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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却说,他们希望朝廷知道他们的条件,若朝廷能放他们的天师,他们立刻罢兵回去,而且还愿出一千人替此次露an事顶罪,要杀要剐随皇上高兴。
他们甚而还给我跪下:这位将军,我们看您似一个挚诚君子,希望您回去能想法解救我们天师,我们只是跟来请命,决计无意反抗朝廷。
于是,原本要吓唬他们的心思忽然没有了。我只轻轻地回了一句:站起来吧!你们说肯替你们天师抵命,要杀要剐的话别给皇上听到,若然听到,真怕你们天师恐怕死得更快。你们可知道这些恶贼都做了些什么?我指了指远处喂孩子地方:他全家都死在羌人手里了。所以,不打垮这些反贼我不会回去。
他们开始还有些喟然,不过说到最后他们竟哑然失笑:“你们来了……”二人站直身来,探头看看,似乎还作眺望状,不过雪光中,坡下虽然站满人和战马,但是再远处却空空dangdang:“就这些人马?你们知不知道前日上万官军都被羌人打散了?你们有一千人么?”
我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问什么天师,谁要加害他们的天师。
他们说是秦侯要害他们的张天师。
我一时很感意外,想起子yu坚持要回去,才感到确实有一些事情发生,便让他们继续。他们没了身边的利刃的胁持,似乎也没有什么畏惧,念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咒,摊开双手向天,又合于xiong前,再放下,才开始说了起来。
他们就是那个五斗米教,朝廷内称为米贼的教众。在朝内就听得总有臣子议着要早做提防,避免生出类似太平清道那样的祸事。不过似乎是因为要过年,还没有上奏到皇上那里,朝内也没有专门为此事而朝议。
说到五斗米教,我便能想起那个曾和兄弟们讨论过的张鲁。当时我们似乎还在讨论张鲁母亲的风liu韵事,可在他们口口声声天师——即张鲁,只顾传道,一心为天下苍生为念,从不敢有恶意。
但是,“秦侯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女婿”,在自己去朝见皇上之前,将张天师召入临泾,便再未放出。有一个官吏——我特地追问了是哪个官吏,回答称为王国大人——说张天师被抓,囚于监牢,迟早便要被处死,以绝后患。且秦侯不仅要铲除五斗米教,甚而还要对数十万羌人动手,yu将羌人赶离原本聚居之地,逐一消灭。王国大人实在不愿看到生灵涂炭,便暗中报信,联合众羌人部族解仇盟誓,共反秦侯。
我不相信子yu会这么恶毒,只能一个解释,这群人都被王国利用了。我之所以这么有信心,第一,我从小和子yu一同长大了,子yu什么为人我不可能不清楚,这人懒,这人有些慢性子,但这是一个极良善的好人,祸害这么多人的事情,不是我这位二哥能做出来的;第二,便是因为曾经和子yu他们商量过,关于如何处理五斗米教和安抚羌人。对于五斗米教,便是趁其羽翼未丰,收归己用。对于羌人,因为本朝以来羌人数次作露an,便是朝廷过于压迫羌人过狠,汉吏常无辜欺凌杀害羌人所致,可减其租税,适当扩其栖息之地,与汉人尤以五斗米教之众hun居,分散且安抚之。
不过,我难以揣测王国此人的居心和动机。
所以,我只能长叹:尔等为王国所误,竟妄言彼为义军,可见此饮马ru之婴乎?其全村父老尽为尔等所言义军屠戮。尔等天师原本只是进宫为辅,今其难逃一死,尔等杀之也!
他们有些错愕,一人不语,另一人沉默半晌,忽然冷笑道:莫自说自话,编造此等谎言,今我几十万义军在此,若敢杀吾等天师,我等也得反了。天师于众教徒有活命再造之恩,若竟不得幸,我等便是天拦也要换个。
众将士一时愤然,虽然不敢大骂,但还是出了很多脏话,那二人中还是那个一直说话的还很得意,继续冷笑道:有本事大声点!
我挥止喝骂,稍加思索,也陪着冷笑,带着愠怒道:有吾平安风云侯在,这天便换不了!
他们两个一起看向我,这我能清楚,大凡这五年不是在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得的,基本还知道一个封号叫平安风云侯的青年的很多故事,虽然我总觉得很多不算好事。比如,有人居然说我是何皇后在民间野种,令我想起来就有些怒不可遏的感觉。
我正需要这种怒气,因为要开始吓唬人兼装模作样给他们看了。
“将此二人绑于此树,封口撑目,让他们看我等如何一日之内破群贼。居然以为我们只是来探路回去报信的……殊不知,这次我就是来打他们的。因为是派我来,朝廷就没有打算给我派援兵!”我说得颇为豪气。旁边也有人应景似的,立刻符合:恩,风云侯来,还不立刻平安了。
立刻有人明白过来,一并附和。还有人在我这个牛皮的基础上,既往开吹的:“这次风云侯总算打一场兵力不是如此悬殊之仗了。”
更多的人缓过味来:恩,汉中之战,还不是风云侯一个人冲进十多万号称精锐西凉前锋营中,把董家上上下下十几号姓董的都宰了,看得两边人都木了!只可惜当时董贼那西凉畜牲不在。
啊,是啊,那年夏天幽州畜牲作露an,风云侯匹马单……棍,长驱数十里,整个乌桓人部落都拦不下。还不如天目山和云梦泽里的扬州饭桶,至少还需烦劳风云侯大人带上个几十人。
也不知道西凉还有没有值得提的粪桶了。
那边大营里还有些,其他的不知道都去哪里了。
他们原本似乎很起劲地在帮我造势,但是听着听着就发现越来越不对味,他们从中找到了另外的乐趣——骂人,尤其是骂别的州。最后基本就是西北二凉骂关东诸国,东南东北合作骂还,校尉压着秦国的人没有参与。
我哈哈大笑:早知尔等说要此战中比手段本事。省省劲,这次有得打!此次事情紧急,怕明早我就得赶回去与天子报捷,这次只能给尔等一天时间,跟着我不能让你们打过瘾有些对不住诸神兵仙将。天降九州天兵与我,獬豸必当上报天听。皋陶为证,不敢有违!<;鬼,反正民间早就把我传得没什么人样了。
转眼看到二人被绑在树上,忽然想到自己命人封口似乎有些示弱,明显是怕他们喊叫报信,立时又补充道:“封尔等之口实罚尔等竟称此等屠我平民百姓之贼为义,撑目便是要尔等知道,露an贼如何为吾等所破!”骂完就觉得血气上涌,整个人来了精神:“今秦侯已回,自黄巾贼之后,皇上一直担忧米贼,也就是你们,还是秦侯一直帮你们说话,这次赴京,还请张鲁去临泾辅政便是明证。你们倒好,误信贼人之言,这番皇上知晓必然震怒,我怕即便是秦侯保不住你们的张天师了。尔等,尔等真是送了你们天师一程。”我好好地“夸”了他们,他们瞪着我,但似乎已经有疑鬼一次,不信的,权当以为我只是为了好好夸夸各家兵将,只是用词有些鬼的事情,于是我继续故nong玄虚:“苍天有眼,凡夫俗子误人。张天师,獬豸既受天命,不可违之,吾已尽力矣!”
我决定立刻动手,便决定最后想一遍有什么疏漏,不过为了快,我尽可能让局面简单,于是我这么构想了一下:整个三辅被四面八方的山围在中间,却给东西北留出三道豁口,宛若一条街道上的三岔路口,南边一路整齐高耸的“楼宇”便是终南山,此刻乌压压一片,与天hun于一se,无视所有般怡然自得,默默在旁酣睡。东北和西北的则参差不齐却也密密扎扎,而西边的街口就是眼前的这个陈仓。我又打个开玩笑的比方,现在皇上在三岔路口这里靠南的一个叫上林苑的酒肆里喝酒歇息,这时西城一群人要来闹市抢东西,却很可能不知道皇上来这里,于是就在西街口的一个叫陈仓的粮栈门口围着要抢粮。他们必然不敢擅入,因为怕另两条路冲进来的巡城戍卫,把他们堵在里面。只得放个把人进去探探,看看除了这个粮栈还有什么可抢。而我也是只带了几个人偷偷momo溜到了粮栈外,唯一知道的是粮栈还没有被打下,这群流民在外面打了地铺,喝酒睡觉等着,而其他的还需要观察。
我似乎还是有些玩心,都到这个当口,我居然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
注意到别人的目光,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说我忽然笑得很开心。
我肃容转过身,柔声问道:孩子喂好了么?
孩子被包裹着送到我手里,我忽然有些哽咽,“哀吾生民,念之断肠。”孟德兄的话忽然在我耳边回dang,我将他拴到身后。面对众人:我们和这帮畜牲不同!
说这话时,我指着树上绑的那两个。我们不可杀fu孺。执兵相向者杀,弃兵遁去者不杀;凶顽不灵者杀,老弱病残者不杀!
忽然向东拜倒:哀我大汉百姓,吾等汉之兵将,未能保我父老平安,而徒遭贼寇屠戮,皆吾等之过。今无以相赎,所具报者,唯此命也。
言毕而起,转向众人,开始分派命令。
我将队伍分成两队,一队由我带八百骑先行冲入,第二队由子龙兄带二百人由后见机杀入。
随即,将孩子先让人抱住,我却将子龙兄拉到远处,以手指着营盘,仿佛指着营盘说着如何杀入,其实嘴里却在说着这样的话:此下,我做了坏人,子龙兄便去做好人。我等杀入羌人营盘后,若进展不顺利,兄便见机策应;若进展顺利,他们看在眼里,你便放了他们,就说,念在都是汉家百姓,东边已经太多村子被屠,叫人赶紧散了,不要给他们天师添罪,多送他们天师一程。
子龙兄立刻明白,也用手指着营盘似乎和我讨论什么,却问我:越侯这么确信?
我笑了笑,依然指着营盘,用手划了个大圈:五斗米教众本身就大多是普通穷苦百姓,君再看刚才两个人毫无厮杀过的模样,道袍整洁,手指颀长,掌中无茧,谈吐文雅,像是些个穷苦读书人,很可能还是五斗米教头目。再看他们五斗米教众的大营位置和模样就知道平时他们极可能不用出战,居然连基本警戒的哨位都没有,完全没有与人打仗的意味,我料定他们本来就是王国诓来凑人数壮胆的。而且刚才他们说道外八军是羌人打散的,我就更确信了。既然是读书人,就不会是人云亦云,该明白些道理;威武不屈,就不会是投机取巧,该有些正气。吾为恶人,然身陷他二人心中之绝境,他便不虞吾有诈。我等既战顽羌尚得利,谅米贼必不敢妄动,君自可放心大胆做好人了。
子龙兄点头,很配合的指着营中心,“终知子睿何以名扬天下,云必不辱君命!”
不过,我最后还是交了个底:如果顺利,一切如约行事;如果有兵掩我后路,可伺机击之;若吾等一触皆殁,立刻带人撤离。
子龙兄似乎怔住片刻,最终还是抱拳受命。
西凉三家,被我安排和子龙兄一起,一则因为有两家都是小孩子,二则他们熟悉羌人能更容易看出对方破绽,便于策应,三则也就子龙兄这边人没有和他们有言语冲突。小援我也让跟着子龙兄,剩下又抽调些年岁长些的人留下。小援自然有意见,但是却不敢违抗我的命令。我还珍重其事的把孩子交给了子龙,看着他抱孩子的样子,问他有没有孩子,他说没有。注意到子龙兄身后的亲兵有些黯然,心中感觉可能有些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事情紧急,便没有再问。
不过说实在的,子龙兄似乎比我更会抱孩子。孩子在他怀里安生了很多,不比在我怀中闹腾。
我骑上了小黑,亦命所有人换马。一时马嘶阵阵,我恐已惊动贼众,以枪挥举,翼德兄居我左,奉先兄居吾右,其他人箭头之阵排开,最外之人力有不逮可入阵内稍息,阵内青壮随时补充外层空缺。路过**,他手不停地搓着叉柄,喘着粗气,看着我不停点头,却说不出话。我交代他:你先在阵内。
与旁边翼德兄和奉先兄以兵相击,笑道:今与兄等戮力杀贼,实智之幸。
随即枪尖朝前,同时策马向前!
夜未央!一切开始了!
那夜似乎无比漫长,总也盼不到天明,就如羌人的营寨似乎怎么也冲不到头。但是我的心情却没有开始的紧张了,这支对手比想象中弱,一是我等夜袭,对方准备不足,二是他们确实各自为战,不成气候。
我们将火堆打到他们的营帐上,有些惊醒的羌人刚衣衫不整地冲出来,便被掀翻在地。或许中间有无辜之人,但是我说是说,这时候,我却不能阻拦了。
他们对我们的到来毫无防备,零星的抵抗完全不能阻碍我们。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