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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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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就是在谈话中提到的我的那个高个子舅舅的儿子,十三岁的他在其中也已是老二的待遇,这两个小东西拉扯着一大帮平均十一二的小孩子,男男女女,拖着鼻涕的都有,这让我很是打不起精神来。

    那个舅舅的儿子待人处事很是骄横,他看着我总觉得不甚顺眼,其实我看他更不顺眼。这么大的孩子完全没有孩子般的思维,倒老是问我有几个夫人,去没去喝过hua酒,晚上去和他在那过夜怎么样。

    我去也不和你去,我心里恶狠狠地道,随即向并不在场的老婆心里解释,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和他赌赌气。不过今晚去喝喝hua酒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脑海里立刻把这个提议打消了,我不能对不起银铃。自我评价一番,还是个很正派的少年。

    一帮孩子缠着要我讲故事,说到故事,我就想起了那个卡图yan的故事,所以我就讲了这个故事出来。不过那个我很看不顺眼的小子没在听,而在和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讲他和张将军学了几招,很是厉害,城里没人能挡住他。我是个快成婚的成熟男子,岂能随便因和别人争那些一时口舌而动手。所以,我继续平心静气和他们把故事讲完。

    他们很喜欢这个故事,所以听完后争论一番后,他们就要来扮演这个故事来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我很小就不玩了。我记得张婶告诉我,我曾经是姐姐和几个街坊姐姐的“小儿子”,一帮小姑娘照顾我就当作游戏,给我喂水就当是给我喂niao得不轻。想想小时便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又想起据说姐姐幼时夏日使笔练字,觉得我的肚皮比较平整,也好擦拭,便用我的肚皮练字,搞得我一身的《论语》。所以,也许从心里的最深处自小我就有些抵触这些东西。

    但是最后作为争强好胜的我,还是现了一手,我让那个自认为除了张将军上阖无敌的人过来和我练练。

    我空开双手,松松肩膀垂下,让他随便找件兵器练练他的招。这时我才知道他叫祁杰,说实话我真的不打算认识他,但是xiong中一口恶气总是无法尽遣,一定要教训他一下,因为我是堂堂大汉平安风云侯谢智。心中发完这通感慨后忽然发现这和我是平安风云侯并没什么关系。

    他显然是这上阖的小恶霸,仗着他姨夫的身份,立刻从旁边巡逻队里的人手中要了一只青铜戈,这东西我眼熟。旁边的巡逻队长怕出人命,连忙劝说不要动手,然后就有责怪我惹事的意思,而多事但很可爱小瑾马上把我的身份公布,立刻没人替我担心了,反倒围上了一大群好奇的人,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挡不住这一下子的,给他也拿一件兵器吧。”这个人更让我讨厌的地方在于居然学洛阳官腔,还非常地自以为是。

    “不用,我大汉平安风云侯对你这没有武艺的孩童还使兵器。必为上天诸神所耻笑。”我知道在传说中我是个通神的人,这么说很能让人心中发虚。不过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这个小子对我没一点敬畏之意。

    他没有犹豫,立刻抄起长戈自右向左在我身前扫来,如果放任而过,我的xiong前必为其割破,但只要稍躲就可以无事,但是如果他立刻自下扫我的tui就不好了,实际上既然我用手也可抓住,那么我去抓了就是,这招用右手抓肯定不舒服,但是左手抓很是轻松。

    我承认这事情整个过程完全可以轻描淡写,一招我就抓住了他戈杆,速度太慢,根本追不上老鼠。

    当然描写我的身体反应就没那么轻松了,这小子有些蛮力,让我的手心生疼。所以我死死地抓住,不打算再表演一次抓戈的身手。

    他当然扭不动,而我的右手立刻着手去做另外一件事。必须承认这个戈比吴越扎我的那个难扳很多,所以我装着若无其事随便momo这个戈,其实是发了几次力没有掰断,但是更有劲的左手有自己的事情,而且不好意思先拿开,又换只手拿住。

    多次发力之后,这戈终于有些软化,猛一发力,终于给它拧弯了。然后,面se平静地转向他,说了很嚣张很老套地那一句话,“别忘了,我是大汉平安风云侯。”

    接着我转过身去,和那不知怎么动弹的巡城士卒们打了招呼,告诉他们汇报时就直接说这事情是我做的,就说世子让他们的军需官,好好检查一下大家的武器,免得这种次兵劣刃让士兵们真正战时使用时一定会吃大亏。

    然后拉着兴奋地有些目瞪口呆的小瑾,说天se不早,得回去吃晚饭了。这回,她变得很淑女而且很乖,没有一点执拗和撒娇。

    晚饭时,小瑾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把我所做的事情又夸大了几分说了几分。本以为,父亲会说我太莽撞,没想到他竟点头说我做的对。母亲也说三弟太娇纵杰了,父亲更正了一下说是三弟媳太宠她了,姐姐也说那不是个好东西。母亲责问父亲为什么不管管,一时场面有些ji烈。

    父亲此时开始有些火大,说道:“如何管?一说他,他就挂上猫niao,然后回去告诉李氏,三弟媳就不开心,过来和我说让我别管。就这样,我怎么管?他们两个不知道以后吃亏的是他们,这样娇惯孩子,以后他们会吃大亏的。”

    眼见气氛有些沉重,为了缓和气氛我觉得我做了很聪明的一招,我对小瑾故作严肃地说:“听见了吗?以后哥哥一定好好管教你,免得父母亲以后吃你的苦头。”

    看来效果不错,大家都笑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小瑾的小拳头相加的声音。不过这种攻击是可以被忽略的,我手中之箸都未稍动,所以我也没有拉开她的意思。

    这顿饭的感觉很是奇妙,很多年以后我仍记得这段饭,这是我在我父母的眼皮子底下吃的第一顿饭。

    只是这餐家宴的席上差了一个人,否则就更完满了。

    饭后又是一通叙话,他们还注意到了我的笛子,但是我抢先告诉他们我不会吹,而且这个是个别有用途的物事。不过在我刚要拔出那支莲hua血滴刺时,我的那个舅舅却来了。

    这确实是个标准的北方大汉,眉目端正,只是腮帮深陷,他是专程来看我的,还为他的儿子的无理行为来向我道歉,我当然说没什么了。实际上早该想到的母亲族姓祁,必是那些古代祭酒、酒祝之类祀职之人的后裔。所以,这些人包括家人必然对那些民间传言不太相信,他们只信任自己手中的那些龟壳,铜钱,骨块;以及那些上天赐予的线索和指示。所以,他们与我说话绝没有像有些人看见我后总先要离我三尺,穿好甲胄,拿好兵刃,然后再做定夺的那种。

    与我叙上一段甥舅之礼后,他便离开了,我主动去送了他。我既是个那样的人,所以我自然开诚布公地说到不要过分宠溺祁杰。他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点头和我道别了。

    回去父亲问我和舅舅说了些什么,我照实说了。

    父亲和舅舅一样,也什么都没说,不过他让我跟着他来。

    这是院内的一座碉塔,只是没有弓箭的垛口,更像是座了望塔。他在上面与我一起站好,先是向西北远处一指,告诉我月下那青白se的突起就是冢领山,骑马快的话两个时辰就到。

    然后在我还在看着银铃的所在的时候,他已经扶着栏杆凝望城内的灯光了,在这碉塔上可以将整个全城看遍,此刻上阖的片片星火正与天上繁星相映,一幅温馨的过年的民居画面。

    “好心未必能办成好事。你是陛下赐我之子,我也就作为天子所赐的父亲给你第一句忠告,好心未必就能成好事。”他慈爱地目光又扫视了我一眼,对我点点头,不知道这次点头是什么意思。

    “父亲,您是胖了些,是不是许久不纵马驰骋,上阵搏杀了。”

    “哈哈,你这小子,先指摘你的老爹来了。打仗不是好事啊,一打仗就会死人,死的人身后就是两三倍的人无依无靠……今天大过年的先不提这个。其实以前我经常骑马出去狩猎,但是回来饭量更大,这一进一出,反倒更胖一圈,现在只在院*she箭,舞舞剑,怎么觉得老爹的形象是不是太差了。”

    “儿臣不敢,其实父亲五官端正,真是大贵之相。”我连忙躬身。

    “以后父子俩在一起不要这么拘礼,人前你稍微注意点,si下你唤我老爹就行了。”父亲笑着说:“好了,先别提老爹的胖了,我大哥十几岁就继了这上阖郡侯之位,便命我为辅臣,让我总管领内事务,那时我比你现在还年轻,也胆大妄为,而且那时老爹很瘦,比你现在长还要俊俏些,就是没你这么高,但也七尺有余,按说也是一个很标准的个子。”言毕环视整个上阖一圈,停下对自己年轻时的描述。

    “那时虽然心伤父母新辞人世之痛,心神惶惶。但父亲教诲不敢忘,长兄之命不敢疏,故筑此塔,三餐前必巡视一遍,如哪家不起炊烟,便命人去查问何故。如是没有米面,便命人去送些接济。看到他们家再起炊烟我才去吃饭。然后在领内还颁布各种资助贫穷、多辟劳所之规,那几月,各处颂德之声不断,让我很是志得意满,便让领内皆照上阖例。”

    我带着很大的敬意地看着我的父亲,心道有此父,我当自省吾身,无堕父亲声名。

    “开始我觉得我做的很对/我也就是这么做,才打动了你的母亲的。”父亲面有得se,“但是后来我发现好几处炊烟总是不起,甚至有些以前有炊的人家也停了炊,心道这莫非助长了哪些惫懒之徒之贪念。遂起疑,命人提来各家大人,查一个,果然是,再查一个,又是,再查,还是;再问门外提来之人是否都是青壮男女,回答又是;怒不可遏的老爹我当时差点命人砍了这些懒惰家伙的手脚。但我正值新婚,你母仁厚,也不似我般易怒暴躁,故而在劝说之下才没杀他们,就把他们关在大牢中。后再看炊烟,果不间断,那时的我更是意气风发。”

    我知道故事肯定没有结束,所以我盯着父亲正直无欺的脸庞,等候下文。

    “那日狱中祭皋陶公,我也去祭,因心中之气实在未消,还作赋一首,大鄙那些惫懒的无赖闲汉。”父亲忽然脸se一沉,“那时忽报有一fu披枷带锁,yu冲破囚笼而出,往视之,见其大声喊冤,此fu辞切情真,不似做作,当即便命劈开枷锁,带上大堂再审。”

    “她便是当日被我命人抓来,但未审就关押起来的家中未起炊烟之人。究其缘由,却原来她夫军役未归,只一人抚养老小四口,很是艰苦辛劳,那几日确实已无米下锅。我命人去查,证实所言非虚,我知道自己错了,便下堂前,与那fu大礼赔罪,让她回去,再将所有案件再提起重审,果然还有不少相似之冤案。心中大骂自己性急不查,几误好人,幸亏我还颁布过孤寡老人,未满十二之稚子郡中皆给养,才没误了那几家老幼性命。”

    “自此后,我小心了很多,只是自此几月每日登塔,我再也看不到不起炊烟之户,心下又起疑,再命人去查。却告诉我有些人家,在三餐时虽无米下锅,但还是烧火起炊。再究其因,郡中百姓都有些怕了我的这几下子,怕被我抓去问罪,故而如此。”父亲摇了摇头,很是悲切:“后来,我再也不在三餐前上塔,只顾躬身堂内打理领内事务,确保耕者有其田,织造盐铁皆有其市,接济兵役徭役之家困窘,垂垂老者有其养,垂髫少年有其抚。虽不及登高之威,但总算做的还算有些成就。”

    我点点头,但是气氛有些僵,我想得找些话来缓和一下,却没想父亲抢先一步。

    “忽有一日夏初,天热得厉害,在厅中批阅便挥汗如雨,忽起风,但屋内纸张、绢帛hun露an,我怕一开门到处露an飞,整理起来颇为不易,忽想起那塔,便拿着几轴绢帛上去吹吹风。那上虽然更热,但风大吹得很是舒服。看起文书倒很是写意。直至正午,婢女禀告我,让我去吃午饭。我随口答应,便稍微看了看眼前,忽然大惊,因为时值正午,竟无一家有炊烟,我便急命那婢回去唤你大伯父来,大哥上来,我便指着四周异像给他看。”

    “那却是为何?”我也有些好奇。

    “我大哥很是惊讶地问我:‘二子,你怎么了,今日是寒食之日啊!’我恍然大悟,指着脚上木屐戏诺一句:‘哀哉足下。’便笑着和大哥一同去吃饭了。”

    (晋文公重耳未登君位之时,尝流亡各国,一日无食,家臣介子推端来rou汤一碗,重耳食后方知此rou为介子推之股rou。后重耳归国登君位,论功行赏之时,诸士争功,忽有人提起介子推,众人皆有愧se;此时介子推携其母已隐于首阳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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