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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淑蔚上前帮忙,接过策郎的护腕后,点点头轻声道:“策郎不回来,蔚儿怎能心安!怎样,可否成事?”
“还算顺利。”董策点头道。
“这般说来,俞孟晖真死了!唉,虽然他勾结邪教,为祸一方,可好歹是郢州府令,以后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头上啊?”
董策把夜行衣收好,躺倒榻上闭目轻语道:“此事无须担心,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抽身!”
方淑蔚细细一想,也明白丈夫此言何意了。
他们之前就论过郢州之事,无论董策的行动能否成功,他们都要做好抽身的准备,否则未来将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至于初到郢州的他们,如何判定郢州的事,这在方淑蔚看来或许麻烦,但对于董策是最简单不过了。
看起来他似乎只听王恭之一面之词,没有和俞孟晖接触过,如何判断俞孟晖便是恶呢?如此就下了杀手,未免太愚蠢了吧。
可要知道,董策本就不是一个论好与坏的人!
反过来一想,他还需要知道什么?
山河社能明目张胆的在郢州横着走,要说与俞孟晖无关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与山河社没有瓜葛,单凭你治理不善,纵容邪教为祸一方,董策也要把他给弄死了。
反观王恭之,董策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他在郢州的名望有多高,最重要的还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能咽在肚子里,而非向山河社通风报信,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他郢州王家的基业。
也可以说,王恭之在赌,把注全压在董策身上,希望董策能给他王家带来更多,更可以说他在利用董策。
可交易,本就是相互利用,不论如何,董策与王恭之合作才能双赢,只要让王恭之重归府令的位子,那怕只有一两年,也足够剿灭邪教,随后让他衍教入驻了!
清晨,即将到来,可是在天明的前一刻,武昌府许多地方的人已经被迫起床,既而不是疯狂的咆哮,便是深冷的沉静!
山河社总舵中,贵为山河社十二阁主之一,山川阁主李言霄此时面色铁青,特别是听到其余人的议论,让他不屑一哼,终于是站了出来,面向山河社掌舵人魏景兆,拱手道:“社尊,俞孟晖之死却有蹊跷,然,绝与白莲教无关,我们可别忘了,黜陟使刚到武昌,俞孟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此人一到,他立即死了!”
魏统立即坐不住了,因为他是负责监视黜陟使的,若把俞孟晖的死牵扯到黜陟使头上,那他也要受牵连啊!
从椅子上站起,魏统上前两步,冷视李言霄道:“绝无可能,黜陟使才到郢州两天,有什么理由杀俞府令?”
“哼!帮王恭之不算理由?”李言霄冷哼道。
“哼!”魏统还以冷哼,反驳道:“他凭什么帮王恭之?一告老清修之人,上无人提携,下无后接替,有什么值得黜陟使去帮啊?”
“你别以为本阁不知!”李言霄怒视魏统,冷冷道:“黜陟使刚入郢州,王恭之便连夜渡江去拜访,他们谈了什么,你能知道?”
“你就敢肯定,王恭之见黜陟使就是为了密谋杀害俞府令?”
“你……”
李言霄是怒不可遏,同样,魏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不是说他就想帮王恭之与黜陟使,而是他明白,王恭之还动不得,更别提黜陟使了!
他若出事,朝廷必然有人下来查,而今,那什么国安府的能耐可越来越大了,在没有办法对付国安府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
这也是魏统在俞孟晖身边学来的!别看俞孟晖是他山河社的一个傀儡,可此人的精明,聪慧,推演局势的手段等,均让魏统好生敬佩,故此他是心甘情愿给俞孟晖跑腿。
可是这位非师之师,居然就这样死了,魏统心痛,但他更清楚,越是这样,他们越不能急!
准备的还远远不够,现在动王恭之,惹民愤,杀黜陟使,更是比朝廷出手啊!
“二位所言,皆有理,如果黜陟使是为杀俞孟晖而来,他就不是黜陟使了!很明显,他是,殷毒妇掌大权的第一件事,便是稳定洛阳,其后,对周边州府下手,这次来的黜陟使明显是殷毒妇特意安排,就是想稳住郢州,而非搅浑这趟水!”说话之人,看起来虽然年纪顶多二十出头,并且是位生的极为美艳的女子,可在座的无人不知,此女乃山河十二阁中,百草阁阁主百里霜!
百里霜走上前,对魏景兆欠欠身,既而优美的一转身子,看向李言霄与魏统继续道:“但更不可排除!如今郢州三教汇集,本就混乱不堪,若用寻常手段,步步为营,怕三年五载也理不清!反之,以毒攻毒,一乱破乱,让三教自相残杀,他坐山观虎,静等水自清!”
“百里阁主所言极是!”李言霄立即赞同道。
“哼,可如果不是,而是真乃白莲教见自方在郢州势弱,也想坐山观虎呢?”魏统不服道。
“唉!”百里霜幽幽一叹,凤目中满是哀愁。
“这也不得不防啊!”
“那不是废话吗!”魏统哼了一声。
百里霜脸上愁容刹那间飞灰湮灭,转而如春风杨柳,红唇如枝,弯弧出一抹令人心魄荡漾的笑意。
“行刺俞府令之人,的确善于白莲教的五行遁法,前不久,白莲圣子何朝修被擒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他已投靠朝廷,虽有传闻此人在中州边界被一道晴天霹雳劈成焦炭,然,朝廷之言可信,可不信,而我们,自是不信!”
“难道,这个黜陟使是何朝修!”李言霄说完,立即便摇头道:“不可能,殷毒妇岂会让他做黜陟使。”
“是与不是,至少,何朝修吐露很多白莲教的手段,从这一点我们可以推算,本来白莲教与黜陟使各占一筹,但如果黜陟使懂得白莲教手段,那么,他便占两筹了,再看,白莲教最近对郢州也格外上心,不灭余力的帮助我们,他那一筹大可以抹去,如此言明,孰轻孰重大家应该有个方向了吧?”
百里霜这种推算众人是闻所未闻,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了!
但多多提防黜陟使,少去质问白莲教而暗暗防备,这点大家是赞同的。
当众人把这个提议说出来,惹得百里霜在旁咯咯直笑,乐得花枝乱颤,酥胸抖个不停,看得不少男人都暗暗咽口水!
可是一想到此女用毒的手段,不少人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百里阁主似乎对这定论有所不满啊!”社尊魏景兆终于开口了。
百里霜摇摇头,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在暗骂:“真是群拖沓的男人!”
第四百六十五章 引蛇出洞()
武昌府黄鹤楼之上,秋风送爽,景色秀丽。
可这样好的天气里,黄鹤楼却是大门紧闭,让游客是郁闷不已。
“除了山河社三大殿外,就是十二阁了,分别是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山川、百岳、江河、湖海、五毒、百草,最后是天鹰与十二肖阁。”
赵寒广站在黄鹤楼上,面向一块墙壁,一边念着,一边写着,待写完十二阁后,他才转身对坐在堂内众人继续道:“此十二阁阁主皆为世袭,他们职责各有不同,日月管人,星辰管财,风雨送信,雷电运货,山川百岳与江河湖海最为可恨,因为他们是到处游走,每到一处祸及一方,而五毒百草皆是制毒下药,天鹰则负责收集消息与监视,最后的十二肖阁则是培养幼童,而十二阁阁主有些还未查明,如今可以确定的是……”
坐在堂内的董策听完后,眉头深锁,语气很是不爽的道:“怎么又有女人?”
“女人怎么了?”一旁,陪伴而来的方淑蔚听到丈夫口中说出女人二字时,立刻上心了!
董策苦笑,显然是猜透了夫人的心思,却没有立即解释,而是对众人道:“在大环境下,所建立的基业往往脱离不了俗,山河社便是如此,想它山河社建立之初,人手不多,为了让大家忠心,便弄了一个世袭的十二阁,如朝廷对士族的安抚般。”
董策说到这,摇摇头继续道:“然而,可有盛必有衰,为了山河社能茁壮成长,他们必然要付出很多,奈何得罪太平道,导致被朝廷铲除,十二阁中的百草阁便最具有代表性,儿子死完后只能让女人继位了。”
“这有什么关系吗?”方淑蔚皱着眉。
不仅是她,旁边的王恭之等人都好奇的看向董策。
董策苦笑一声,道:“服众!百里霜此女如果不想被人取而代之,她所要付出的比任何人还多,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人要嘛一事无成,任人摆布,要嘛,很可怕!而从情报中,我觉得她明显属于后者,或许年纪不大,但有深不见底的城府,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令人作恶。”
“策郎曾经还这般说过曹娘子呢,可蔚儿觉得,曹娘子的确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还能举一反三呢,怎就说恶心了呢?”方淑蔚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不知为何居然乐开花了!
董策给了方淑蔚一道优雅的白眼,既而道:“同为聪明的女人,曹洛蓉与百里霜是截然相反,前者是天生的阴谋家,只是成长环境注定她狠不下心,至于以后能否改变,要看朝廷那帮老鬼会如何对付她了,而百里霜……”
董策顿了顿,既而摇头道:“不了解,但如果真如赵教头所言,此女绝对比曹洛蓉更恐怖,很可能她已经算准俞孟晖的死与我有关,不过这不重要,很少有男人乐意被女人骑到头上。”
“也就是说,她的话,在山河社里未必有人相信!”王恭之显然是明白了。
“嗯。”董策点头道:“即便相信,也不想让她得势,毕竟她的性别、年纪都跟身份太不附合。”
“黜陟使所言极是。”赵寒广深表同意道:“虽说十二阁是世袭,但百草阁明显是断了香火,也就是说谁娶百里霜,谁掌百草阁,可我们查到的百里霜已入双十,如此年长竟迟迟未嫁,足以可见她心中不服啊!”
“也没人服她,相互怄气。”董策话锋一转,又道:“但此人需提防,继续吧。”
“是!”赵寒广一抱拳,转身便继续往墙上书写,嘴里也再次介绍起山河社的事情。
对于这种剖析山河社的方式,起初众人都不习惯,可时间一长,便觉得写出来讨论可真比闷头瞎猜要好太多了。
随着赵寒广的介绍,加上董策的询问与分析,不到两个时辰,便将山河社的尿性完全挖光了!
之前董策就在金松口里得知山河社的事情,不过金松知道的只是分舵,而分舵是没有三殿十二阁的,只有这些部门安排下来的弟子。
赵寒广知道的无疑比金松更多,由此可见王恭之这些年里可没少调查他们啊!
了解完山河社,董策沉思许久,突然道:“接下来说说第一步计划,尉教头先率三十人到江口码头做苦力,记住,一定要摸清任何商品,主要是兵器!”
“得令!”尉于德急忙抱拳应诺。
董策再看向赵寒广,道:“赵教头假扮行商,带五十人的商队去江口码头等候船只,所携木箱中全部备齐武器,最好有弓弩箭矢,让尉教头的人运上船,而吴教头也领五十人先渡河,在北岸接引。”
“我等遵命!”赵寒广与吴老三也急忙抱拳应诺。
待他们一走,王恭之好奇道:“国师这般安排,是何用意?”
董策扭头对王恭之笑了笑,道:“俞孟晖一死,作为黜陟使的我岂能坐得住,自然是立即回京上报太后了。”
王恭之闻言立即醒悟,国师这是要引蛇出洞啊!
“只是……”王恭之有些顾忌。
董策明白他心中顾虑,点头解释道:“的确,这样会暴露你我,但换个方式思考,他们凭什么认定人是我杀的?就因为我有人保护回京城?难道一个黜陟使出京,真的只会带一个人?”
“国师言之有理。”王恭之想想也明白过来。
“而你,之后所要做的,是想办法示弱,而且要表露畏惧,最好是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能答应,除非,他们用你家人威胁你!”
“可是他们回来吗?”王恭之最担心的还是这一点。
山河社如果不找他出面暂接府令,那么他们的后续计划可都白费了。
“为什么不呢?”董策端起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咱们不要只考虑自己,也要为对方多多考虑,最好能换位思考,想想若是我们面对这样的处境,能怎么办?”
“稳定局势?还是大杀四方?前者,必然是暂时相安无事,而后者,如举旗造反,你说他们会选择哪一种?”
“那肯定是前者!”王恭之点头道。
“这就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