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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马车的边窗招手叫我过去,我赶忙把脸探进去,姐姐又是一把揪住我的胡子,“小东西,嘴又不干净了。”我赶忙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姐姐又骂了一会才放开了我。
这一路,大家有说有笑,除了不像去打仗,什么都像。我自己也在问自己,打仗很好玩吗?为什么大家都不害怕呢?对我有信心?说真的,我自己都没有什么很大的把握。只是不知道怎的,越到前线我就是紧张不起来。
中平二年三月十一日正午午时,天空放晴,地面开始化雪,我们到的真是时候,再迟一日路就要难走了。天气变得更冷,城门打开都颇费了点周折,因为城门间被冰粘住了。安顿好大家,我就径直来到北门城楼,因为一个参将说他们一直在那里筹算。陈鸥正在那里。不过,文栋兄却不知去向。
“子羽贤弟,一切可好。”
“子睿兄,你们可来了!”
“怎么了,董卓打过来了?”
&n一身这样的。”我点头表示同意。
“我和老师说陈字大旗飘满了汉中,果不其然。”
“不同的,你看这个忠勇新野伯陈,好大的旗,好大的字。你再看看旁边这个,这个小巧玲珑的陈才是我。”陈鸥一向是这性格,喜欢比这比那。不过他倒从来不强求什么,就是嘴贪点。
“这‘登’字大旗是怎么回事?”我忽然看到了一张奇怪的旗,“还是新的,才做的。他是谁?登姓,我没听说过有登姓(百家姓上没有此姓,但有人以此字为姓——作者注),此人是谁?”
“啊,真巧,他们来了。”由女墙上的石阶上传来陈哥和一个人讨论的声音,陈鸥笑着对我说,“我不好和你讲,你自己问吧?”
我很早就听说过西域人与我们不同,这次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真的西域人。他身体高大强壮,高高的鼻梁,眼窝深陷,有着棕黑弯曲的头发的青年,我没法说他长的是否好看,因为确实感觉很怪,但我至少感觉得出来他似乎是个近战的高手,因为他腰间陪着把短刀。而且有着统帅的气质,因为他的目光如炬,看上去也非常沉稳。陈哥高兴地过来给我们互相介绍。当那人知道眼前这个比他还高的人比陈哥的官爵还高时,表情略微有点讶异,他向我作了个有点像我们作揖的姿势,但只是单手置于xiong前,我估计是作揖的意思,我也略一低头回个礼。
“你姓登?”我对这很感兴趣。
“不,这是我的名字的音。这是我的名字的写法。”我没想到他能很流利的说出我们的语言,他翻开了他的衣服,里面有几个像蝌蚪一样的文字“arcus”还有些圈圈点点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前面这几个……是你的名?念‘登’?”他点头。
“那后面这一长串……”
“是我的姓。”
“怎么念?”我颇感兴趣,这是我第一次看其他民族的文字。
“斯巴达克斯。”他很骄傲的说。<;/dd>;
第三十五章 大战来临()
“斯巴达克斯,斯巴达克斯……”我喃喃自语,这个姓虽然听起来很怪,但却ting有气势的。
“文栋兄,子羽,……斯巴达克斯你们在哪里商讨军情,速带我前去有事与你们一同商议。”想到正事还得干,念叨完这个异族的名字后,我也切入正事了。
北门上碉楼中,这时,已经不是对他们保密的时候了,不过我让子羽先支开斯巴达克斯一会儿。我还不是对这个才发现是一双蓝眼睛的人很放心。
“文栋兄,他是何人,怎会在你的麾下?主要是,牢靠吗?”我毫不忌讳我的怀疑,值此大战将至,自己军队里出现这样一个人,谁做统帅都得小心。
“我觉得很牢靠。”陈梁很肯定的点点头。
“那就行。”
“子睿,你不要查查至少问问他的来历吗?就凭我一句话,你就行了?”显然我的放松反倒让他不安了。
“没时间了,董贼随时能到;而且以您的眼光和见识,你觉得他可靠,那他应该不会有问题。让人把我们所有的主要将官都召集齐吧。”值此用人之时,多一个能征善战的将领,显得极为重要。
“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将一切布置给他们后,我发问。除了姐姐已经知道计划,镇定自若,其他人皆在下面窃窃si语。
“能成功吗?”文正兄不是很有把握,脸se充满忧虑,胡yu君关切地用手攥住他的手,而他也感受到了这种关怀,回过脸去,接着我就看到她的脸红了一下。
“咳,你们夫妻俩稍微注意一点好不好。我都看不过去了。”李真就坐在他们边上。
“那你就闭上眼睛。”胡yu君一句说的还很认真的话把大家的紧张情绪全部打消了。
我笑了笑,“能成功,但我们至少要打赢几仗,否则董卓不会恼羞成怒到什么谋臣说的话都听不进非要千方百计的置我们于死地不可。”我觉得这个句子太长了,还看了看在场的两个异族人,斯巴达克斯居然懂了,还笑着点头。但嫂子似乎要困难一点,她用疑huo而征询的目光看向文正兄,文正兄则贴着她的耳朵慢慢解释给她听,直到她点头为止。
楼梯上急促上来的声音,打断了大家小声的讨论。所有主要将领们都在这里,那么能上来的人只有一种人:传信兵。而他上来只有一件事:董卓快到了。
“禀将军,董卓大军两日前在天水祭天……”我打断了他,
“大概什么时候到?”这是我最关心的。至于董卓此人是不是在分祭rou拿了tui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想着想着我还磨了磨牙。
“前锋营大概明天早上到,大军再隔一天到。”
“明天早上,出城迎敌,先给他的前锋营点苦头。”这是我的最后命令。
“谢大哥!”幸亏我不是李真,否则总又一天会被这个鬼丫头烦死。不过这次好像她似乎是怀着好意过来打招呼。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培刚大哥到了陈仓后就一直没见到,你刚才的分派人物中也没有他。他去干什么了?”
“李真,李真,你人跑那去了?”周yu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么多的细节,肯定有人在幕后指使。“你要问就快点出来?”
“子睿你找我干吗?”李真倒装得很像,但我相信,有人会给他捅漏子,在这时候,我又总是很幸运的。
“我可没出卖你,他已经全知道了。”我拍拍垂下头的李真,很同情的安慰了他。很难想象英俊潇洒,风liu倜傥,文武全才的李真兄,最后竟要娶如此没有头脑,实际上身体构造还不好的女人,当然时间会让她的结构发生一点变化,但估计她的脑子是要一直空着了。
天还没有黑下来,在晚饭之前,我想把这个城仔细看一下,已经接近立夏了,可路面还是结着冰,今年的天气真是很糟,等雪过后恐怕荆州只能种点荞麦,秋后还能有点收成,不行,要是梅雨是它还下这么多雨,荞麦也颗粒无收了,今年的歉收我们是背定了。通常来说,灾年易露不知道我们又要和谁开战。
汉中城墙还算坚固,但城内却非常的破落,到处是残垣断壁,没有看到几个老百姓,只有不断的有军队移动。这个我听说过原因,去年这里有黄巾的一个方,凉州韩遂来攻,打的及其惨烈,城门已经被打开了,打到了巷战,最后韩遂败走被革职。结果,董卓捞了个便宜,他再来时,整个汉中连城墙上的士兵都不足,董卓屠尽黄巾士兵,觉得头颅数不够邀大功,竟然当夜屠城,将全城百姓头颅上报邀功,加上他一个月后在南阳故伎重演,他这才与老师一起作了公爵。
今天得太阳终于落下去了,明天当它升起时这汉中城外又将成为杀戮场。
晚饭非常的简单,大家也没什么话,都想着吃饱了,早点休息,我和姐姐也只说了几句话,我让姐姐明天早上在城楼上负责调度和后方指挥,小心飞矢;姐姐答应了,还叫我早点休息,我也点头示意。除此之外,周yu给了李真一肘,不知缘由。
晚饭后胡yu君感到头痛,师娘看了她的脸se,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然后把了一下她的脉。笑了一声,便去拽这美貌蛮女的脚,以手探了她一下脚心。
“脚被冻了。”
“师娘,yu君是头痛,不是脚痛。”文正兄非常讶异,我想同样表示讶异的还有我们几乎在座的所有其他人。大家很感乐意的一起过来看师娘的治疗。不过文正兄是否了依就不得知了,师娘也没有让人去拿她的药箱,从她的那件袖子里,拿出一个包,暴力有几根并排放好的针,师娘还随便拈出一些叶子,捻成球在灯上一烤,即拿出,对着脸有些惧se的少fu说:“不疼,有点热,很快就好。”少fu点了点头。师娘手很快地从蛮女脚上离开,留下两根银针和贴着足心出冒着烟的药叶球和脸和脖子都有点僵硬的女武神。然后就问文正兄:“姜政,这几日你们在车上都干了些什么?”文正兄有点不好意思,大家则听出了点苗头,开始聒噪起哄,不过,我很快被姐姐拽着头发脱离了起哄的行列,李真刚一聒噪回头看了周yu一眼也收了声,其他人看到忽然声少了几处也就都很快闭了嘴。“你在车上是不是帮yu君捂脚了。”姜政大惊。连连点头。“我说呢。”说完,师娘就把针拔出来,“现在好点了。”嫂嫂mo着头,也赶忙点头。师娘没有被大家的惊叹之声打断,继续和那对小夫妻说:“足心涌泉为六经之始,此六经中又有三经汇于腹中肝脾胃,另有六经汇于头部灵台百会,又有三经始于肝脾胃。姜政为yu君捂脚本为好意,却使得yu君脚部忽冷忽热,血气运行不畅,这几日这脚部六经皆已郁积成疾,今日晚饭时因血气畅游在腹部,肝脾胃之经脉之疾便随血气运行由另三经传至灵台百会,此二xue最是敏感,所以,yu君就感到头痛不已了。我现以银针艾叶灸其涌泉xue,将此郁积散去。既无病源,也就不疼了。幸好双靴子,不习惯回去再换吧。”我感到是师娘在尽量简单地说明,但我还是听的一头雾水。看来听懂的也不多。比如文正兄那个直点头就是装懂,或者就懂了给嫂嫂nong双靴子。
吃完后,我邀陈梁兄一同去巡视,我已经不再怪他当年假扮黄巾劫掠之事,因为如果不是他,荆州的今天就绝不会这样。而且和董卓一比,陈梁哥所作的,就完全可以理解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梁哥保护了绝大部分百姓,而董卓是屠杀了绝大部分。只是,我们都没有谈起当年那事,以免心气不顺。
“那个登斯巴达克斯是怎么成为您手下将官的?”我只是随便问问,正好一路无事。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景象,城中和我在北城根看到的中没什么两样,很多士兵不得不在原来屋子的地方支起了帐篷,只是多一道墙帮助挡挡夜里开始挂起的西北风,汉中的西面有一片极其雄伟的山脉,东面顺着城边不远处也有一片广阔的山峦森林,由西北直cha入东南的荆州,汉中城就这样在了一个隘口上,也可以说,是一个风口上。幸亏我们不是在野外扎营,这城内的一片废墟却能为我们遮蔽这末反常的冷风。
“我们找到他,一块谈谈吧,明天用步兵破骑兵,还要用他的族人,我们正好去可以和他讨论一些细节,另外,你对各种见闻异事感兴趣,让他以后给你讲讲他家族的故事确实不错。”陈梁哥笑着对我说。
“他有办法步兵克骑兵?”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过用步兵可以克骑兵。“真的吗?”
“明天你就知道了。”陈哥也和我学着卖关子,“明天早上把登的人放在前队,其他人在后面等着杀他们的骑兵就行了。”
“说的也太轻松了,这……”我知道他执意不告诉我,我绝不可能知道,也好,谁叫我还留了一手,该有此报,我笑了笑也就不问下去了。
“到了,下马吧,别踏到熟睡的人。”陈哥小声的告诉我,我这才发现这南城墙这一片街上竟lu天睡了很多人。我们一起下马,将马拴好,小心的朝前走,还好,虽然这里没有火光,今天晚上又是晴天,又将近月中,月光也足够让我看清下一步不要踏到人的身上。我们这样,慢慢走了约一柱香时间,眼前忽然开阔了起来,也喧闹了起来,到处都是围着火取暖谈笑的人,我们那里吃过晚饭常是几个人围在一起赋诗谈歌以娱,文正兄则告诉我们yu君山寨里是围着火堆跳舞,师傅还和我们说过岭南一带,是在月下隔着河面唱歌,而斯巴达克斯族中的习惯似乎与大家都不相同。他们是围成一圈,看中间人打架!
陈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