纷掉头溃散,拼命朝着西面奔逃。脚步成轰隆而起,黄尘弥漫原野,夹杂着人血的颜色,将这片青天白云染成红色。

    燃成胜捷军血管里正在燃烧的男儿气概。

    “坚持,咬牙坚持,这就是胜捷军的性格。”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都有着自己的性格,而军队的性格则是有第一任长官的脾气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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