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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死了,接下来将是一个个白莲教的窝点,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朝廷必然会利用何朝修,以风卷残云之势扫清白莲,唯一能阻止的或许只有她!但她的话有何朝修这位白莲圣子重吗?人家是信她还是信何朝修?
九爷的死能不能作为证据还是两说,就算有人要查,怕事情还没查明,老家已经被朝廷一锅端了!
所以要断他价值,谈何容易?
“东家!您觉得,如果提醒别的圣子,他们必然会防备何朝修,这样行事能否成事?”甄琬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却不敢保证十拿十稳。
董策皱眉看着甄琬,咂咂嘴不悦道:“我说你啊,唉,也罢,毕竟是养育你的地方,在你心里,他们即便罪有应得,也是你的再生父母,我就提醒你,别的圣子能利用,但价值不大,因为他们的选择很可能和你老东家一样,出卖同伙,接受招安,最后死的全是同那劫法场之人,这是朝廷一惯伎俩,等小鱼小虾被一网捞光后,再回头对付被养在缸里的几尾大鱼,所以你如果只想除掉何朝修,唯一的办法就是暗杀,最为直接,最为简单。”
甄琬看着董策,摇头苦涩道:“可这对我而言也最为困难!”
“这,我就爱莫能助了。”董策耸肩道。
“东家!”甄琬不满的瞪了董策一眼,那少有的俏丽模样,看得董策不由一笑。
“您还笑!”甄琬真是恼了,嗔怒道:“琬儿知道,东家就是想看着朝廷利用何朝修除掉白莲教,但其实白莲教中也有很多好人,他们不过是被蛊惑而已,这皆因他们太过淳朴,他们本无错,为何东家就不能施以援手呢?衍教苦行研学,难道就是为了看着无辜百姓受牵连?”
“没错!”董策忽从摇椅上站起,直视甄琬道:“当世人,皆有选择权,是太祖英明,大宁没有强制任何人只需你做一件事直到死,他可以学习,可以加入儒林,从而为官,官路短,那是因为他没能耐,别跟我提士族把控,他们真要把控的话我们全被圈养了,为什么秦家能成功,你们就不行?是他秦家祖上冒青烟了?是他秦麒聪明绝顶?都不是,是人家真用心做了,老子善做事,儿子善用人,这不费心思能成?路在这里,是你自己不愿走怪不得别人,你有这样为无辜者的心思,为何早早的不去解救?是你怕被他们除掉,还是你觉得自己没能耐?”
一番话说得甄琬面红耳赤,这是她头一次在董策面前无法冷静!
但说到底,又确如董策之言,她在艺苑那些日子的确看明了很多,但她只会一直为白莲教的信徒担忧,而从没为他们做过一件实事,既然未做过,能否成功皆是两说,如此,她有何颜面指责董策?就是因为他是衍教之主?
可衍教到底是什么?至今,甄琬也没弄明白,为何他们隐藏了八百年?这八百年里,多少百姓因天灾**而丧命?那时候的衍教在干什么?
是时机未到?是储蓄力量?还是学识为够?或皆有!
无论如何,董策都站出来了,他出来后的确帮助了很多人,更是给予他们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如果就因为他不出手帮助白莲教众,便抹杀了他的道义,这与畜生唯一的不同就是不如。
可是白莲教对于甄琬而言,亦如董策的话,那是养育她的家!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家彻底破碎!
看着对持的两人,一旁的六子终于忍不住,斗起胆子道:“虽然小的很多事不懂,但小的也明白,救人并非随便几句话,而且救人很可能也会害死很多人,当初教主救我们钟家村便是如此,死去的有六子的叔伯兄弟,也有镇里恶霸,可是如果没有教主,死去的会是更多,至今六子一直觉得教主没做错,他是有恩与我们钟家村的,现在我们钟家村所有人的日子比以前更好,六子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甄娘子如果要怪教主不救白莲教的话,六子觉得非教主之过,而是怪他们和曾经的我们一样愚蠢!”
“你啊!”董策看着六子,摇头一叹。
“小的说错话了吗?”六子畏惧道。
“没,你的见解很独特,有我衍教风范,不过,还不够深入,这并非怪你们愚蠢,而是社会的悲哀。”董策说完,看向甄琬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甄琬吸吸鼻子,眼眶微红道:“是!琬儿明白了,怕死,就不要逞英雄,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否定东家,是琬儿之过!”
“看来,你还是对我充满怨气啊!”董策苦笑道。
“非也,琬儿只会怪自己,还请东家不要因为琬儿的鲁莽顶撞而赶琬儿走,琬儿真的想跟随东家多多学习。”甄琬说罢,深施一礼。
“你这样会成为定时炸弹的,我想安心留下,看来只能出手了,但只有一次,他日白莲教再次出事,我绝不会再为你出手。”
一听董策此言,甄琬浑身一震,既而双目含泪的望着董策,久久不语,最后默默的跪了下来!
“恶心,简直是这个世间最令人作呕的驭人之术!”后院天井旁的侧门外,曹洛蓉是满脸的呕吐相,悄悄对一旁柳素道:“瞧着吧,再过不久,那妮子铁定帮邪魅眼把白莲教给收刮了!”
“可这也是好事啊!毕竟那邪教白莲如何比得上衍教啊,董公子此举也是为民着想,解救苍生,姐姐怎能如此讥讽董公子啊。”柳素不满的低声道。
“讥讽,呸!就他,本娘子犯得着吗,倒是你,看来今日不适合告辞了,就多留几日,陪陪人家嘛,好不好嘛,好不好……”
曹洛蓉似撒娇的小娃娃般,拉着柳素的胳膊不停的摇晃,弄得柳素浑身毛骨悚然的,赶紧抽回手道:“最多一日。”
入夜,学子庙中只亮了一盏明灯。
董策独自一人坐在天井中的摇椅上,双目微闭,似已睡着。
不知何时,一件黑缎披风披在他身上,董策睁开眼睛,将披风紧了紧,看着从他背后绕到前面的方淑蔚,笑道:“回来了。”
“嗯!”方淑蔚蹲在摇椅旁,心疼的伸手摸向董策消瘦的俊脸,内疚道:“董大哥你好像又瘦了,都怪蔚儿太忙了!”
“忙点好,忙点好啊!”董策笑笑,同样伸手抚摸方淑蔚的俏脸。
这张脸,昔日是何等的英气勃发,可是因为他,如今即便再为捕快,也没了往日锐气,变得温婉了,但同时也更为动人了!
“回屋吧。”董策说着站了起来。
“咦,董大哥你的轮椅呢?”方淑蔚似乎发现什么,左右看了看后,奇怪的望向董策。
“借给一位绝世美人了。”董策很是诚实的说道。
“董大哥又说笑。”方淑蔚白了董策一眼,猜想肯定是董大哥拿去给工匠仿制了。
虽然给了白眼,但方淑蔚还是急忙站起来,想搀扶董策,却听董策道:“不用了,腿伤也快好了。”
“哦!”方淑蔚不知为何,反而有些失望!
这个想法一出,惊得她赶紧在心里暗骂自己几句,难道董大哥的腿伤好了不是好事?自己失望什么啊?
董策却似乎看明白了,微微一笑,伸手揽过她的香肩,靠着她,嗅着迷人芳香道:“你这人也真傻,好了难道就不能抱了?咱啊,不仅要抱,还要从这里抱到床上!”
说罢,董策突然真就抱起方淑蔚,在方淑蔚又惊又羞又是埋怨声中,进入房中!
第四百三十四章 起步()
太后的行动力果然很快,与董策绝对有得一拼,昨日才洽谈好,今日便立即招来一大堆官宦子弟与太学院中富有才学的有为青年。
“都什么人啊?听家长说明天要去游乐场的孩子吗?”董策站在教学楼上,看着天香学院操场上的一众男女,眉头是久久不松。
这些人,虽然男女分开,但三五成群,唧唧喳喳的议论不休。
“钟堂主,叫你的人先下去,教教他们什么叫站队。”董策吩咐道。
“是!”
钟孝师可不管你们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子弟,在他眼中,那都是教主扔给他的新兵蛋子,上有有教主吩咐,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行堂等人一下场,顿时,全场鸦雀无声,齐齐看着这一队走姿标准到极致的护院。
“国安代理人董策要求诸位按高低顺序排排站好,就如他们,分男左女右,下面,我会安排人对尔等指导。”钟孝师用着蹩脚的雅言朗声道。
“噗!”一群人瞬间笑喷了。
“什么代理人?不就是一个当不了官的家伙吗,嚣张什么?”
“这哪个旮旯蹦出来的?瞧他那雅言,难听死了。”
“少废话了,我们来这里,可是为官的,不是来听你废话的,叫你们什么鬼掌教出来,别以为太后任命你暂掌国安大印就真以为自己是国安大夫了,别人不知道,本公子可是清楚得很,那是因为朝中大臣们实在是抽不开身,忙得不可开交,没空身兼数职罢了,选你,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如太平道那样的傀儡,抚慰民心而已。”
此言一出,不少人眉头大皱,但更多的是大笑不止。
“那长篇大论之人,谁家的?”人群中,一个手持折扇的青年皱眉道。
身边之人立即道:“张兄莫非忘记了?那人不就是度支尚书郭埠之子郭邦仁吗。”
“郭邦仁……哦,原来是他!”张长靖微微一笑,甩开手中折扇摇了摇,对身边几位公子道:“等着吧,那小子要照样了!”
“嗯?张兄何出此言?那董策虽然得太后器重,但也不敢对尚书之子下手吧!”
“你们看来是没了解完情况就喜滋滋的跑来啦!董策什么人,且不说他背后衍教的可怕,单说他这人,也绝非我等能轻易得罪的,虞珑几次想除掉的家伙,却越活越潇洒,你们说,能跟人家玩得起吗!”
几人都惊讶的看着张长靖,他们自然皆知,张长靖绝非夸夸其谈之人,他之言,向来有理有据,否则何以担任卫将军府中的首席幕僚。
“张兄倒是说个清楚啊,这董策究竟有何可怕之处?能让你也如此忌惮?”
“忌惮?这倒是谈不上了,他虽为朝廷所用,却不为官,我又跟他无仇无怨的,忌惮他干嘛?但不可否认,我倒是极为佩服他,也更为欣赏他,知道我这青鸟折扇吗,全天下就五把,而且五种青鸟各有不同,有展翅高飞的,有……”
“得得得…”一众公子连连阻止他继续吹下去。
虽然他们都知道,张长靖并没吹嘘,不说画面,但是扇子的黑木玉骨,也值个三五十贯了,如此昂贵的东西,也就他舍得!
众人正准备继续问呢,突然看到,之前夸夸其谈的郭邦仁居然被几个护院拖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郭邦仁怒气凶凶道。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区区护院拉拉扯扯的拖出人群,张邦仁如何不怒?他指着钟孝义冷声道:“黑厮,我记住你了,攥我的时候,你丫的居然敢打我,好啊,这纵使下仆打人的董策,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回头我告我爹爹去,让他到太后面前参你一本!”
“我……”钟孝义怒急,他根本没有下手,完全是此人诬告。
“行啊!”没等钟孝义辩解,董策忽然走了出来,看着郭邦仁道:“别忘了告诉你爹,是你先不守规矩,一个没规没矩的人,国安用不着,可你却赖着不走,所以我只好让我的人请你离开了。”
“你……满口胡言。”郭邦仁怒视董策。
“你说我胡言,真是荒谬,正好,今日就给诸位先上一课,名为验伤,你不是说我的人打了你,那好,把伤亮出来吧,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那是拳打,还是脚踢。”
董策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好奇的围上来。
郭邦仁是满脸通红,他实在是没想到董策居然用这一招。
“要走便走,要留就得服从,你真当自己一来,董某就把官印双手奉上,你当你是谁,公孙甫?”
董策说罢,无视郭邦仁,朝所有人道:“国安需要的人,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惧豪强,当你们踏入国安府的第一步,就要做好为民请命的准备,可为民请命谈何容易,倘若恶者乃是你们的族人,有谁敢大义灭亲?但恶,更不分贵贱,不要因为他是弱者,就觉得他是无辜者,是受害者,在国安,只能讲一个理字,我所需要的,是一群能守护国法之人,但国法,如今尚未完善,可公道自在人心,如觉不公,即可上述,可署名,可匿名,随时代变迁国法慢慢完善,当然,我们一切只为求公正,如果谁觉得,自己尚存私心,不能为公正而大义灭亲,那我劝你还是走吧,因为接下来的考核你绝对通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