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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半时辰后,营寨四周突然冒出滚滚浓烟,烟雾带着焦香的油味迅速扩散而开,未等熟睡中的守军察觉,紧接着便是通明的大火!
这股火势来得凶猛,如同天降,似雨一般顷刻间淹没整片营寨,等熟睡的守军发现时,他们也只能在大吼大叫中,来不及穿上衣物,纷纷逃出木楼。
“都别慌,快,快给我扑灭大火。”守军将领是又惊又怒,一时间根本来不及考虑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可是都统,盛水木桶大多数都在后面仓房里,但那里的火势最大啊,根本没发取出。”一名士卒惊恐道。
“那就给我把仓房砸塌了,拆了一面栅栏架在上面冲进去把桶给我拿出来。”将领顷刻间便想到了对策,并同时下达下去。
而在此时,又有一群道士冲过来,叫嚷着还有人被困在楼中,让将领率人去救。
被困的可是太平道道士,这些道士仗着是国教弟子,一个个是嚣张跋扈,贪财无比,虽然胆小如鼠,却也关心同伴性命,不过等将领听了他们后面的话,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啊。
钱,还是为了钱,这帮道士大半的积蓄几乎都藏在居住的木楼中,如果被一把大火给烧了,那他们这些年提着脑袋私卖醒神丹到底为了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醒神丹的库存,如果连这批货也被烧了,短时间那里能供应得上啊!
前者是身家没了,后者绝对是真就搭上性命了!
将领也是不得不帮他们,毕竟,他可是从中刮了不少油水,都是一条船上的,今天这场火可不仅烧了营寨,很可能还有他的前程,事后若没有这帮道士出言帮衬,后果是不堪设想啊。
而要说威胁他们,将领应该没有考虑,他可不傻,很清楚在这一把火过后,所有的证据都将飞灰湮灭,再也说不得数了。
这又要救火,又要救人,还要帮道士拿回钱财,即便整个营寨有上千守军也根本忙不过来啊。
中寨大火一起,几乎所有在外巡逻的队伍立即便往回赶,哪能注意到东边的莺粟地里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这帮人训练有素,动作几乎如同一致的往一排排莺粟下扑上抹了黏稠猪油的干草。
“不够,这样远远不够,张堂主,劳烦叫你的人立即去附近林中收集木材,不论干湿,只要能烧都收集来。”
“放心,我早已经安排了。”张大贵也算精明,在钟孝师等人进入营寨后,他就率人折了回来,收集木柴去了。
天目堂弟子谁不是穷苦出身,砍柴劈木的功夫是打小就会,行动起来麻利无比。
很快,一批批木料送了过来,虽然许多木材是青幽幽,湿漉漉的,但他们谁不知道在强大的火势中,没有什么木材是烧不着的,为此他们才会耗费巨大人力和财力炼了上百桶猪油。
常成恭看着这群人的举动,心在滴血啊!
油的价格在这年头可是异常昂贵的,可以说他们是在烧钱,但常成恭也知道,如果没有这上百桶油,这把火还真烧不起来!
又看着大火冲天的营寨,突然,常成恭好似看到什么,急忙对身边的张大贵道:“起风了,还是东风。”
“什么,东风!”张大贵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大喜,急忙招呼钟孝师过来。
“先别高兴,老人言,这春日里,东风起,雨飞扬,万一下雨可不妙了。”钟孝师却皱紧了眉头。
可是此时是深夜,他们根本看不清天上的云,不过就算要下雨,从白天的情况上看,三五个时辰内这场雨肯定来不了,就算有也只是小雨罢了。
而如果能借这场风势,他们的大火必然能烧得更旺更迅捷!
“我看,营寨那帮子官兵是忙不过来了,为了确保万一,不如使用引火!”常成恭突然道。
“引火?”张大贵和钟孝师都是一愣,显然短时间里无法理解常成恭的话。
常成恭也不废话,直接道:“就是先把火烧着了,借着风势,我们在前头步步添柴加油,把大火一步步引望顺风的地方,这样做还能观察火势,肯定有很多地方无需添这般多的木材和油它也能烧得着,节省些,毕竟这片地很广,总要留一些防范嘛。”
张大贵和钟孝师一听便明白了,当下细琢一翻,立即点头同意。
这样做,除了累点,片刻不得休息外,就剩下被官兵发现的危险了,可官兵现在也没时间管他们,真的不顾火势杀来,他们打不过难道还不能逃吗,一旦进入山林,胜负还不一定呢!
不过他还是很担心被官兵牵制,毕竟他们就是来放火的,如果和官兵打起来,又哪里有时间放火啊,若等到对方增援一到,这次任务便彻底失败了!
钟孝师明显是考虑得太谨慎了,他都忘了,人家的营寨都被他给烧了,守军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那里有时间去拿兵器啊!
即便他们有上千人,可大多数是手无寸铁,真的在这谷中打起来,以他们的战力也未必会输。
正好,常成恭也看透了这一点,当下便提了出来,钟孝师听后沉思片刻,终于没有拒绝,直接吩咐钟孝义道:“老二,叫大伙都休息吧,待吃饱喝足,立即放火。”
一群人很快进入修整状态,而营寨那边的人根本没足以到东面情况,还在费尽力气的扑灭营寨大火,可是这火并非普通的火,而是抹了油的大火,一旦烧起来,以如今的灭火办法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守军将领虽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可他若不出力,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他迎接他的必然是太平道的滔天怒火!
突然间,一名手下冲过来对他焦急道:“都统,大大,大事不好了,东……东东东面起火了!”
“什么?东面那里起火?”将领立即看向东面,果然发现起火了,不过这火是营寨东面木楼的大火,那里早就烧起来了,何须通报?
但接下来,士卒的话让将领瞬间醒悟的同时,一颗心也差点被吓得从嗓子里跳了出来。
莺粟花着火了!
这东西,可是太平道最看重的玩意,营寨没了可以再建,但如果莺粟花都没了,太平道绝对会要不犹豫的把他给咔嚓了!
第四百零三章 不再犹豫()
“究竟是谁?究竟是那个畜生,居然如此害我!”守军将领心在滴血,他不过一个都统,奉命来此驻扎,这又不是边疆,附近又没山匪,除了平日里看看操练,他就无所事事。
这样的日子虽然很无聊,但因为能捞到不少油水,他十分乐意在这待上几年,然后等着太平道的帮助,升个府卫将军什么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十多年来,守军都换了好几茬,均没出事,偏偏轮到他时,而且还是再过不久,他便会被调升前,出大事了!
“传我命令,所有持兵披甲者,随我缉拿纵火元凶!”将领盛怒间,便从一名士卒手中躲过朴刀,当先冲出了营寨。
可跟着他的持兵披甲者只有六十几人,这些人刚出营寨,便看到东面的大火,个个是被吓得不轻啊,这样的火势根本无法扑灭,而且随着东风,正往他们这边扑来。
“呔!”远远的,将领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在大火前方忙不迭的加柴,登时把他气得几欲吐血,也不顾自己是赤身上阵了,提着朴刀便冲向那群纵火者,身后官兵也是个个提刀上阵,喊杀着扑冲而来。
“都不要命了?”猎手出身的钟孝师是何等眼力,远远的就把官兵情况看个清楚,待发现领头之人只是披件单衣而已,虽然看似勇猛异常,但你再勇猛,没有甲胄你那一身腱子肉挡得住箭矢吗?
片刻间,钟孝师便取下背上强弓,拉弓搭箭瞅准将领,一箭射出那弓弦之声还在钟孝师耳边“哄哄”颤鸣时,箭矢已是瞬间穿梭百丈,直袭将领胸膛而去。
这将领也是怒火燃烧了理智,未看明情况就死命往前冲,等发现对方向他射出一箭时,已经是反应不过来了,眨眼间,一箭没入胸膛,将领前冲的身子也猛地一顿,踉跄着倒退几步,便“嘭”的一下倒在莺粟花中,眼中还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朦朦月霞。
身后紧随而至的官兵无不呆若木鸡,似乎一时间还不明白,他们的都统怎么就躺下了?
“嗖!嗖!嗖!”一连串的箭矢飞跃而来,眨眼间便伴随了数声惨叫,无论官兵人数有多少,在群龙无首下,他们就如无头苍蝇,只会抱头鼠窜。
“敌袭,敌袭,都统中箭身亡!”
“都统死了!”
“敌军人数众多,已向营寨杀来,这可如何是好?”
营寨中,很快就乱作一团,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是救火?还是杀敌,亦或者逃命!
前两者是没人会考虑了,一是火势太大,根本救不了,二是兵器没兵器,甲胄没甲胄,难道和都统一样赤果果的给人来一箭透心凉?
故此,不论是守军还是道士,这一刻想的只有一个字“逃”。
逃跑的人数从一到十,从十到百,转眼之间,还未看明情况的守军和道士便已全部冲出了营寨,之后根本不敢看东面一眼,全部往西边逃穿。
这一跑,留下的是满地狼藉,他们践踏着莺粟,推攥着前面跑得慢的家伙,个个似被恶鬼驱赶,惊慌战栗。
这一幕可着实看傻了钟孝师等人,他们虽不敢说身经百战,但至少打过几仗,很清楚在人数的优势下,对方不可能简简单单的溃败。
只有杀,杀到对方畏惧,杀到对方心颤,杀越多人,对方战力越多,才使得对方萌生退缩的念头。
然而这批守军,说战力底下,或许是,可是再如何杂牌也应该不弱于襄城县的县兵吧,那帮家伙虽然战力低下,但至少能把钟孝师他们逼到绝境,若非他们吃亏在丛林战,胜负真的能难说。
而这里的守军,居然只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把此地拱手让人,这是什么计谋吗?
钟孝师现在真有点提心吊胆了,他担心对方是故意撤退,从而绕道合围!
“果然引火还是有欠考虑了!”钟孝师担忧道。
“钟堂主你想多了!”常成恭虽不是人老成精,但被骗多了,也骗人多了,心里的算盘别提打得多欢快了,很快他就发现了事情远不是钟孝师想象的那般糟糕,反而势头是一往无前的好啊!
“钟堂主可有考虑过我们在对方眼中的情况?”常成恭笑道。
“当然,教主曾言,战前必须分清敌我情况,这不仅要站在我们的角度,还要从对方的角度来考虑我们的处境。”钟孝师答道。
常成恭却摇摇头,道:“这话的确不错,考虑得很周到,但是钟堂主有些过头了,你一直在想着对方人多,会不会仗着人多合围我等,却忽略了,这深更半夜里,我们的人数他们根本摸不清,又怎敢冒然合围!”
“嗯!”张大贵点点头,道:“老常说得很对,咱们的情况对方根本不知晓,否则他们上千人对方几十号人哪用得着合围,直接杀过来咱们怎么抵挡?”
“难道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才放箭太少,让他们探明了情况,从而想出合围这种一举歼灭我等的计策?”钟孝师不到绝境,是绝不会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的。
可是在常成恭看来,真的太过头了,这种谨慎简直深到令人发指,我们本来就是提着脑袋来放火,事到临头你丫的畏首畏尾是几个意思?
他却不是,正是因为钟孝师的谨慎,才换来行堂的几次完胜,只要势头不对,尚未遇到绝境,他率领大伙都是能跑就跑,绝不硬碰,否则上几次的拼杀,就算他们能胜,也绝对会折损不少弟兄。
此时,他们都是劳累大半夜,战力锐减,钟孝师自然更为谨慎。
“大哥,难道火只烧到这,咱们就不管不顾了?”钟孝义这时候站了出来,铁青着脸道:“教主为何如今身在地牢,就是因为我等,所以这把火绝对不能只烧到一半!”
钟孝义他们的心思没有多复杂,考虑也不多,很多事情看不透,但不代表没人给他们指点迷津!
在董策被抓了后,他们几次三番的求见曹洛蓉,希望她给出个救出教主的办法。
但曹洛蓉却一直坚称董策无碍,不过,她也说只是针对在行堂屠杀县兵上,这件事朝廷根本无法奈何董策,无论大理寺怎么查,也无法把罪名扣在董策头上,毕竟谁也不干净,当地官府谁不忌讳大理寺的人。
可这不表明董策的绝对安全,在这期间,想要董策死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弄死他,其中又以太平道最为势大,他们如果插手进来,莫说董策和太后有些关系,即使是虞珑这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