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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门,她便让那女飞贼出去,那女贼倒是懂礼,行完礼便出去了,但还帮我们关上了门,让我感到凶多吉少,而我的领口一直被她揪着,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敢露an执拗。
“你个小兔崽子,枉父亲与我放心不下你,由我过来看你,你不回上阖看望母亲,念你在外艰险,我便算了,你既已与银铃成亲,现在你家人都说银铃不知去向,你却领了一个其他女子说你今晚大婚。”旋即拔剑相向,不过她的个子是稍微矮了一点,所以,剑摆的位置很是不雅,我的眼睛也不免有些紧张地朝下面望,她看着我的眼神便也朝下看看,不过她的脸也不红,稍顿便直接威胁我道:“银铃在哪里?我只当你是个忧国忧民,心xiong坦dang,有情有意的奇少年,却未想你是个始露an终弃,好sehua心的hun蛋,如果你连银铃姐姐都负了,我便替天下斩去你这段孽根。”
这事情如何和她解释,我倒是有些为难了,不过下面的利刃让我迅速有了言辞,心道也只能现编一段了,我这家中之事,实不能与她讲,我家与她家确实在此中牵连过大,想到此,眼前人便不是姐姐了。
我两手同时而出,各执女子一腕,稍一使力,便即放手,旋即身子后纵遁开五步。口中同时说道:“琪姐实是误会子睿了。”
琪姐对我还手显然有些准备不足,但颇为恼怒,“我倒要听你如何解释。”
这句话说完并不意味着我安全了,说是让我解释,但她的剑芒还是向我闪来,慌忙闪开。这时门却被推开,郭佩也快步进来,看见此般场景,急急说道:“琪姐住手,您误会子睿了。若伤子睿,银铃及佩恐皆不能活矣。”
恐怕还是银铃这个词让这个贵小姐停下了手,她转身看着郭佩,郭佩也看着她。最终她转身对我说道:“你先出去,我与此人叙话完毕,再来寻你问话。”
我一时没有动,依旧站在那里,不过眼神已从琪看向我的妻子,第一次看着她面带微笑对我言道:“便依琪姐就是,夫君先出去歇息,我与琪姐只需片刻即可。”
我稍整衣衫,从衣服里钻出一股腥腥的热气,很是熏人,便适时说了一句,我去换件衣服,就撤身离开了。
两个女人总会有很多话,这是我从父亲那里得来的教益,可是当时我不太清楚,但这回我清楚了,因为我甚至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衣服出来,到门口时两个人还在谈,不过两边语气似乎已很是柔和。我有了些兴趣,便想贴近听听,旁边窗格上立时便刺出剑锋,一个声音便从屋内传来:“我与人说话,勿要偷听。”
本打算把这个勿字,当务来解,但想想还是不要玩这个小聪明了,危险太大。而且我想到一件事情,此时正有时间办理。
随即我到一偏房坐下,生起炉火取暖,便唤来早上的官婢问询有否看见一封信件,答曰没见。便立刻着人唤来最有嫌疑之人。
片刻人即带到,我也不绕圈子,只管把手一张,“将书信与我。”
那女贼倒也诚实,从袖中取出一信便递于我。
不过拿到这信,我立时将其丢与火中,说道:“此事你做得很对,或许我看了信,就不追她了,那必将铸我一生之错。”信中内容我颇能猜到几分,因为我知道父亲给我的遗书中的内容,她必是要成全我和银铃,所以,只能自己做出一件牺牲自己的事情,如果当时我稍有不觉,恐怕真会后悔一辈子。
“但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来这几天有没有干过什么飞檐走壁的事情。”看完火上化为灰烬的信,我头也不回直接问道。
她还没有回答,便有一个人来报,说是一个满面愁容的老头来找我。我当即有些光火,但却又有些哭笑不得,我问他那人是什么人。他说可能是东城粮店掌柜,他不太认得,是其他人说的。
我心中便有了底,命令女子在屋内等我回来,便随他出去看看,要说我的办事能力确实有所长进,片刻我便处理完回来了。
再次坐下,面对那人没好气地说道:“你真厉害啊,他是我襄阳官商,总理荆州襄阳粮食之需。你偷到我荆州官府来了,还能偷得他不敢告官,只敢来找我,你是怎么吓他的。”我觉得她以前绝没这么胆大,那天在茅屋的胆战心惊,换成这次的吓唬别人,这次定是因为感觉傍着靠山了,我决不能助长他们的气焰。
“晚上我还去就是。”她连忙说道还解释起来,“其实当时我就是看他有个非常年轻的老婆,我觉得这个人必是一个老坏蛋。”
“还到官府去吧,明天让其他人去做这个人情吧!否则显得我就是那贼似的。我说两日内帮他追回,你就给我送回去,他还不认为我就是那贼么。那家就是那个样子。”心道,要把那家的情况全说出来,你马上脑袋就晕了。
“那荆州哪家可以偷?”
“你干吗?你除了偷什么都不会吗?”我当真是哭笑不得,这种人,这种事情,怎么都让我给碰上了。
正说着,头顶上的瓦片自南向北响了起来,上面有人,好像还不止一个人,心中暗骂这又是谁。便出来观看,**便赫然在其上,其后有三四个鲜卑人,在屋顶这侧趴下,看着外面的情况,还在议论纷纷。
我大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谢智大哥!小声点,外面有漂亮姑娘。”听这口气,这还是我的错了,我怎么了我,怎么尽召回这么些人物,还好,那两个……就知道不能多想那对夫fu,那对夫fu不知怎的也开始干什么劳什子事情,似乎是在调音似的,一个音要发上几十次,间或有敲打凿锲的声音。
那边一对女子把我赶走,这边四个人便能把我bi疯。
所以,等我坐回去时,虽然开始愤然关上了门,也只能垂头丧气坐下,兼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既来投我,我不能弃你们不顾,我知道在老百姓中间你们口碑不错,所以,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你们。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们,你和你儿子还要再偷干什么,让你儿子学点本事以后入仕,不比干这种事情强上百倍。”
“那我们可以帮您以后打仗。”你们别给我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算了,你看着身形瘦弱,你儿子还小。”
“我们可以帮您当斥候探马,这种事情我们还在行。”这倒还算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微微阖首。
“那你们总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我觉得我也有点不象话,不是有点,是非常不象话,这样收人,连别人名字都不知道,既有些荒唐,也有些可笑。
“我无名,吾儿无姓。”她有些黯然地低下头。
“怎么回事?”我也敛容,恢复严肃地问她。
“既然恩公要问,民女还是对您说吧,某本非窃贼,父母早丧,只知自己姓苏,无依无靠,被人拐卖于闾中,便习起舞,十二那年便成了闾中之人。(注2)”
我闭着眼,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十三岁时我便怀了羽儿,而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我们这些人是不能怀孩子的,他们便要让我把他打掉。许是我当时年龄小,发现得晚,发现我有孕在身之时,我已能感受到孩子在踢我。我竟已成了一个母亲,我不愿让一个孩子这样死于腹中,便想把孩子生下来,当一个母亲。所以当面不敢执拗,回头便把打胎的药给倒了。但肚子越来越大,我再也无法遮掩了。心中又急又怕,为了这孩子,我便豁了出去,赶上一夜也是下了大雨,我才能得逃脱了出来。”
“应是有人相助吧,他或许便是你的师傅。”我很难说清我当时的想法,但我当时脑中居然还在恶趣味联想闾中之人自有自己的那套行业道德,如果她在闾中便手脚不干净,这必将是广大嫖客所非常愤怒的。我想我是不是有了些公子哥的感觉,看不上下面的人,尤其是看不起这些闾中之人。
“平安风云侯果然厉害,当真是有人救我。恩公他就是一个有名的飞贼,他见我身手不错,生了孩子后便教我这些事情。后来羽儿大点,便又教了羽儿……我和您说了这些,您不会赶我们走吧?”她说得很简略,我也觉得说得很具体没有这个必要。但轮到她问我问题,我回答时就稍微有些繁琐了,但是也算比较明确了。
“没我命令不准露an偷,答应我就留。不过如果碰上那种很坏的贪官污吏,查有实据,便不需要通过我,只管别轻饶他们便是,偷完再放一把火都可以,不过别伤及无辜。”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只说得她目瞪口呆,可能她也没想到我会在这个上面有这么多弯弯绕子,也绝没想到,我竟然在某种程度上非常支持她们的偷盗的事业。
待得我讲完,她方自合上了嘴,喃喃自语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快以为师父在和我说话。你们真是一般唠叨。”意识到可能说漏了嘴,连忙捂嘴,
这话有些伤我自尊,我以为我只是给她好好交代一番,免得以后出事而已,却被人当成了唠叨。
不过我还是很有度量的,我便问她:“令师能否……”
“小女子不敢泄漏家师名讳,多谢恩公救助,如若真要相bi……”她打断了我,我也立刻打断了她。
“那我不问了。”便将她的话生生憋回肚子里。
“风云侯!”听得那个传令兵的声音,我便抖了一抖,生怕又给我来个什么漂亮姑娘的,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事情给理顺了,别再给我添露an了,好在这次要好很多:“新野伯来找您。”
稍微交待几句,便出来见陈哥,这几日忙得有些团团转,得不到半刻清闲,好不容易今日婚宴,想在今早和今天下午稍微休息一下,结果就出这么多档子事情。
见面行礼,他倒先说了话,一开口便就埋怨起我来:“弟妹追回来还不叫人知会我一声,若不是有人来通报我,此刻我还在家急呢。”
“对不起,小弟疏忽。”我只能赶紧道歉。
“今晚还可以吧?”他立刻缓和了很多。
“行行,没问题了,都准备好,因为很多人都不在,我们打算先简单办一下,等老师岳父岳母来再办一次大的,而且我们本就是幼时定亲,此刻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那结了婚你就给我快些去南边去,最近南蛮有些动作,不过似乎是想和荆州的头面人物讲和。你虽被削了官,但平安风云侯的大名,荆州之地人人皆知,被削官的事情,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知道的很多人也不信,你只管打着这个旗号去。而且我也离不开襄阳,你去一趟,把南边的事情给定下来。”
“弟谨记,明日我便上路就是。”
“明日?弟妹不会见怪?”实话说,这时的我正盼着他给我主动放个期限,所以现装得主动一点,却没想到他紧接着就说:“那就明日吧,明日我再来找你把具体的情况说一下。”
心中暗暗埋怨陈哥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玩hua招估计是被陈哥看破,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陈哥见我答应,自是高兴,便说现在便等着晚上的喜酒了。我却还有些事情要说,便开口道:“陈哥,襄阳学堂是否至今无人授课?”
“嗯,对。”陈哥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我们是不是请些贤士来……”
“我也有这心思,我的两个儿子也到你们当初来学堂的岁数了,你家也有这堆小子,就是苦于没有好的老师。不过正好这几日,一个叫黄承彦的荆州学士正与你的那几个叔叔伯伯的在一起在外游历,他好像还和你岳父谙熟。前几日偶遇,谈吐颇有老师的那种感觉,我已有心思,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
“噢,左伯伯他们还没走?”
“左?没有姓左的,怕是走了,姓许的姓于的都在。”
“噢,那好,知道他们都在哪么?”
“不知道,我总不好让人监视他们吧,若然让他们知道我派人监视于他,这黄夫子可能决计不会来了。”
我点头,此事只能先按下,若无好的老师,我还真怕误了我家小孔明的前程,至于其他几个我认为我教就足够了。
便在此刻,堂屋门被打开,那两个女子已是手牵着手出来,我心中不断摇头,暗道:“女人!”
陈哥显然对琪姐姐的到来毫无准备,而且他也不认识琪姐,所以他很是奇怪地问我,“这位?”
在我说话前,我的夫人接过话头,必须承认她的介绍很是简洁清晰。陈哥片刻后就和姐姐互相行礼了。姐姐行完礼,还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子睿,姐姐有些莽撞了,刚才误会了你,不怪我吧?”
我笑着表示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