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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神色肃穆的对方,杨轩紧握着对方小手,问道:“小云,你,你额头有点发烫,怎么啦,你,你说话啊。”
黄黛云只是低头哭泣,问什么全部不说,让人心乱如麻。
偷偷问一起的丫鬟,春儿叹息道:“公子啊,姑娘为了那是没得说的,一个黄花闺女抛头露面的,但,但你不知道,你出去的时候,一些人竟然对姑娘指指点点的,什么难听话都有,姑娘这次可是气坏了。”
杨轩呵呵笑道:“指指点点,他们凭什么指指点点的呢?”
春儿摇头道:“公子啊,姑娘是要强之人,你听听,世人怎么这样,公子刚刚离开,有的就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有的问小姐是不是青楼女子,是不是小妾,是不是丫鬟什么的,真是气死人了?”
明白其中缘由,再次回到房中,杨轩好言相劝,但还是不能止住哭声。
杨轩也感慨万千,将其抱在怀里,先是帮对方不断擦拭泪水,听其这几个月遭遇。
看着怀里泪雨点点,楚楚动人的人儿,看见对方紧紧搂住自己脖子,渐渐忍耐不住,一只手偷偷伸入衣襟内,来回的上下游弋。
黛云身体微微一怔,双眼看着对方道:“子修,当日悔婚真的与贱妾无关,子修,我们能修前缘吗?”
点了点头,一只手抬起对方的小嘴,剧烈的反应着。对方何曾见识这种阵仗,最初还有稍稍反抗,但慢慢的整个人逐渐被熔化,到最后两个人熔化为一体。
如此过了很久,外面传来一阵阵更鼓声音,双方才重新分开,望着陌生而熟悉的对方,黛云轻声哭泣道:“子修,我,我现在将整个人都交给你,你,你可不要辜负我了。”
数月全都过着苦行僧生活,突然一天再次品尝其中甜头,杨轩乐此不疲,一面重重的点头,有的时候还给对方承诺,一面大手变得又不老实了。
前面锣鼓开道,衙役举着巨大的牌子要求回避,顺庆知府史谨宸坐在一张八人大轿里面,一颠一颠的,虽然想闭目养神,但内心烦躁,不时掠起窗帘,让轿夫走快一点。
刚刚进入仪陇县境内,最先还没有注意,慢慢的突然感到不对,每走几里,就看到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搭着梯子用石粉在岩石上面写什么。
这可奇怪了,史谨宸连忙停下轿子,看见跪在一边的书生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私塾模样的抬头答道:“大人,我们是在写标语,上月给知县大人接风洗尘的时候,就安排大家在各地显然处写上安定人心的标语。
大人,我们还算落后了,其他各乡各里的早都刷好了。
大人,你别说,老百姓看到这些都赞不绝口呢!”
史谨宸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你们到底写什么?乱涂乱画的,破坏风景啊。”
私塾摇头道:“大人,这才不呢?大人,你也看到了,我等写的时候,周围乡亲正在看热闹。
每次写完,很多乡亲特的跑过来看,问这是什么意思?”
史谨宸颇为恼怒,旁边吏目一听,怒道:“你这个人怎么啦,知府大人问话就不好好答一下。
知府大人问你们写的什么,鬼画桃符,居然还不知道羞耻?”
私塾感到颇为委屈,自己四十来岁没有中秀才,但那是因为时运不济,但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字还是颇有信心的,想不到居然被这个吏目一阵数落。
想到这里,私塾指了指前面的小册子,递过去道:“大人,这很多,你看看吧,都是民生有关的。
包括:
防止土暴子与贪官污吏勾结,保护桑梓安宁。
追随土暴子,辱没祖宗,九死一生。
剿灭土暴子,幸福好生活。
勤苦劳作,耕作之家。
重新清丈土地,士民一视同仁,共同纳税
清丈后,三饷后田赋6分,超过贪污。
登记后,每个壮丁丁赋1钱2分。
缴赋不给票,贪污行为。
做好人口登记,防止土暴子混入。
发票也是钱,20文可抵消1文丁赋。
。
如此十余条,史谨宸忍俊不禁,笑着说道:“这是什么,文理不通,打油诗也比这个强啊。”
私塾摇头道:“大人,这,这,知县大人说了,如果写得文绉绉的老百姓看不懂,那是对牛弹琴。
用老百姓的语句写出来,才能说道老百姓心坎里面,老百姓才能听进去啊。”
史谨宸大怒,指着私塾嚷道:“你,你,你这个童生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老夫乃进士及第,皇帝在金銮殿召见过,你这个童生居然敢评判老夫,真是狗胆包天啊。”
私塾一听,感到心底滴血,佝下脑袋,也不言语。
史谨宸感到自己在对牛弹琴,也不言语,坐着轿子继续上路,不时指着山崖上的标语道:哗众取宠,哗众取宠。
第42章 总要为官府声誉着想嘛()
听到顺庆知府史谨宸驾到,正在培训书吏与委派出去的乡长。
在委任大家到地方之后,杨轩还是不放心,特的将大家重新招回来,轮流培训。
前世杨轩是顾问师,多次组织成人培训,这次可以说轻车熟路的。
这次培训内容有限,主要包括税赋征收方式,人口登记方式,土地丈量方式等内容而已。
培训就是对自己思路重新梳理,就是将自己地方自治策略进行检验。
每天培训,杨轩先培训大政方针,然后大家分组讨论,然后大家进行角色扮演演练。
但让人失望的是很多人四书五经娴熟,有的也会一些算盘,但对数学知识奇缺,如各种几何形状面积换算,如各种加减计算。
左思右想之后,杨轩让库房印刷人口登记表,让户房印刷土地丈量统计表,印刷收税登记表等账册,如此尽量避免出现的差错。
如此原本计划的七天培训,足足花了十天功夫,现在是正月十五最后一天,谁知道知府大人驾到,搞得人忐忑不安。
见礼之后,将史谨宸一行人迎进县衙门,杨轩伺候在旁边,问道:“下官承蒙大人抬爱署理知县,本想地方安定之后前往拜见大人。
现在大人巡视本县,在下真的诚惶诚恐啊。”
史谨宸挥了挥手,令左右退下道:“子修,你,你真的年少轻狂,考虑事情太不周全。
你说说,你接连向知府衙门、道台衙门、巡抚衙门发出文书,声言一个白役十年贪污三千两纹银,声言一个户书十年贪污1万两纹银。
这是何等大事,你做事情怎么不想想啊?”
杨轩内心一怔道:“府台大人,下官查明,言之凿凿,千真万确啊,府台大人,这都是真金白银的,下官不可能作假,下官也做不了这个假啊。”
史谨宸眉头微皱道:“你,你真的胆大包天,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不能做的。
你改变大明祖制,你官派乡长直接收税,你,你现在还在本府面前狡辩,你太过分了?”
内心一怔,看来史谨宸开始使用威胁手段了,想到这里,杨轩拱手道:“大人明鉴,若是太祖高皇帝地下有知,也不会认为下官改变了祖制。
大人,我朝地方施行官绅共治,太祖时期为了鼓励乡绅监督地方的官员,规定乡绅可以将官员押解进京,地方官员不得阻扰。
这百余年来很多官员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乡绅们敢怒不敢言,如此各地苛捐杂税,官吏巧取豪夺,民不聊生,如此民变四起。
下官鉴于这种情况,决定加强乡里甲长制度,将过去无所事事的民壮派往各乡,配合官派的乡长,将来不但可以保卫地方,而且还大大增加地方税赋。
大人,若真的认为这项制度有悖祖制,完全可以召集四方乡绅废除该项制度,完全可以弹劾下官啊。”
这可将史谨宸噎住了,明朝不同于蛮清,蛮清讲究****,明朝朝廷讲究君臣共治,地方讲究官绅共治。
在明朝末年,内阁大学时若非经过廷推担任的,群僚根本看不起。
大明官员可以骂皇帝,杨慎等人反对大礼仪,海瑞等人咒骂嘉靖帝,更多大臣辱骂万历帝酒色财气而成为忠良,为众人推崇。
而皇帝则是非常无助,最多生一点闷气,最多将官员流放,而不敢如同蛮清那样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在朝廷如此,在地方更是如此,秀才见了知县不用下跪,地方官上任、离任都需要与地方官员搞好关系。
官派乡长,得到好处的多是地方乡绅啊。那些人可能委派担任乡长,那是地方干练秀才,地方干练里长,都为地方风云人物。
除非谁不想再升官发财,还没有谁敢阻挡乡绅参与政治。
这样被杨轩硬顶回去,史谨宸脸上阴晴不定,但也不好发作,良久叹息道:“子修啊,这,这,由官府任命粮长,你想过每年需要多话费多少民脂民膏,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杨轩笑道:“府台大人,下官推演过。一个乡配备1个乡长(粮长)2…3个衙役。
乡长外乡人士,正俸5两5钱,但他们在地方征收商赋数量远不止这个。
过去朝廷都将商赋征收交给地方的白役,这如同沈万三的聚宝盆一样,被那些恶役所控制。
就拿三道集来说,每年光商赋就可征收到500两纹银(故意说少的)。
即便按照1个乡长3个衙役计算,一年正俸不过22两银子,若再加上这样分子钱那样分子钱,不足百两之数啊,如此算下来,每个集市一年可以多进账三四百两银子(故意说少了。)
再说了,民众负担可小很多了,过去白役霸占一方,完全凭借个人喜好征收,民众苦不堪言?
再说了,充实都头(粮长)职权,不但可以监督乡里,防止流民、土暴子掺入啊。”
史谨宸也在地方当官,每年有数千两纹银的份子钱进账,当然知道这些白役是地方土地公,都是肥差。
当时每个乡除了向知县进账一百两纹银之外,还给六房书办送银子,如此一年下来,三百余两银子进入官吏腰包。
但这些都是灰色收入,史谨宸不好纠结,若给人感到自己长期收这些份子钱,如此必然对仕途不利。
再说了,这次到仪陇县,主要还是谭万金、余二爷等人贪污之事,早年一些暴民声言要除掉乡间五蠹,也就是王府的差役,官府差役,豪绅家丁、读书人等,现在杨轩向大众宣扬户书谭万金十年贪污一万两纹银,白役余二爷十年贪污三千两纹银,这不是给别人提供靶子吗?
想了想,史谨宸继续说道:“子修啊,谭万金、余二爷贪污这件事情实在影响太大,更影响地方声誉,你看看?”
内心大喜,这次知府巡视到此,看来还是为了这件事情,想了想,杨轩显得非常豁达道:“大人,在下刚刚当官,思虑不周。
但无论如何也要展示我们的态度,告诉官吏我们与贪官污吏势不两立啊。”
史谨宸一听,点头表示应允,在明朝各个官员虽然都贪墨公款,但大家还是比较爱惜自己羽毛,不愿被人公开说成贪污受贿。
一番计较之后,决定将贪污数额降低,余二爷贪污三千两改为三百两,谭万金贪污一万两改为1千两。
而闹出这种笑话,主要是因为新任书办誊写错误,现在经衙门主动沥青,事实搞清楚了。
而官府也展示了反贪污的决心,将谭万金余二爷等贪污数额较大十多名官吏明正典刑,其他的则监斩侯。
第43章 被隐藏的人口与土地()
史谨宸在县城诳了几天,每天接见各种举人、秀才,然后准备离去。
按照过去惯例,向史谨宸这种顶头上司到各地视察,地方上是要给程仪的(胡宗宪公子就是嫌海瑞程仪太少而痛打差役的),史谨宸进士出身,官至从四品的知府,当然不会痛打差役。
在离开之时,远远的看着杨轩拉来上百斤土特产,眉头皱成川字形,摇头叹息道:“子修,海瑞是正榜举人,你一个副榜举人不会也要学习这海刚峰吧?”
杨轩哈哈大笑,摇头道:“大人,你知道打仗主要打的是钱财,这次虽然从贪官那里搜得两万两白银(实际三万,说少了),但你老人家想想,军队欠饷四个月,再加上过年什么的,足足用掉一万两。
灾民安置需要钱,淘汰劣兵,募集新兵需要钱,打造兵器需要钱,编练地方团练需要钱,下官恨不得一锭银子扳开来用,现在实在没有钱财,否则也不敢如此慢待大人。”
史谨宸内心颇为窝火,瞪着杨轩,想了想说道:“你啊,老夫三甲进士出身,铁骨铮铮,被你这样说,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