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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一队骑兵飞奔至近前,为首一员大将,约三十岁左右,手提一柄厚背大砍刀,端的是虎躯凛凛,威风赫赫。
那员大将将手中大刀只指关银屏道:“关氏余孽,黄口小儿,还识得大将凌公绩否?”
关银屏自然是还记得来人凌统,那正是她与芈桓得以成名之战。那一战,他二人双打合璧,就连百骑袭营、威震天下的锦帆贼甘宁,都败在了他们的双刀之下。这凌统自然也不在话下。
关银屏冷哼一声,轻蔑的道:“手下败将,何敢复来?”
凌统见对方提起那庄不光彩的旧事,心中恼怒,但他却强压了怒火,尽量让人觉得他的情绪没有受到对方言语相挑的影响,他不愿再气势上输给对方,哪怕只是学小儿斗嘴,他都不甘愿。
那一战,凌统确实不够光彩,他竟然下令数十骑兵围攻芈桓与关银屏,尽管那是为了给救治甘宁争取更多的时间。那一战,他损失了亲兵二十余人,但到头来还是没有救得甘宁一命,却让芈桓与关银屏二人逃脱了。那是彻头彻尾的完败,是他此生的污点。
凌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报此一箭之仇。天可怜见,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你的姘头呢?何不叫他一并来送死?”凌统以刀指关银屏反击道。
听得对方骂得难听,关银屏突觉一阵扎心般的痛,她被彻底激怒了。
“无耻!”
关银屏双腿在马腹用力一夹,那战马如离弦之箭飞奔了出去,关银屏举起手中大刀便向凌统冲杀了过去。
凌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股满足的笑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着对方出离愤怒的奔向自己,然后自己毫不留情,将之斩杀于马下,一雪前耻。
凌统后方的士兵正待要冲锋,却被他摆手制止住了:“这是本将军自己的事,看本将军如何斩杀了她。”
凌统的士兵果然没有再行冲锋接战,只是将他与关银屏二人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密闭的包围圈,中间留够了二人施展厮杀的空间,便于二人搏杀,又防止关银屏逃走。
圈中二马相交,双刀并举,大战一处。这一个是家传刀法,巾帼英雄,那一个是技法精湛,军中悍将。瞬时,噼噼啪啪的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二人只杀的难解难分。
关银屏毕竟心浮气躁,起先便在气势上输了半分,更皆女流,如何是这沙场老手凌统的对手,战有五十余合,已渐渐难支。
关银屏气踹嘘嘘的颓败之状,更加激起了凌统杀戮的欲念,他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乘势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关银屏开始急了,而此时此地,她除了继续挥动大刀吃力的抵挡着凌统那一次一次的猛烈挥砍之外,她别选择,她已经没有了退路,也绝无摆脱困境的能力。
“子轩!”
关银屏突然失声大叫着,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呼唤,是下意识的呼喊。人在最绝望的时刻,最容易喊出深藏内心之中的那个最思念的人来。
关银屏喊了出来,她多么希望此时此刻,她心中那个日思夜想的人,能及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用他那宽厚的脊背,结实的臂膀,保护着自己。他会对胆敢伤害她的人,毫不留情,赶杀殆尽;而将最柔情体贴的一面留给她,只留给她一个人。
奇迹会出现吗?
奇迹终于出现了,吴军包围圈的一角出现了一阵骚乱,立时被冲开了一道口子。但见一人一骑闯入了阵中,奔到近前,众人才看得清楚,此人身着雪亮乌金甲,身披红棉百花战袍,头戴虎头玄铁盔,右手持一柄赤血烈焰剑,左手持乌金玄铁鞭,双臂发力,左右开弓,吴兵士卒哪里挡得住,尽皆撒腿奔逃,望风披靡。
凌统见此情形,猛吃了一惊,饶是他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却也绝难见识如此这般的阵势。
就在凌统一愣神的工夫,关银屏乘机拜托了他的攻势,策马跳出了圈外。
来人抢至近前,也不搭话,径直向凌统发起了攻击。那凌统本欲问话,却不防此人来势凶猛,又是一惊,忙举大刀相迎。
那人与凌统战于一处,关银屏这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来人,但让她失望的是,此人脸上却带了一面相容狰狞的面具,单从着装和武器根本无法判断来人是谁。
关银屏未及多想,此时,四散的吴兵已经集结了向自己冲杀了过来,只有先击退敌军再说。
关银屏振作精神,大喝一声,向围上来的敌军冲杀了过去。
来人力大鞭沉,武技高超。如此诡异的武器组合,如此剑、鞭组合的怪异招式。纵使是凌统见多识广,却也闻所未闻,这小小辰阳县竟隐藏了这样的武道高手吗?
就在凌统一分神的工夫,那人竟将那柄赤红的烈焰剑直往他心窝捅去,凌统三度吃惊,忙将身形一斜,虽躲过了这一剑,他的背心却完全的暴露了在来人的面前。那人也不客气,爆喝一声,将左手玄铁鞭猛力砸去,正中后心,只打得衣甲碎裂,鳞片残甲飞溅一地。
噗——
凌统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井喷而出。
凌统情知不妙,再有半刻迟疑,自己非死于此地不可。
凌统丢掉手中大刀,奋起最后一丝气力,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战马向着辰阳城的方向飞奔了而去。
众吴兵见主将逃窜,也无心恋战,顿作鸟兽散,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那人也不追赶,冷冷的看着凌统亡命逃遁的方向。
“子轩,是你吗?”
宽阔的原野只留下了两个人,关银屏注视那人良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第46章 再也回不去了()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带着面具,手持了两柄短兵器,而且所使的剑、鞭战法,都是关银屏所没有见过的。但她却隐隐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身影异常的熟悉和亲切。
他就是芈桓,关银屏坚信自己的判断。
当关银屏问出那句话之时,便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她屏住呼吸,止不住的胸口一阵狂野的心跳,她深怕自己的判断有所偏差。
关银屏的直觉是正确的,来人正是芈桓。
当芈桓探听到西蜀的使者是关银屏与李遗之时,便已深深的为二人的安危担忧起来。那老将程普已然来到了辰阳县城,而且似有察觉西蜀的行动。
如果说在此之前,周宏还抱着左右逢源,两边投机的想法的话,那么此时,他必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除去此二人。因为此时此刻,权重的天平已经明显的偏向了东吴,周宏唯有倒向程普一途,别无选择。
如此以来,关银屏和李遗就危险了。
当芈桓急赶至馆驿之时,已经晚了一步,那里竟燃起了熊熊大火,关银屏和李遗不知所踪,西蜀同来的随从多有烧死在残砖败瓦之中。
他们为达全歼使团的目的,居然丧心病狂的放火焚毁了馆驿。
芈桓又见凌统急匆匆的率了百余骑飞奔了出城,于是便也盗了一匹战马,跟在后面,尾随了过去。
工夫不负有心人,他却因此而救了关银屏一命。
关银屏催动战马,走至芈桓近前,凑得更近了一些,似要将来人看个通透。
“子轩,是你吗?你说话呀!”关银屏皱着眉头,声音中略带着委屈,颤抖着说道。
芈桓不禁心中一震,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内心会很平静,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会慢慢淡忘。但他潜藏内心深处的那一缕相思,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浮了出来,在心中久久激荡,迟迟挥之不去。
芈桓没有说话,他一旦开口,便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此时此刻,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芈桓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收起了剑、鞭,双脚一登马背,身子凌空而且,径直跳到了关银屏的马背上,坐于她的身后。
当这具充满着雄性阳刚的身躯靠近之时,关银屏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安心舒适,她竟不自觉的将身子往前挪了挪,以腾出位置,主动的配合了芈桓的动作。
芈桓不由分说,从关银屏背后夺过她手中的马缰绳,关银屏竟乖巧的让出了手中的缰绳,安静得宛若恬静贤淑的大家闺秀。
芈桓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催动着战马飞奔了出去。
那战马驮着二人在原野中风驰电掣,迎面袭来的劲风吹乱了关银屏如瀑般的发梢,她眯缝着眼睛,享受着这种信马由缰的驰骋,身子竟不由自主的向芈桓胸口靠去。
关银屏径自沉醉,却不曾留意芈桓策马飞奔的方向,竟然是一路向西。
“子轩!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快停下来,停下来!”
关银屏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慌忙大叫道。
芈桓也不理会,只将战马催动到地势较高处。这里可以鸟瞰道整个辰阳县城。
关银屏顺势向辰阳城的方向看去,但见馆驿所在已然残败不堪,那滚滚的浓烟,遮天蔽日,挡住了视线。
关银屏瞬时明白了芈桓的意思,馆驿遭吴军突袭了,也不知道李遗现在怎么样了。
芈桓不顾关银屏的挣扎,催动战马继续向西边奔去。
骏马如飞,不多时已然到得吴蜀边界。
突见前方旗帜飘扬,旌旗之下数百人的一支骑队缓缓而来。
芈桓带着关银屏飞奔至骑队近前约一箭之地停了下来。二人这才看得清楚,原来领队之人乃是关兴与李遗。
李遗原来已经逃出生天,他与关兴携队便是来找寻关银屏的。
芈桓跳下马来,然后轻柔的将关银屏扶下马来,最后定定的看着也正在注视着自己这边的关兴与李遗二人。
芈桓又回过神来看了看关银屏,示意她快些过去与关兴相聚。
关银屏却噘着嘴迟迟不肯移动脚步,她那凌乱的发丝沾着汗水,湿透了贴在脸上,竟全然顾不上整理,只顾出神的看着芈桓。
她与芈桓对视着,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期盼和欣喜,良久,关银屏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将一双抖动得厉害的双手伸向了芈桓的面部,她急不可耐的想要看到,面具之下那张她日思夜想的熟悉脸孔。
就在关银屏的双手快要触及那面具之时,却被芈桓的那一双大手握住了,他阻止了她的动作。
关银屏疑惑的看着芈桓,眼中竟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此时的芈桓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淡忘,可是他却无法欺骗自己,那铭刻于内心最深处的印记,是没法被抹去的,只是被他小心翼翼的掩藏了。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去了。屏儿,眼前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人,搅得他心神不宁。芈桓不想被这种儿女情长所左右,他要去完成一件大事,一场轰轰烈烈的壮举。
所以,他必须斩断情丝,他必须铁石心肠。
芈桓放下关银屏的双手,猛一转身,那大红的百花战袍随身形翻飞,与那背后的赤血剑的红色烈焰交相映辉,宛若烈焰中的一条苍劲飞龙。
芈桓身形矫健的跃上战马向东飞奔而去。
关银屏未及反应,等到她追出去的时候,芈桓已经去得远了。关银屏若有所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声哭泣了起来。
。。。。。。
时间飞逝,转眼已至五月十五日大端阳龙舟盛会。
清晨,周府。
周宏今天心情大好,西蜀的使团已然尽皆覆灭,他完全的得到了程普的信任。辰阳城中的民众也不闹腾了。辰阳城在他的治理之下显得一片安宁祥和,这便是政绩。只要讨好了这老将程普,他回去在吴侯面前多美言几句,自己还怕没有升迁的机会吗?
程普等一众将校今日便要往城外观赏龙舟竞渡,这是难得的表现机会,一定要将这个主伺候舒坦了。
“兄长,大事不妙!”周卫突然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何事惊慌?”周宏沉着脸问道,他虽然对自己这个弟弟这几天的表现非常满意,但却见不得他这毛毛躁躁,不够沉稳的性子。
“兄长,我得到消息,那楚风便是芈桓。。。。。。”周卫慌忙禀道。
“你说什么?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周卫的报告大出周宏所料,周宏倒吸一口凉气,他显然是被震惊了,日日扬言要剿灭楚山贼寇,却不想这楚山贼寇的强盗头子,竟然一直鼾睡于自己的卧榻之侧。
“哈哈哈,妙极妙极!”周宏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
“兄长,此时当如何处之?”周卫征询的问道。
“楚山贼寇必然有所图谋,你速令各门守卫严加防范,城外龙舟看台亦调精锐甲士防守。至于这个芈桓。。。。。。”周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