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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众人是哭笑不得,罚一杯没什么,可是焰奴娇就不同了,酒如其名,烈啊!
不过还是有人不惧,纷纷吵闹报出座号。
“好,纸条也都写了,那我就开始了。”待一切就绪,董策想也不想便道:“一曲凤求凰。”言罢,不等众人回神,立即伸手入箱中取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笑道:“呵呵,十六号桌啊,不知林公子和洛公子你们谁敢上台啊?”
敢!这个字可顿时激发了他们的好斗之心!
二话不说,不等洛公子他们回过神,林公子立即一个箭步上了台,呵呵一笑,道:“鸳鸯望断肠。”
“好!林公子接得好啊!”台下顿时一阵喝彩,其中不乏有女子的尖叫,听得林公子志得意满,开怀大笑。
“送一壶焰奴娇到十六号桌。”董策先是吩咐了吧台后的酒保,然后便提醒林公子道:“林公子接得极妙,不过还是快些抽纸条,可别让他们有时间考虑啊!”
林公子给了董策一道“我懂的”眼神,而后嘿嘿一笑,急忙抽出纸条打开,笑道:“吆喝,这不是汪家公子的五号桌,我说汪公子啊,你行不行啊?要不,让你身边两位佳人代劳如何?她俩才气可不弱啊!”
“林公子说笑了,汪某岂能让女子代劳,反倒是要让林公子代劳一下。”汪公子说完,甩开一把兰扇坊的限量版折扇,一脸傲然道:“三生浮华世,替我抽号吧。”
汪公子说完,两边佳人立即各抱一臂,同呼道:“汪公子高才,奴家敬您一杯!”
此景,羡煞旁人!
简简单单的接龙,没有任何规矩可言,却不是小看他人,而是一种开始。
人才那个时代都有,喜欢挑战的更不在少数,董策只需要开一个头,以后的行酒令便任由他们发挥,难度自然有人帮他提高,之后的请酒更是与他无关。
“世子,这酒肆能开张,还多亏了那人!”卓大雷指着台上的董策对黄朗靖说道。
黄朗靖闻言眉梢一挑,好奇道:“此人是何人?”
“哦,他是万三钱庄的掌柜子,如今酒肆的钱多半是他出资,而且也是他提议与我合作,所以我就只是蹭一个便宜!”
“原来如此,这人看到倒是不凡了,这能看钱庄的,想必背后势力不小啊,我看你这小小酒肆也不简单,应该快日进斗金了吧!”
一听黄朗靖提到钱,卓大雷两眼便是一眯,他对黄朗靖很了解,否则也不可能找到他这座靠山,但正因如此,他才担心黄朗靖会把手伸到逍遥嗨!
“世子,小人这不过小本买卖,看起来赚得多,实则只是表面罢了,要知道那焰奴娇与小花娘的进价可不便宜啊,而且为了酒肆,小人已负债累累,没有十年八年恐怕都还不清啊”为了防止黄朗靖分杯羹,卓大雷是不断大吐苦水,末了,还不忘指着台上董策道:“对了,世子若想要赚钱,找他就对了!”
卓大雷想的果然没错,黄朗靖的确有将逍遥嗨占为己有的想法,倒不是说他缺钱,而是感觉这逍遥嗨很有趣,自己得到后还不得天天请些好友来玩,挣足面子。
不过看到卓大雷一脸的凄苦,他也不好意思了,考虑一翻后问道:“把他叫过来,本世子要问话。”
“是!”卓大雷心里松了口气,立即叫小弟上台把董策叫过来。
董策知道是黄朗靖叫他后,丝毫没架子的笑了笑,便下了舞台走到角落的卡座,冲着黄朗靖谦卑的拱手笑道:“在下邢万三,不知世子找小人何事?”
黄朗靖抬手招呼董策坐到对面,笑问道:“邢掌柜的钱庄本世子已经从卓大雷口中了解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如果我要弄一处好玩又能赚钱的买卖,需要投多少钱?”
“分文不用。”董策想也不想道。
“嗯?”黄朗靖与卓大雷等人都是一愣,黄朗靖更是下意识道:“为何?难道你要送与我?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劝你别想了,我虽是世子,但兄弟足有上百,给不了你什么。”
越王的儿子有多少,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明面上有身份的并不多,但黄朗靖必是其中之一,他要掌些权还有有可能的,不过此人性子不喜争斗,就好玩,喜欢被人恭维而已。
董策笑笑,道:“在下说的分文不用只是钱,另外的,恐怕也只有世子能摆平了。”
“哦,你要什么?”黄朗靖好奇道。
“地!”董策说完这个字后,便坐直了身子,一脸肃然道:“听闻世子自幼便是蹴鞠高手,所率王府队纵横苏杭十年未成一败。”
黄朗靖一听便一脸得瑟,浅笑道:“你倒是知道不少。”
“我想,余杭没人不知道吧!”董策这番话惹得黄朗靖更是得意,不过也很好奇,问道:“这与买卖好似没关系吧!”
“谁说的?”董策耸耸肩,左右环顾一眼后,目光锁定黄朗靖道:“与世子截然相反,我万三钱庄初到此地,无人知晓,急需要打响名声,故此,我想赞助一场蹴鞠比赛,若有可能,更像创办江南的蹴鞠联赛!”
第四百九十八章 心灵的诱惑()
作为一个生来衣食无忧,没有目标,不知奋斗为何物的二世祖,黄朗靖所考虑的问题只有一点“玩”。
花钱玩,找女人玩,连收服一些狗腿子都是玩,饶是如此,一些二世祖也有丢不下的东西,那就是脾气!
黄朗靖为人如何,董策早已经让人摸清了,此子一心在玩,可身在帝王家的他依然有些东西成为困扰,便是兄弟相争!
黄朗靖很有自知者明,没有和那些兄弟斗来斗去,连收服卓大雷这些地痞只是兴致索然,此后也没有要扩充的意思,更不会让卓大雷去抢地盘,统一杭州无赖这等让他深感无聊至极的事。
然而以上种种,皆不能代表他只是一个傻乐呵,同样,他也有脾气,而且脾气不小,只是他发泄的途径与很多人一样,玩!
只是他不会发泄在喝酒,找女人,亦或者鞭打几个狗腿,他只有在蹴鞠场上才会动真火,会训斥踢得烂的队友,怒骂谦让他的对手,由此可见,他对蹴鞠的确有着一种执着!
董策斟了杯酒,看着沉默的黄朗靖,显然知道他脑袋里只有一团浆糊。
拇指轻轻划过杯沿,董策抬眼看向黄朗靖,开口道:“酒,它是给人喝的,有人需求便有人供应,于是有了买卖,有了行业,职业,酿酒的师傅为此可付出一生,其中定然不乏以此为荣的师傅,为了能酿出更好的美酒,他们穷其一生的探索,摸寻,可酒它对人能有好处吗?有,这点不可否认,但更多的是祸!无法反驳,既如此,为何从古至今它一直存在,并不断进步,以后绝对会更好。”
董策说完,一饮而尽,既而长出一口气,接着道:“在下认为蹴鞠亦是如此,它可使人强身健体,热血激昂,既如此,为何蹴鞠只能算玩?过多深入便被人说是玩物丧志,世子难道没考虑过让玩物丧志变成正正当当的行业?使它光明,可以值得炫耀,值得庆贺,甚至奋斗?以此付出一生的努力,让更多人的接受其实我们不在玩!”
“不在玩!”黄朗靖忽然感觉一天的好心情全没了!
但这绝对不是怒,他没有讨厌董策的滔滔不绝,而是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冲散了他的好心情,使得再美的焰奴娇在他看来,也淡而无味!
“邢先生说的蹴鞠比赛是怎样的?”黄朗靖自己都没察觉,他对董策的称呼已经变了。
“如今的蹴鞠,远远不够激烈,而且,小,小到就是小孩子的游戏,对我而言索然无味。”
董策一番话惹得不少人都有些愠色,但他不在乎,而是似乎早有准备的招招手,顿时,不知恭候在哪儿的邝石乙立即出现,拿了块木板递给董策。
董策挥手把桌面的酒壶杯子退到一旁,丝毫不在乎一些掉落摔碎的,将木板往空桌上一拍,便开始指手画脚道:“既然我要做,那就要做大,首先是蹴鞠场,我要做一个长百丈,宽二十五丈,内设球门宽两丈五,高八尺,有中心,有禁区,蹴鞠两队各十一员,分前锋、中锋、后卫以及门将,四周以巨石搭建看台,聚观众万数……”
这是什么?
这是蹴鞠吗?
此刻所有人都有这些疑问!
“关于详细内容,这是计划书,哦,还有……”董策先将一本皮面书放到桌面,然后又一招手,从邝石乙手中接过一个人头大的圆球。
“这是我做的蹴鞠,名为足球,以猪泡做心,三十二块牛皮革用粗蚕丝缝合,比你们玩的米糠蹴鞠更轻,更有弹性,但还有很多缺陷,也正有此,我们不能止步于此!”
说到最后,董策把球抛到黄朗靖怀里,问道:“用现在的蹴鞠方式,一场球赛我可以赞助十枚金币,可这有意思吗?要嘛不做,要做就要做大,世子觉得呢?”
做大,还是要做小,董策将这个球踢给黄朗靖后,后者便陷入了沉思。
计划书依然在董策手里,如果黄朗靖不答应,董策自然不会给他过目,浪费时间,但他相信,黄朗靖没理由拒绝。
他这种人,小打小闹的玩得真腻了,如果不是太平道没有打进江南的市场,这家伙绝对是个吸毒的料,而今一份能刺激他,让他感到血液还在沸腾的计划摆在面前,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呵呵哈哈哈……”黄朗靖忽然笑了,笑得很张狂,很兴奋,他目光一扫周边的猪朋狗友,捧起手中的足球问道:“诸位觉得,这好玩吗?”
说实话,好不好玩他们真不知道!
“世子,干脆试试吧!”
“对,找十一个人,不,二十二个,我们这里几个人?一二三……还差十四个。”
“百丈长,二十五丈宽,还需要平坦的,咱余杭府附近那有这样的地方?”
“有啊,怎么没有,就算没有,是坑就埋,有坡便推,对我们而言,还不是轻而易举。”
……
董策空手出了逍遥嗨,与方淑蔚踱着步走在冬季的寒风中,而邝石乙倒是很识趣的提着灯笼跟在一丈外。
“此番大兴土木,他们又要动用上万人,杭州征兵将越发困难了吧。”方淑蔚发自内心的为策郎的计划成功感到喜悦。
“不够,远远不够啊。”董策却是摇头一叹,道:“如今整个杭州至少三百万人,光这余杭府就不下百万,区区一万,九牛一毛。”
“可他们都是壮丁啊,三百万里能有多少壮丁啊。”方淑蔚如今看事情也不会只看表面了。
董策还是摇头,道:“就算五十万,这个数也不是说能动员就能动员的,困难的是不能乱安排,必须要让他们与士族紧密联系,要让他们给士族提供利益,而且这个利益是士族绝对舍不得割取的,唯有如此,他们的大军才无法动弹!”
“这……”方淑蔚欲言又止,最终仍然忍不住问道:“不是同以前一样,让士族剥削百姓吗?”
董策神色不动,边走边道:“自古皆如此,以前是这样,以后同样不会改变。”
“可……”方淑蔚还待说什么,董策却打断她的话,道:“夫人你啊,理念是没错,为夫也不否定你的看法,可大势所趋,强行改变只会死更多的人,而且最终它还会走向弱肉强食,这是道,是自然法则,人力是不可能扭转,但是……”
董策脚步一顿,正要站在一处十字街中央,环顾其它三条道路,肃然道:“他们有跟多的选择,不会因战乱而死,不会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象,给他们创造活下去的机会,让他们有权力选择改变自己的人生,这才是我教要做的!”言罢,董策扭头看着方淑蔚,展颜一笑,问:“莫非,蔚儿想为那些得过且过之人买单?”
“蔚儿才不会傻到这样做呢。”方淑蔚当即就不悦了。
“那何须苦恼?”董策苦笑。
“是啊,何须苦恼?”方淑蔚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宽了,这世间的事,似乎就如策郎所言,无论朝代如何更替,它还是一样,有上有下,有好有坏。
逍遥嗨距离万三钱庄并不远,三人走了一刻钟便来到钱庄后院,正准备开门进去,忽见巷口进来一来,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董策后转头便走。
“什么消息来了?”方淑蔚兴致勃勃的凑近道。
董策一边取信,一边道:“急什么,先开门。”
“钥匙石乙拿的吧,灯笼给我,你去开门。”方淑蔚从邝石乙手里接过灯笼后便又凑到董策身边,提灯给他照明。
董策也不急着进门了,在门口把信看完后,直接引灯笼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