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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冲的父亲,常成恭也有些尴尬,不过他也算明白为何董策老喜欢这样说话了,这无疑是给他们一次历练,念及此,常成恭也开始苦思,北市到底有什么大利益?
他在北市待了十多年,比在场中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这一思考,他还真的在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又细细一琢磨,忽然眼前一亮,对众人道:“上次教主让我找偷渡的人时,还问了北市情况,特别是仓库!”
“仓库!”众人一愣,林潮显然对北市也很了解,想了想立即道:“我懂了,教主是想打北市洛东仓库的主意!”
“那里存放了什么?”张大贵好奇道。
“米!”常成恭和林潮是异口同声道。
“不会吧,教主又来这一招?”张大贵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应该不会,否则提方娘子作甚?”林潮道。
方淑蔚不明白他们说什么,毕竟,以前火烧太平道粮仓的事情她根本不知,故此现在也是一头浆糊。
“要是北市没米了怎么办?”钟孝师突然沉声道。
“那肯定要乱啊!”张大贵应道,说完他也是一愣。
乱,如今还不够乱?还要闹粮荒?
“全城封锁,粮食告急,后面的是什么!”钟孝师说完,二弟钟孝义立即接口道:“出城取粮?”
“不对,现在整个中州都乱了,粮食根本运不进来,况且这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张大贵摇头道。
“如今全城封锁,若不屠戮一批百姓杀鸡儆猴,粮食如何运进来?那么现存的米必定更加金贵!”说到此,钟孝师叹了一气,继续道:“我不是怕粮价上涨,而是怕连涨的机会都没有啊!这其实和我们学习的战术一样,一个明显的有利地形,谁不想占据增强一分胜算?所以我猜想,除了教主,也有人盯住了洛东仓库,而如果是这个人白莲教的圣子,他得到这里后会怎么办?”
“乱上加乱!”钟孝义挥拳道。
张大贵顿时恼了,他一拍脑门道:“我早该想到啊,白莲教什么货色,唯恐天下不乱啊,上次就是一把火把太平道烧出了江南,现在他会错过这次机会?想想,堂堂大宁国都,天子脚下,先是毒荒,再是粮荒,这一闹,恐怕天下真的要全乱了!”
“光是一府动乱掀不起什么风浪,主要是外面也已经乱了,而且这只是开始,太平道绝对不会等死,他们必然会趁此机会搅风搅雨,而邪教岂会屈居人后?”钟孝师如今虽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他并不希望看到乱世。
“不平中都乱,谈何震四方!你们教主真是深谋远虑啊!不过……”突然,曹洛蓉的身影出现在地窖中,她话锋一转,道:“只把眼光放到区区一个粮仓,未免太天真了,不论粮仓在不在,涨价是无法避免的,而且不会给百姓反应过来,某人必会组织人开始抢粮,让暴民觉得既然粮能抢,为何钱不能抢?这才是要防范的,北市三教九流,混乱不堪,正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一旦北市不保,整个洛阳府都要遭殃,所以,你们教主是想让你们监视北市情况,同时配合刑捕房,否则光靠你们的力量,阻止得了吗。”
“我怎么感觉这话里带酸啊!”常冲懵懵懂懂道。
“嘘!”林潮立即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谢谢曹娘子提醒。”方淑蔚倒是一脸平静的向曹洛蓉称谢。
“客气。”曹洛蓉微微一笑,表面镇定,心里却着实惊讶,特别是对钟孝师,这个家伙她还算了解,以前就是一个愚蠢的木疙瘩,连金松都能把他骗得团团转,可现如今,思考事情居然还能扯到战术上,并被他猜得**不离十,由此可见,跟随董策这段时间里他的成长有多可怕了!
北市铺面数量极多,但普遍要小,每间囤积的货物也不多,故此许多商人都把商品放到码头附近的仓库里。
而洛东仓库就是其中最大的仓库,占地方圆三百丈,共有十六间大仓,其中囤积的七成全是粮食,又以大米最多,故而很多人又称其为洛东米仓。
何朝修远远的看着洛东仓库,心里不断的盘算这什么。
现在的局势虽然乱,但何朝修也看明白了,光靠这些百姓,是不可能敌得过朝廷的,而且最近御林军大批出城,很明显,他们要平定了外面后,在回头收拾京里的太平道!
这是何朝修不愿看到的,但同时,也给了他一丝希望!
在强烈渴望权力的何朝修,知道他若要崛起,不想受人摆布,就要造势!
他在北市待了多年,很清楚这里盘根错杂的势力,如果利用得当,不仅能让中都大乱,他还可趁机收服许多势力,这些人一旦被他整合,进可图谋大事,退可化整为零潜藏起来,伺机而动。
何朝修的老仆人走过来恭敬道:“三公子,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三公子下令了?”
“嗯,今夜之时一过即可动手,之后让他们直袭三水帮,等收服了那帮杂鱼再去花雨楼,我会在那里设宴请青席堂几个当家的,你们进来后直接给我拿下,如若不从,立刻格杀,我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是,三公子!”老仆说完,火速去安排。
何朝修也简直前往花雨楼,恭迎青席堂那些泥腿子老大。
“那人便是何朝修?”待何朝修走后,几个蹲在洛东仓库外的苦力相谈了起来。
“就是他,不过这家伙行踪诡秘,如果不是张堂主您料事如神,知道他会到此地查看,恐怕我们都不知如何跟踪他呢。”一个皮肤黝黑的苦力青年道。
“料事如神的是咱教主,可不是我。”同样是苦力装扮的张大贵说完这话,起身拿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后,对蹲在地上的三人又道:“你们也不用盯着了,回去休息好了,晚上还有大事要做,记住,不可吃酒。”张大贵说完便走。
与此同时,洛阳刑捕房内,一身男装的方淑蔚掏出铁令,对一名小捕快道:“你们总捕在哪?”
小捕快明显一愣,他上下打量方淑蔚许久,都觉得此人陌生至极,不过长得可真好看!
“你是哪里的捕头?”小捕快没有急着去禀报,反而质问起来。
这里可是帝都刑捕房,职权比起外面州府不知强了多少倍,小捕快自然不惧这来历不明的捕头。
方淑蔚懒得解释,直言道:“告诉你们总捕,有人打北市洛东仓库的主意,想借此搅乱北市,他信则好,不信也罢,反正出事了遭殃的又不是我。”
小捕快闻听此等大事,哪里能坐得住啊,他急忙起身让方淑蔚稍等片刻,既而跑没影了。
不到一盏茶工夫,洛阳总捕陈纪出现在方淑蔚面前,如刚才的小捕快般,他上下打量方淑蔚片刻,才皱着眉道:“你在哪个州府任职,姓谁名谁?”
“宁州金陵府捕头方淑蔚。”方淑蔚直言道。
“宁州!”陈纪眉头大皱,想了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略微一变,既而再看方淑蔚的时已经全变了。
“呵呵,原来是方牧之女啊,不过你虽升做捕头,可并非金陵啊,以后可不要这样说了,至于为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好了,闲话以后再提,你之前和他说的,可当真?”陈纪指了一下小捕快道。
方淑蔚点头道:“绝无虚言,如若我料不错,现在图谋北市之人已经开始集结人马,准备对洛东仓库下手了,若不阻止北市必会大乱,那后果我想总捕大人必定清楚!”
陈纪却是不急的问道:“那究竟是何人要为乱?”
“自然是邪教徒了。”方淑蔚自然不能保证一定是白莲教作祟,所以她没说,而且说了陈纪也未必会信。
第四百一十四章 群殴()
方淑蔚的话没头没尾,按道理陈纪是不能妄信的,但是深知她这个捕头怎么来的陈纪,不得不慎重对待。
能让内廷丁常侍亲自跑一趟的人,陈纪可真的开罪不起!
况且,方淑蔚出生太干净,父亲是金陵总捕,母亲是西北马家的,当今马皇后是她的表姐妹,有这样身份的人到他这里来妖言惑众能图什么?
“好,既而方捕头如此笃定,那么你觉得,安排多少人过去最妥当?”陈纪这番话,无疑是想让方淑蔚做主,同时也让她背锅,只要出了事,他会毫不犹豫的指着方淑蔚说被她所迫!
方淑蔚那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听到陈纪这句话后,她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倾巢而出。”
“倾巢而出!方捕头莫不是在开玩笑吧。”陈纪听后是哭笑不得,现在御林军大批出城,丢下的担子重得他都快跪下了,可以说整个刑捕房早就倾巢而出了。
“十人,不能再多了。”陈纪不容拒绝道。
“如此大片仓库十人怎能守得住?”方淑蔚不满道。
“守不住又能怎么办?你看看这刑捕房里还有几个闲人?”陈纪也不爽了,暗想你后台再硬,也不能这样为难人吧!
方淑蔚还真的扫了一眼,莫说闲人,除了她和陈纪,就剩下一个小捕快了。
无奈,方淑蔚只能道:“那好,我就带十人过去,不过,能否让我自己再找一些人协助捕快行事?”
“方捕头要是能找人帮忙,陈某是求之不得,焉有不应之理?”陈纪笑道。
陈纪没想到,就是因为他这番话,给他带来了多么惨痛的后果!以至于后来他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当初,当初如果拒绝,或者多给他一些人,他也就不会被逼着下位了!
陈纪给方淑蔚的十人中,一名捕头,九名捕快,都是对北市比较熟悉的,有了他们帮忙,方淑蔚很快和市令商谈起来。
这北市市令得知有人要对洛东仓库下手后,也是吓了一跳,惊慌道:“方捕头可一定要保住洛东仓库啊,否则我那一家老小……”
不等他说完,方淑蔚立即道:“这是自然,现在看守仓库的护卫共有几人?”
“这个……之前只有二十多人,最近不是百姓闹事吗,故此小人又雇了些人,不过也没多少……”说这话时,市令很是心虚,吱吱唔唔的始终没有把确切数目说明。
一旁,奉命陪同方淑蔚办案的洛阳捕头关泽山对她低声道:“方捕头,这市令必是谎报了护卫人数,贪那人头钱,如今还是不要计较这些为好,让他安心协助我们。”
方淑蔚听后虽然心中不悦,但目前只能忍下,她也不屑与市令谈了,直接交给关泽山。
待关泽山和市令谈完,一行人便立即前往洛东仓库,等到了仓库外,方淑蔚立即看到乔装成苦力的钟孝师等人。
两人眼神焦急过后,都轻轻点了点头。
方淑蔚脚步一停,对市令道:“这些苦力能否征用?”
“这个……”市令迟疑片刻,道:“能用是能用,可他们除了一膀子力气外,什么也不懂啊。”
“有一膀子力气就够了。”方淑蔚说着,扭头有对关泽山道:“关捕头意下如何?”
关泽山知道陈纪答应过方淑蔚,可以让她自己找人看护仓库,故此并不反对。
“那好,劳烦市令把附近所有苦力召集起来。”方淑蔚言罢,径直走入洛东仓库。
入夜,洛东仓库一如往昔的只是点了几盏灯笼。
而在仓库不远处一条巷子里,几个汉子看着仓库篱笆里的一些护卫,皱着眉头道:“不是说有捕快介入吗?人呢?”
另一个汉子道:“今天我亲眼看到有十个捕快进入的。”
“十个?”其余大汉听后都是一愣,而后戏谑的笑了起来。
莫说十个,就是百个,他们也不惧!
为了今夜大事,他们可是总共集结了五百人!
“不论如何,今夜务必要下手,你回去告诉弟兄,闯入仓库后,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只需拿一次,拿不完的一把火烧了,得手后还有事情等着咱们去干呢,可不能浪费时间。”
夜越来越深,月黑风高的,正是做坏事的最好时机。
面朝集市背朝洛河的洛东仓库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个人影在晃动,他们有的在假装路过,有的则是就地歇脚,目光却一直不离仓库。
突然,几个人影动了,他们速度极快,为首之人一脚便踹倒了仓库篱笆,领着几个人直接冲进最近的一间仓房中。
这些人一动,紧随而至的便是黑压压的人群,他们三五成群,从三面包向仓库。
围在仓库附近的篱笆墙在他们的冲击下如同虚设,不堪一击。
“快快,谁敢阻挡直接乱拳打死。”一名大汉叫嚣着,当先撞向一间仓房大门。
轰隆隆的撞击声此起彼伏,很快便有几扇大门倒下,然而,最先冲进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