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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南王身后那个俊俏公子是谁?”
“那是龙博公子啊,没想到这孩子都涨这么大了,听说他从小就被南王送去上丘求学了,没想到现在回来了!”
“原来是龙三公子了,这可是南王府唯一的独苗了啊,看起来比他那两个哥哥毫不逊色呢!”
灵堂内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交头窃耳起来。这时孟铁已经引来上来,大老远的拱手:“家兄病故,没想到南王亲临,有失远迎,请恕罪!”
南王瞟了一眼孟铁,满脸富态,满面油光,虽然身穿丧服,却没有什么悲伤,看起来反而心情很好一样。轻哼一声,南王道,“孟长兄与我生死之交,自当亲临。”
孟铁对南王微有些不屑的语气皱了皱眉,可他依旧不敢得罪这个极具威望的亲王。他伸手引路道,“南王,这边请!”
南王领着龙博走到灵柩前,两人从家丁手里各接过一炷香。
南王看着眼前的木棺,灵位之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声音有些伤感的道,“大漠已如浮萍无依,孟长兄先帝肱骨之臣,为何要这么急着离去呢!我们这群老伙计走一个少一个,偌大的漠国却再也找不到我们当初的影子了!孟长兄一路走好,龙战有生之日,必定护你孟家安危!”
说罢,南王与龙博把手中的香插在灰炉里,南王看向跪在一边默默烧着冥钱的孟津。孟津连忙起身拱手道,“侄儿见过叔父!”
听到这话,南王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孟津眼中含泪,悲伤溢于言表,整个人却是不卑不吭。而且他叫自己不是南王,而是叔父!这孩子肯定是想拉近和自己的关系,若论到私交,在自己尚未封王之时,孟津确实是这么叫的。
龙博见孟津这般孝顺,安慰道,“孟兄,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南王,家兄祭奠稍后就开始举行,您请先入内休憩片刻!”孟铁这时也来到了这。
“君上驾到!”一声传喝,正在灵堂上的众多吊唁的人都纷纷跪了下来。转瞬之间,满堂之上除了南王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南王本是亲王,当年漠王为拉拢南王,让还是太子的小漠王拜南王为仲父。时至今日,在漠国也唯有南王一人可不行跪礼的人。
龙博抬头看向漠王,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当的少年,如今虽然贵为漠国之王,可是却可悲的只是沦为漠太后手中的傀儡,就如同被人用线提着的木偶一样。可他从小就被漠后架空了,身为帝王却无实权,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漠王身穿王袍,额上也裹着白绫,一双眼睛有些慵懒的看了一下众人。这些人对自己俯首称臣,不过是仅存在表面上的一种礼仪罢了,内心对自己这个漠王心里尊崇的又有几人?都不过是洛后的走狗罢了!
可是当他目光看向朝堂之上的南王时,他的那双眼眸突然亮了起来。他知道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能够真心实意帮到自己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位南王了。他有些激动的大步往前走,直到南王身前才停下,有些激动的道,“仲父!这些年可好,睿儿好想你!”
第30章 南王之威(二)()
南王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漠王百感交集。老漠王为保住他君主的威严,对一帮老臣百般打压,本以为这是在给小漠王扫清道路。不曾想一切都为洛氏家族做了嫁衣,更让他给予期望的儿子成为了洛氏一族驱使的工具。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权柄旁落,王道衰竭,冥冥中似乎总有天意。
“老臣,参见君上!”南王微微躬身,不卑不吭的行了一礼。
小漠王连忙上去握住南王的双手,拉着他就要往外走,他有太多话想对南王说了,他有太多委屈,又有太多畏惧。可他拉了一下却发现南王纹丝未动,正疑惑时,南王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众臣,小声道,“君上,大事为重!”
闻言,小漠王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松开南王的手,环顾一眼四下跪在的众臣,声音淡淡的道,“都起来吧!”
“谢君上!”
“孟老族长驾鹤西去,寡人深感痛心。孟老乃是大漠功勋老臣,淡泊名利,当为不朽。如果老族长归去,恩泽当惠及下人,太史令起书,着令孟津为都令副使,赐良田千亩。”
正在一旁的太史令听到漠王如此一说,顿感为难。官员任命罢免,都是由漠后一首操持的,以往没有过漠王直接任命的先例。若是让漠后知道了,自己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见太史令不言,南王冷哼一声,“太史令可不遵君令?”
太史令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他抖索着身子看了一下漠王,又看向横眉怒目的南王,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如今洛氏在漠国的地位,南王如今是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他给自己壮了壮胆,说道,“如今官职任免调度,都由漠太后操作,没有漠后谕旨,老臣不敢擅自修改!”
太史令的话让漠王脸色愈加难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南王不紧不慢的走到太史令面前,瞪了他一眼。南王本是沙场久战之人,他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一种杀气,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太史令在他这一个眼神下,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发抖。南王虽然隐居朝堂,可余威犹在,太史令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能够顶得住南王的这种气势。
冷哼一声,南王环顾四下,沉声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厮刚刚说我大漠泱泱之国,官员罢免调度漠王说了不算,一切都由漠太后决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龙氏江山何时由一个女人掌控,连漠王亲临宣谕都不成了?”
就在太史令想要辩驳的时候,却发现一刀寒光迎向自己,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开口的,他看到了一个无头的尸体缓缓的倒了下去,鲜血不要钱一样的从脖颈之上喷了出来。
南王手提着带血的长剑,大声道,“太史令不遵君令,藐视君威,现已伏法!”
南王这一举动让灵堂内沉默片刻后,便开始骚乱起来。漠王也有些害怕,他看着身首异处的太史令,还有地上那一对褐色的鲜血,整个人都感觉有些难受起来。他久居深宫,哪里见过这么血淋淋的画面。
“龙战,你太放肆了,朝中三品官员,就算稍有顶撞,你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就算是你先帝所封的南王,可也没有权力决定官员生死!”洛宾延大声呵斥道。
南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昔日的太庙令,怎么?你是在跟我谈大漠律法?”
“龙战,你别不识好歹,就算你有先王御赐金箭令,可也不能恣意妄为!”
“哼,真是好笑,你们连活着的君上都能熟视无睹,死了的君王还能够让你们害怕?我龙战戎马一生,早已不畏生死,只求上无愧于君王,下无愧百姓黎民。尔等食君之禄却谋君之权,不思为君分忧还妄想浮云蔽日挟君自立,如此不忠不义之举,是为天下人所不齿。这大厅之上,可还有谁认为漠太后的话比君上的话更管用?有的话尽管站出来,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黄泉路上还能送送孟老哥!”
说罢,南王把手中的剑用力一挥,稳稳的插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灵堂内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雀跃,也有人愤恨。可是却再也没人敢再出头,就连洛宾延也闭上了嘴巴。如今逞口舌之利没有任何益处,要是这南王一怒身首异处,那死得可就有些冤枉了。
这时候的众人才想起来,南王可是出身军旅杀伐果断之人。想要跟一个地位高又如此强硬的人讲道理,首先你得想办法胜过他手中的剑,否则你就乖乖的闭上自己的嘴。
“好,既然你们都无异议,那就由洛太庙,哦,不对,洛丞相亲自起书吧!”南王哈哈一笑,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孟津,“贤侄,还不叩谢君恩!”
孟津反应过来,连忙朝漠王伏地跪拜,“臣,叩谢君上!”
漠王看着跪拜在身前的孟津,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楞了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实权在握的感觉,以往别说任命一个都令副使,就算是身边的小太监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可是现在他真正的感受到了这种实实在在的权利,他看向不怒而威的南王,心里生出一种感激。
“孟爱卿,起来吧!”
“谢君上!”
“孟老族长乃是先王托孤重臣,如今孤王尚未亲政,眼下乱臣图谋,君威无存,大漠又是危机四伏,国无宁日。先王驾崩之时曾嘱托孤王,内忧有孟长,外患有南王。那时孤王年幼,尚不知其中道理。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孤王虽成年,孟老却不及我待。”
漠王看着灵堂前孟老族长的灵位,从侍应手中拿过一炷香,诚心施礼。
灵堂内众多漠臣心中都有些愕然,以往漠王一向不问世事,对漠太后唯命是从,也不曾有过什么举动。所以朝臣们虽然表面上对漠王恭敬,却也只是一个面子功夫。也从来没有人想过去真正的了解漠王的想法,因为如今的漠国做主永远都是漠太后。可是今天的漠王行事大异从前,让他们有些怀疑起来。
龙博看着众人眼中的反应,微微一笑,他悄无声息的行至孟津身旁,小声说道,“孟兄,可莫忘今晚之约!”
第31章 救漠之人?()
资水河畔,三匹骏马在悠悠湖畔吃着青草,远方数百军将铿锵而立,守护着河边闲聊的三人。龙博默默的听着南王与漠王的对话,看着幽幽资水,感念浮生如梦。
“孤王年幼时就曾想有朝一日要成为仲父一样的英雄,继承父王遗志,为大漠开疆拓土,强国利民。不曾想如今孤王成年已久,却有心无力,虽贵为一国之主,却被母后管制。眼见父王交托给孤王的大漠变得眼下这边境地,深感痛心。”
漠王面容神伤,眼眸中泪水仿佛都在打转,堂堂的一国之君却如同笼中之鸟一样的活着。左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借着悼念亡故老臣之名出王宫见到南王,心中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南王一声叹息,“冥冥中自有天意,君上忧国之心老臣感同身受。”
漠王见南王说话中规中矩,虽有忧虑,却似乎并无辅佐决心。心里有些难受,漠王顾不得其他,对着南王跪了下去。这突然的举动让南王有些始料未及,“君上这是为何?”
“求仲父救我大漠江山于水火!”
“老臣早已远离朝野,解甲投戈。如今朝局纷乱,无权无势,老臣纵有匡扶社稷之心,又如何能拯救现如今的大漠山河?君上快快起来,老臣受不得君上如此大礼!”
漠王听完却还是依旧固执的跪在地上,“若是仲父也无能为力,大漠也就真的完了!”
“君上!”南王一声叹息,看着面容坚决的漠王,又把目光看向不远处把守的士兵。颇为无奈的道,“君上先起来,君臣有别,切不可失了礼数。”
说着,南王把漠王扶起,接着道,“君上以为只有老臣才能救大漠于水火,其实大错特错了。正所谓名不顺则言不顺,老臣虽是王叔,却也只是一个王叔。漠后为君上之母,垂帘听政,占有大义。若是老臣强加干预朝政,恐遭人非议,大义若失就无法令老氏族们心服,漠国必会陷入政乱之中,到时老氏族无人束缚,人人自立,情况岂不是比眼下更加难以掌控?”
漠王静静的听着南王的话,思忖许久,觉得南王所说也不无道理。如今权势皆掌控在漠后手中,若是漠后失去了权位,那些不服漠后已久的老氏族必定会展开一场头破血流的争权之战。漠国若是陷入无休止符的内乱之中,梁国岂会甘心沉寂不发?待到那时元气大伤的漠国又怎么抵御梁国这个世仇呢?
紧皱着眉头,漠王有些失魂落魄,喃喃念道:“孤王不甘被母后掌控,却又不能不被其掌控。若是因为孤王而致使大漠千年基业危亡,孤王有何脸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见两人谈得也差不多了,龙博轻咳一声,安慰道,“王兄何必气馁,事在人为,山穷水尽之时或许也会有转机,顿时柳暗花明也说不一定呢?”
听到龙博说话,这是漠王才把目光看向龙博,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南王会把龙博带在身边。听到南王的说辞后,他此时已经有些心灰意冷,对龙博这些安慰的话似乎也听不太进去了。
“虽然父亲不能救当下漠国,但有一人绝对可以救我大漠!”龙博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话让垂头丧气的漠王又有了一丝希冀,他目光炯炯的看向龙博,有些激动的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