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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宋-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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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这是在查我的户籍吗?”王慎笑了笑:“看你们的模样是本地乡勇,也对,盘查可疑之人,保得一方桑梓平安也是你们的责任。实话同小哥讲,我乃是北方流民,自靖康年就一路南逃,一个不留神就跑鼎州来了。”

    病夫身边那个护卫眼睛一瞪:“一个不留神,你倒是来得巧了,别的地方不去,偏偏到俺们这里来,不知道这里已经打了许久的仗吗,我看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王慎讽刺一笑:“如今这天底下又有哪里不在打仗,浮萍漂泊本无根,飘到哪里就到哪里,我芥子般的人物,又能怎么样?”

    病夫:“大力,不可无礼。听这为大哥的话谈吐也是风雅,想必不是普通人,还请教尊姓大名。”

    王慎:“就是个普通人,我叫甘霖,燕京人氏。”

    那个叫大力的人冷笑:“原来是条辽狗。”

    “辽地汉人,不是契丹。”王慎解释说。

    病夫又咳了几声,直咳得泪花都泛了出来:“既然是汉家男儿,相必你定然是不甘做异族的奴隶,这才逃到南方来的?”见王慎点头,他又感慨:“想当初,靖康国耻,女真围开封,我也随大哥一道组织乡勇欲去河南为国效力。可惜,走到半路就被地方官员给拦了回来,不但不加以鼓励,反要问我等聚众生事的罪,哎,国家的事情都坏在地方官的手上。”

    听他说,其他人同时点头:“是的,狗官可恶!”

    病夫抬头看了王慎一眼:“甘大哥,我看你的言谈举止,定然是个有本事的人。如今天下大乱,若真有本事,哪里不是安身立命之处。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又何必悲叹?”

    这个时候,小二将门帘挑起,挂在门钩上,金色的阳光投射进来,王慎才看清楚这个病夫的模样,

    此人大约二十四五岁年纪,身材普通,和一众壮汉比起来显得瘦弱。加上病得厉害,只剩一把骨头,看起来似是一阵风都能吹倒。

    他咳得厉害,眼睛里全是血丝,显得异常憔悴。

    王慎大大方方地说:“没错,俺能够从北方逃到这里,身上是有一把子力气,也懂得些枪棒,不然早就死在江湖上了。不过,俺就是个普通人,只想找个安生地地方苟且一世。所谓离乱人不如太平犬。只希望能够继续往南方去,寻一个桃花源。这些年,生生死死看够了,也累了。什么壮志凌云,什么大丈夫之志,与我何干?方才俺只是觉得前路茫茫,故而感慨。”

    他这人喜欢吃,对于衣这却不讲究。日常一件洗得发白的麻衫了事,看起来倒像个沦落天涯的游子。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病夫有着他这个年纪不相称的沉稳:“人都是想要安生舒服的,可是,往南又怎么样,不一样是匪患遍地乱世。就算没有流寇山贼,不也有官府的横征暴敛,人生在世上就是苦,就是一种折磨。”

    王慎:“众生皆苦,但还是要活下去。”

    病夫:“前路艰险,你走不脱的。”

    “行不得也得走。”

    “好个刚强的好汉。”病夫眼睛里的红光大盛,看王慎的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欣赏,又咳了一声:“甘大哥,这湖南都是摩尼教的地盘,你一路走去,若是有人邀你入法,你怎么看?”

    王慎一楞:这几个邪教徒是要邀我入伙吗,他们究竟看上老子哪一点了?

    王慎:“却不懂。”他笑了笑,故意道:“听起来,这摩尼教好象是道观还是和尚,我虽然年纪大些,可还想结婚生子呢?可不想剃了脑袋,青灯古佛一辈子。”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人面上都露出怒色。

    病夫却笑道:“看来甘大哥对明尊教并不了解,这也难怪了。”

    “只听说过方腊,他后来不是被宋朝的官兵给剿了吗?”王慎又问:“难道你们是明尊教的人,对了,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没请教小哥姓名。”

    病夫:“我姓柳,却不是明尊教的人。咱们这里不到处都是明教的会社吗,也了解一些。”

    “哦,还请教。”

    姓柳的病夫缓缓道:“甘大哥,还没打仗以前我也认识几个明教的教徒,听他们说过教义。此教乃是波斯圣人摩尼受到大光明王的启示所创,后传入回鹘,唐代宗大历三年,应回纥之请,于江淮等地建立摩尼寺……”

    “……天地间所有一切都可以归纳为善恶两种……善是光明,恶是黑暗,而光明必会战胜黑暗,人类若依天地之真理与神之志向,终必走向光明、极乐之世界;而无始以来明暗相交,恶魔恒于暗界,纷扰不息,致今之世界依然善恶混淆,故人当努力向善,以造成光明世界……”

    他一边说,一边咳,目光更亮:“甘大哥,对于明尊教的教义你怎么看?”

    王慎在后世坐地铁的时候就被地下教会骚扰过,什么样的舌辩莲花没见过,信了他才见鬼了。

    他笑这摇了摇头:“不懂,听起来更太极的阴阳五行似的,俺就是个普通人如何明白。”

    病夫:“如果有人让你入神教呢?”

    “不干不干,不能吃肉,天王老子来说不行。”王慎摇头,被这个病夫缠着,确实叫人头疼。不过,还不能跟他翻脸。先用话稳住这个病夫,只卫兵来再说。

    病夫突然叹息一声:“甘大哥,吃肉真那么重要吗?其实啊,口服之欲也只是心中的一个执念,吃肉一类的享受不过是我们的欲念。而欲念这种东西是可以通过修炼压抑的,我等只要能够摆脱肉体欲年的束缚才能得到彻底的解脱,才不至于被俗世烦忧困扰。”

    “别说明尊教,就算是佛道两家,不也要修心禁欲吗?就拿吃饭而言,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比药还难吃’‘这饭难吃得像吃药’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所谓饭,不就是治疗肚子饿的药吗?良药,才能苦口。”

    王慎扑哧一声笑起来:“这个说法倒也有趣,不过,我还是想吃肉。我这人俗气得紧,又不想成仙成佛。”说着就用筷子夹起一块田鸡肉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那个叫大力的人面带怒色,就要拍案而起。

    病夫挥手制止他,又叹息道:“再说过明教教义,摩尼教要创建的是一个人人平等,人人安居乐业的地上天堂。这些年,官府、土豪劣绅欺压百姓,大家都受尽了苦楚。试想,如果这个人人互相爱护,人人都是兄弟姐妹,众生平等的世界就出现在我们眼前,那又是何等的功业,何等的净土?”

    “这样的事业,难道不值得我们为之献身吗?”

    “投身于这样的事业,我们这一生才算是有意义的。吃穿用度,身外之物,甚至功名利禄,又如何能同这样的事业相比?”

    病夫说到动情处,咳嗽得更是厉害。

    他满面都是潮红,额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水,面孔已经扭曲了。

    看着外面金黄色的阳光,不知道怎么的,王慎心中突然一阵阵发冷:这个病夫果然是摩尼教的人,好可怕的狂信徒啊!

    病夫再不说话,只满面期待地看着王慎。

    其他五人也都将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第二百七十章 幺哥(一)() 
良久,王慎用手指轻轻地敲着小桌,唱道:“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咸礼让,民无所争讼。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斑白不负载。”

    “雨泽如此,百谷用成。却走马,以粪其土田。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

    “子养有若父与兄。犯礼法,轻重随其刑。路无拾遗之私。囹圄空虚,冬节不断。人耄耋,皆得以寿终。恩德广及草木昆虫。”

    那个叫大力的人怒道:“说着说着你怎么唱起来了。”

    “大力。”病夫摆手喝止他,口中拒绝着王慎所唱的诗句:“人耄耋,皆得以寿终。恩德广及草木昆虫。说得真好,甘大哥大才。”

    王慎一笑:“我哪里有什么才,这是曹孟德所作的《对酒》。”

    柳姓病夫:“原来如此,曹某这诗写得不错,不过,有一点某不敢苟同。”

    王慎:“请说。”

    柳姓病夫:“曹操将天下太平寄托在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可能吗?圣人所追求和欲要创造的是一个鸡犬之声相闻的小国寡民的世界,可能吗?”

    王慎:“怎么不可能?”

    病夫:“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君王心中,这天下的土地都是他的私家产业,百姓都是他的奴仆,不甚至只是羊。不然,地方官怎么会有牧守一说,代天子牧民?在王侯将相心目中,咱们都是牛羊。在地里操劳一世,临到死了,还可以宰了吃肉。”

    “君视民如草芥,民自然视君为寇仇。”

    “没错,每朝每代的开国君主们或许会体恤百姓与民休息,可那是在养肥羊啊!羊一旦肥了,就可以吃了。”

    “还有一个比方,百姓就是鹿。中原逐鹿,中原逐鹿,无论最后如何,这鹿却是要死的。”

    “说得好。”王慎连连点头,心中也是吃惊:这厮的鼓动技能树已经点满了,好生了得。

    看到他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病夫更是振奋:“所以,王朝更替,不过是换了一个屠夫来杀羊,我们这些羊们纵归是受欺负受迫害的。有人说这是天道,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可是,这是不对的,如果天道真是如此,那这天就是黑的,是黑暗恶魔。”

    “所以,这天道需要改一改,让光明再次降临,让世人永远平等,让这个世界上再无烦忧。甘大哥,你说我说得对吗?”

    “哈哈,哈哈,看来柳兄弟果然是明教中人了!”王慎突然放声大笑:“不对,你说得不对!”

    “什么?”其他几人同时站起来,手就伸向腰间,欲要去摸兵器。

    王慎眼睛里有精光一闪,他看了看,这地方实在太小,根本腾挪不开,自己可打不过这么多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拿了这个病夫,以他为人质。

    姓柳的病成这样,想来很好对付,看他模样在摩尼教地位不低。

    柳姓病夫不住咳嗽着,将一口发绿的浓毯吐在地上,喘息着:“甘大哥还请说。”

    王慎道:“世人本就生而不平等,别说是人,就算是动物也是如此。不信,你去看野狼。通常一个狼群都会有一只头狼。每捕到猎物,别得狼要等头狼吃完肉,才敢下口。这决定是极大的不平等了,难道其他狼不知道反抗吗?不是不敢,而是没有道理。因为,头狼需要为狼群抵御外敌,需要指挥手下作战,权力和责任是相辅相成的。”

    “创建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固然是伟大的理想,可是没有可能。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毫无力量的小国寡民,这样的国家一遇到如女真这样的外敌,顷刻间就灭亡了,然后百姓成为别人的奴隶。”

    “别忘记了,人都是有自私心的。可私心未必就不是好事,有私心有盼望好的生活,有了盼头,人就会去干活,去推动社会的发展。咳……我说这些柳小哥也未必明白……理想总归是理想,真成妄想了,就堕入了魔道。”

    “我也听说过明教的事情,是的,表面上看来,教中每人都是教友,人人以兄弟姐妹相称。可是,明教需要和官兵打仗吧,打仗就需要组织队伍,需要排兵布阵,而这一切都需要有统帅和军官主持。一个号称人人平等的组织在成立的头一天起,就需要纪律约束,有了纪律就开始了不平等。只有不平等,才能使得这个集团,这个组织有生命力,有战斗力。这叫着上下有序,这叫着等级。不然上了战场,人人都要平等,人人都要发号司令,大伙听谁的,还怎么打仗?”

    “再说吧,骑兵和步兵的待遇不一样吧,冲锋陷阵的主力部队要流血牺牲,要出大力,总该比辅兵民夫之得好吧,战后还得有犒赏,不然谁肯冲在前面送死。如此,还谈什么平等。平等的最后就是,送死你去,享乐我来,最后大家一拍两散。”

    “明教要均贫富,这根本就实现不了。土地就那么多,士兵立功之后,是不是该多分点。没有土地的人怎么班,给有产之人多佃农。然后,明教教友就变成了乡绅,欺压佃户。如此,是不是那些佃农该给他们均上一均?”

    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棚子里几人什么时候听人说过这些,都瞠目结舌,接不了嘴。

    就连那柳姓病夫也皱起了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

    王慎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我听说明教的钟教主现在登基称帝了,教中教友见了他是三拜九叩三呼万岁呢,还是叫他兄弟?”

    “住口!”大力终于忍不住了,猛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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