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意思的。”
少时,几位领兵校尉前来,此下合计,因为他们一路跟着我们,全是轻骑,又要和我们保持距离,便休息得足,当下我们稍作合计,便决定连夜赶路一路向梓潼而去。
一路有几处碉垒哨位,并无什么守军,皆被我们轻易拿下,烽火都没来得及放,似乎并未意识到是我们,几次问话还当是他们的那位李将军。我决定留下些人,休息戍卫,若看贼往回走,也不需堵截追杀,利用壁垒射杀一番,便随由他们过关,在后面追杀他们即可。
此后再无阻碍,天微微亮,轻骑已出峡谷,在原来故城处驻扎,远远看着高处那座新城,早无灯火,城下也无巡哨。野草新绿,并无稼穑,叹了口气,就这么歇下了。耳边只有西侧山边的水声,似是水势颇大。
姊显然有些不放心,我让她安心休息。若徐将军无意投诚,我们决计不会如此平安到此,若是他料计不到我们现下到此,则更何足惧。我们按照事先安排,只射了一箭陈哥的绢帛书信进去,便全营扎营休息了。
我们也得给他些空间和颜面。
故城之中只剩一片残垣断壁,野草横生。安排好岗哨,多数士卒就地寻断壁后生火,稍热些干粮吃下,饮些水便裹着披风露宿了。只我和其他一群“我”支了顶帐幕,供贵人休息,贵人觉得太碍眼了,我觉得这显得我们心诚,也好给城里人看。
姊竟还说要尽姊的本分照顾我,当真折煞我了。吓得我还没劝两句,伊人一个哈欠就安排我端水递干粮,没多久,贵人就在内帐和甲而眠。态度转换太快,我都没来得及感动和惊吓及偷笑完。
出来和一众“我”面面相觑,一众“我”打量本我,他们很沉默,面具去后,表情各异难作评价,除了互相执礼,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么多“我”打招呼,笑着让一众“我”一起在帐外找个地方,便睡在一起了。
刚闭眼,就听到耳边忽然有个声音响起:“禀侯爷,来人了!”
许是太疲惫,心情也有些放松,眼睛睁开时,天已大亮,应该睡了些时候了。搓了搓脸,适应了一会儿光亮,只见昨夜没看清的大旗上有“秦”,“楚”,“魏”,“赵”,“越”,还真有“平安风云侯谢”。但唯独没有单独的汉旗,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没有,不知道是否有些不妥。不知道他们如何考虑的。
按下其他心思,自己也完全清醒了,正待起来过去,忽觉得可能有些不妥,赶紧招呼另一堆“我”起身,正好盔甲。
我则赶紧进账隔着内外帐壁唤起姊,姊也算干练,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出来见我。问我头发啥的有无乱,得到我貌似恭谨其实略有些敷衍的答复后。找来水,湿了巾帕自己擦了,又命我弯腰认真替我擦去污渍,这才一同出去。
一条颇宽之水自西绕流过新的梓潼,水势不甚急,但在近处水声却仍挺大。河西便是山,偶有小片平地,东边则一片野花稗草,生机勃勃,稍远处又是连绵的山丘,只坡缓处没有树木遮挡,其他已是郁郁葱葱。
梓潼派了使者,想来也没其他可能了。不过来得这么快,应该是早有准备,只是担心天未亮便过早接触我们会被我们警戒的人给直接误杀了吧。或者,他们也需要摆点架势。
姊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面具盘算着戴还是不戴好。不待我去牵马,姐姐翻身上马,甚是利落,还接用马鞭挑起我的马缰,递给我。姊和几位赶来的校尉安排好,却不让我先去,定是早有安排。
大营内肃穆,士兵们也已起身。队伍排列整齐,戒备森严,真是一支精锐之师,整个故城的残垣断壁间弥漫着安静萧杀,使者也应该感觉到了,城上的应该也能看到。
忽听得远处有号呼和鼓声。
只见两边山上,山腰皆有旌旗招展。
心下安定,收起面具,催马快几步跟了上去。
使者只穿了玄色襜褕(短直裾),裹了行缠(绑腿),脚下一双短皮靴,未穿甲胄,头上有帻冠相叠,肩斜挂幡(一般认为作为信使时穿着),非常正式的一个轻骑信使形象,本等得略有些烦躁,此刻似乎也有所惊觉,扭头去看看背后山上的动静,直到姐姐唤了他。
使者显然有些意外,下马行前执礼,用一口带金城地方口音的官话回到:“将军是平安风云侯?”
显然,他没想到是个女的来与他说话。不过他们僻居蜀中多年,就是牵出一只独角羊估计他们最终也能信那就是我。
“琪为其姊,智吾弟也。”这才挥手让我上前。
“贵使如何称呼?”我先与姊行礼,再行问话。
“不敢”忽有马蹄声大作,加之号角声起。自谷口冲出百十余骑,似要逃回梓潼,后还有我军追兵,旋即又有我军上去拦阻,我掏出面具,戴上前对使者说:“贵使且与吾姊商议。”旋即戴上面具,对身后数十个“我”喊道:“且与我上。”
大家一起戴上面具,便随我冲了出去。忽然有点懂老二的想法了,我是有点容易“飞”,第一次与董贼能那么快打起来,就是拜我“飞”出来所赐的。他应该觉得大势已定,却恐有变,就找个能镇住我的人来,压着我容易“飞”的心。即便我“飞”了,也有人能主持一下大局。若不是琪姐来了,说不定,会让文栋兄辛苦这一程。我和琪姐都是很好的场面上的贵人,却与大局并无太大关系了,我若要尽力参与其中,一定会“飞”,他们让姊来管住我,还是有些道理的。大势所趋,所欠的并非是我。说不定,伊人也是他们想拴住我“飞”的心思的一招,可我亏欠蜀人太多,不能身先士卒,我又何必当年谢罪于益州军民,还定下五年之约。
那干贼子无心恋战,被截成几节仍兀自各自突围,借熟悉地理之势,试图绕回城中,一时战场上绞杀成数蛇缠绕之形。山上义军也不敢怠慢,并无旁观之心,立刻下山,以弓矢木石以阻近处之敌退路。我瞅准一个貌似领头的家伙,瞅得清楚,便张弓射之,此子甚是有些马上功夫,似是听到箭矢破空之声,竟能惊觉,瞬时藏于马侧。
当下,虽有些恻隐,但毫不客气地射了马。马无罪,负贼其罪也。
马应弦而坠贼于侧,抄起棍子便冲进敌骑之中,绞杀在一处。
贼知逃跑无望,倒也决绝,竟与我等殊死搏斗起来。
勇则勇矣,然其终不敌我等养精蓄锐以待,少时便死伤大半。惜则惜矣,然其助纣为虐,也实无足惜也。
我仍记得一贼力竭而背插数矛而死,死前尚怒啸:“徐荣老贼!”
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如面具一般。
我回看梓潼,摘下面具。有贼趁乱逃走,骑马跳脱围堵而不入梓潼,绕城而逃,我没去追,也压下了旁边的弓矢。心下一片轻松,徐将军已再无退路。
事有转机,城内竟出数十骑,以群矢射翻遁寇,旋即绕骑落马之贼又补了几箭。
我纵马未回营,却领诸“我”径直走于城下。我想我又要开始“飞”了,但是利害关系全通了后,我还是很轻松的。
城上仍自张弓搭箭,张弩架矢。我却一点都不慌,“飞”得已经没人能拽回我。因为,有很多事情已经很明确了。
“梓潼将士听我言,天子降旨讨逆,诸路诸侯尽入西川也。今诸将士共与杀贼,此大功也。”
少时城门再次打开,几骑掌旗而出,将几面董字大旗掷于地上,其间出了几员将领。其中领袖开口言道:“不知将军该如何称呼。”
使者说不准还在姐姐那里,我这个是有点不符于礼。
“鄙人谢智,随姊领军前来,望与徐将军商榷讨逆之事。前几日徐将军所派之人已与我见面,唯恐是董逆为诈,今不虞也。今贵使正在吾姊处,正好与徐将军共灭董逆,便直接请见于将军,还请恕智无礼之处。”觉得眼前之人就是徐荣将军,但我也不说破,他不自我介绍,或许是不想自称降将罪臣,无妨,我也不在乎,甚至笑得很坦诚,手指南方谷口方向,再补了一句,为自己这番无礼开脱:“将军可知前关有多少董贼守军,我将破之,以安将军之心。”
忽明背后无汉之意,今所为者,讨汉之逆也,而诸侯无人与董贼有隙,初董贼为虐,屠戮大汉军民,汉贼也。其逆,国法不容,份属十恶不赦。若为收降贼寇党羽,莫若以诸侯之名为宜也。
领头的将军应有四十多岁了,面容倒不算凶恶,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又堆上笑容恭敬回道道:“风云候大名,如雷贯耳,荣今幸得见矣。前方关口昨夜我已派人赚开,越侯不消费力了。”果然是他,那我也跳过种种礼数吧。
“我等愿为徐将军守关,可否下令让我军去为将军把关吧。”
“越侯是不信任我等么?”徐将军脸色略有些冷。
“徐将军非我等之敌,然与董贼旧部亦有旧,不想使故交成仇,事定后,尚可与其他忠于汉室之将同朝相见。况,恐将军部属之家眷尚在成都,我只需放话,重兵破梓潼城,令其不至对诸将亲眷下毒手。况我等将后路留给将军,焉能见疑于君乎。”
这位老将终于释怀,赶紧下马,我也随之,相互为礼。
入城后,我与徐将军讨要一件雅舍,可以将琪姐“供”起来的地方。名义上的主副将皆居于城内其治下,足示以诚意,我们这种明面上的贵人就该这么用。
再请徐将军代我急招山上各支义军下山,收拾荒田,这时节还能赶得上春耕。更进一步显我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况且还显示我们已经是同阵营的。
待得我要求完了,徐将军说要送个礼给我们,当着我的面给阆中的段煨写了封信,说段将军是凉州三明之一的段熲大人的族弟。他倒是体恤百姓,并未扰民,反倒护其周全,不许士卒侵扰,其身出望族,董卓也未难为他,若其能归,对整个董军亦是动摇军心之举。听言之,二人交情甚好,也是看不惯董贼所为,主动申请去阆中驻守,远离成都,今大势所向,他以书信说之,或可使其弃暗投明。
皆大欢喜,此处便安定下来了。
待得琪姐入城,一切已安排妥当。姊很是正式地向徐将军表示了感谢,礼数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种事情,确实还是我们来比较好。
歇下来便去拜访琪姐,琪姐尚自有些弄不明白。但她认为我“飞”是对的,安排也是不错的。并对暂时的居住环境表示了满意,言语间还掺杂着呵欠,据说已经睡了不少时间了,但还没补回来。
只是,她仍有些疑惑。
“李贼往南遁逃,显见关口本应是他的地盘,此番狙击我们定是用尽了全力,徐将军,乘机拿下关,也在可以谋划的范畴。此番贼虽实际上无路可逃,但徐荣需给我一个见面礼,前面我们拦截时,他冲出来,未免我等怀疑要内外夹击,故而未动。等有人要逃向关口,才截而杀之,而非纵其入关而诱杀之。董贼内讧,一部精锐走他路而出,而旋即我等已入蜀,明眼人皆知,我等诸国已决心灭董。李贼阻我,却被我一击即破,徐将军必知大势所向,正好顺水推舟,唯恐我等疑之,更要说服阆中守将段氏降我,以成功劳。姐姐只管歇息,您是大人,他们一定会好生照应着您。您在此整军,顺势歇息一阵再等军令。今日我部应将至,他们多有弓弩,令其守关甚是合适。若无命令再来,我便去请下面的命令,梓潼,阆中几处水路要隘都在我手了,其下山间一寨一城已非大患,下面要考虑成都决战了。”我便把此间解释了个通透。
“子睿很是相信徐将军。”
“弟唯一担心的是徐将军或许会顾忌自己在成都的家眷。不过刚才我有意无意试探,他却并不肯说。后面不能指望他们,只能让我们来打。”
“呃,不过想来,也不该有人对我下手,我都想不出自己的重要性,但我要出事,他便算惹上大事了。倒是你得小心,你的身份比姐姐特殊得多。”
“不妨事,看给姊配的守卫,弟便知道了,徐将军应该还担心自己麾下有董贼心腹。我随身也会带些侍卫的。”
“谁说的,我在楼上窗口看你是孤身一人进来的。”
敞开的窗户已经有烧荒的烟味飘进来。
“真快啊!农人们心思真急。”
琪姐忽然来了兴致,便让我陪她绕看梓潼城墙。下山的人将旌旗武器堆于一处,真是立刻就开始烧荒了,正自四下放火烧荒草,还有人带了镰刀的,去割刈那些新绿。我倒是看到梓潼城旁那条缓水,找来随行的侍从问此水自何而来,答曰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