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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真不敢想下去!
“真是大哥来了,好了,这下好了!”此时,陈彰是一脸喜色,但当他看向百里霜是,却心下一叹,因为他看到百里霜的脸色是阴沉得可怕!
陈彰何等聪明,片刻间也明白过来了!
玉慈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跳出来,很明显,他早来了!
就是想给百里霜一次机会,只要她肯低头,去解毒疗伤,玉慈便不会出面,可是百里霜太倔强,即便死,也要让董策难受一辈子。
她与董策没有仇,这样做无非是她的性子索然,可正因如此,陈彰才觉得不值得啊!
而此刻的船上,董策看着突然出现的中年道士,眉头大皱道:“道长有何贵干?”
“贫道玉慈,见过国师。”玉慈合手对董策施了道礼,随后走上前看着方淑蔚的脸色一眼,略一皱眉道:“余毒攻心,药石难救。”
“难救?”董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方淑蔚,既而凝眉看着玉慈道:“非无法解救?”
玉慈点点头,从斜挎的布袋中取出一些器物,同时说道:“救活之后,国师可否放了他们?”
“他们命太贱,不值这个价,加上你的吧。”
玉慈一愣,诧异的看了董策一眼后,忽然一笑道:“有趣。”
笑过之后,玉慈手掌朝方淑蔚背上一摊,董策明其意,将盖在方淑蔚背上的丝被拉下,露出她光洁的背部与一处简单处理的伤口。
玉慈二话不说,拿起银针便飞快的在方淑蔚光洁背部连施七针,紧接着翻掌间拿出一个药瓶拇指一弹,瓶盖飞起,药散洒落……
一旁,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董策是面无表情,手中刻刀在他指尖飞快转动似乎下一刻便会弹射而出,直刺玉慈后心!
而玉慈却似浑然不觉,继续转动一根根银针,渐渐的,方淑蔚的脸色是越来越黑,连嘴唇都如抹过炭灰似的,黑得可怕。表情也从最初的皱眉变得狰狞一片,最后忍不住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乌血。
第四百八十三章 无法安心()
玉慈拉起丝被盖好方淑蔚,转身向董策道:“暂时缓解了。”
董策眉头一皱,点头道:“我暂时不杀他们。”
玉慈知道董策在担心他故意拖延,没有要争执的打算,玉慈道:“国师夫人毒走全身,贫道虽然出手,也只是能拖延一天,想要治愈,需抽丝剥茧般,慢慢将毒逼出来,但如此一来,至少一两个月,不过国师且放心,贫道会设法为她续命,撑到那一日。”
董策看着昏迷的方淑蔚,道:“需要什么你尽管提,我给你三个月时间,期限一到无论她是死是活,准备给你侄女办后事。”
“国师,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玉慈盯着董策的双眼道。
董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悲,他扭头看着玉慈,淡淡道:“很多。”
玉慈突然之间不知何言以对。
人不可能事事都能做到,玉慈也同样如此,否则百里家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了!
要给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续命,玉慈索要的东西极多,但并非什么灵丹妙药,而是很容易购买的寻常药材,只不过数量极大。
董策对他的要求一一满足,并亲自操办。
而百里霜等人已经被赵寒广收押,等待三个月内的结果。
在董策四处奔走购买药材的时候,郢州内乱没有越演越烈,反而渐渐归于平静。
山河社对卞家下手,注定了他们无法继续在郢州立足,而想离开郢州的山河社弟子是少之又少,因为大多数弟子的家就在这里,这里有家人,有亲朋,离开后何时才能再回来?
弟子中有异心,士族已经伸出利爪,眼看动荡,但偏偏这时候,本来传言被白莲教烧死的郢州前府令王恭之居然出现了!
王恭之不仅出面安抚百姓,还扬言当朝国师南下招安山河社。
这无疑是一记晴天霹雳,国师什么时候来的在且不说,光是能归顺朝廷定是前程似锦啊,至于等他们归降后,朝廷会不会反过来对付他们,那是头目该苦恼的事,作为小喽啰的多数人很清楚,在山河社不被人重视,到了朝廷凭什么就能得到重视?
不过是换了一个主子,只是这位更光明正大!
短短数天,原先强横的三教联手转眼土崩瓦解,五火堂颓败而去,白莲教消失无踪,而最惨的莫过于山河社了。
虽然他们分舵众多,可总舵已经完了,加之归顺朝廷的那批人中不乏邀功献媚之辈,有这些人在,分舵被捣毁只是时间问题。
剩下的残局,董策没心思处理,全交由王恭之安排,他只是从小道士明净口中听听每日情况。
“老王这家伙有功不领,乱报什么。”无为山上,董策手捧茶壶,翘着二郎腿坐在青石上,目光眺望着远方景色。
董策在无为山逗留了五天,这几日他的确看到了玉慈的医术,在玉慈的救治下,方淑蔚的气色渐渐好转,但体内余毒还没清,而且受损的肌肉筋骨短时间根本无法复原,每日都需要玉慈调配药水浸泡,既而针灸,敷药又服药,繁琐异常。
“王大人说了,功劳对他而言早已如浮云,况且他也是就事论事,绝无夸夸其谈,一切都属国师之功!”明净笑道。
董策咬着壶嘴小饮一口,冷笑道:“的确够事实论事,让山河社加快灭亡的是百里霜,他连这个也通报了。”
“呃……”明净有些郁闷道:“百里霜是师父最后一位血亲……”
“你不说我明白,你师父信不过我,亦或者,信得过我,却信不过赵教头、潘教头他们,十几名兄弟,说没了就没了,而罪魁祸首还好端端的活着,我不取百里霜性命,但几位教头绝容不得她活着出来。”
明净闻言一叹,正要说什么,忽见董策起身边走边道:“我夫人你帮照看一下,两个月后我再回来,对了,还有我的小虎,可别让它饿着了!”
明净大惊,追上几步叫道:“国师要去哪?”
“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说罢,董策身影渐行渐远,忽而他随手一招,远处一棵树上立即跳下一个小黑影,几个蹦跳起落间就上了他的肩头,唧唧叫了几声,一人一猴便消失在下山路上。
董策本想留守,奈何,王恭之把他的事情上报朝廷,怕用不了多久便又有人来无为山请他回去!
不是董策多心,而乃实事!
在他离开无为山的第三天,王恭之领着张义伯一行人是火急火燎的来到无为山上。
“什么!”张义伯眉头大皱,瞪着明净道:“国师走了?他去哪了?”
“他说去他该去的地方。”明净直言道。
“该死,这家伙也太能跑了!”张义伯的恼怒无比。
自从董策偷偷离开洛阳,张义伯便被太后派出来召回国师,如果国师不会,他也就别回来了!
这让张义伯傻眼了,本来认为依附董策后能飞黄腾达,可结果却反而被董策给害惨了!
放着好好的帝都生活不过,跑到外面风餐露宿,还要如只无头苍蝇般转嗡嗡的,张义伯早已是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在半道上得知国师在郢州,他立即兴奋赶来,可结果还是扑了一个空!
“国师离开,那国师夫人呢?”一旁王恭之惊讶问道。
明净还没回答,张义伯先是一惊,喜道:“什么!国师夫人还在?”
明净没有撒谎,把方淑蔚的事情告知了众人,张义伯听后是又喜又怒啊,当即道:“此事本府定要上报朝廷,顺便将山河社余孽赶尽杀绝。”
王恭之一听立即被吓了一跳,赶紧道:“张府主息怒,此事另有隐情,容我慢慢道来。”
关于百里霜,玉慈是铁了心要保的,这点王恭之也暗暗出力,虽然他心底也希望百里霜得到应得的惩罚,奈何,玉慈真人为了百里霜来求他了!
王恭之受到玉慈极多帮助,已经远远不是一两条命说得清了,故此王恭之挣扎片刻后,还是答应了。
如今把事情和张义伯说明后,得知国师夫人能否救火还要依仗百里霜的大伯玉慈真人,张义伯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一条命而已,张义伯也犯不着抓着不放,就算想邀功,哪里找不到顶替的?
于是乎,张义伯便把国师又失踪之事与方淑蔚中毒一事如何处于,以及他准备守株待兔等国师回来一系列的情况上报太后。
张义伯的密信送得飞快,这边王恭之的奏折还要结果重重关卡,张义伯的信件已经先一步到了太后手里。
“你看看吧,瞧国师做的事,险些把夫人都赔进去了。”殷太后微微一笑,把密信和奏折递给一旁恭候的曹洛蓉。
曹洛蓉疑惑接过,飞快的扫了几眼,不由摇摇头,苦笑道:“太后不是一直担心南方趁乱而动吗,国师这一次出手,恐怕三五年内他们都别想有所动作了!”
太后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轻轻摇了摇,晃动着从董策府中收刮来的摇椅,闭目道:“也算给哀家睡个安稳觉了。”
殷太后早已得知郢州有事,只是朝廷把主力用来对方太平道,短时间无法抽手对付其它宵小,而最近,朝廷大军与太平道逆贼仍在僵持,如无意外,一年半载内恐怕不会有结果了。
故此太后便在考虑,找谁去解决郢州之事?
可人选还没想好,事情居然就被解决了,这不得不说是一次意外之喜,但同样让太后很不满,因为她真是感觉大材小用了!
以她对董策的了解,这些事董策处理起来可以说是胎囊取物,即便密信中说出现意外,导致方淑蔚中毒,人这一生哪能不经历几次意外?
而换做她派的人,直接给郢州士族放话,逼着他们和邪教斗,胜了你们继续坐拥一方,败了,也是活该。
当然这样做死伤会很大,而且一个弄不好,当地士族很可能直接反了,照成朝廷的更大困扰,得不偿失。
不过这样的几率太小,因为太后很清楚地方士族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绝对不敢和强大的一方做对的!
所以在太后看来,解决这件事不难,难在减少伤亡,更难在她正式掌控大局的这段初期!
董策的作为,无疑是最符合她心意的,但她更想要的是董策留在京里替她分忧,而非东奔西跑,就算要跑,你也应该往北方跑,那才是哀家真正忧虑的地方!
“国师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眼下秋闱马上要开考了,国安府的科考试题蓉儿准备好了,还请太后过目。”对于董策的事,曹洛蓉是懒得再理了,毕竟如此不负责任,真叫人生厌!
太后闻言睁开眼睛,不满的看着曹洛蓉道:“你就这一点不如国师,秋闱还有一个月,你却不给哀家一个时辰!”
话虽如此,但太后还是接过考题,对于里面的题目,其实她多数不懂,但这不妨碍她询问曹洛蓉,之所以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也是她想让国安府变得更好,谁让创立国安府的人跑了呢?
少了董策,别说国安府了,连新币她都要时常去监督一眼,生怕董策不在,这些衙门成了一锅乱麻!
第四百八十四章 赠琴()
金陵,昔日艺苑在七月黄昏中,尽显落幕。
龚庆走在廊桥上,看着一幅幅漆画,神色有些惆怅。
艺苑就这样完了,虽然他们在洛阳另起炉灶,但这个地方对艺苑的人而言,意义更为非凡,还有喜欢艺苑的那些人。
“东家,这些都是江南名家手笔,来艺苑学了漆画后所作的,是否都撤了?”许怀陪着小心,跟在龚庆身后。
“无需,尽量保留原貌吧,这样给那些名家也有个交待。”龚庆说着,走过廊桥来到茶楼中,坐下来休息片刻后,突然吩咐许怀道:“后天新苑便开业了,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东家,这些日子无论是戏子,还是杂工都熟悉完了,连梅娘子那些商人也都签定契约,保证能与曾经一样……”许怀说到这,顿了顿后,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东家,小的有一事不解,不知当不当问。”
“说。”龚庆道。
许怀咽口唾沫,问道:“艺苑能赚钱不假,但以如今我等对艺苑的熟知,要重建并非难事,而董子权那边……小的也知道,好好的艺苑毁了的确令人不悦,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而董家是要人有人,要船有船,还有上千驮马轮车,董岩涛本人更是与多地商贾相熟交好,人脉极广,若无法将其拢络,实乃一大损失啊!”
龚庆摇摇头,起身往外走时说道:“董子权根本说服不了他爹。”
许怀一愣,他只知道董岩涛只有董子权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