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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告一段落便是正事,陈哥对王威很客气,被老头子一肯定,王威便不知道东南西北,陈哥给了个差事他便屁颠屁颠地去了。不过还是陈哥心细,让个手下的老兵,跟着他,免得他甚至不知道襄阳里面怎么走。
这个事情一结束,便是我问子yu之事,未想陈哥也想着这个事,却说要我帮忙。这下我才知道子yu那事的由来。
“为情困啊!”最终这个老头子表示了他的不满,便让我想办法,说是我回来的第一要务,并说,如事成,这大功一件我当首功。
我和他想得不一样,我不是指事成我摊不上首功,我是指我根本不相信我能完成这一要务。因为子yu兄的脾气我能不明白么。
这个事情得从江叔说起,当我准备总结时,必须认定江叔是个有一些矛盾的人作为前提,这才能给子yu兄定下一个框架。开始,他似乎总要保护子yu兄,仿佛他嫩得随便人一碰就破般,八岁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以我六岁开始逐渐成为横行襄阳到处打滚的小恶霸的阅历,第一次见他之时,我甚而以为他新搬来襄阳的。而后来,由不遗余力让子yu兄学这学那,任由他儿子随我们胡闹。老师出任州牧以后,更是鼓励他建功立业,我打汉中之时,江叔曾亲自在路上拦着我让我带子yu去,不过,也让我关照着别让他出事。当时我没注意,今日想起来,才真是奇怪,我甚而能感觉似乎他把子yu看得非常重,重过一切。而且他和老爹那一段莫名其妙不为人所知的故事,以致我到现在都一点都明白不过来。但是在这样的总是有些矛盾和不解的关照下,子yu兄却硬气得紧,一杆子走到底,从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这上面和我的脾气有些相近,但是却和江叔的脾气差得远了。江叔年轻时,很可能也是这般性格,这从江叔一身武艺便可推想当年那个作为父亲麾下武将的江将军是何等英姿勃发,我还能记得十几岁时,被江叔随意在bang的那头翘了起来的事情,只是这几年染了风湿,不怎么走动才身体差的。思来想去,问题似乎还是出在江叔离开父亲那件事上。
我没有和江玮约好,但是我知道他会在哪。子圣,子涉不在,子yu便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和兄弟,甚而我觉得和他才更像兄弟,而那两个属于死党。那么必然我会清楚我的这位兄弟会在那里。
学堂依然寂寥,唯有蝉叫。
“执二子手,与子偕老。”屋内人听我栓马便直接说了出来:“你的日子可好?”
“你是想听好的,还是坏的。”我漫步走进去,直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他,想尽量找个愉快点的开头。
“先听好的吧,最近都没什么好消息了。”
“好消息就是没坏到哪里去。”
“就这么简单?那坏的呢?”子yu已经开始笑了。
“没好到哪里去。”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来你过得还行,比我好。”他有些疲倦地倚在原本他的几案上,而我则趴在自己的几案上,如同我在课堂经常做的一样。这里还是原来布置,我知道这里又被当作学堂,孔明他们就在这里上课,只是今天似乎课业休息,也许是夏天太热的缘故。不过正好,可以用来作为我们兄弟叙旧的地方。
“你又是要睡着的样子,你下午总会在课堂里睡着。”他一脸嘲笑我的恶趣味表情。
“不行么?”我也笑着:“你现在看着比我更像想要睡觉的样子。”
“我才回来,一路没睡觉,当然困了,哪像你,女曰ji鸣,男曰继续,哈哈!”
“别露an开我玩笑,我日子没你想象得那么好……哦,你还没回去么?”
“还没有,不知道怎么和老爹说。”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的子yu兄啊。”既然已经提起,我决定开始,但是一开始我便没有什么信心,而且很快我便被他感染,甚而站到他一面去了,很显然,我们就是兄弟的料,我只能这么解释,或者说我心底就有一种支持他的想法。
“我么,唉,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注1)啊!”
看来这事是不好谈,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好说,要不然他也不会用诗经的话来表达。原本我的《诗》背得颇烂,要不是我的平国夫人小时以罚跪相威胁,我估计根本不会去学这些我感觉很傻的东西,很多都是重复,且颇是无聊的,只是到后面才体会出来内中精妙,也幸得此,我今日能与他说话。<;乎?莫非你已经舒而,脱脱兮(注2)了?”
子yu暴起,却也只能微笑着摇摇头指着我,因为我甚而还没见他起,只一说完,便开始摇着手表示自己错了而求饶。
“哎。”他有些费力的坐下,似乎很是疲倦:“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有不予,怎禁我心。”
“噢,似是窈窕淑女,君子好仇(或逑)。我等兄弟还以你是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呢?”
“倒也没那么恐怖,其实官场上,一件小事各位大人也要天保定儿来,亦孔之固去,把时间都放闲过了。相反,那些真正的大事,却都一个个维鹈在梁,不濡其翼,一点而过,轻飘飘的,最终也没个说法。”
“你却说,到底是那些大事。不要藏si,之子于归,岂能无嗣音?”
“不说也罢,说也一句话,大家似乎都想得到些非常实际的好处,土地,官爵这些。仅此而已,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那是自然,还是说你吧。你的那位到底是谁?”
“说实话,不怕你笑话,我也只知道她是皇亲国戚家的郡主吧,因为每次见都是在宫城内,她说不方便让我知道,怕我知了,不愿与她相好,说了没用,我也不好勉强她。其实我怎会是那种软骨头?后来在那宫城中打听了一下,那里的多是被以前外戚宦官从地方上调来的本来有些势力的刘氏公候,现在皇上也不会再让他们下来继续作大,自然在那里日子不会非常好过。”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莫非上次绕梁而走,她就是不见子都,乃见狂且的那个不幸的女子?”我故作认真询问状。
“我有那么糟糕么?”他笑了。
“她知道你是谁么?”
“当然知道。”
“那你岂不亏了,夙夜在公,有女一人,日夜相思,伤如之何?”
“你说不是,我原不以为……却不想一日不见,如隔三月,男女之情,竟比想到的可怕到如此地步。”他叹气了,这天的他和平时的江玮当真差了很多。
“听兄弟一问,她也喜欢你么?”
他点点头,肯定地笑了。
“她与我说,维子之故,是我不能餐兮,而最近见她,也眼看着就瘦了。”
“怪不得近日与我诗来诗去,却是兄长那位好这一口。叔兮伯兮,倡予和女啊!”
“说得这么恶心。”他瞪了我一眼,我理所应当地点头接受了。
“那你将yu何为?”我开始决定正经起来,最后尽力一次,试图履行一次我的任务,以示自己对得起陈哥。
“岂不尔思……畏子不敢?”最后他似乎自己问自己,甚而是坚定地反问了出来,说完他便笑了,依在椅子上,满脸的轻松写意。
我没有再劝他,我和子yu从小长大,我对我的兄弟很清楚,他说了,便是我怎么劝都是废话了。我甚而没有再费什么口舌,还居然发出了邀请,“若事成,便来,子之还兮,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我没有完成任务,我甚而没有真正地做出一点努力。因为当时我就是觉得他是对的,也许是我错了,可是张凯和刘雯的幸福是我看在眼里的,他们现在还在襄阳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他们不能成一对逍遥爱侣呢,而且或许这个对那个小郡主也是一种解脱吧,甚而两个他们最后可以去的地方都想好了:一个明孜,一个我老丈人家。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拆散这对,就让si奔来得更猛烈些吧。感觉自己最后想的话有些蹊跷,却不明所以(注3)。
回头,见了陈哥,没有说话,摇摇头,他有些愣了,看着我,良久,也摇摇头。
那边事情按下,回到我的生活中来。头几日是非常累的,赶上天气好,偷不得懒,每日早起练武,倒也像模像样。接下来,各家跑遍,tui上嘴上功夫也少不得的。每日多半回不了家,吃上午饭晚饭,这回来面对夫人,觐见母亲,这反省认识错误也是马虎不得的。
时间便这么过了,那几日我也只记得我做过什么,不知道做了什么了。
第四日早上,子yu来向我道别,他说,他可能到时不回来了。我说你还是回来吧,至少找我,我有办法把你们藏起来。他说藏那,我说当然藏山里,就是东边还是西边的关系。他想想,点了点头,最后他还与我相拥拍肩许久,颇有赴死告别之感,我想了没敢说,si奔也需这么庄重。我只说了:“回来,兄弟一定帮你!记得,兄弟说话了,有事回来!”
下面几日和头几日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这般忙慢慢也清闲下来了。要说太平日子当真不错,即便名臣良将却与街边闲汉一样过。
但说那天,我在家与夫人在厅中说话,忽然李真跑了进来,那天他也完全没了平时的从容和潇洒,手中紧紧攥着马鞭,倚在门口,满眼血丝,头发散露an地冲着我用手指着北面说:
“子yu下狱了,皇上要斩他!老师说只有你可能救他!快快快……”
那天,忽然下雨了。
那月,是初平元年的夏,可是似乎天下又要开始不安定起来了。
那年,我还是十八岁,江玮还是十九岁,李真还是十八岁,郭佩还是二十三岁。
注1:语出《诗经》,名字叫《草虫》,这几句话比较简单,原意是表现女子对心仪男子的思念,多被人引用作思念之意。“忧心忡忡”便出自这首诗。如果有兴趣,自己看诗经风部吧,后面几段都源自诗经,好像也都是风部的,有些稍作修改(其实是记得不清了,大学时看的,没有时间再去仔细研究了)。
注2:语出《诗经》中《野有死麇(jun一声,原字已经变成这个字了)》,这篇在历史上有争议,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这首有些lu骨,所以儒家拒绝承认它属于诗经。所以很可能你们查有些版本的诗经中会没有这篇。原文应是: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吉士you之。林有朴木敕(su第四声),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yu。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巾兑(shui第四声)兮!无使尨(mang第二声)也吠。其中舒而,脱脱兮,的意思是注意点,规矩些。但是因为本身字义在秦汉后已经和现代有些像了(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卫道士们一定要删这篇的原因),所以在这里自然也可以随大家所想,作者笑注。下面的诗经就不一一注明了,因为我选用的诗字面都比较简单。
注三,看得觉得眼熟的可以翻一翻高尔基的《海燕》(好像是,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dd>;
第一百三十一章 西行()
《天变》
第二部《天边》
第一百三十一章西行
我站了起来,慢慢地,屏住了气,甚而也许是忘了如何呼吸。
“子实兄,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不应该的茫然,不知如何为好,但还是能坚定地说上一句:“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子yu的。”
“好的,好的……好的……快点……快……点……快……点。”子实一声声重复着,渐渐就变成嘟囔,或嚅嗫了。最终他垂下脑袋,身体也慢慢摊了下来。他真的太困了,交待完他需要交待的,便几乎立刻站不住脚,最终他就这样睡在了我家的大厅前。
我命人上来把李真抬到偏房去先睡。他被抬走时,还嘟囔了几个“快”,但他没有对抬他的人有什么意见,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是在被抬着的。就像我自己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一样,在他离开我们的视线时,我才终于转过来看着我的妻,一脸不明所以的歉疚。
“对不起……”
“没什么,你该去的,你去吧。”她带着笑,“既然你的老师指定你得去,子yu又是你的好兄弟,我不会阻拦你的,上次你没有带我走,现在我成废人了,你又怎么会带我呢?”
她哭了,说完这句,她真的哭了,如我料到的那样。
我没法说出任何劝慰的言语,只能上前搂着她,象是承诺,虽然只是为不知结局的未来承诺,但对我,当时真的只能如此而已:“我会回来的,回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我一路狂奔飞马跑到州牧府。当时正是陈哥与众留守襄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