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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世,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芈桓心中高兴,情不能自已,在斌燕的俏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斌燕则一脸妩媚的神情注视着芈桓,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为夫今天要好好奖励你。”芈桓一脸坏笑的看着斌燕道。
斌燕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好一阵颠鸾倒凤折腾了大半夜,瞬时,双颊飘过两朵彤云,羞赧不已。
“真是一只喂不饱的馋猫。”
斌燕电眼含春的看着芈桓,娇滴滴的说道,顺着芈桓的臂弯躺了下去。
第31章 设馆义诊()
楚山之下,沅水之滨,有一座古朴小县城,名曰辰阳县。乃战国楚地,屈原诗云:“朝发枉褚兮,夕宿辰阳。”描述的便是此地。
西汉高祖二年始置辰陵县,其后于高祖五年更名为辰阳县,隶属武陵郡,因其位于辰水之北,山南水北为阳,故名辰阳。
延绵的辰水经此注入沅水,辰、沅汇聚于此地,在群山万壑之间形成一方冲积平原,密集的水网交通南北,哺育了这一方质朴淳古的人们。
辰阳县城,在一片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之中,芈桓与斌燕筹资开设的医馆“回春堂”开业了。
斌燕习医多年,仁心仁术,时刻关心着民间疾苦。自上次于武陵城设药锅,问诊治病以来,止住了武陵郡周边瘟疫的流行。此时又听说这远离郡治的辰阳县瘟疫流行,似有蔓延扩散之势。
于是斌燕便有了在辰阳县城开设医馆的想法,她便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跟芈桓说了,央求芈桓进城开设医馆。
芈桓觉得这是个救民于水火,赢得民心的举措,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医馆开业,对外宣布义诊十天,十天之内凡入馆看病、抓药一应免费。一时之间,这一利好消息传遍了城中乡野。
辰阳的人们正自被瘟疫闹得痛苦不堪,怨声载道。此消息一出,方圆数十里的人们竞相慕名而来,排队诊治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斌燕医术高明,性格又极好,每有诊治,无不药到病除,立竿见影。
辰阳城内出了个女神医,不仅医术高明,宅心仁厚,而且端庄美丽,貌若天仙。一时间,斌燕的美名被民众竞相传颂,远近闻名。
那个时代,医馆是极为稀少的。艺业精且名气大的资深老医匠,都会被有钱的达官贵人们请到府上看病,报酬自然是颇为丰厚的,这些人自然是不差钱,他们根本不屑于开设所谓的医馆。他们知道,即便是开设了医馆,有钱人也不会上医馆看病,而穷苦人家,饭且吃不饱,又哪来的余钱看病,通常情况下,患病都只是喝姜汤或者白水之类,自己咬牙便挺过去了。
医馆不赚钱,许多医匠便开起了药铺,兼职了店铺掌柜的职责。因此医馆少之又少,尤其是在这种偏远的小县城。
已是问诊施药的第八日,医馆中已然是人头攒动,长长的队伍直接延伸至馆外的大街上,依然持续的还有人新加入到排列等候的队伍之中。
突一彪形大汉,进得馆来,拨开人群,径直坐到了问诊台前,也不说话,将那一只硕大右臂直往台上一放,示意斌燕为其诊脉。
那壮汉的无礼傲慢举动,激怒了旁边排队诊治的人,但这些人不知道此人的来头,憋了一肚子火又不敢发,俱都在其身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敢怒而不敢言。
那壮汉听了后面的小声指责,转过身去,把眼一瞪,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人群中的私语立时中断,俱都静若寒蝉,有几个胆小的,甚至缩着身子后退了几步。
壮汉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回过头来目光逼视着斌燕,似在炫耀。
斌燕皱了皱眉,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正色道:“这位先生是来寻医问诊的吗?若是,且往后方列队。”
“你这小娘子好生啰嗦,快些给爷看病,倘若不然,砸烂你这铺面。”壮汉瞪着眼睛威逼道。
斌燕不卑不亢,一点都不害怕,她自然是不想为这种不守规矩,粗野蛮横之人诊治的。于是她就这么与其僵持着。
此时,于一旁观看良久的芈桓走了过来,对着那大汉拱手一礼道:“壮士且息雷霆之怒,在下武陵人楚风,初来宝地,讨些生活。内子不懂事,壮士万勿见怪。”
“哈哈哈,你这人还懂点意思。”
那大汉不无得意的大笑着道,随机便一屁股坐在问诊太前的板凳之上。
斌燕诧异的看了看芈桓,她全然搞不懂芈桓这是何意,自己的夫君今天的变化可真是太大。若是依照他平日里的火爆脾气,非得上前与之理论,搞不好便会大打出手。
但斌燕转念一想,这次下山开设医馆,未免节外生枝,芈桓使用了化名楚风。或许夫君是怕一时意气用事,身份暴露了。这样看来,芈桓懂得隐忍了,比之以前更为成熟稳重了。
思及此处,斌燕不禁一阵释然,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斌燕对着那大汉一番诊断之后道:“腹痛三日,泻后痛减,脘腹痞满,泻下粪便臭如败卵,不思饮食,舌苔厚腻,脉滑。此为伤食腹泻症,当用保和汤煎服,病邪自去。”
旋即,斌燕取过纸笔写起了方剂:茯苓、半夏、陈皮、连翘、莱菔子、各一两,神典、山楂、各二十铢。
斌燕将药方递给芈桓,示意他去离间药房抓药。芈桓接过药方,便往药房而去。
不多时芈桓出得药房,手里多了几个纸包,毕恭毕敬的交到那大汉手中,殷勤的道:“壮士,药已尽数备好,请笑纳。”
那壮汉也不答谢,一只手接过药包,昂首走出了铺外。
堂上众人不禁一阵唏嘘,他们都在感叹于这夫妻二人的不容易。如此这般的卑躬屈膝,生活其实都不如意,他们都一个个感同身受。因为芈桓夫妻二人的义诊善举,他们又不禁多了几分同情。
芈桓今天的反常举动,就连斌燕都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夫君如何变得这般的卑微懦弱了。她皱着眉头满怀狐疑的向芈桓看去,却瞥见芈桓正自看着那壮汉离去的背影坏笑。
芈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斌燕那一脸的怪异表情,顿时收住了笑,强作一脸严肃,但却没忍住,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夫君?”斌燕一脸懵懂的看着芈桓。
“燕儿,为夫这段时日跟着你学到了不少的医药知识呢。”芈桓顾左右而言他。
见斌燕仍旧一脸疑惑不解,芈桓附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将其中几味药材换成了大黄、芒硝。”
大黄、芒硝有泄下解瘀之功,用于腹泻病人,非但不能治病,反而还会加重症状。
斌燕听得芈桓的耳语,皱着眉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芈桓,见对方还在坏笑,便伸出手掌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下,复又忍俊不禁,也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32章 周卫的复仇()
堂上的众人看到芈桓夫妇的嬉笑表情之后,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刚才那人明显来者不善,倘若这次上当吃了亏,保不定下次还会来寻隙闹事。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他们都深深的为芈桓二人担忧。
突然,队列中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失声道:“某认得此人,他便是本县新任县尉周卫,某曾亲见其欺行霸市,为非作歹。其人乖张跋扈,上任至今已有一月余了,搅得这辰阳城真是鸡犬不宁啊。楚兄弟此番得罪了他,日后需当小心谨慎。”
原来是新任县尉,怪道这些人多有不认得的。照这中年男子所言,这周卫当真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这次给他点小小教训,也不曾冤屈了他。
“无妨,任他再来,某自有应对之策。”芈桓一脸轻松的说道。
……
又过两日,这是回春堂义诊施药的最后一天,时至午后,然而馆中列队等候诊治的人依然没有减少的迹象。
时下已过立夏,这是进入夏季的标志,夏日将至,炎暑将临。气温也显著升高了起来。
因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此时的医馆之内人头攒动,显得有些燥热。但他们依然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列队耐心等候着。
此时,从馆外忽然冲进一彪人来,气势汹汹,凶神恶煞。
芈桓细看时,见领头的便是两天前那个县尉周卫,四个腰间挂刀的大兵,一手叉腰,一手紧握刀柄,巍然侍立于周卫的身后。那架势仿佛是只等着后者一声令下,便要拔出腰刀,上来拿人。
芈桓忙上前赔笑道:“这不是日前那位壮士吗?不想原是一位军爷啊。”
那周卫见芈桓一副恭敬模样,脸部的表情立时得意了起来。只见他挺着胸,把头扬得老高,也不正眼看芈桓。
“军爷——”
芈桓刚想再开口,已被周卫身后的一名大兵喝止了:“住口,休得对县尉大人无礼!”
“哦,原是县尉大人啊。前些天服了药,病症可曾好些了?”芈桓被那大兵一阵呵斥,对着周卫恭恭敬敬地道,但脸上隐隐显现着一丝戏谑和嘲弄。
“我呸,什么狗屁药,害老子拉了一天一夜,倒在床榻都起不来。”周卫突然怒目圆瞪着芈桓,恶狠狠的骂道。
原来这周卫两天前拿了药材回家煎服,腹泻的症状非但没有稍退,反而拉得更加厉害了,以至于身体严重脱水瘫软在床榻之上不能动弹。亏得停了药,好好将养了一日,这才慢慢恢复,是以到现在才过来寻隙报仇。
芈桓看着周卫那还未恢复血色蜡黄憔悴的脸,心中不禁暗暗好笑。
芈桓的心理活动不免流于表情,被周卫觉察到,他不由得又回想起前日里自己受的那些苦,当下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哪,给我砸!”周卫的怒火蓄积到了顶点,恼凶成怒的吼道。
“谁敢!”
芈桓突然暴喝一声,站直了身子,昂首挺立,整个形象气质随之也高大伟岸了起来。
四个正欲上前一阵打砸的大兵也被镇住了,惊愕的站在原地不敢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馆中列队等候诊治的患者也都齐齐吃了一惊,这些患者中多有前日也在场的,当时芈桓唯唯诺诺的形象已经在他们心智中烙上了深深的印记。人总是习惯思维定式和极端从众,一旦某件事、某个人在他们心智中产生了定位,便不容易改变。
斌燕则一脸自豪的站在芈桓的身旁,无所畏惧的目光直视着这些企图行凶之人。这才是她的夫君,一个嫉恶如仇,不畏强权的刚勇汉子,不论即将发生什么,她是决然要和自己的夫君共进退的。
室内的气氛徒然紧张了起来,那些列队的患者见周卫等人蠢蠢欲动,一场打斗正在酝酿,于是他们便立马变成了这场大戏的观众,均都不自觉的沿着场中的芈桓等七人围成了一个大圆圈,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这个距离拿捏得着实精准到位,既不会被场上即将到来的打斗所波及,又不影响观看的效果。
这夫妇二人的表现前后反差太大,也着实让周卫吃惊不小,但同时也再一次激怒了他。
“你们几个还等什么,还不快点给老子上!”周卫歇斯底里地喊道,他脸部扭曲的肌肉拉扯着颌下的络腮胡,整个脸都变了形,显得尤为狰狞恐怖。
四个大兵听得周卫怒喝,从惊愕中醒转,伸手便去拔腰间的手刀。却被芈桓抢先一步,奔到近前,夺了最近一名士兵的腰刀,舞动刀花,环四人周身游走一周,复又回到了原来站立的位置。
这一列动作一气呵成,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大超出了众人的反应时间。被夺了刀的那名士兵呆若木鸡的战于原地,他竟全然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腰刀是怎么被夺的。
其余三人虽说成功拔出了腰刀,但却被齐齐绊倒于地。众人细看时,才明白,原来的他们的裤带都被芈桓刚才的那一阵刀花割断了,裤子掉到了脚环处。他们是被自己绊倒的,一个个丢了刀,光着腚子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看着自己属下士兵狼狈不堪的一幕,周卫涨红的脸如猪肝一样难看。
“没用的东西,还要老子亲自动手。”
周卫切齿骂了属下一句,举着腰刀便向芈桓冲了过去。
铮——
伴随着这一声脆响,周卫举刀的动作僵住了,他就这么僵直在原地,身体还保持了一个前倾的冲锋之势,手中的刀还举得老高,但他的整个动作却在这一瞬间完全定格,活脱脱一尊惟妙惟肖的人形蜡像。
周卫保持了这个姿势,一动未敢动,只有那一双轱辘着的眼珠,还能勉强证明着他还是个活物。
周卫的一双眼珠滚动着,往身下看去,紧挨着他迈在前面的左脚脚尖处,一杆刀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