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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石乙早已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总算知道,师尊所说的难度只是对普通人而言,但对他却只是张张口的问题,这也让他头一次领略到权力的魅力,只是他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更看重的是师尊之前的那番话。
对大局的理解与分析,对未来的掌控,这是他曾经怎么也不会考虑的事情,可现在,这些事却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不息。
整整一天,除了冯远台和卓大雷一伙人外,再也没有一个人进入万三钱庄,对于如此惨淡的景象董策丝毫没有日落西山之感。
关了店铺门,董策将封信交给邝石乙后,正考虑上哪儿吃一顿,忽然见到一个人低着头向他走来。
他看着来人笑道:“欧阳兄此时不陪佳人,到我这作甚?”
来人抬起头,露出欧阳植那张苦涩的脸,他摇头道:“里面说。”
董策无奈,只好将阖严的板搭门取下一块,招呼欧阳植进店后,点了盏灯,却也懒得去泡茶了。
“我已向公孙娘子表明心意,她虽不应,却也不拒,这女子的心思啊,唉……”
“不拒绝便是答应,这还要猜?”董策似笑非笑道。
欧阳植没好气的白了董策一眼,道:“她心中牵挂太大,恐怕不会与我私奔,而且直到现在,我也觉得此法不可啊。”
“你们不走,老家伙岂会下手?他不下手,这局,可没法做了。”董策语气严肃了下来。
“可是我们这一走,公孙家怎么办?”欧阳植直视董策道。
董策耸耸肩,道:“老家伙不对付公孙家,我拿什么对付他?”
“你就料定,江南独权是他一手照成的?”欧阳植深深的皱着眉,他至今依然无法想象,一项只闻花娘事的越王控制了大半江南。
“要不然呢?”董策说着,起身踱步道:“我实在不明白,高祖为何死得如此离奇?天妒英才?笑话,而殷家为何短短几年便权倾朝野?太平道扶持?当时他们自身都难保,桓王曾不可一世,杀士族如屠猪狗,但为何忽然间完全变了个人,是迷途知返?还是幡然醒悟?亦或者,两者兼有,连路都看不清了,不回头能干什么?而这一回头,或许,让他明悟了什么!”
“可你说得这些完全不着边际。”欧阳植无法理解道。
“不着边际吗,呵,也对,世间事多半如此。”董策自嘲一笑,坐回原位,习惯性的捧起紫砂壶,可却没喝便放了下来,不是突然想到什么,而是他感到壶已空。
“太平道一直无法把手伸到江南,不是道佛与邪教阻挠,而是有个狠人在呢!不过说起来十分讽刺,当年不支持太平道下江南的士族几乎死绝了,刽子手还是当年这位年轻气盛,很好忽悠的狠人,当时他还算个孩子啊,但是,这位孩子的哥哥是怎么也没想到,孩子,似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了,明事理了,他不仅知道收手,还反过来阻挠他的哥哥,这一僵持,便是三十年!”
“此事,难道不是太祖所为?”欧阳植不可置信道。
“民间游说你也信,我在京城那段时间查了很多,得知三十年前太祖已经快老年痴呆了,朝中事宜多由高祖辅政,欲灭太平道的也是高祖,高祖做的许多事情的确为国为民,只是他太心急了,太平道这边还没搞定,就准备中央集权,他不死,让人怎么混?”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你让我如何相信?”欧阳植仍旧不敢置信。
“那我就说个故事给你听,故事名为殷家有女初长成。”一听董策此言,欧阳植顿时脸色一白,赶紧道:“别,我可不敢听!”
“嗯,那把殷换成公孙如何?”
“你……”
欧阳植实在无语了,摇头道:“随你。”
“话说,越王重色思倾国,寻花多年求不得,公孙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董兄高才,诗歌之悦耳,胜比天籁,但求你别说了!”欧阳植连连摇头,都快泪流满面了。
这些话如果传出去,莫说他欧阳植,就算董策这位当朝的国师大人,恐怕也要遭到满门抄斩吧!
虽提公孙未提殷,但你这又是越王又是君王侧的,傻子也能听出什么味来。
“这究竟是一个女人引发的血案,还是夺嫡之战,如今除了当事人,怕也没几个人能知晓了,不过这不重要,从事态的发展上来看,这女人的确很可怜,有些人得不到的东西,他就算无法毁灭,也不想便宜了他的对手,其照成的结果真的很可怕,一个再过两年就要老年痴呆的人,如何让当时的才人怀上的?仔细一想,我滴天啊!”
“我走,带云夙一起远走高飞,我再也不想参合你的事了!你究竟……到底要做什么啊?我滴天啊!”欧阳植是实在受不了董策了,他估计再听下去,恐怕要得知比断玉案还要真实,离奇千百倍的要命故事!
“我送你。”董策说完,起身就准备送欧阳植出门,可欧阳植是连连甩袖,脸上满是嫌弃,一路疾走嘀咕道:“无需无需,你乃当朝国师,我不过一介草民,咱俩,不是一个井里的。”
“无碍,我随便出门吃个晚饭。”董策一句话让欧阳植郁闷的抬脚的力气都没了,直接被门槛给绊个趔趄,若非董策一把抓住他的腰带,他非摔个狗吃屎不可。
第四百九十章 筹备()
天一大亮,卓家那破落的小宅院外突然鼓声如雷,声浪山呼海啸般一**扑入正沉睡的卓大雷耳中,登时便将他吓得从床铺上滚落下来,惊恐的四顾环视。
“你娘的!”卓大雷很快清醒后,立即是大骂着衣服也不穿,挂条裤衩就冲出了房门一路气势汹汹的跑到大门前,瞧见一老太太正打算开门呢,他赶紧一步上前,小心的扶着老太太到了一旁,笑眯眯的道了一句“让孩儿来”后,这一转身,刚才还是和蔼可亲的脸瞬间回归怒气冲冲,打开门往外一看却瞬间傻眼了。
他还没来得及发泄满腔怒火,竟先听到惊醒他的罪魁祸首一声警告。
“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如若不然,我们的合作只能告破。”说话者,正是易名邢万三的董策。
“我说邢掌柜,你这是何意?”卓大雷沉声道。
董策指着身前的一套大小不一的锣鼓,语气不冷不热道:“给你一个月时间,挑些人把这东西玩会。”
“啥?”卓大雷眯起双眼,盯着面前大鼓,小鼓,铜锣,鼓架,乱七八糟的满满占据他家大门,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
“你还想不想做生意?是否要我告诉你家里的老太太,说你在外面干的勾当?”
一句话,把卓大雷吓得不轻,他赶紧往后瞅了一眼,果然瞧见老娘站在院子里不解的望着门口呢,他立即向老娘挤出一个笑容,而后掩起大门,几步冲到董策面前道:“你可别乱说,否则老子弄死你!”
这卓大雷五大三粗的,比董策还要高出半个脑袋,又是满脸的横肉,这番话说出来到的确吓人,不过董策却直接无视道:“我给你一炷香时间,穿好你的衣服把你的兄弟能叫的统统叫来。”说罢,他还真的掏出一根香直接点燃了。
卓大雷懵了,不明白这邢万三怎会嚣张到这等地步?
“吱呀”一声大门开启,卓老太太拿着一件衣服颤巍巍的扶着门走出来。
“娘,您怎么又乱走动了,还回屋歇歇。”卓大雷也顾不上理会董策了,转身就扶着老太太往屋内走去,不久之后,他才穿着衣服走了出来,很干脆的对董策道:“走吧,换个地方。”
董策更不废话,招呼几个人抬上锣鼓便随卓大雷换地方去了。
一个时辰后,城墙边上的一排菜地旁,董策坐在一块石墩上,微沉着头,神色从专注中走回,摆摆手道:“下一个。”
“行不行你倒是说啊,别下一个下一个的,这都第几个下一个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都。”卓大雷很是不满,但他再不满也换不来董策一个字。
这样的冷场已经不止一次,但卓大雷却还是沉下性子,把周围二十几名小年轻看得暗暗吃惊,不明白卓老大今天是怎么了?以往的火爆脾气居然被这年轻人压得死死的,莫非,这家伙也是什么士族子弟?
而此刻在一块小空地上,一个少年咽了口吐沫,拿起鼓槌胡乱敲打起来,他真是在乱打,毕竟如此多的锣鼓,敲打哪一个都行,就是不能一直敲打一个,这不乱打还能怎样?
边上的人也早已厌烦了,可卓老大不开口,他们也不好离开,就这般直愣愣的呆在一旁,听着杂乱的锣鼓声,恍恍惚惚间一个上午过去了。
“你你你,还有你,对就是你,别东张西望的,你们四个留下,其余人可以散了。”董策突然出声,弄得大伙更是莫名其妙,但终于不用干耗在这,大伙自然惹得一哄而散。
“邢掌柜你究竟想干什么?”卓大雷沉声喝问。
董策却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一套锣鼓前,从袖中拿出一根细绳,咬住一头,慢慢将广袖勒到臂膀上,抓起鼓槌对被他叫留下的四人道:“我时间紧迫,只打一次,你们尽量抓住感觉。”
言至此,董策论起鼓棒,刹时间,一段如雨点拍打的小鼓声像是一头初生的小鹿,步伐轻快直直撞入人心窝子,但紧接着,一声“锵”音又似在众人脑中炸开一般,令人精神一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大鼓那雄厚的沉声一声高过一声,快过一声,逐渐,激昂的连奏似锤在他们胸膛,没等他们兴奋,突然鼓声由急变缓,似渐渐落下帷幕,当鼓槌在缓缓贴近大鼓旁,猛地敲下最后一音时,一段富有节奏与欢快,一连串的钻入他们的耳中。
不知什么时候,那令人心跳的动次打次消失了,意犹未尽的众人刚回过神,就看到董策那面无表情的脸。
“这东西我只是随便玩玩,技巧只能算一般,只要你们用心,随时可以超过我,但你们要记住,我虽不精通,可听过很多大师演奏,鉴赏力还是有的,别随便忽悠我,另外,节奏技巧无时无刻不可以练,就算拿着一双筷子,也能将锅碗瓢盆敲出感觉来,现在你们四人快去轮流练习,过几天我会让人把做好的几套新鼓运过来,你们每日要勤加苦练,不要担心饿肚子,从这一刻起,你们已经是逍遥嗨的员工,月薪两贯,表现得好另有奖金,其余福利待遇也不少,总而言之,做得好,一年赚上百贯不是问题,做不好,你们卓老大要血本无归。”
董策说完,不等他们回过神来,便招呼卓大雷离开。
卓大雷很是郁闷,但想到钱都给了万三钱庄,自己现在是没了退路,能不跟上吗?
卓大雷感觉自己是想钱想疯了,若非如此,为何投钱到这里面?
不可否认,当日他被董策天花乱坠的述说深深打动,想到事成那日进斗金的生意,他便浑身振奋,可他所投的钱除了他自己的大部分,剩余的都是他答应分给众兄弟的,可以说如果亏了,他将要面临的处境很可能是众叛亲离。
跟着董策上了马车,卓大雷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钱,能不能还给我?以后我也不到你铺子收钱了,你看合约”
董策背靠车篷,双手交叉,闭着眼睛老神在在道:“你那群兄弟占且不论,他们一时半会饿不死,但你家老娘还要很多药钱,你那心上人小绣娘家里也背着债,虽然数目不多,你随时都能还得上,可你若还了,这个月,拿什么孝敬你后面的主子?”
卓大雷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董策,可董策却纹丝未动,完全令他看不透。
“你怎知?”卓大雷眉头深皱。
董策睁开眼睛,盯着卓大雷道:“我敢开钱庄,背后能没人?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调查的只是你这个人,如果没有合作价值,自然把钱退还于你,合同也会注销,而目前从资料上来看,你还是很适合与我们合作,至于孝敬的钱,我们万三钱庄可以借给你,利息我给你降两成,等生意赚钱后希望你尽快换上,当然,你想拖我更乐意,对了,有件事我提醒你一下,你老这样给人当蛋鸡真不行,回去后先给你娘换个大夫,然后是小绣娘她爹的问题,如果他继续赌下去,必将是一个无底洞,他一直不答应你娶小绣娘,就是想不断压榨你,否则人给了你,你翻脸不认人怎么办?他哪儿找钱花?你也别不信,他若真看不上你,为何不把小绣娘嫁给他人?非要把小闺女拖成老闺女不成?凡事,多留个心眼,这样你在未来的生意场上也能混下去,否则就现在这脑子,逍遥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