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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再兴突然咆哮一声:“曹成,直娘贼你说什么,谁是蛮夷。爷爷的先祖乃是开国元勋继业公,爷爷乃是杨家将后人,忠良之后。我是汉人,如何能够做汉奸,去你娘的!”
“啊!”所有的人都禁不住低呼一声。
上面,刘麟被人一口一个汉奸地叫着,早已经不耐,喝道:“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杨再兴突然发出一声怒喝,拖着张用就大厅堂外面扑去。
曹亮早就看杨再兴不顺眼了,如何肯放他出去,大吼一声,抽出挂在腰上的铁锏“呼”一声就朝杨再兴头上抽去:“逆贼,头生反骨……”他自然知道杨再兴手中是一把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宝刀,但他的刀再锋利,难道还能砍断重兵器。
这一锏,曹亮用尽了全身力气,风声轰隆,就好象是清晨里粘了露水的响鞭,叫人听了禁不住心中一凛。
第三百三十四章 破营()
杨再兴大约是害怕手中刀被铁锏磕坏,脚下像是抹了油,带着张用一溜,堪堪避开。
曹亮见他被自己一招击退,心中得意:“狗瑶子,也知道害怕……啊!”
突然,他感觉心窝子一凉,竟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了下去,眼前一片红色的大花开方,就看到挡在门口的其中一个甲士被杨再兴一刀砍了了头颅。
曹亮心中疑惑:我这一刀究竟是中的?
等不及多想,杨再兴松开牵住的张用左手,夺过他手中的铁涧,“当”一声抽到一个甲士的铠甲上。整具铁甲瘪了下去,那个卫兵甚至来不及叫声一声,鲜血就被这巨大的力量从身体里挤了出来,从口中和鼻孔里标出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那头,刘麟见杨再兴如此威猛,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杀了他们,所有人官升一级!”
杨再兴长啸一声,铁锏脱手而出,在空中盘旋着朝刘麟头上飞去。
这一锏速度何等之快,力量何等之大,刘麟身上无甲,若是被打中,只怕立即就会变成一滩烂泥。
眼见他躲无可躲,千钧一发之际,曹成霍一声抽出手刀,双手执柄恨狠砍过去。
“当!”一刀一锏互相撞击,曹成一张脸瞬间变得血红,一连退了好几步,竟被这威猛的一击打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这一锏好歹是挡住了。
杨再兴本是个武痴,杀发了性,竟不急着冲出门去。反咯咯一声笑,拉着张用反冲进众贼军头领人群中:“你们是不是要杀杨家爷爷,来啊,来啊,不死不休!”
血红的刀光如灵蛇一样飞舞,瞬间就有一个贼军头领被破开胸膛倒在血泊之中,显然是活不成了。
众人都是大惊,他们也没想到杨再兴反杀过来,同时大叫:“快快快,挡住,挡住!”
一个头领将手放在刀柄上,欲要抽刀自卫,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杨再兴一刀下去,就将他连肩劈成两段。接着又是一挥,刀子顺势割到旁边一人的脸上。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在地上不住翻滚。
从坐在地上的曹亮眼睛里看过去,满厅堂都是闪烁的刀光,到处仓皇奔逃的人影。那些往日统帅着千军万马的头领们,这一刻被杨再兴追着一阵乱砍,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
“唰”杨再兴赤血刀前刺,轻巧地戳中一人的眉心,然后抽出来,接着又是一记。
他放声大笑着拉着张用健步朝曹亮和刘麟扑去,目光中全是残忍的红光:“杀了你们这两个狗汉奸!”
而他身后,张用不住叫:“杨兄弟,快走,快走!”可惜杨再兴却只是疯狂地大笑:“张头领,正杀得过瘾,别急,别急,等我屠光他们再说!”
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他手下走上一招,所有人都面露畏惧之色。
刘麟更是惊慌地大叫:“甲士,甲士!”
曹成已经换了一把刀,见情形如此危急,心中也是震撼。杨再兴就算将下面的所有头领都屠光,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正好借机会吞并他们的地盘和部队。可是,若叫姓杨的蛮子上了刘麟,自己还怎么招安?
今日军议,众头领们身上都没有着甲,遇到杨再兴的快刀,简直就是砍瓜切菜。惟独预先设付的卫兵身上穿着铁铠,有不错的防御力。要想保护自己和刘麟,只能依靠他们了。
曹成忙朝他们喊道:“快过来,保护刘相公,保护刘相公!”声音因为紧张变得尖锐。
众把住大厅堂门口的甲士同时挥舞着兵器一涌而入,因为厅堂里到处都是逃命的人,他们刚一过来,立即就被裹在其中。
这个时候,杨再兴长声一笑,突然转身一个加速,在刺中一个甲士小腹之后,竟冲了出去。
讽刺的声音朗朗传来:“曹亮鸟人,中了你家杨爷爷的调虎离山、围魏救赵之计了!”
“糟糕!”曹亮叫了一声,这才明白杨再兴方才突然朝自己和刘麟杀来,就是为了调动堵住大门的甲士。
这个瑶子好**诈!
叫声毕,一颗头颅从外面扔了进来,正好打到一个追上去的甲士的脸上。这个杨再兴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杀人,又随手解决了门口的一个侍从。
追在最前头的那个甲士被头颅大中,只感觉眼前红成一片,竟是目不能视物,以为自己中刀,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捂脸蹲了下去。
后面涌来的人被他一绊,相互推挤,顿时倒了一地。
曹成气得大吼:“追上去,所有军队集合,休要放了张用和杨蛮子!”
喊完,他已经跑到曹亮身边,问:“亮弟,你怎么样了?”
曹亮:“死不了。”
曹成点点头:“你在这里等一下,马上就会有郎中过来给你治伤,我去追张用和杨再兴。”
等到他和其他人冲出去,曹亮这才解开自己身上的铠甲,低头一看,却见胸口处有一条两寸的刀口正汩汩流血,稍微动一下,就疼得钻心,竟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不片刻,一个郎中过来看了看:“没事的,你身上有铠甲,这一刀刺穿了护心镜,被你的肋骨挡了一下,总算被没有被扎中心脏,否则就救不回来了。不过,曹将军这条肋骨却是断了。”
“能够在姓杨的刀下拣回一条性命已经是上天保佑。”曹亮环顾四周,只见厅堂中到处都躺在地上呻吟的人体,鲜血四下奔流。有一种浓重的寒意从心头生起:这个蛮子……蛮子……
外面,夜色中有火光冲天而起,不用问,这些火都是杨再兴放的。
到处都是士卒们惊慌的身影和恐惧的喊叫:“敌袭,敌袭!”
“杨再兴反了!”
“泗州军打过来了,快逃啊!”
……
营啸如果燎原大火蔓延开去,再不可收拾。
曹亮手足冰冷,喃喃道:“这个灾星,这个灾星……”头一歪,就晕厥过去。
……
没错,外面这场骚乱正是杨再兴引发的。
他带着张用杀出中军大堂之后,又随手砍了十几个卫兵,抢了战马,一边杀人,一边放火,很快就跑回盘王军的驻地,聚拢人马呐喊一声朝营外杀去。
盘王军当初来江汉的时候还有千余人,经过一场全军覆没的大溃败之后此刻只剩三百左右。人数虽少,可船小好调头,指挥起来也异常方便。
这些瑶人剽勇善战,一声喊,赤着脚,挥舞着开山刀见人就看,见帐篷就放过,摧枯拉朽,几无敌手。
杨再兴和张用都已经换上了一身重铠,骑上了战马。
张用的右手断腕已经用细绳扎住,血也止住了。因为失血实在太多,他一张脸已经没有了血色,软软地趴在马鞍上。怕他落马,早有人将他用绳索捆住了。
在飞奔的战马上,张用苦笑着道:“杨兄弟,谢谢你了,你带着我这个废人又有何用,不如将我这个累赘扔下自己逃生去吧!”
杨再兴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长刀一挥,将一个拦路的敌骑连人带马砍成两截。换上重装备之后,他手上的赤血刀入鞘,换成两刃三尖刀。
他一身烂银铠,头上戴着狮头银盔,威风凛凛得如同下凡的二郎真君。
所经之处,人马俱碎。
这个时候的他,南方刀神的实力淋漓尽至地显现出来了。
“放你下来,哼,老子今天好不容易将你救出了,现在又把你扔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再他娘乱说话,爷爷对你不客气了,打不死你!”
张用苦笑:“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杨兄弟你了!”
说话间,突然,“驾”一声,就要一队敌骑冲了过来。在旁边,又一大群贼军拉看弓将羽箭如雨点一般射过来。
箭支密密麻麻落到盘王军等人身上,转眼,杨再兴铠甲上就挂满了箭。
杨再兴舌迸春雷,长刀一挑,将旁边一顶正在熊熊燃烧的帐篷挑起来,朝前面扔去。
这情形煞是惊人,就好象有一片着火的红云当头砸去,瞬间将前面的敌人裹在无边的火海之中。
这顶帐篷虽然不大,可怎么也得好几百斤重,却被杨再兴轻描淡写地挑起,即便是天上的战神也不过如此。张用心中骇然,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可惜,杨再兴座下的战马却经受不住这样的重压,长嘶一声软了下去。
好个杨刀神,猛地抽出踩在马镫上的右脚在地上一蹬,硬生生将战马撑起来,接着如旋风一样地从火海中冲了过去。
铁骑踩中裹在着火帐篷中的敌人的身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声。
那队贼军终于惧了,呐喊一声,顷刻散了个干净。
击溃了一队敌人,接着又是另外一队,然后是第三队……盘王军众人都发出疯狂的大叫,一路向前,向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是一排木栅栏和一扇紧闭的木门,门两边是一座望楼。敌人更多,蜂拥着挤过来。
张用大喜,喊道:“杨兄弟,辕门,可算是杀出来了!”
“答!”“咻!”响亮的风声,一支长矛从望楼上射来,瞬间将一个盘王军士兵扎在地上。
“床子弩,床子弩!”张用畏惧地叫起来。
杨再兴大怒,拔出阵亡士兵身上的长矛,用尽全声力气朝上投去。
一声惨叫,弩手从箭楼上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辕门口同伴身上。
与此同时,杨再兴已经卷起一团银光撞进敌群之中。
惨烈的叫声中,漫天都是残肢断臂飞舞。
“当!”木栅栏做的辕门被他一刀砍开。、
盘王军从曹成老营突围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莫若兄弟()
身后是燃烧的大营,火光中曹成军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惊慌奔逃的士卒。
如果不出意外,这场混乱不到天明平定不下来,曹成也没有可能再追上来。
拉住战马停在远处,杨再兴得意地看着张用:“如何?”
张用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他趴在马脖后虚弱地说:“杨兄弟真是天神下凡,虽西楚霸王也不过如此,服了,服了!”
杨再兴恨恨道:“某好歹也是杨家将后人,如何能够去做汉奸。可惜我人马实在太少,再多上一两千人,今日必然将刘麟、曹成、曹亮的脑袋摘下来当夜壶使。走,大伙儿抓紧走他娘的!”
张用:“杨兄弟这是要去哪里?”
杨再兴不耐烦地耸了一个下眉头:“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向南回老家去。听说王道思去了湖南,这姓王的别的不成,可打仗却是很厉害的,老子还真有些服气他。摩尼妖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想必湖南已经被泗州军平定了,正是咱们回家的时候。不过,在回去之前,我先去江汉抢上一把。两手空空回去,某还有何面目见人?”
见他逃亡途中不忘抢劫,张用苦笑,想劝,转念一想:杨再兴劫掠成兴,我不也是如此,咱们大哥别说二哥,都差不多。
队伍跑了起来,这些盘王军的瑶人虽然赤着脚,却跑得极快,速度也不逊于奔马。一口气跑出去十来里地,只呼吸粗重些,汗水流了不少,却依旧精神。
张用心中赞叹,又忍不住问:“杨兄弟一身惊天动地的武艺,本该有个好前程,将自己名字留在史册上的,就这么回南方是不是太可惜了?”
杨再兴不耐:“你管我?张用,凭地话多,再多口舌,老子就要将你扔下了。你只剩半条命了,还是先留点精神吧,天亮的时候应该能够将你送到你军老营。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分道扬镳,后会无期。”
听他的意思是要送自己回老营,话虽然说得难听,张用心中却是感激:“多谢杨兄弟,不过,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就这一句,说完你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