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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立即叫他过来,哦对了,让九流堂的弟兄去查一查,最近方总捕的动向!”
“好嘞!”朱大山似乎丝毫没觉得,查一个总捕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他们一直在查,不仅方牧,只要是金陵有权有势的,九流堂的人每天都在观察!
不久,钟孝师便来到艺苑阁楼中,刚开口问了一句,便听孟峰道:“钟堂主稍等。”
钟孝师一愣,却也没有再问,老实的站立一旁等候差遣。
直到过了近半个时辰,孔梨灿才急急忙忙的来到阁楼上,累得他气喘咻咻的同时,还不忘冲着孟峰和钟孝师一拱手,而后对孟峰道:“苑主让查的都查明了,方总捕近来行踪很是诡异,不想他往日作风,出入都小心翼翼的,甚至有时……。”
孟峰没听完便急道:“那他现在在何处?”
孔梨灿立即摇头,道:“不知,听几名弟子汇报,方总捕几日前便不见了。”
“果然!事态非小啊!”孟峰当即皱紧眉头。
孔梨灿沉思片刻,也道:“嗯,教主曾言,一朝天子一朝臣,地方上更是如此,让我们加倍小心,而自秦督州上月去西南上任后,金陵是越来越乱了,秦督州虽然很少插手事务,但却很懂用人,加之本是当地望族,做了如此久的府令,地方上都买他的账,可他这一走,宵小难安啊!”
孟峰点点头,道:“如今新府令上任,听闻还是从北方下来的,如果他不想清闲,必会施以手段,不过,这与方总捕的消失关系应该不大。”
孔梨灿眉头一皱,想了良久,忽然道:“莫非,还是与那事有关?”
孟峰知道,孔梨灿说的那事,是指逍遥宫!
逍遥宫虽然破灭了,可是很奇怪的是,曾经为逍遥宫看家护院的护卫,却一个都没有判刑,这是很难说通的,就算他们远不到死刑的地步,发配边疆也在所难免,可没人收到一点消息,足可见,他们背后必有人保!
而方牧,这一年多来东奔西跑,九流堂弟子好几次看到他深更半夜还出城,起初只当他忙着公事,并没有特别留意,但现在细细一想,他很可能还揪着这件事没放呢!
“对了!”孔梨灿似乎想到什么,道:“王捕头好像有一个多月没出现了!”
闻听此言,孟峰眉头一皱,便立即吩咐道:“孔堂主,你去派人调查方总捕的动向,尽量往北面查,钟堂主,立即召集好人手。”
孔梨灿察觉事情不对劲,问道:“方总捕的事,与我们没多大关系吧,反而,与他牵扯过深,恐招人怀疑啊!”
孟峰双手一摊,学着董策很无奈的耸耸肩,道:“是啊,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毕竟马上是你们教主的老丈人了!”
孔梨灿闻言一呆,既而忽然一拍脑门,摇头苦笑道:“看来,唯有豁出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烟雨()
好雨知时节,烟雨蒙蒙的江南,更是令人陶醉。
然而,沪州一个县城之中,却充斥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不知是因雨,还是因为那一个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持刀县兵,让县城里的百姓都将门窗紧闭,气氛如天上的阴霾,令人只能感到沉重而压抑……
一辆前檐下竖立一杆朱鸟小旗的马车,顶着小雨,在街上县兵的恭敬而羡慕的目光中,一路穿街过巷,最后行到一间客栈外。
“素娘,到了!”赶车的中年男子对车里悄声道。
车中之人虽然穿戴都是男子着装,可一张吹弹可破的惆怅娇颜,根本无法掩饰她那一股纤柔的女子气息。
“劳烦冯伯稍等。”女扮男装的女子说完,便扶着车门缓缓下车,随后打开纸伞往客栈走去。
不久,客栈一间房门被敲响。
“妹妹可算来了!”房门打开,照面的,也是同样女扮男装的一名貌美女子。
“发生这般大的事,姐姐还笑得出来!”门外说话的,正是之前乘马车而来的女子,也是这江南颇负盛名的才女柳娘子!
而她对面,站在房里的女人同样颇负盛名,不过却是臭名远扬的曹大才女!
曹洛蓉把柳素让进房内,关上门后直接问道:“可有把朱雀旗带来?”
“不带来,我如何进得来!”柳素很是惆怅的悠然一叹,又道:“好了,姐姐速速随我回苏州吧。”
“我为何要回去。”曹洛蓉冷哼一声,不等柳素疑惑询问,她便直言道:“华亭府令欺人太甚,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正因如此,你更要随我回姑苏,求王妃帮忙,有她出面,曹伯伯必然会没事的!”
“我看难!”曹洛蓉摇头一笑,道:“这件事牵扯太大,不仅我爹被抓了,隔壁几个县的衙门也被控制了,我猜想,整件事应该还远不止于此,你来时,可有发现沪州边界官道上有卫军设卡?”
“确有!”柳素略惊道。
曹洛蓉嘴露讥笑,道:“既如此,你莫非还看不出那些人想要做什么吗!”
柳素柳眉一皱,越想越是心惊,不可置信道:“不会吧!”
“我也希望不会,可事已至此,还有何不可能?”曹洛蓉摇摇头,眼眶微红道:“当初到了这里,我便觉得处处透着蹊跷,之前沪州灾民闹事,官府告示所书祸及何其之大,特别是隔壁的娄县,乃是受乱民危害的重中之重,告示中提及被毁过半,可我特意过去查看时,竟发现,所毁房屋,无一不是木梁生满虫眼,墙壁陈年老旧的破房子!我也曾劝说爹爹调离此地,那怕回苏州小县,任一县丞也比在这里做一县令来得让人安心!可是……”
“这般大的事,为何能隐瞒如此之久?莫非姐姐口中的他们!能一手遮天不成?”柳素惊讶道。
“这便是他们的厉害之处,何止一手遮天,简直是一口吞天啊!”曹洛蓉讥讽之意更浓,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用邪魅眼的戏剧来说,这便是一场闹剧,演的是悲情,唱的是救济,最后,赚的是心血!”
“可如此做假,当地百姓岂会不知,悠悠众口又岂是那些人可以阻挡的,结果,只会被沦为笑柄。”
柳素刚说完,曹洛蓉便冷笑道:“可是你一路过来,可曾见过有百姓笑了?”
柳素无语了,莫说她一路伴雨而来,没见到几个百姓,就算见了,人家笑不笑,又为何笑,或为何沉默,这些又岂是她能知晓的。
不过沪州的气氛,的确压抑得令人很不舒服,而且曹伯伯,也因勾结乱民余孽这等莫须有的罪名,给被打入地牢了。
“对方如此势大,怕王妃都无法摆平,那姐姐打算怎么办?”柳素叹道。
“我已经想好了,上京去敲登闻鼓!”
“啊!”柳素大惊:“姐姐你不是扮疯久了,成真疯了吧?”
“你才疯了呢!”曹洛蓉白了柳素一眼,道:“一旦登闻鼓响起,便有向圣上直诉的机会,无论结果如何,爹爹都会被押上京受审,如果华亭府令不想把事情闹大,最好的办法便是趁大理寺的人还没介入前,称我爹爹乃是被歹人诬告,现已查明,特奏请陛下给我爹爹官复原职,亦或者……”
曹洛蓉说到这,情绪突然底弱下来,幽幽道:“在半道让我爹爹病死途中!”
言尽,曹洛蓉忽然又莞尔一笑,似恢复了精神般,反过来拍拍柳素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不论如何,至少有一线生机!好妹妹,愿不愿意陪姐姐去京城玩玩?”
疯了!
柳素觉得,此刻的姐姐是真疯了,但是,她一介女流,若不捅上天,还有何办法救出曹伯伯?以及,现在被软禁的曹家!
“若我不随姐姐去,怕以她的性子,不仅要捅上天,更是要捅破天了!”柳素心里一叹,面上苦涩道:“好吧,不过一路上,姐姐最好听我的!”
“安心啦,我知道轻重!”
曹庵蹲了大狱,曹家老小也被软禁,而曹洛蓉虽事先有所防范,在曹庵被抓当日没有在家中,可她依然难以走出县城,除非,得到一件利器!一件可以在江南畅通无阻的利器,朱雀旗!
朱雀旗是江南士族的一种荣耀,身份的证明,但并不是江南所有士族都能用,目前还能使朱雀旗的只有三家而已,连秦家和刘家都没这资格,更别提普通人了。
但偏偏,有那么一个人,会无私的为柳素奉献,那便是姑苏吕家七公子!
只要把朱雀旗往马车上一插,就算你驾车到府卫军营转一圈都没人拦你,更别提小小县兵了。
故此,两女坐在车中,一路是畅通无阻的出了沪州,安全回到苏州境内。
“素娘,我们先回去取些银两再去京城吧!”冯伯已经知道柳素要陪同曹洛蓉上京,说是什么托关系救出被冤枉的曹庵,他也不好反对,只能陪同了。
柳素刚要应下,曹洛蓉却忙道:“无须费此时间,我知道一个家伙很有钱!”
闻听此言,柳素抿嘴一笑,她对这位姐姐的无耻已经到了默许的地步。
于是乎,马车没有往南,而是直接沿大江往上游驶去,目的直指金陵。(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同行()
孟峰分派完事情,正要捧起论语细读,便见朱大山急急来报,称有人找教主。
孟峰不想理会,直接让朱大山打发走,他现在可忙得很,一边处理艺苑琐事,一边还想着准备拿个童生资格。
不是孟峰想当官,反正从科举选拔的官员,至少要进士,他只想弄个秀才资格当当,显得有些身份嘛!
当官对他而言,那是吃力不讨好,除非你不做事,可既如此,你干嘛当官?孟峰又不缺钱花,反而去年年底的分红,他有了上万贯的进账,现在是富得流油。
虽然孟峰的才学在一般般一下,不过,董策已经在信中给他说明了科举的题目!
当然,董策是不可能知道太学院大儒会出什么题,不过,题的格式可是他制定的,没办法,他如果不这样做,哪天真出现什么类似八股文的东西,会把科举的路变得更为狭隘。
现在的院试题目考的是论语、算术和太平经前三卷内容,试题都要印在纸上,然后让考生在下方解答,除算题之外,都要写出自己的见解,然后让当地名儒和考官、祭师交叉批阅。
当然,第一届全当试水,由简入深,以后的科举题目将涉猎更多,也越来越难,以孟峰的才学,这一届如果考不上秀才,以后希望会越来越渺茫。
没等孟峰沉静在书中,朱大山又来了。
“苑主,那人不肯走啊,非要见教主,属下已经告诉他们,教主不在,可他们居然说不再也行,让我们给他们一百两!”
“什么!”孟峰闻言一怒,喝道:“这等无赖,你赶他离开便是,何须废话。”
“不行啊苑主,他们有朱雀旗!”朱大山苦笑道。
孟峰一惊,想了想后,便道:“我去看看。”
当孟峰来到艺苑门外,一眼便见一辆插着朱雀旗的马车,心下料定,对方十有**是吕家的人!因为江南只有三大家能享用朱雀旗,除了吕家离他们近点,有些关系外,其余两家都是很远,均在杭州那边。
以前金陵可是有三家士族能使朱雀旗,但却被桓王一锅端了,否则金陵根本没有如今百花齐放般的盛景。
“孟兄,好久不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书生打扮的俊美少年对孟峰拱手道。
孟峰一愣,仔细看了几眼这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半响,他忽然苦笑一声,直接掏出一个钱袋子抛给对方,拱手道:“曹兄好走!”
“打搅了!”少年打开钱袋一看,发现里面一块块的金光四射,顿时喜笑颜开,冲着孟峰拱拱手,便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车背影,一旁朱大山有些震惊,问道:“他们究竟什么人啊?”
“麻烦人!”孟峰说完,便回身进入艺苑。
朱大山一脸疑惑,心想:“究竟什么麻烦人?能让苑主如此惧怕?竟然直接给钱了!”
和朱大山一样,同样震惊的还有车夫冯伯!
曹娘子说来找朋友拿钱,他当时还没当回事,可一听曹娘子开口便是上百两,可把冯伯吓了一跳,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对方居然还老老实实的给了!这究竟
冯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兢兢业业的在柳府作活,又哪里知道曹娘子与这艺苑大东家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孟峰没有回阁楼,而是到了茶楼旁的渡口,乘坐小船一路到了学子庙后方,然后上岸进入学子庙后门。
“苑主怎来了?”孔梨灿看到孟峰后,起身拱手道。
孟峰直言道:“沪州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