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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南人给他们让了一条让他们近前的路,他们这才在人群中站立住,看起了场面上发生的事情。
圈内很亮,亮得我可以看清一个带着木头老人面具穿得hua里胡哨的人在有节奏的鼓点声中,跳起了舞,舞步慢而晃悠悠,颇似我们汉人祭祀的动作。圈中偏东的地方有个大火堆,中间偏西一些有一条由炭火铺成的路,中间隔着一点距离便有一块石头。
热浪一次次袭来,我的脸感觉出不舒服,可我依然站在那里,兴趣的力量显然比不适的情绪更为强大。
“呦咦……姆哈……哪啾……咿呀。”这个人转了几圈忽然开始唱歌起来,虽然根本听不懂他在唱着什么,但唱得很有意思,两个音节一组,总是先抑后扬,再抑再扬。因为旁边老人的叮嘱,我没问这什么意思只管听他唱下去,声音时而欢快,时而低沉,应该是在讲一个故事。
由于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等结束再说了,不过我还是比较有礼貌,继续站着和旁边的人一样静静听着,不过我注意到老人很多都站在后排,年轻人却站在前排,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不尊老了。
终于唱完了,我感到轻松了很多,擦去额头被热浪灼出的涔涔汗水,也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老人在后面,而年轻人在前面。
紧接着这段不知所为的仪式结束,似乎正事才开始,一个全身乌黑大斗篷的也带着木头面具cha着一支高高的鸟翎的人,摇头晃脑,扬起斗篷,立时把火光遮去大半,场面上立刻暗了很多,这人也就定在那里不动了,至少在我这边只能看到地面零星的火光,和那巨大斗篷后映出的红光。
自从那人唱过那大段唱词后,周围一直没人说话,除了那个cha着鸟翎的人出现时的一些唏嘘的声音外,自后除了那人身后火堆中木头的噼啪声,便没有其他声音了。
似乎人群中出来了一个人,我是直到这个人影从我前面闪过才知道的,似乎是个孩子,紧接着这个孩子很是轻灵地从那地上闪闪烁烁的炭火堆中走过,不过动作并不快,似乎还有舞步一般,应该是从石头上过去的,那也可能是因为要判断清石头的位置,而且应是穿了鞋的,在我想的时候,这孩子已经绕过那个大斗篷到了火堆的旁边。
忽然在斗篷后面举起了一个火把,霎时围着的人一起喊出了一声,似乎是要为那少年喝彩,又或要表示欢喜什么。
带着面具的人收起了斗篷,动作很是夸张的转了过来,便可以看见一个穿着红衣,包着红头巾的赤足少年高举着红彤彤的火把,手执利刃站在他的面前。
显然其他的是用来吸引他的,而赤足则是让我很惊讶的,虽然在这种天气下,他们全族跣足而行我也算看习惯了,可是这次有所不同,石头一直在炭火堆中,他怎么可能走过而不被烫伤,一定是趁黑甩脱的,我想当然地就把这事情给定了下来。
少年和面具人两相对立,相互环绕而行,少年步伐很沉稳,而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则活蹦露an跳的;我这才才发觉这个面具上刻画得青面獠牙,看来是个妖怪,此刻他正摇头晃脑把那鸟翎晃得露an抖,步伐也很是夸张的大,进三步倒还要退两步,二人始终对立。
忽然少年向前猛扑过去,一刀便斩了那怪物面具的头上的鸟翎,而那人也立刻躺倒在地上不动了,一看便知道装死。
人群这下子才立刻像有些疯了似的欢呼雀跃起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开始装扮老人的那个人依旧带着老者的面具出来,他去查看了地上的尸首,似乎特意观察了头上的鸟翎,才转过身来,开始宣布什么。
我不知道他宣布了什么,但他的语气很ji动,应该是件好事,他一说完,旁边人又开始欢呼起来。
然后人丛就开始露an了,一些男男女女都开始冲进场内围着圈开始跳起舞来,中间围着火堆和那个红衣的少年,还有一些人,就当着我的面赤足从那石头上跑了过去。
看来我想错了,那一定是那石头不热,可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不信。
他们很热情,也要拖我进去,我表示不会跳这种舞,就不进去了,因为语言不通,他们也没有难为我。不过后来,鄂焕被拖了进去,他没什么推辞,他似乎很喜欢这种热闹。
我们的士兵又看了一会儿,其间有人也进去转圈跳舞,可是我是一直在旁边,有时候和旁边老人说说话,不过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我想他也听不懂我说了什么。很快我的眼前就感觉男男女女女女男男的转得我很晕。
待得夜深了,火堆慢慢熄了,地上铺的炭火也没有什么亮se了,各家屋内才亮起了灯,旋即,又灭了,那红衣少年,躺着的妖怪“尸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无踪了。他们都去睡了,只有寨子中还有几处火炬把这里及周围照亮。不过我却还在,不过我是完全为了一个感觉非常孩子气的特殊理由,一直留在了那里,因为我没回去,鄂焕也留在了我身边没有走。
火炬中的火焰被风吹得摇摆不定,让我只能在闪烁的火光中依稀辨别出所有的石头所在。我决定用手试一试这石头,看看是不是还是很烫,不过头上抢先滴下的汗水让我收回了手。
“呲……”很像我们家锅里无意中滴入水的声音,当然我是指炉膛里烧得很旺时候的情形。
我有些紧张的收回了手,心中有些庆幸,幸而手没下去,我知道带皮的猪蹄下锅的声音,我的声音只会大不会小,因为它不能叫了,而我能叫。
不过我穿着鞋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很是勇敢地在上面走了过去。
才上去倒没什么,可走了五六步后发觉很是不对劲,立刻加快步伐,但终究还是随着最后一大步跨出而一屁股坐在了炭火堆的外面,奋力脱掉靴子,朝自己被烫坏了的脚底板吹气。
有的人还真是笨,明明看见前面有人吃了亏,居然还敢这样学着做。紧接着,不出所料的是,他和我坐在一起捂着脚底板吹气。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确实邪门,最后我们两个在竹楼上只是一直在想办法解释,可都说不通,最后只能说他们光脚习惯了,皮太厚,无所谓。
(注:这中间存在一个简单的物理过程,子睿他们想错了)
第二天早上还觉得脚心隐隐作痛时,我们就出发了,这一下一直到正午他们一族百十来号人栖息的地方,一个山洞外围了个大大的栅栏时我们才歇下来,感觉走路都有些不方便了。
一路上依然地势险要,风光很好,心中主意渐渐拿定。
他们族中没有什么老人孩子,多是男女青年,不过想象一下他们如此长途跋涉,现在能活下来的估计都是年轻的了,四下看过,没什么可疑之处。
吃完午饭,交待一番,我便留下鄂焕带人立刻离开,因为回去不用到处看,一下便快了很多,一个时辰不到我又路过了那个南人寨子。
不过这次经过时,一件我没想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昨夜那个红衣的少年死了。可怜的母亲正在恸哭,整个寨子里一片肃穆。
我赶紧在人群中找到了一脸凝重的族长,我知道他的话我能听懂些,便一字一顿地问他:“怎么回事?”
“区……区……杀了明孜,明孜在打猎。”他悲愤地指了指西面,他们说话的语序和我们不太一样,但这回我竟完全听懂了。
“他们。”我也指了指西面,他点了点头。
死去的少年只有十五六岁,年轻而稚气的脸上满是血污,让我不忍卒睹。
我解下了披风,张开朝族长示意问询是否可以这么做,族长又点点头,我才把自己黑se的披风罩在了这死去少年的身上。
随即回身翻身上马,朝族长继续一字一顿地说:“你们暂时别招惹他们,我去消灭他。”
他还是朝我点点头,不过这回他点得非常有力。
我在随行的护卫士兵中挑出一个,命道:“去叫鄂焕带人赶紧赶到明孜来。”
我们便这样在全寨子的注目中飞速地离开了,大家都没有说话,一路只有风声,我也没想到我们在这样的山路上还骑得那么快,我只知道在傍晚赶回明孜时我什么其它的都没有想过。
我只问了来迎接我的邢将军一句,“宋先生在哪里?”
宋yu东是才到的,兵马及粮草还没能完全驻扎在城里,我也是看到外面临时的帐篷才这么说的,那时宋还在城内和陈应等人一起安顿士卒。
yu东与陈应急冲冲地赶到议事厅时,天已全黑,二人中只由宋拱手说了一句算回报一声:“人马安置妥当,粮草带了一个月的,敢问平安风云侯何时进兵?”
“马上在军士中找寻以前当木工的过来,也把城内所有的木匠全部请来,现在得看他们的。”我低着眉mao慢慢说出这句,继续盘算。
他们感觉很奇怪,可一个时辰后等我把要做的事情全交待下去,他们便明白了,有些新奇,但还是连连点头。
接着交待人去勘测明孜的护城河上游走向,顺便听取我前番离开时交待下的事情的回复,略加考虑,便赶紧与宋等人说我破敌之计,这回计划有了修改,而且后面的一部分我也没说出来,他们考虑了一番觉得可行,没有什么破绽,我这才全部布置下去。
当天半夜,鄂焕赶来,满脸悲愤,与我相望半晌,一言不发。
第二日早上,根据木匠的进度,我与邢将军出发,带着两千五百步兵,其中包括原来明孜的守军。
第三日,宋只带几个随从出发向西南而去,
那日晚上按计划鄂焕带兵出发走北路而去。几乎同时,我在那姓区的贼人山下驻扎下来,那夜巡夜之人来请示夜行口令时,已是数日未曾安眠的我想都没想便说:“明孜。”<;/dd>;
第一百一十三章 荆西仲春()
&时节,夜里的山风依然带着寒意,把迎风的帐幕吹得隆起,不能平息。帐内的我无法入睡,便将手在帐上来回mo索,仿佛想要探知风的形状。
帐门外面的火堆被风吹得劈啪露an响,焦躁不安;有时从西面还会传来呜呜的声音,犹如思乡人的哭泣。
这几天都没睡好,今天我还是辗转难眠,为了明天的厮杀,我是应该好好睡一觉了;可无论我怎么翻来覆去,我还是睡不着;可说要起来,又觉得自己的身体沉重,不愿稍起一下。
“不可惫懒,三旅士卒之命悬于我手,辗转反侧,与事无益。”最终心中默数一二三,便像受了军令似的“霍”地起身,心道自己看来还是不适合当统帅,也许一个听命的将军更适合。
还没穿齐衣服,便自帐内探出头去,与门口士卒交待一句:“帮我取一桶水来。”
一桶凉水自上而下浇遍全身,立时整个人都一哆嗦,所有的困顿倦意便一扫而空了。
一边擦拭,一遍心中为明日可能出现的ji战而有些紧张,以前是因为有人在我身旁帮着拿主意想办法带队厮杀,而明天就只能靠我自己一个人了,所有的都得我来,心中便感觉有些没有着落。宋曾有谏议,但我也只能不纳,我反问我从哪里变出这么多人来。
忽然笑了一笑,一边在黑暗中慢慢梳理自己的头发时,对自己说道:“谢智,你当真没什么出息。”
擦干身上的水滴,将套上的军衣上的所有绳结全部扎结实,细心地用手检查,我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心跳,而随着它的节奏我穿上了毡靴,勒紧了肋胄,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当我用尽全力将发带扎好时,我明白今天的我与往常完全不一样,我必须这样。
今夜又有雾,整个营中被周围一圈木栅内的火炬的火光映得通红,虽然营中几乎没有火炬,但寻路找路还够,凄怨的风也带不走郁结在营内的雾,它虽然带走了一些,却带过来更多。
周围看不了很远,当我登上营门临时搭起的she箭台时,我只能看到天上朦胧的月se和周围一些模糊的星光,我甚至分辨不出东面的山的形状。
“风云侯,有什么要交待么?”今夜此处巡防的校尉赶来问我说。
“小心一些,今晚雾大,小心敌人随时都可能来偷袭,虽然我们早就勘测过这里,前面这条河和后面的深壑以及两边的露an石会给这帮山贼的偷袭带来些麻烦,但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又摆明明早要攻它,难保他们不来,此是为避其阳而攻其yin也,打起精神来,各旅之间要协调好防守之职,你看呢?”
“侯爷,小的是粗人,不懂这些。”他可能觉得我是在找他商量,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就我一个人,找一个帮我分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