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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作为大师兄,还没有和师弟打过。”我也提起我的长枪,忽然感觉有点眼熟,“咱们的枪好像啊。”
“那是,都是三叔打的。还有,师父说没有教你什么武艺,说你的资质和常人有异,不可如常人方法教习。而我资质上佳,故而直接学了师父的本事。所以,别露an充大师兄。”其实我的眼睛不期然一直看着他的豹尾穗子,心道,主要得小心这个。
“那看来需小心你了!好吧,这便打过。你肩膀无事了吧?”我真的没有与子实较量过,只记得汉中,他的枪使得和我的天狼一样,一通大开大阖地露an砸,只最后用刺,撂倒了好几个。
“华大夫帮我诊治过了,早没有那个mao病了。可惜你没有带天狼,真想和你拿天狼打一架,那才畅快。”
“别惋惜了,你未必赢得了我手中枪。”
“哼,走着瞧。”
我们分别跑了回去,将自己的披风和弓箭全部摘下,扔于随从。他扔给了杨奉,杨奉恭谨接好;我则扔给了**,这小子还不明所以。随着子实一指前面半里地外的路旁空地,我一点头,随即双马抢出。
二人并驾齐驱,待得到宽敞处,只听子实一声喝:“子睿小心!”枪身随即从旁扫来,心道,你真当这个是棍么?随即以撑枪以出。呛啷一声响中,随即穗子便在xiong前呼一声扫过,心道,幸得老子胳膊长。
当下也不客气,就势右手为轴,左手猛压枪杆。只见他撤出左手,右手握着枪身平往上举,随着身子一弓,直接挡住这顺势之压。脑袋却反向上仰,穗子堪堪在他脸前扫落。二马都感到上面推挤之力,各自往两边带开,这便算第一个回合。显然,我们双方都清楚我们各自枪上的这个豹尾穗子的玄机。
未片刻,二马错蹬。他却不砸了,直接当xiong抖开枪hua刺来,心道这却不好,我旋即也dang开枪hua与未近身时自远处拨开他的枪头。
不过,这时候出了一个事情,却只有我们两个人明白。自此后,我兄弟二人就一直绞杀一起,约mo有一刻有余,互相都拿对方不下。耳边不断有喝彩之声,竟至越来越大,直到匿于一片竹林中一阵,喝彩声音才慢慢变小。最后我二人再次冲出竹林,不再厮打,回到队伍旁,又有大声喝彩传来。
“太精彩了!怎么样?谁赢谁输?”**很时兴奋,晃着个叉子,ji动不已。
“平手,不分胜负。”我们两个都不好意思说明其中原委。
“卑将今日才明白何谓精湛武艺,何谓棋逢对手,风云侯与骠骑将军但有所攻,必有所守;枪尖到处,无论多快,必有枪头格档;期间忽快忽慢,快时急如闪电,慢时招大力狠;然攻枪凡及,则守枪必至;二位大人无论攻守,都堪称完美。奉若与两位大人对战,怕几回合之内便要躺下了,何能如此枪来枪往几百回合,毫无凝滞。”
“我们是师兄弟,不会使全力的,故而不会有太大破绽可觅。”这位兄长还真好意思说。
“承门g骑都尉夸赞,智与子实兄师出同门,故而熟悉枪法路数。”不过,我也忝着厚脸皮带着笑附和前面那位兄长的意思。
又被人夸赞一番,有人甚而说,终于得见二位大人本事,虽死而无憾。
不过,我怀疑他知道事情真相,必会吐血而亡。
其下,各人重新系好披风,挂上弓箭,走在队伍旁边稍远处。
某人嘴皮不动,慢慢哼出声音问我:“这事,你不解释一下?”
&,一动不动地憋出话来。
“你风云侯,你来说好。”
“这里你是头,你说更好。”
“丢不起那人。”
“我也丢不起啊。弟先去休息一下,需得交待些事情。”
“那我去前队了,正午吃饭时再叙话。”
随即二人分开,我到父亲给我的车边,下马,让车停,上车前唤后面车上的宋和秋鸾过来见我。
那二人先后上车,我这才命令车队继续前进。
过不了多久,我跳下了车,继续骑马。
秦校尉也拍马上来,直夸赞我们的本事,说这回真的开眼了。
我却道,莫再说了,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厉害。
他却以为我谦虚,似乎更加敬佩我。
我赶紧换个话题,问他我只看见他和几个随从,他去如何安排公主种种。
他解释道这主要是我们家老二看他无甚事情,而且跟着他连饭都不怎么吃得饱趁此机会,找个合理的理由,把他打发出去补个闲差。其实到时候到了上林苑,与上林苑丞交待交待,让他们布置就行了。
我点点头,老二确是个好人。
他却又和我谈及刚才厮杀,我便推说,还得去看看仲道兄他们,先行告辞。
先路过了我的司徒的车子,在车窗口问候道,北来洛阳一路骑马辛苦,希望这一路坐车,司徒大人能多歇息些。里面自然答曰,烦劳越侯挂念,臣自当效命。我说道,司徒大人辛苦,到上林苑您便可好好游玩一番了,那边自然依旧是感恩之话。心道借皇上的诏命送人情,确实比较划算,这徐老爷子一辈子估计就这一次能亲往上林苑去散散心了。当下,还命令几个秋鸾选中的婢女好好服shi徐大人,这才离开。
终于让马踱到仲道兄车边,有些犹豫,问了问一切可好。帘子拉开,却是小蔡琰的脑袋先lu了出来。她也先夸了一句,原来子睿大哥真的这么厉害,只是没有想到骠骑将军也是如此厉害。听说子睿大哥有一把天狼,如果用来打,可能会更好看。
我兀自心道,如果真的是天狼,如我们刚才那样打法,也不用几个回合,我们两个中便必有一个要横尸马下了。
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你个小坏蛋怎么也跟来了,仲道兄呢?
仲道兄脑袋这才lu了出来,却也夸赞了我一番。说他们都看了,确实从未见识过如此绝妙的武斗,亦从未想过战阵上厮杀能如此精彩。又说武人也不易,为了战阵上建功立业,竟需得练得如此本事。
我心道,莫说了,老子脸皮没有那么厚。
赶紧伪装自己恪于职守,和他们说一句,我需去巡视队伍了,有事命人找我。即便离开,再过一会儿,那位兄长也和我一起伪装巡视队伍了。还有人聒噪要我们再打一场,一定要分胜负出来。某人虚怀若谷状表示偶尔为之戏,不可因玩乐而废职责,尔等切勿废话,老老实实行军,小心军法处置。
其实,我很想把他踹下马。
不过我还是偷偷问他,他为何都用砸起手。在汉中,甚至,除了最后了结那些兔崽子,其他都是砸的。他说,师父教的,砍砸速慢,突刺速快,如果我忽斫忽刺,但因持兵人相同,力量虽一样,可这往来节奏可大不一样,那对方防的时机与手法便截然不同。只要我握住进攻的主动,局面便一切由我摆布。我赞曰:善。心道,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当年那场周yu看着枪法很好,却折了一阵。子实似乎貌似随便露an砸一气,只是最后变招,便随手收拾了好几个。
那日早上在谷城旁边,休息一下。让诸骑吃些谷城县供奉的东西——这似乎是规矩。忽然传出琴声,悠远而长,浑然与山水共于一se。
我与子实都听得一时忘了吃手中的东西,秦校尉却说想找个笛子和之。问他原来你还会吹笛子?他说他小时候放羊的。我有些恍然,虽然听说过这个事情很多次,却现在还没有想通这其中必然缘由。
但手上却没有耽搁,赶紧从腰带上解下笛囊,从中取出笛子,忽然发现笛上的穗子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新的。不及多想,便递与他。他很惊讶我居然有这个东西。子实却从音乐中先缓过神来。从手中rou上割下一大块放入嘴中,并含糊不清地说,子睿经常伪装自己是文人雅士的。
校尉微笑,听着乐声,微微不住的点头,像是要找准节拍。忽然间,琴声突然急促,仿佛身临战场之间,像是有人厮杀于一处。我却心道,这般急促,你如何和之。
这边笛声却响了起来,尖促的笛声虽然也快,但似乎并不和那边速度一样。但是我们听到的琴声仿佛便是二人错蹬之间枪来枪往,马蹄声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笛声却似乎是武器相斫滑过的声响。我的笛子本就特殊,用来模拟这般声音似乎正好,如此,二人乐声竟完美无瑕地契合一起。
不过我醒来比子实明白过来晚了些。这位乐师似乎就以今早我们的比试为题,即兴创作的音乐。只是,她的音乐显然没有包括其中一个只有我和另一位乐曲描写的主人公明白的问题。但是,我醒转过来必须首先干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从我的rou上把那另一位主人公的刀打开。
我的已经吃完了,看你在忙,就随便帮你吃点。
你自己再烤吗……帮我多烤一份,我也不够。
乐曲忽然变缓,仿佛厮杀结束了。琴声开始问笛声,笛声一时不语;过一会儿,笛声也开始回答,那边再问。过不了多久,笛声开始变成主角,那边琴声一时不言,笛声独自倾诉一番后,开始一阵询问。
琴声忽然再不语了,笛声又响了一阵,那边也没有回答。
校尉怅然若失,看着队列的后面,却也慢慢放下了笛子。
校尉,到上林苑让你去和乐师一同准备乐曲,现在估计人家也要吃饭。
我接过了子实给我的大块炙rou,割了一大块递给转过身来的校尉。他赶紧谢过,却先把笛子还给我,我却直接把笛囊都递给他,先借给你了,好让你与人叙话。
他对我很是感谢,兴冲冲收好笛子,才伸手接过去rou,和我们一起大吃起来。
他说我的笛子声音非常独特,仿佛有两个声音,一为丝竹,一似金钟。我说,你吃完自己慢慢钻研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第一顿被人供奉的饭食,我和子实两个人都被一干羽林骑夸赞了饭量,说两位大人怪不得这么厉害。
看来厉害和饭桶其实是一个意思。
子实却忽然说,如果你们看到我们某个同学的饭量,再看看他的身形,你们肯定会认为他更本事。我悄悄问他,是不是子圣。子实点头,反问我一句,还能是谁。
以前子圣就经常喜欢到别人家里打秋风。一边和你唠叨,一边吃别人家里的东西,等他什么时候唠叨完了,你还在心感庆幸之时,却发现,那一定是周边没什么能吃的东西了。后来,自从有了官职,开始沉默寡言起来,仿佛总是想着什么,你可能会不注意,但等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你同样会发现周围吃的东西已经消失无踪了。可他还是很瘦,远不如我二人如此高大雄健。我和子实算是襄阳书院最高大的两个,也最不似书生的两个,从背影常有人把我们认hun。不过我们两个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个子在十三四岁蹿起来以后,据说我那时候要比子实兄漂亮很多,和子yu那般,但是我一番胡长露an长之后,我的脸变形了,他的没有变形。于是子实兄“高大俊逸,英武不凡”,我“这小子真高真壮,长得还行吧”。通常有些人提到这个事情,会看着我深深叹口气,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通常我不理她。
吃完饭,我跑回父亲的车那里,故意咳了几声,也没有人应声,拉开车旁窗户的帘子,看见里面已经没有了人,赶紧拨转马头去宋的车边问问。
却是秋鸾挑开了窗帘回话。我立刻哈哈大笑,心呼成矣。再yu唤宋出来,却未想到,秋鸾这边回答道:“禀侯爷,大哥大人让我在这里休息,他在后面卫博士车上。”
心下不禁大骂宋这兔崽子搞什么名堂。还有刚才那声大哥大人让我觉得事情有相当不妙的发展,虽然这个称谓有些好笑。
还没有靠近那车,便听里面笑声传出,男男女女皆有,声音大多还都熟悉。然后便是一段谈经论道的话,提到以文会友,以友辅仁注1之类的话,我便觉得不好去打扰他们了,这干文人雅士兴趣正是这个。我和他们所能谈者不多,佩儿来估计会很开心,佩儿已经很久没有和谁谈过这些东西了。她只会安静地在宫中照顾我的起居,还有照料一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小亦悦。想来,我真是愧欠她太多,而且其实她还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结发妻子。想来更令我觉得自己羞对于她。想去给她写封信,那便得写两封,若不给银铃也写,回去日子可就难过了。拿定心思,便要回自己的车写些东西给我的妻。
忽发现旁边马车忽然停住了,拨转马头。发现马车左边轮子陷在一片泥洼处,前面被一块石头硌住轮辐。仲道兄在车内问何事,外面人答了,他便烦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