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都是一片大乱,卫兵们蜂拥而来,用盾牌层层将主帅护住。
“轰”一个士兵浑身剧震,口鼻都沁出血来。他的手中的盾牌虽然挡住那颗炮石,却被震得双手骨折,软软地倒地,然后飞快被人背了下去。
“军使,妖贼的炮车竟然能够射到这里,快退。”
“慌什么?”王慎皱了一下眉头,神情中全是不耐烦:“碰巧而已,不用担心,你们都让开,别当住我的视线,岳云他们怎么还不来?”
这个时候,有卫兵喊:“军使,应祥将军、严宣赞他们过来了,是是不把中军大旗朝后撤上几百步,以免得被妖贼的炮石误伤?”
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远出一群战马奔来,马上骑士都做军官打扮。看来,不但整个背嵬军,就连骑兵军的都头一级的军官都过来了。
王慎冷笑:“沙场征战,马革裹尸,为将这当冲锋在前。区区冷炮冷箭都怕,还有什么资格带兵,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部属?”
看王慎不动,手下欲劝,却知道自家大帅的性子,都是一脸的焦急。
众人急得直跳脚,卫回心中突然一动,想起军中的传说。劝道:“军使,属下等都是厮杀汉,原本早有杀身殉国之志,倒是无妨。可陈兰若将军和她的手下毕竟是友军,若是被贼人伤了,却是不美,还请军使将中军朝后面移上三百步。”
听卫回说到陈兰若,王慎这才点点头:“好吧,中军大旗后移三百步。”
“军使,这一仗不太好打呀,若是再不想个法子,说不好又打成另外一个蕲春。中军大旗下,众将都同时下马,坐在地上,一个背嵬军的营指挥使忧心冲冲地说。
王慎眉头一扬:“怎么,没信心?某原本以为经过蕲春一战,尔等也知道这攻坚战的打发,原来却是个不长进的。”
那指挥使满面窘迫:“末将,末将……”
岳云见手下就要挨骂,忙道:“其实这攻坚战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外是一点一点地啃。对面那面城墙是上山的关键,只要拿下来,就算是打开局面了。”
王慎懒得同他废话,冷哼一声。
严曰孟忙插嘴,苦笑道:“应祥将军,大伙儿都知道要一点一点啃上去,要拿下对面那面城墙,但打了这半夜,如果能够冲进去,还能等到现在。军使今日既然招你等过来,自然是已经想出法子来了。”
这个时候,岳云才发现立在王慎身边的卫回,嘿一声,咧嘴笑道:“卫回你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带来。也是啊,老牛不是和他手下二十个人潜伏在连云寨里吗,是不是要和家里约好,等下里应外合啊?”
卫回忙拱手:“见过应祥将军,是的,牛将军叫小人带消息过来说明日黎明卯时,他会突袭钟相伪皇宫,那下妖寇的头颅,然后放上一把大火。让家里做好准备,看到信号,就攻城夺关。”
“好,太好了!”众将都欢呼起来。
王慎点点头:“如此甚好,牛伯远将军和卫回你果然没有让某失望。传我命令,把蚂蚁附攻城的队伍都撤下来休整。回营埋锅做饭,吃完饭好好睡上一觉,等明日卯时再攻连云寨。至于弓手、神臂弓手、床子弩还有投石车,每过半柱香发起一次射击,保持对敌压力,使之无法休息。”
“是,军使。”几个传令兵飞快地跑了出去。
不片刻,攻城的队伍陆续撤了下来。只夜空中还不断有火箭划着弧线,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
第二百九十四章 争先()
岳云哈哈大笑:“这个老牛,看起来像是个粗人莽夫,想不却是有勇有谋的人。”
卫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家的欢呼声打断。等了半天,待到大家安静了些,道:“不过……”
岳云和众将禁不住问:“不过如何?”
卫回苦笑:“当初属下和牛伯远将军混入摩尼教时,带去了二十个人,都是牛伯远的亲信家丁,人人都是精锐勇士。牛将军说只要有这二十个勇士在,突然杀出,拿下钟相的伪行宫,取下妖寇的人头当不在话下。”
说着,他就摊开一张刚画的连云寨的防务图,指着钟相的皇宫,说:“里面大概有五十个护教队妖贼,原本不在话下。可是,就在先前,却起了变故。”
说着,他将牛皋的手下被钟子昂调走一事大概说了一遍。
最后才叹道:“如今,牛伯远将军乃是孤家寡人一个,已没个奈何,只得让属下缒绳而下,希望老营能派几十个精锐勇士顺着绳索爬上山去,也好有行事。否则,牛将军就算是天神下凡,一个人也打不赢那五十个护教队的妖人。”
说着,他就朝远方自己顺着绳索下来的那面山崖指了指。
王慎的声音响起:“此乃本战的关键,不知道谁愿意走这一趟?”
看到那座山崖,所有人都是吓了一大跳。
顺着绳索爬上去,开什么玩笑,那地方是人能上去的?
这座山崖很高,很平,在夜色白森森看起来甚是可怕。高度大约是后世十几层楼房的模样。
和湖南一带所有的山相同,这座山崖乃是石灰岩,崖壁上全是锋利如刀的石灰石,人手脚一不小心就会被划出一条大口子。而且,绳索也很容易被割断。一旦从上面摔下来,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得变成一滩肉泥。
严曰孟:“军使,此崖实在太峻险,我军士卒不善山地作战,如何上得去?”
其他将领也都默默点头。
王慎冷冷地笑起来,回头问卫回:“卫回,你是从上面下来的。某问你,等下你还能上去吗?”
卫回:“回军使的话,属下本是湖南人,以前翻山越岭惯了,再回去自然没任何问题,只是军中其他将军……”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慎打断他,道:“卫回能够下来,又能够上去,难道你们连他这个新人都比不了,难道我泗州军都是笨蛋?对了,这次来湖南,某只带了背嵬军过来。背嵬之士有进无退,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
这个时候,岳云热血上头,站了起来:“军使不用再使激将法,末将愿往。”
王慎淡淡道:“岳云,我拟派二十人上去。你可知道此事的要紧,上万袍泽弟兄可都看着你,将希望落到你们二十人身上,若有差池,这次湖南咱们可就白来了。”
岳云喝道:“军使不要瞧不起俺岳云,此战若是依堂堂正正的打法拿下连云寨,说不好又是另外一个蕲春,也不知道将来有多少弟兄要牺牲在这山下。末将今夜誓必上得山去,取下钟相狗头,若不成功,绝不回来见军使。”
“我不要你的牺牲,我只要连云寨,只要钟相的人头。”王慎神色更是冷淡:“你们背嵬皆上雄壮之士,不过,这攀山越岭的活儿未必就是你们能做的。”
说着,目光突然一亮炯炯地落到陈兰若身上。
他这道目光看过来,众人心中立即明白,王慎这是要点陈兰若的将。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背嵬军中都是壮汉。作为泗州军步兵的精锐,岳云的部下和他一样生得极为威猛,可谓是膘肥肉满,力大无穷,不如此,也不能驮着三十四斤的铁甲在战场上健步入飞,冲锋陷阵。
他们这么大块头要顺着绳索攀上几十米高的悬崖,确实是一件难事。所谓业术有专攻,不行就是不行。真若说起干这种活儿,杨再兴手下的盘王军瑶人最适合。另外,陈兰若手下的骑兵也勉强可以。
骑兵的身材都不甚高大,否则,战马也驮不动。而且,骑兵在马上呆的日子久了,平衡性也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
陈兰若这次随王慎来桃源,处于女子的矜持,一直都避免单独和他见面。可是,内心中却盼望着王慎寻来,说些贴心到处话儿,哄她一哄。如此,自己心气一平,自然就和他重归于好了。
可是,王慎那日总算过来,却说出那种令人伤心的话儿。陈兰若又是气恼,又是伤感。
此刻,见王慎期盼的目光落到自己脸上,陈兰若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喊:贼汉子可算是想到我了,在关键时刻他要用我,这说明他心中还是有我陈兰若的,觉得我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她一咬牙,站起来,竭力稳住自己的起伏的心绪:“军使,陈兰若愿往。”
王慎:“好,陈将军选二十个得用的士卒去,严曰孟。”
“属下在。”
王慎:“准备干净的背窝、热水和酒食,让敢死士好好休息,明日卯时上山。他们还需要什么,尽管说,一并应了。拿下钟相人头,每人赏钱一缗。”
“是。”
王慎:“祖从容。”
祖从容:“属下在。”
“你部到时候都给老子起床,待到山上火起,立即对敌城墙发起进攻。”
“是。”
“岳云、陆源、刘克己、付有年、袁时恭。”
“在。”
“你们背嵬军主力也准备好了,一旦破城,主力尽出,强攻山上皇宫。”
“是!”
“其他人。”
所有人都站起来。
王慎:“你等随我坐镇中军,随时准备支援前线。”
说到这里,他冷冷道:“此战各位多多用心,各处山口道路都给我封锁了。摩尼妖教的大人物都在这连云寨中,休要走了一人。战后,所有的俘虏都要一一甄别。若是被裹胁而来的普通百姓也就罢了,否则,一个不留。”
他的面色变得阴森,听得人心中一寒。
山上有摩尼教徒万余人,一旦破城,兵火滔天,谁又有功夫去逐一甄别所俘获的敌人是什么身份,到时候自然是一刀杀了干净。
之所以下这样的命令,作为一个现代人,没有人比王慎更清楚邪教的可怕。这些人都是被洗过脑的,根本就别想在短时间内改变他们的世界观,而且,泗州军也没有那么多资源。既然不能改造灵魂,那么,就肉体消灭吧?
摩尼教和李成在洞庭湖区反复拉锯,将整个湖区祸害在无人区,为恶极大,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君子以直报缘,若一味仁恕,那就是对死在邪教徒刀枪下的普通百姓的不公平。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岳云大叫一声:“不公平!”
这一声叫充满了愤怒,众人心中凛然。
王慎:“怎么了?”
岳云气得眼睛冒火:“军使,偷袭钟相皇宫何等要紧,我军上万人马可都指望这上山的二十个勇士,自然是要挑最贴心最值得信任的勇士。这妇人算是什么,李成的义女,她和咱们怎么可能一条心?如此要紧的事儿,非岳云不可。”
他的手指就狠狠指着陈兰若,目光中全是凶狠。
王慎皱起了眉头:“陈将军,你可愿意去?”
“自然要去的。”陈兰若并不未必,目光迎了过去,和岳云对视,喝道:“岳云将军,那日你不是说我骑兵军这一两年就没有在战场上和敌人正经打过一仗,只知道躲在你们屁股后面安享太平日子,今后见了别人,就别说自己是河北豪杰吗?”
“你辱我陈兰若不要紧,却不能辱我骑兵军的袍泽弟兄,这一战,我要叫你看看什么是河北汉子,燕赵豪杰。”
“对,俺们要让姓岳的看看咱们骑兵军不是孬种。是英雄,是狗熊,战场上见。”听到陈兰若的话,几个骑兵军的将领都热血沸腾起来,齐齐大声吼叫。
岳云怒道:“你们鬼号什么,声音大有用吗?反正你们都他娘是外人,老子信你们不过,这一条够了吧?俺们可不想将这一战的胜负和军队的前途寄托到你们这些外人的身上。”
这话说得难听,陈兰若平静地看着王慎;“王军使,这一战我是必须上的,咱们骑兵军,咱们东京留守司的男儿受不了这个气,你是真的不信任我,拿我当外人吗?”
还没等王慎回答,岳云不耐烦地喝道:“这不是废话吗,你是王军使什么人,你是我们什么人?”泗州军闻战则喜,每战各军必奋勇争先。若争不下打头阵的任务,眼睁睁看着别人立功受赏,手下也不知道会把带兵将官埋怨成什么样子。长此以往,统制官威信不存,这部队也没办法带了。所以,为了夺得这一任务,岳云的话自然是有多难听就多难听。
陈兰若听到岳云喝问,想起自己和王慎之间的诸多误会,神色不禁黯然。
见到主将吃亏,骑兵军中的一个将领忍无可忍,骂道:“姓岳的你欺人太甚,没错,咱们是李天王麾下,陈将军也是天王的义女。可是,我们骑兵军自来都只认陈将军为主,在李天王那里也不过是寻一口饭吃罢了。若非陈将军是个女子,部队早拉出去单干了。你问陈将军是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