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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武陵城内,此刻是芈桓、斌燕施药的最后一天,时至午后,聚拢的众百姓渐渐散去,芈桓也早早将穆掌柜一众人等,俱都遣散了。
那一口大药锅内还不停的冒着热气,那水蒸汽遇空气凝结的白雾,伴着熄灭柴火残留的烟尘,在空气中跳动着,恍恍惚惚,竟似有一种梦境般的不真实。
芈桓早已全副武装,此时他身穿乌金玄铁甲,头戴乌金玄甲盔,背后披了那件新制的大红百花战袍,赤血烈焰剑斜背于右侧肩膀,玄铁鞭则斜背于左侧肩膀。
斌燕则穿着她最喜欢的蜀锦衣裙,外套素纱襌衣。她要穿着最漂亮的衣饰与芈桓一起战斗,生死不离。
这是一个开阔的广场,此时则空空荡荡,只有芈桓与斌燕站立于广场的正中央,芈桓看着药锅上方袅袅升起的烟尘,自有一种朦胧抽象之感。俄顷,芈桓抽了抽鼻子,好似闻到了一股隐隐的杀气,而且愈来愈强。
斌燕不由得将身子挨近了芈桓,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凭着女人的灵敏第六感,她也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降临。
芈桓握着斌燕的手,眼睛像她望去,斌燕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无需任何言语,已然读懂彼此的心意。
斌燕紧张的情绪得到了舒缓,她镇定的看了看芈桓,意思是告诉芈桓,自己不再害怕。
静,四周出奇的静,这不寻常的静,预示着暴风骤雨的到来,它是血腥战斗的前奏。
终于,这种短暂的寂静被打破了,四周响起一阵喊杀之声,一拨拨东吴士兵往这边围堵了过来。
芈桓将斌燕拉到身后,迅速从肩上取下赤血烈焰剑和玄铁鞭,右手持剑,左手持鞭,摆出搏杀的架势。
第一拨冲上来的士兵,已在瞬间被芈桓击杀,鲜血落在剑鞭之上。赤血烈焰剑第一次尝试到来自敌人的鲜血,似乎激起了无限嗜血的欲望,那滚烫的热血在剑身上不时发出嗤嗤之声,它正在渴饮敌人的鲜血。
后面的士兵并没有停下来,前赴后继的不停往前冲,芈桓疯狂舞动两柄神器,上下翻飞,在其周身上下掀起一股血雨腥风。然而,在他身后的斌燕,却被庇护得毫发无伤,哪怕是一丝一点的血迹也未曾洒落在她的身上。
芈桓舞动赤血烈焰剑与玄铁鞭,化作红、黑两条巨龙,笼罩了他与斌燕的周身,密不透风,滴水不漏。凡鞭影剑锋所向,无不所向披靡,吴兵尸首散落一地。斌燕那娇小身形则随这鞭影剑锋游走,在红黑两条巨龙之间翩翩舞蹈,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将军,如此下去,恐怕我军伤亡太大,终非良策。”在圈外观战的丁奉向徐盛进言道。
“哈哈哈,有点意思。”徐盛自言自语的道。见了芈桓的战力,他开始是一惊,然而马上镇定下来。眼前上下翻飞的猩红鲜血,激起了他原始的嗜血意念,无限战意在他的胸中燃烧。
身为东吴十二虎臣之一,徐盛向来自命不凡,很少将敌将放在眼里,更何况眼前的这个芈桓,一年前的一战,对方携水战胜利之余烈,与自己单打独斗一百余合,未分胜负。
不过,在徐盛看来,那一次若不是西蜀水师大队赶来,自己势单力孤,再战二十回合,自己定能手刃这个不可一世的芈桓。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那一次他做了不光彩的逃兵,从此留下了遗憾,反倒成就了这个初生牛犊的芈桓。
徐盛对于芈桓的情感是复杂的,又是恨又是欣赏,至于是恨多一点还是欣赏多一点,他自己也无从得知。
芈桓,你我早晚都有一战,我期待这一天太久了,就在今天做个了结吧,徐盛这样想着。于是命令士兵停止了攻击。
士兵们都退后数步,但仍举着手里的武器,将芈桓围在核心,只是这个包围圈大了好几倍。
芈桓见下令的人是徐盛,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徐盛下了马,提枪走到芈桓近前,约有一丈的距离,停了下来,对芈桓说道:“芈桓,你我一年前的那次交手尚未分出胜负,今日就做个了结吧。”
“徐将军,一年不见,不知你枪法精进了没有。”芈桓见对方言语间略带傲慢,也轻蔑的说道。
徐盛怒从中来,舞动长枪,卷起一阵旋风,突的,单手举枪,直指长空,做一个起手式,怒吼道:“精进与否,一试便知。”
芈桓亦双持剑、鞭,做出接架的准备。
“且慢!”徐盛突然起身说道。
芈桓停下剑、鞭不解的看着徐盛。
“你且去我军阵中取一口上好宝刀吧,你此番光景,我即便是赢了你,也胜之不武,恐为天下人耻笑。”徐盛指了指芈桓手中的短兵器傲慢的说道。
“耻笑?天下之人确实会笑话你,不过不是因你胜之不武。”芈桓冷冷一笑道,“而是,你今日损兵又折将,对搏还要输于我手。”
“狂妄!接招吧!”徐盛怒不可遏,挥舞长枪,枪出如出洞苍龙,枪头瞬时化作万千点寒星,向芈桓周身上下袭去。
第25章 宿命中的对决()
芈桓见徐盛挥舞长枪,向自己周身上下要害部位袭来,也不甘示弱,心中浓浓战意瞬时喷发,似要将周身的空气燃烧。
一寸长一寸强,徐盛有恃无恐,挺长枪只取芈桓咽喉,这一记杀招精准而阴狠。芈桓周身上下有乌金甲及玄铁头盔护体,唯一裸露的破绽也就是毫无防护的咽喉部位了,徐盛一出手既直奔要害,显然是想要一击毙命,志在必得。
枪乃百兵之王,因其在实战中攻防速度快,富于变化,威力强大,往往令对手防不胜防。而徐盛的枪法,久经战阵,早已炉火纯青,枪术精湛而霸道。故起手便开杀招,攻势刚猛凌厉。
芈桓见来势迅猛,自不敢大意,未及躲避,急退数步,那枪速竟比他更快了许多,看看将至,即刻封喉。芈桓避无可避,急横赤血烈焰剑封住咽喉命脉。
那枪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锉在剑身之上,瞬时,火星四溅,声若钟鸣。芈桓乘势抬玄铁鞭向徐盛空门大开的腹部砸去。
徐盛急收枪后退,然而凌厉的攻势并没有减弱半分,此不过是以退为进。只见他将长枪横于腰后,顺势翻转身形,那长枪伴随着他身形的转动,以身体为圆心,如横空旋转的飞轮一般,向芈桓腹部横切而来。
芈桓见来的迅猛,忙退数步,哪知此是虚招。徐盛乘芈桓眼花缭乱之际,变换了招式,突以手持长枪,斜向上朝芈桓咽喉横扫而去。
这一记虽然同样迅猛凌厉,芈桓却看得真切,举手中玄铁鞭猛力一砸,硬生生撞开了徐盛的长枪。
徐盛经此一砸,长枪的攻势失了方向,控制不住,那枪尖径往身体右侧划一条弧线,飞了出去。
徐盛只觉得右手虎口一阵发麻,长枪几欲脱手。
此时,徐盛的胸腹等要害部位门户大开,芈桓抓住这一有利时机,挥动赤血烈焰剑及玄铁剑,向徐盛身体各个要害部位,一连发起一阵猛烈的攻击,招招致命。
徐盛单单只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却不明白,步战之时,短兵器却有着自己的优势,一寸短一寸险,这是芈桓师从王越学习剑道之时悟出的道理。长兵器强,锋芒毕露;然而,短兵器短小而诡异,暗藏杀机,短兵器必须近身攻击,充分发挥自身轻便灵活,快速等特点,不给对方以喘息的机会。这里的“险”,不仅表示短兵器要承受更大的风险,更说明了短兵器发动近身快速攻击的时候,胜利险中求的打法。
芈桓充分认识到了自身短兵器的优劣之后,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对搏方略,那就是化解对方长兵器的凌厉攻势之后,乘势近身。
当下徐盛的长枪被玄铁鞭砸开,对方门户大开,芈桓果断的抓住这一有利战机,向徐盛发动了快速而迅猛的攻击。
徐盛始料未及,长枪又不适合近身缠斗,只好以枪柄格挡,疲于应付,狼狈不堪。
徐盛在芈桓密集如雨点般的攻击之下,连连后退。反观芈桓,则俞攻俞勇,一招紧接着一招。徐盛未及收回枪势,被芈桓横扫一剑,急后退时,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胸甲竟被赤血烈焰剑锋锐所伤。只见那剑锋从胸甲上掠过,伴随着火星四溅,胸甲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瞬间崩裂。
徐盛只觉得胸口好似被烈焰灼烧一般的剧痛,忙用手摸时,竟未见一丝血迹。
就在徐盛一慌神的那一刹那,芈桓凭空跃起,手起鞭落,重重一击打在他右边的肩膀上。徐盛先是感觉右边肩膀一阵剧痛,紧接着整个右臂好似脱臼了一般,竟使不上一点力气,那柄长枪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芈桓抢上前一步,将赤血烈焰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徐盛只感觉到一阵眩晕的红色荧光逼近了,刺得眼睛生疼,继而又感觉左边脖颈一阵热浪袭来。徐盛知道厉害,不敢动弹。
这一切来得太快,东吴的众将士并没有想到,勇冠三军的徐盛将军会在三合之内落败。故而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做出营救的反应,徐大将军已经成了俘虏。
一时间,东吴众将士竟不知所措。还是丁奉反应快,忙以眼示意离斌燕最近的那个士兵,丁奉的意思很明显,主将已经被俘,现在唯一可以解救的办法,就是劫持斌燕,逼其换俘。
已察言观色多时的丁奉,深知斌燕在芈桓心中的位置,料定他必然就范,别无选择。
是的,芈桓断然不会让斌燕受到半分伤害。然而,丁奉想错了,芈桓还有另一种选择。
正当那名士兵会意的向斌燕袭去的同时,芈桓也发现了他的举动,当此危机之时,芈桓未加犹豫,一只脚踏在徐盛丢弃的长枪柄上,脚尖用力往回一捻,那长枪顺势翻滚到了他的脚背之上。芈桓就势一抬腿,将那杆长枪踢了出去。
那一柄长枪带着呜呜的嗡鸣之声,在空中呼啸而过。就在那名士兵就要触及斌燕的那一刹那,不偏不倚,正好插入了他的胸膛,
那名士兵遭此千钧之力,身体被击出数丈之外,重重的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沙尘。而那一柄长枪的余力并未减少分毫,贯穿了士兵的尸体,飞出数丈开外,死死的钉在了前方房屋的巨大木柱之上。枪尖虽已固定,但整个枪身仍然还在剧烈的摇晃着,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
吴军将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击惊呆了,就在众人发愣的一瞬间,斌燕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迅速跑到芈桓身边。只有靠近了他,她才感觉到安全,芈桓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芈桓劫持这徐盛,喊话道:“让开一条路,打开南面城门!”
芈桓的语气之中,充满着命令的口吻,东吴众将士虽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芈桓劫着徐盛一步一步往南门走去,斌燕紧随其后。东吴众将士只好手持武器,在其身后远远地尾随着。芈桓走,他们也跟着走,芈桓停,他们也仓促停了下来。前面的士兵突然刹住脚,却被后面因看不分明还在前行的士兵推搡了,那惊慌失措的混乱场面当真滑稽得紧。
就这样走走停停,芈桓劫着徐盛已经到了南门外,那些士兵也一路簇拥着到了城门口,城门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更显得拥挤混乱了起来。
看着眼前军容不整的士兵,丁奉不住的摇头叹息,可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除了让士兵远远地跟着,暗令城防上的弓弩手拉满弓弦,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外,他所能做的本就不多。
芈桓走出城门外,突然回头,以鞭指东吴众士卒,示意他们不要再跟过来,吓得刚踏出城门的几个士兵,慌忙又缩了回去,相互拥挤在狭小的成门内,乱作一团。
“燕儿,快去将前面的那辆马车牵过来。”芈桓对斌燕说道。
斌燕向前看去,果然在树荫之下,停靠了一辆马车,正是他们此行那一辆。这马车怎么会在这里,原来是芈桓早就差人将客栈的马车架出,事先停靠于此处。
斌燕心中了然,忙上前去牵马车。
待到马车过来,芈桓让斌燕先上车,然后逼着徐盛说道:“快下令关闭城门。”
徐盛斜着眼睛看着芈桓,只是沉默不语,眼中却充满着杀气和不屈。
“快点!”芈桓紧了紧手中的赤血烈焰剑。
“这样的命令我是不会下的,你倒不如直接杀了我。”徐盛倔强的说道。
芈桓敬佩徐盛的忠勇不屈,却也拿他没有办法,于是劫持着他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往南边楚山方向而去。
城上和城门口的将士,没有获得上级的命令,都簇拥着不敢稍动。此时的丁奉呆立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