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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路滚回去,或者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躲起来就行了。我还真没想到他还真去找你,而你还真收了他们。”
我咽了口口水:“其实我真的不想收,但想着是兄长推荐的,就收了,不过或许是对的。幸好我那边人和董贼有仇的不多。否则,我也肯定头疼得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了。”
“好了,战车推上去吧。”他举剑向前,下了最后一条命令:“我想你可能不会愿意看后面的,安故,是他们最后一程了。”少时就看见师父压阵,能感觉到他不是特别情愿。
二哥垂下了剑转向我:“你别去雒阳了,带兵入川吧。”
我兴奋了:“走汉中向南?”
“哦,你怎么知道的?”
“借了子实兄的精骑,赵国的新军,荆州的弓弩战车,十几个羌人部族,这里才十万不到的军队。你秦侯的重兵在何处?应该已经在文实文和那里了吧?”
“真不好玩。”美男子又叹了口气:“你现在走,还是去和公主去打声招呼?”
“打过招呼我还能走么?该不会直接被软禁在金城,等雒阳那边事态渐缓,再放我过去吧?”
“这不有我么?”
“你顶个屁,你能驳圣意?”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不一样,我觉得你比我怂。”
“你给我现在就滚汉中去,我不想再见你了。反正你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这厮拿酒盏砸我还笑骂道。
“你小心我也扔我的酒碗。”我手握我的那个铜水洗:“来而不往非礼也。”
少时有人引我而去,我就这样消失在狄道之战中,和一个车队一起在漫天风雪之中远去了。
据说,那天是除夕。
第二百零七章 入蜀()
日色西斜,厮杀声早已被风雪遮蔽。风渐渐小了下来,但雪却越下越大,队伍行进速度越来越慢,只能早早在一个驿站休息。领头的前后安排布置好。专门到我的车窗边来向我解释,说是按这个速度没法在天黑时赶到下一个驿站,所以就在这里休息了。
显然他受了很多交待,但从他过于谨小慎微的样子,我总觉得有些交待很有可能对我进行了抹黑。
“你可知我是谁?”
“当然知道,但下官明白,绝计不会说出去的。外面风雪甚大,请披上披风,罩上兜帽,下官引您去后面歇息。”他有些紧张。
“没事,你不是坏人。”我决定配合一下他。
真好,早上经历了那场大战,我居然还保持着那种少年心性。也许这就是我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我还是配合地垂下了兜帽的帽沿,低下头一路跟着他走到驿站最后一个院落——本就是个荒山野岭间一个僻静的角落,这里更是恍若隔世。掀开帽沿,也只有上面一方灰蒙蒙的天。这里似乎刚被打扫,只浅浅铺了一层新雪。
这个驿站有不少女吏,女吏不少见了,只是这么多不常见,这里就几个干力气活的是男人,剩下的都是女人。当然我听很多人说过过,很多地方不得不这样了。我记得离开前,二哥还和我提过这个,还让我能娶多娶,虽然大约理解他的理由,但还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为了自己未来找理由,都想提笔写信给公主大人告密。
少时,换了一个似乎是此站驿丞的人来向我汇报。没那么年轻,不过居然还是个男人。
“大人只管在这里一起休息,无事唤我们即可。上面交待,您能不到前面尽量别到前面。”一起,用得真怪。忽然想起那以前鬼脸骑士,又释然了,估计以前被那些面具人操练吓到过,以为我做个法,就能分出千把人似的。世人如此笃信鬼神,怪不得张天师能有那么多门徒。
“嗯,明白了。不会为难你的。”我还是比较随和的,只要有吃的,我一般不会去闹事的。
“多谢大人,少时,会有人来为您送饭食,驿站偏僻,东西粗鄙,请大人不要责怪。”
“好,辛苦,麻烦你了。”这话听来,他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
他躬身恭敬离开,还把门给我带上了。
我在廊下抖了一下斗篷上的雪,脱掉沾满雪泥的皮战靴,置于廊下。一进屋,迎面便是个黑漆的木头屏风,越过屏风,屋内正中架着一个火盆烧得正旺,个子高,脸上一阵阵拂来热气,不禁让人身心一暖。回身关门,在屏风上挂上两副披风。走到火盆后的坐榻上,自己解绳扣,以褪下盔甲,透透气。要说这身皮甲其他都好,贴身,相对铁甲也轻便,就是穿脱麻烦。而且走得太匆忙,连衣物都没有多带几件,况且我那几位羌人随从从那一千个鬼脸人里找不到我,怕会急坏了。
若是真找不到我,事情传到狄道城中的她会不会以为我真死了。
真死了也好。
我如二哥般叹了气。
脱到后面没有进展,主要是背后有些绳扣,而甲胄不除,胳膊被甲胄所限,没法探到背后。站起来准备喊人帮忙,忽然看到炉膛下,有些白颜色的东西。
这席面中间少了一块,里面铺了些黑色的石头,架着火盆,防着燎到周边地板,故而白色的东西特别显眼,只是最开始没注意。
凑近一看,有一双白色布履,还有一双袜子。
应该是个女人的。
步履上显然是沾过泥水,因为热烘着,还冒着雾气。
怕是哪个女眷或是女吏刚趟过雪想起来在这里烘一下鞋袜的。
忽觉得不对劲。
赶紧出去,刚叫,便有人应。
“此间是否已经住人?”
“哦,不是说是您的夫人和您一起么?”我的两位夫人绝计来不了,这应该是帮我掩饰身份的。
“哦,好吧,我还以为有其他人。”二哥要掩饰我身份,需要做得这么真么?
转身回屋,忽然想起来忘了叫他帮我褪掉战甲了。
再出去叫,似乎显得有些蠢。
估计里屋那位是找的一个侍女假扮的,让她来帮我一下也行。
两侧都有房间,二哥想得还是挺周到的,不能坏人家女孩子名节。我也不能留下把柄,被二哥日后栽赃。
“可有人在此间?”声音还不能太大,免得外面的又屁颠屁颠地跑来听令。
少时,东厢门开。伊人披着披风,散着头发,赤足走了出来,脸上还是带上了笑容:“对不起,是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二哥应该是走上试图帮我和实际坑我的不归路了。
我似乎还是应该感谢他。
我走之前,他和我说的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几十年来,乱事频仍,男丁稀落,能娶多娶几个。我想他应该此间有特指,只是我开始没想到。不过想着她确实太坎坷了,而一切似乎皆因我而起,除了她最初嫁去合肥。
我背过身:“能帮我把后面的绳结打开么?”
她没回答,直接走了过来。脚步轻盈,婆娑席上,我心中忽然紧张了起来,我在怕什么,我却不清楚,脸似乎都热了。
费了老鼻子劲,在她的帮助下,终于脱身而出,一身轻松。
“你里面的衣服,还是银铃做的吧?”
我点点头,这是我唯一一身从广信带出来还没丢掉的衣服了,打仗前专门换上的。坐在火盆前,长舒一口气。扯下包头的头巾,擦了一下汗,却觉得无处可扔,只能在脑后扎了一下头发。
她坐在一侧,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这个距离似乎正好。近一寸则太狎,远一尺则太疏。
找不到话开口,其实我想到我们初次见面,也是在一场风雪中。
但我不想挑起这样的话头。
只能傻傻地笑笑。
终于饭送来了。
果然两份,虽然看着餐具俭朴,但好在分量十足。而我这份,明显量大,只是不知为何都配了酒盏却只有她小桌上有一泡在热水中的小酒壶。
还好没傻傻问,少时火盆上架了个罍。口略大,置铜勺于内,侍者还将柄特意转向我这边,驿丞还特意在旁侍立与我说明:“禀大人,此内院便是专门为了招待达官贵胄的。不过往日若有大人往来,多在靠近汉阳,武都的几座大驿留宿,此间几年来只招待了大人及夫人,确实狭小了些,有些慢待大人。不过还算干净整洁,器物也新,而且食材多是山野之物,很是新鲜。”
我表示了谢意,便让他们去休息了。
人刚退出去,伊人便笑了,你的好兄弟还真是会为你设想。
嗯,是的。我只能心里想;想得太周到了。
“你是如何来的?”这种略奇怪的场合,我们之间那种莫名的关系,啥客套也没意义。
“说是让我过来见见益州来人,我什么也没准备,然后就跟着车一路过来了,路上才有人传话与我,说是要准备攻入益州了。然后就被引入这里了,连身衣服都没带,鞋袜都被雪泥湿脏了,也没得换。”她也大方,也没什么羞涩。
“我也是。兵刃都没带一件,就穿着一身盔甲就来了,就给我多了身披风。”我一指屏风。
忽然门被轻轻推开,一女侍者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我的皮靴,放入了屋内。说外面风雪大,入夜后会很冷,靴子里落了雪,可能会冻上。
我只能表示谢意,他只道不敢便退出去了。
“子睿果然是个淳朴的人,全无官威架子。”
“他们辛苦啊,之前便知道,他们积劳几年未必能得一功,难得升秩。居高位者,未有其实,我只是运气好,又偏巧适合乱世罢了。若是太平盛世,我或许只能做一个小吏吧,还未必能如他们般做好,怕早就忍不住打死个把作恶的达官显贵,亡命于远山了。吃吧,天冷,饭菜马上就凉了。”
食材确实新鲜,吃起来倒也舒服,就着热酒更是惬意。只是她在身边,总有一些说不出的尴尬和拘谨。
她把自己皿中食物不住挟到我的盘盏中,让我很不好意思。刚摆手,她便说道:“我吃得不多,你又不是不知。”
她还提勺欲帮我斟酒,我忙放下箸,举起酒盏,却发现她是往自己盏里添了一勺。不过看见我尴尬的样子,她又笑着给我舀满,我赶忙致谢。
她对我不停谢谢表示出了不满:“既是银铃姐姐教你,如何习成如此拘泥不化?”
我无言以对,连喝几盏,将桌上一扫而空,后面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只知道一直有着心思。我刚从二哥二嫂那里重新找回我汉家礼仪,却被如此不齿,面对这位,似乎我在前面数月的状态更好应对。而这件事情,终究得有一个解决办法。我似乎立刻有了个非常大胆的念头,这个方法有些险,但是似乎如何我都不吃亏,对她也是个好归宿。
为此,我出去喊了人来补满了罍中酒,趁着加热中。往后坐坐背靠着榻,双臂架于其上,又舒展我那两条腿。最近为了战事,略有些累。
我脸很热。估计她看着我也是脸红红的,不过看她似乎完全没被酒影响。估计和蔡伯父那帮人在一起喝多了,练出来了。听父亲说过,蔡伯父就一个缺点,贪酒。
“此战若平董”
她若有若无般嗯了一声,那气息真是抓进心坎里。
“我尚在”
“嗯。”她似乎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再看着我,喝下了酒。
“你没看上其他人。”
“嗯?”
“我可以娶你么?”说出来,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后面话也一下子跟着出来了:“你的名节基本算是被我败坏了,我不想让你再四处漂泊,我也不希望再为你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我若在,便给你一个家么?家里人有点多。”
伊人终于流泪了,手抹去泪:“和你这种人在一起,迟早要被你撕到心碎,把心伤透。”
“是的,我确实不是个好人。”我感到自己忽然无比的畅快,泪却也抑制不住了:“我从小和银铃生活在一起,银铃把她的一切心思都用在了我身上,她即将生产,我却在外和另一个女人谈婚论嫁,你见过如我这般差劲的男人”
抹黑自己似乎没啥用,她拦住了我。
“你别说了,其实有很多事情怪不得你。银铃姐姐与我说过。你不想知道她怎么说的么?听完我才知道一个女人会为自己的男人付出多少,也会怎样的争取自己的男人。”
“我想知道也会去问她。”我笑着,我不想从别人那里知道。如果这点还需要拐弯抹角去打听,我的心得多憋屈。很多东西,不用问,也能感受到:“她是按照她心中最喜爱的真正男人的来引导我的,把我培养出来,却要拱手送人,换我也接受不了。但她却也明白,所以,她给了我选择机会,一切都是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