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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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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我们行进极快,比前几日显然要快很多。原因一是前几日还要找路,现在却只要顺着北海他们的足迹,甚而一路逢上有些岔路,都会有北海的箭cha在树上以作标识。原因二或许是大家昨晚和今早吃了很多粮食;第三,而且很多人去拉了稀,之所以加上最后一个,是我听见有人去办完那事,回来便炫耀自己好几日的积货终于通了,此刻“身轻如燕”了。

    于是这天刚过正午,当我们沿山间野径翻过一条绵延不绝山脉的山坳时,我们就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极目眺去满眼广阔无垠的绿se,点缀着一片火红,星点嫩黄,偶尔凸起的几座丘陵,飘然其上的朵朵浮云。

    忽然有只小鹿跳过,惊起无数彩碟,漫天飞舞,风中有一种无名的香气,耳边有鸟雀的追逐。深呼了一口气,我们终于到了河南,但现在我不想想这些事情,只愿继续沉醉在这天地里。

    大家仿佛都有了什么顾忌,百十人的队伍竟无人作声;马也有些舍不得放过这片草地,悠悠闲闲,随意便捞了几口零嘴。这是夏日的司隶河南尹大汉国度洛阳不远的西边靠山一隅,我却觉得身在不知何处的无人天边。或许是我们都没有预料到这份美景,于是这份如不速之客的美景让疲惫了好几天的我们都觉得在天外的乐土一般,完全没有了困乏之意。这种未曾料想的威力便是如此之大吧!

    这里也许是原本宦官并吞的土地,或者是何进划给自己的土地,他们的倒台让这里成了无主之地,或许因为他们的影响还在,没有人愿意犯这个冲头。也正因他们的倒台,才让这里恢复原本自然的风貌,而自然的北方平原原本竟这么宽广而秀美。这是我平生所从未见过的。

    就在我四处观望,都快忘了自己来是干什么的时候,我的马被惊起,险些把我掀翻。好不容易使劲拽拉缰绳把它安顿好,却发现它怎么都不肯往前走。不消后面人的惊呼,我已看见,前面丘陵上忽然冒出一员威风凛凛的战将,只见他微一张弓,须臾一支通体通红的箭划着火一般的踪迹呼啸着直cha在我们的前面,而我们的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并排cha了三支,最后这一支继续整齐地排在后面,紧接着又一支箭无声无息地规规矩矩地排上了队。

    “师父。”在这天地之间,我完全恢复了自己的少年禀性,带着欢快纵马上前。

    我明白师父就是这样来欢迎我的到来,而且我知道到我在这里会碰上谁,但是我不太清楚我还会碰上谁。

    总之,所有的事情似乎总是和我自己设计好的有些差别,只是有大有小,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dd>;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下()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三十四章天下

    师父着一身猎装,套红se夹褂,执弓立马,随由马如何腾挪,兀自巍然不动,煞是英雄。但我刚到近前,师父看着我的笑脸便憋了我一句:“不许拍马屁,你老师在等你。”

    我笑的更欢了:“那师父等我一下。”

    又飞马跑回行进的人中,让老赵安排大家到小丘背yin处歇息,安排完毕也跟过来。先让小南、登、鄂焕加上bo才、韩暹一起跟我上来。待得将要出发,大家一起发现宋不在队中,考虑此人的情况,恐怕大多是掉队了,让老赵再找些人回去接应一下,便不耽搁,拉上兄弟们便走。

    就这停下来的这段时间,韩暹好像才忽然发现我们的队伍中有不少女兵,还有一些个长得与众不同的兵,合着阳光下越发显出异族人长相的登,竟有些看呆了,赶忙和bo才嘀咕起来,倒是bo才很是无所谓,看看,点点头,或许是表示同意看到这些人有比较奇特的地方。

    这回多了鄂焕这个陌生而且极为扎眼的,显然在路上领头的师父就会来悄悄咕唧一下:“子睿,那个鹰鼻子虎嘴猴眼睛尖耳朵的家伙是谁?新来的?”

    “果然,几乎所有自己人都先问他。”我点点头,“看着这次怎么都不能让他出马了。是,明孜一战前从益州带着族人过来的,叫鄂焕。”

    “噢,鄂焕,我看过文栋的信,提到过这个人。你明孜那战……差点吧……听说你打完,没人了……现在,无妨了吧。”师父吞吞吐吐地说,显然觉得有些忌讳。

    “我点点头,不言不语,做释然状,却说一句:‘总要过去,罢了罢了’。”其实我根本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这般说了一番,然后才带着轻松的微笑看着已经有些忍俊不禁的师父,与他一起大笑了起来。

    其实要真的释然,谈何容易,但我不应该让别人担心,这事留于自己心里就好了。故而如此,只为让师父彻底宽心。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老师说你必难放下此事,怕会烦恼悲切很久。还让我别提此时,我怎能不提,还想劝你一番,未想你已能如此,我便放心了。”我脸上自然挂着笑,心中却只能轻叹,老师果然了解我。但为了赶紧让自己恢复常态,也别让师父看出什么来,我便问师父:“后面那两个中年人,师父看如何?”

    “嗯……不错,像能做大事的,mao密的那个应该踏实些,mao稀的这个可能更勇猛些。”师父眼光也不错,但他旋即问我:“这两个我以前没见过,你才从军队里拔出来的。”

    “不是,他们以前就是黄巾军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以前就是黄巾军,咱们军队里有多少不是以前的黄巾军啊?”师父笑了,其实他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或者是我自己表达得有误。

    “mao密的那个叫bo才,mao稀的叫韩暹。”我决定直接一点。

    “bo才!”师父肚肠也是很直,故而听到这个名字便惊讶地大声说了出来,加以往后仔细观察。

    “俺在!”bo才以为师父就是在喊他,竟应了起来。

    “你好。”师父显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刚刚叫了别人名字,现在还回头看着他,不说话显得无礼,便说了这么一句。但这还没完,师父忽然催马快跑了一阵,当时不明所以的我怕有事赶紧加了几鞭试图跟上。未想他又一扯马头,那马兀立而转,我就没这么潇洒利落了,足足画了一个十五步的大圈才兜了回来,只见师父朝后面还在疾驰而来的人一拱手,朗声问候:“久闻您的大名,未想今日得见,忠幸甚。”

    “而且不是在餐桌上。”我刚靠上便小声加了一句,师父在这里显现一个“yin险”的“老油子”的本质,自己也明明笑了,居然还si下用脚踢了我一下,惹得我的马又带我转了一圈。当然我这个关于“本质”评价不敢告诉他。

    而后面的状况更有些意思,鄂焕一勒马,马虽然不太听话转了几个小圈便也停了;登和小南自是利索地慢下停住;最前bo才更是身子后侵一勒马头,待得马前蹄一蹬,马头带身子一起,便把身子贴着马脖子,压下高起的马身,便生生定在原处。然后拱手也敬一句:“bo才似(是)粗人,不敢。将军好森(身)手,好搜(手)段。”

    他说这话时,本在最后一个韩暹,此刻尚兀自止刹不住,从他们身边冲过,依然速度奇快。只听他一句“我的妈呀”,韩暹便在我们身边停下了马,但也只停住了马。我们都能看到一匹马站在我们的旁边,还抖了抖鬃mao,甩了甩尾巴,姿态很是妩媚,定是匹母马,但是上面空无一人。我们师徒二人不期然朝后慢慢用目光搜寻,很快就能看到一条大汉正在艰难地挣扎从地上爬起来,嘴中一直在吐着碎草。

    我转过来,看到前面小南笑得非常开心,如果他的姐夫在,我打赌他姐夫也会笑。可虽然他也笑,但是还是会打了他小舅子一下,似乎要警告他不能随便嘲笑别人,而小南只能依旧没有办法。大家都笑了,只有bo才笑中有些无可奈何,一边笑着,一边还下了马。

    师父则早下马过去看看如何,他一下马,其他人也自然都跟着下马过来问长问短。

    “妈的,怎么会这样?”他很是气愤,毕竟这样被摔下来,再怎么也有些丢颜面。

    “这马劣,不近生人,对不住韩将军了,韩将军的名头,忠常有耳闻,幸得无恙。”师父这话有些冠冕堂皇。

    但是bo才就太直接坦诚,不太对得住韩暹。

    “则位将军,不怪马,似俺兄弟自小没怎么骑马,有些现眼了。”他还帮韩暹很是认真地拍背后的碎草,这话定把韩暹憋了一肚子气,可受了bo才这番动作,还偏就无法发作。

    “啊,前面路程不远,这里风景也不错,不如弃马步行如何?”

    “好啊,免得俺兄弟又摔喽。”bo才很是不能体恤韩暹的脸皮,再次白费了师父的心机。

    下面我和鄂焕、小南、登一排,因为这事,让那几位有了不少谈论的话题,气氛很是融洽轻松;而前有师父一手牵着一人,相言亦甚欢。我则只是看着周围的景se,随便听一点他们的话语。

    那几匹马便放在山上随意吃草,或许还可以随便做些其他事情,尤其我觉得如果马有思想,一定会聚到一起讨论,比如如何把像刚才那个人甩得更远。甚而几匹无聊得做点参配yin阳,通达乾坤什么的也不一定。想到这就想起那四匹小马,不知道它们最近如何,我确实没有去看马舍的习惯。

    眼看着有师父这一手,我想这下韩暹能好受些了。未想片刻后,老赵骑马上来,一句话一出,便知道韩暹又会被诚恳而言简意赅的bo才出卖一次。

    “各位大人如何不上马而行,却将马随意放在草丘之上?”

    “没什么,走着好说话。”师父确实很会说话,而这时韩暹已经在眼巴巴地看着bo才期望他的大哥不要多嘴了,但bo才很有礼貌地击碎了他的奢望:“俺兄弟不太会骑马,刚才从马上摔下来了,俺们怕出四(事),就走了。”

    老赵也下马与我们一起走,还关切地问询韩暹如何,有无出血,有无受伤。

    这回,我完全能体会韩暹那天初见面时为什么会那么不合时宜地当众抱怨bo才了。

    翻过土丘,里面是个小盆地,其间有一个小湖,湖东有一草亭,里面端坐二人,旁边站着两人,坐着中的一人显然是老师,而站着的一个显然是破六韩烈牙;可另外一立一坐就不太清楚是谁了,只知另一个站着的是个又瘦又小的小个子,和小孩子似的;坐的那个似个书生。

    再近一些,终于看明白,坐着的是田缄,站着的却是小羽的姓苏的母亲,这话很是绕口。我注意到,她一直在四处张望,因为看了我们后,依然继续张望,我可以认定不是在找我们,应该是找他的孩子,也不知道小羽在哪里。

    老师正在和雪林下棋,看见我们来,也没有停手,倒是雪林,不断看我们兼又看老师,仿佛想说,现在似乎已不是下棋的时候了。

    这时,几个鲜卑人带着小羽骑马从亭子那边出现,小羽在马上很是开心,似乎也没出什么事。但母亲还是会关切地看顾着自己孩子,这是一种难以磨灭的天性,她似乎是不自觉地便跟了出去。直到小羽很熟练甚而有些卖nong自己本事般地高高跃起然后落了下来,稳稳站在母亲前面,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上满是汗水。

    原本我应该注意亭中和老师有关的一切,但我却在看着这一对母子,互相注视的表情。他们旁若无人,而我眼中除了他们,似乎也没了其他人。

    还得师父把我唤回来:“喂,傻小子,怎么啦,看人家羡慕啦?好啦,行啦!”

    “对不起。”我有些黯然。

    “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么多年也苦了你这孩子了。”师父叹了口气。

    其实我没怎么苦,我很幸福。在这个事情上,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不过可以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在这一点上我和那些古圣先贤有些像。不过与上古那些先贤还是有些不同的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母亲是谁,只是不知道父亲,而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却也许终究不会知道自己生身母亲是谁了。

    缓过神来,还听得老师说了田缄几句做事与下棋之间的联系。不过不知前面的话,所以不是很清楚这次的主旨,不过老师这种方式我是很清楚的,我们通常称韦老师为“诲人不倦”。以前,他就会和我们谈着谈那,而且通常开始和教育我们的事情似乎毫不相关,但说着说着便和我们平时所为有上关系。只是这样,时间便拖得长了。也不知道老师的精神怎么这么好的,所以当老师教训我,只要我不用说话,老师声音也不大的话,大半我会打些瞌睡。

    总算说完,田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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