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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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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我不知从那来的火气,对她大喝。黄忻后面的弟妹立刻拖着一样好奇的要上来的小宋谦转身就走。

    她也没坚持什么,什么都没说,拂袖转身就走。让我忽然有些歉疚,我干吗发这么大火,她又没犯什么错。想了想,我还是下去了,来到她的屋前,一拱手:“上有恶战,其状甚惨,不宜观,方有冒犯,原谅见咱。”看她没什么反应,我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平常说话还这么文绉绉的,你受伤了吗?”

    我心中一热:“没有,还好。”

    “别充英雄了。”她笑了出来:“走路一瘸一拐的,骗谁?”

    “没事,没伤到骨头。”

    “伤到骨头你就走不了了。”此人做很懂医术状。“进来坐下吧,找个人聊天时间过得快一点……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吧?”我想想摇摇头,我很放心上面几个,有他们我觉得我可以天天睡大觉。

    “那还不快进来坐下,站得直吗?”

    我傻乎乎地一笑,如释重负地坐下。

    “我有事情问你。”

    “讲。”我觉得我声音有点大,这么小的船舱我的声音有点像打雷。连我自己的脑袋都缩了一缩。

    “干吗这么大声。”她腰一直呵斥道,旋即她也笑了,因为我笑了,她的声音也大了。

    她momo头上的发簪,在山中的生活远离了奢华,如果那支发簪算上,那也算有件首饰,其他的便再没什么饰物了。似乎那件发簪是她的心爱之物,我不止一次看过她去触它,所以一直没有怎么注意,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她要想什么事情,或者做什么决定时,总会去momo,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次她去做诗,只是当时我在松下,光顾看漂亮姑娘了。可能那东西是从川中家里带过来的随身之物。

    “你今天早上救我们……你怎么会想到救我们?那是箭,会没命的。”很少听到她也会嗑嗑吧吧讲话。

    “首先,箭she过来,我们五个人在这里跑不了,至少没法都跑掉。”我总是这样,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开始不正经。“其次,我们五个人面积大小不一样,从小到大,依次是:宋谦、你、张芹、土荆烈、我。”

    她也笑了,但她决定静静地继续听我的胡诌:“那么总得有人给其它人挡箭,你认为谁出来挡,能保证所有其它人都不受伤?”

    她抿着嘴笑着,点点头,我想她相信了,只是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那么,所谓才女,就是妙不可言,需拆之,倒置方可。这句话是这样的吗?”

    “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是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了。”

    “好像是少女吧?”

    我忽然醒悟,我是犯了一个错,妙字是一个女与一个少而不是才,我为什么会记的是个才呢?

    “是这样的。”但当我看到她征询的眼神时,我忽然又感到自己的急智又来了。“既然是妙,就不能这样恭恭谨谨一笔一划写了。你可知连笔?”

    “我曾见过一酒客,酒后挥毫,其字自始至终毫无滞碍,一气呵成。其字虽不工整,却独有韵味。”若有所思的才女开始有些恍然大悟。

    “然,”我拿起案上笔,稍蘸蘸墨,心里想得是,天气是ting暖和的,砚内居然又没结冰,而且这回还没有酒气,嘴里说:“汝视此少字。”

    我现在纸左边,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个少字,引来一声打击:“你的手书不怎么样啊,小时候被老师打手心次数很多吧。”不过,她还是稍微给了点夸奖:“不过,字还是很有力道,很有点味道。”

    我决定置若罔闻继续道:“你再看我这次怎么写?”我随即连笔在纸的右边,两点之间立刻多了一条细线,随即那条竖也被我故意拉长,接着横截腰来了一撇。

    “这不就成了一个才字吗?”我志得意满地回复才女。

    才女显然很有兴趣:“这是什么书法?”

    “不知道,也许可以称为草书。”

    “为什么?”

    “时有奇思妙想,或偶有所得,然记力欠佳,凡至此时,必以简载之,唯恐很快忘记,常先草草描其端倪,待时闲,再赋成文章,故此称为草书。”我再次发挥了我的强项。

    “草书……草书,蛮有意思。”我看她有些兴趣的在我写的纸上开始继续写起来,用的就是连笔的草书。她写的是个怡字,后来又是个恬字。

    忽然头顶脚步声大起来了,我和黄忻都抬头看看,当然我们都看不到什么。我立刻示意我得上去了,她示意小心,我们都一言没发,我便赶快赶了上来。

    所有人都围在被我们船围成的那潭圆形水域的舷边,手中拿着武器,只有阎柔在最东面那艘船的外舷看着外面的水域,手中掌着一只竹篙。

    “怎么回事?”

    “有人从水下过来了。”

    “什么?”我有点不可思议。虽然,今年是个暖冬,但水中是什么温度,还是可以想象的。我赶忙攀上船顶,四处远眺,虽然我的眼神不是非常好,但是,除了远处那支舰队外,我看不到什么船,我身子转了几圈,确证了一下。但这些结合在一起,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几个人?”

    “好像只有一个。”

    “一个?”有些让人惊讶。

    “船漏啦!……有人在凿船!”一声大叫从一条船的舱口传来,我明白了那人的用意,接着就在我的眼前一个人从这个环内的水面上lu出来透了一口气,在大家的聒噪还没平息的时候,立刻又沉了下去。龙行立刻抽出弓箭,朝水面下那个还没模糊的人影一箭she去,没想到竟朝远处偏了几寸,我想这是他绝没想到的,我也没想到,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失手。我也想不通那箭为什么就是没cha中那条“鱼”。

    但现在,我们是有麻烦了,下面有个人在凿我们的船,而我们似乎有些束手无策。龙行让大家拿起武器赶快下舱去,见到有窟窿出现,就赶快拿武器猛扎。

    接着,他就让几个人,看来是鲜卑族中水性较好的,但实际上就只是有些水性的,极北没什么水泽,会水性的人很少。一起下水去对付那水贼。虽然刚才他第一次失手,但他的出se的应变能力还是没受什么影响,我想这回荆州是得到了一个宝贝了。

    四个鲜卑壮小伙在风中吆喝着,喝着烈酒,活动着身体,每人口衔一把尖刀,准备了一下,就分别跳了下去,船下的战斗片刻后开始,眼看着一条船下的水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向外涌出。

    但旋即伴着血随水流的涌出,受伤和撑不住是那四个鲜卑人,我只是违心的表示一下惊讶,应和一下不能置信的破六韩烈牙,因为我就是觉得那个小子会更厉害。四个人中有两个伤很重,但当我看到华陀出现时,我就感到很放心了,想着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可能是水中用不上什么劲,才让这几刀没划重了,不过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凿我们的船,想想都觉得近乎疯狂,但我们似乎真没有什么办法,龙行张开弓盯着水面,等着他的再次lu面,打算she他一个探头。可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为这个正把我们慢慢推向死路的人捏了一把汗。我想我又开始打这水下蛟龙的主意了。

    没想到这云梦之上竟有这几多能人,如有他们助我荆州,何愁诸事不成。想毕,我又赶忙警告自己,别想歪了,先保住自己的命为好。我觉得我们真是无用,居然被一个人bi到这个份上,让人知道百十来号人被一个人上了绳索慢慢拖死,这绝对是个大笑话。我明白我的水性不错,但是我知道和水下那人相比,差了太多。阎柔依然注意着外面的水面,龙行无计可施,只能守株待兔,我就没去想该怎么办,阎柔却无视这个人一般,我决定过去看看这个老实人这次在想什么。因为他是有些奇怪,似乎全船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在那里不动只是仗着那只篙。

    而他所做的,只是静静的监视着水下,偶尔探出身子看看,他没有和我说任何话,感觉到我的靠近,他甚至让我离船舷远一些,但没说一句话。

    我依照他的指示,我一直很信任自己的兄弟。那么我能做些什么,我也开始自己想想怎么对付这个水下的人,总不能显得我像个事外的人,只有兄弟们cao心劳碌,我却像个没事的闲汉。

    如果把他当鱼一样,只是这条鱼比较凶猛。那么比较好的办法是下网去捕,显然可以去除这个方法,因为如果可以,只能说一个叫甘兴霸的男人失招太大,居然拿渔船来门g我们。这些至少看上去像是战船的船上应该没这种东西,我要是叫人在这些船上找这种东西,又会成为另一个笑话。

    忽然,我感到一动不动的阎柔有了新的动作,他的竹篙现实慢慢探下,接着狠狠地扫了一下,紧接着拔出腰中配剑,便掷了下去。我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刀剑劈开皮rou的声音。迅即,阎柔招呼人跳下去,自己也立刻跳了下去,我想现在我可以过去看了,但是想到那一声我竟有些踌躇了,虽然我也杀过人,但似乎这一声让我感到了更加地mao骨悚然。我在船上竟迈不动步子了。

    “留下活口!”我只来得及想出这句话,然后所做的就是看着他们一起上来,还带着那条半死不活的鱼。“鱼”的背后有了条大口子,血不停的溢出,没要我说什么,华陀已经赶紧开始治疗了。这是个健壮的男子,顶多二十的年纪,一头短发,只起到脖后,用一条发带箍住额头。这个形象我见过很多下水捕鱼的渔民也这样,防止头发遮住眼睛。他不能说长的很英俊,相对来说,他的体型和这一手水下功夫更能让女孩子着mi。

    “阎柔,你怎么会在那边等他上来换气,你怎么知道他会在那?”

    “我看着他从这边游过来的。”看着我有些惊讶的神情,他擦了一下头上的水珠,决定深入解释一下:“当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看见顺着这里到西边,水面上在翻动,逐渐这种sao动就到了我们船下,我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我告诉了龙行,但没告诉其它人,怕引起sao动。船开始被凿时,我们虽然还不知道他干什么,但已可以知道此人不是朋友,我就让他们在内圈鼓噪。那人为了示威,定会在里面lu头一下。但是,只要有些理智,他还会出外面来透气。他会找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换气,所以,我料他会回到最初下到我们船底的地方来换气。因为他来时,我没有大喊大叫,他一定认为他是没被发现就下到我们船底的。我想他不会找个很陌生的地方。果然他还是选择了这里,但是他的戒备还是很强,他只是漏了头就沉了下去。而我只要看到水面上出了涟漪就躲开,从舷板中间隙去看他,他小心的探出头来看看,然后换口气就下去,他凿的是西南边的船还专门游过来换气,而且还是在水下抡锤子,我想很快就要让他吃不住了,他也会累的。他会歇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我等。等他放松警惕,大口喘息地时候就给他一下子。”

    我点了点头,看着我给荆州带回来的第二件宝贝:坚忍而冷静的阎柔:“你救了我们全部的人,现在去休息吧,小心着凉。”

    “他伤怎么样?”我转身问华陀神医。

    “伤得很重,血才止住,下面就得看他自己能不能ting过这关了。”他一边说手中还没停,包扎好伤口,我让他们把这个俘虏找个地方好好安置。

    “你看来又想招揽这个水鬼。”龙行面无表情地说。

    “那又怎么样?”我一样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怎么样,那把这个人送到谢大哥船上去,放到他榻上好好安置。”依然毫无表情。

    “为什么放到我的榻上?”依然木板一样的我。

    “是你要招揽他,不是我,当然得做些感动他的事。按说你的要比其它的舱要舒服很多,而你就在舱外好好服shi吧,书上那些人都是这么收买人心的。”他的脸终于开始要抑制不住坏笑。

    “送到我的榻上,让他休息,给他擦干身体生好火炉。”我下了最终的命令,依然保持一张桌子脸。

    “让他左侧卧。”华陀示范了一下,“这样不容易再出血,以后排脓也方便。”

    “多谢华大夫了。”我深深的一揖,换来的却是一声叹息。

    下面的事情便是等待南边的船队,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了。打发完了那个可怕的水下蛟龙,大家就再也没有作战的玉望和打算了,再有什么事,等到眼前再说吧。百无聊赖的我坐在船舷,如孩子般耷拉着双tui,有时候还晃晃。而龙行似乎总也闲不住,他和几个鲜卑人又试着折腾帆,当然也会以灰溜溜的失败告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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