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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主要的是工匠!
陶荣他们现在忙得几乎没有片刻的喘息,连城北新艺苑他也只是监工,还是久久来一次,其余时间,就带着他的木工团队往来于各大豪门世家做这暖气设备。
钱是赚得多了,可他却没时间去花了,这究竟是好是坏,他都不知道。
曹洛蓉拿起茶几上的茶壶,自斟自饮后看着卢清问道:“邪魅眼到底又打算干什么?”
卢清摇摇头,道:“十四姑娘在沐浴,等她出来才明白。”
“国师怕是要毁灭白莲教了。”甄琬惆怅说完,坐到曹洛蓉对面。
“他如果不想惹起战端使得白莲教破灭,唯一的办法就是入侵,全方面的入侵,从财力,物力到人力,乃至他所提倡的文化,让那些支持白莲教的百姓明白真理,从而倒戈相向,但这样做几乎不可能,朝廷给不了这些。”
“不愧是曹学士。”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赞许,三女扭头望去,便见殷漩走了进来,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浑身都冒着热气。
“艺苑的澡堂可真好,特别是那热水池,泡在里面别提多舒服了!”这洛河艺苑是殷漩如今最喜欢的地方,不仅有戏看,生活也是特别懂享受,茅房好,澡堂更好,弄得她真想在这里常住了!
“十四姑娘,国师到底吩咐了什么事?”甄琬算先问道。
“如曹学士所言。”殷漩坐到她们身边,继续道:“师父要借大势,一举击溃白莲教。”
“如何借?”曹洛蓉皱眉,她感觉这根本不可能。
董策能借的大势只有朝廷,可是朝廷现在主力放在太平道上,加之现在到处发展,钱和人都很吃紧,也只有等这缓冲期一过,要灭白莲也只是朝廷一句话了。
可这一切,至少需要五六年才能稳住,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
如果黄河以北的大军被太平道打回来,大宁危已!
这就是太后大力发展的弊端,不过现在太平道已是自顾不暇,董策的毒计使得河北百姓对太平道越来越不满了,已经出现好几次内乱,加之天气恶劣,这死伤已不下十万啊!
殷漩可没有曹洛蓉这些宏观心思,她很直接道:“画!师父做了四幅画,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什么的,我看了一次,很残忍,皆是白莲教坐下的孽,满是血腥啊!”
“什么!那画在哪?”曹洛蓉惊道。
“楼上,我本想去取,路径这里发现你们来了就进来了,我现在就去拿,你们看后想办法如何警醒世人。”
殷漩上楼没过多久,突然,她从楼上窗户一跃而下,阴沉的朝着屋内三女道:“被小果拿走了。”
三女一听都是一呆,卢清急忙道:“那应该是拿去给小花看了。”
“小花?花娘子!”殷漩立即想到,她还跟涂小花学过两天课呢,赶忙道:“不行,如果还没想出办法就让学生看到可不妙,我立即去追回。”
屋内三女不知道那画什么样,不过看殷漩如此焦急,也知道恐怕不妙,立即出言道:“我们去吧。”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不同人生()
夜深人静的天香书院教师宿舍内,涂小花房中,正在研磨新色料的花娘子突然就被开门声给吓了一跳。
捂着胸口惊恐的扭头望去,见是妹妹后立即不满道:“你能不能先敲门啊?差点吓死我了。”
“没看到我都腾不出手了吗。”涂小果没好气道。她现在是双肩各背一个木筒,手里还抱着两个。
“那你不能开口啊!真是的,笨成这样。”涂小花起身走过去,从涂小果怀里拿过节木筒,一边打开一边道:“这次又把谁的画拿来估价?”
“你猜!”涂小果神秘兮兮道。
涂小花白了她一眼,取出画卷放到画架上,刚推开了一点,涂小花就怔住了,惊道:“师父的画!”
“哎呀,不愧为是花娘子,尽得国师真传呀。”涂小果笑眯眯的说完,这才把三个画筒一一解下。
涂小花一边摊开画卷,一边道:“如今虽有许多人模仿师父的画,特别书院中,练好工笔细描的学子更不在少数,我可就没见过,神韵上能有师父这等出神入化的,更别说更难掌握的色调了,瞧这片墙,就用了不下六种颜色叠加,从暖红到赤粽,后是碧蓝,而后紫色,最后才是朱红,故此看起来虽是红墙碧瓦,却有些古旧,细细一看,似有青苔脱落后留下的斑痕,光着点,当世就无人能办到了。”
涂小果往床上一坐,嘿嘿笑道:“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能看透,说明也能画了。”
“两码事,别弄脏我的床,去椅子上坐。”涂小花白了小果一眼后,刚转头回来,不由一怔,因为画已经铺开到了一半,里面的景象让她彻底懵了,呆呆的把画布铺完,涂小花眼睛已经红了,泪水是抑制不住的流着。
整幅画,是围绕一条城中十字大道所做,大道上到处都是尸体,仅存的几个活人无一不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另外那开门杀人的场景,把涂小花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当她目光下移,落在画面中央的大道最下方时,看着从积雪里伸出只伤痕累累的手,涂小花吓得连退两步,直接撞在涂小果身上。
“哎呀,姐,你干什么呢?”涂小果不满了,她被涂小花挡着,看不到画中最精髓的所在,只能看到左右两边都是建筑与城楼,而中间横穿了一条街,因为太小,而且被建筑阻挡了大半部分,即有不少小人在上演人间地狱,奈何就黄豆大个,几步之外的她根本看不清。
“这画你是从何而得?”涂小花突然站了起来,回身怒瞪妹妹。
“艺苑啊,就放在办公室里,我也跟乐乐说过了,就拿给你看一晚,明儿个我就拿回去。”涂小果说完,看着老姐还是一脸怒色,不由奇怪了。
“怎么了?不就是一幅画吗?”说着,涂小果往画架望去,待发现刚才被老姐挡住的中间的竖向大道后,不由也是一怔,惊道:“不对啊,怎么会是这种画啊?明明是大过年的,喜庆着呢……”
“这画绝对不是师父让人拿回来卖的,必然有更深含义,你现在拿来了,如果她们现在就需要可如何是好啊?”
涂小花急了,忙卷起画布装入画筒,刚想让妹妹送回去,却见这妹子一片无所谓道:“没事,都跟乐乐说了,他们觉得重要就自己过来拿,万一我送回去与他们檫肩而过呢,不是白跑一趟!”
论起精明,十个小花也不是一个小果的对手,无奈,她只好颓废的坐下来,呆呆道:“师父去了鲁州,如果这画是鲁州某个地方的景象,那可真是……”说着,就又落泪了。
小花虽然经历不少了,可这几年的幸福日子,让她忘却了水患后的遭遇。
她现在的唯一烦心事,就是年纪到了!
如今她也直奔十八了,若非涂平带团队回江南炒茶,母亲也一同伴随,她还被唠叨着嫁人呢,来提亲的光上个月就不下十波,个个也都是一些世家公子,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更因为自卑而感到厌烦。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太幼稚了,自卑让她担心嫁入豪门,同时也感到欢喜,毕竟喜欢被人捧着,追着,是女孩天性使然,而在她享受与担忧这一切时,有些人,却在临死前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我才看了两幅,还有两幅呢,不行,得看看,要不然他们来了拿走后,很可能再也看不到了!”说着,涂小果就拿起一个画筒,她可不怕什么血腥,反而很好奇。
涂小花虽怕,却更好奇,便也不阻拦了。
“咦,这幅看过了,等会再给你看,我先看另外两幅。”涂小果把瑞雪兆丰年又塞进画筒后,便直接取出另一幅放到画架上徐徐展开。
这一幅和之前的城景类似,但屋顶却如同虚设,而里面的场景令两女是膛目结舌,呆若木鸡。
涂小花似看明白了,抹了把眼泪道:“这两幅画是一体的,如那题字,恐怕另外两幅也是有关联的,道尽了鲁州现况!”
“不一定哦!或许是师父故意假想画的!”涂小果是一脸的老奸巨猾!
涂小花刚白了妹妹一眼,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
涂小果几步过去把门一开,看到是一脸阴沉的殷漩后,撇撇嘴道:“师妹这么晚了,有着干啥?”
“画呢?”殷漩铁青着脸道。
“里面,怎地?还不给看啊?”涂小果一脸得意。
殷漩一把推开她便进入房中,没等涂小果发怒,又有三个女子逐一进来,把涂小果挤在门上动弹不得。
“就这幅,好一个朱门酒肉臭啊。”曹洛蓉看到画后,嘴角笑意是冷得可怕。
“还有三幅,分别是路有冻死骨,寒风送魂去和瑞雪兆丰年。”殷漩解释道。
“那就一起摊开吧。”曹洛蓉催促道。
“这房里太小。”涂小花站了起来,对四女道:“去画室吧。”
众女没有反对,现在深夜,学子都入睡了,也不担心被她们看到从而引起祸端。
当众女拿着画来到画室,点亮十余盏明灯后,这才将四幅画纷纷放到画架上铺平,用架框压好。
同时观赏四幅,众女都感到极为的壮观!
第五百四十三章 此役为何()
“唉,怎么办?”殷漩看着围成半圆的四幅画。
“太后什么意思?”曹洛蓉问道。
殷漩眨眨眼,道:“宣扬。”
曹洛蓉眉头大皱,细细琢磨片刻,道:“不是没有古人作过这样的画,可却无一能流传下来,只存在于一些隐晦记载中,为什么!因为朝廷不许,唯恐被千夫所指,战乱,人祸,乃至天灾,作这些画如给朝廷耳光,即便是前朝名相公孙甫,也只敢以泪画雨,暗道不公,可这四幅,直白,有力,一点儿拐弯抹角都没有,如若公布于众,太后必惹得满朝不快!”
“这是我师父作的,不说太后不久行了。”涂小果出言道。
“幼稚。”曹洛蓉冷哼一声,道:“如果不用太后名义,谁把这些画放出来,谁就要死,这画更难逃被毁命运,国师亲自在场也镇不住,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让安乐的百姓知道,我朝有人间地狱。”
“可这河北都成那样了,成立百姓都知晓,时常议论,也不见朝廷阻止啊!”涂小果虽然精明,可看事情还是太简单。
曹洛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我说你爹死了,和你亲眼见到你爹尸体,会一样吗?”
“你!”涂小果大怒,正要开骂就被姐姐给阻止了,虽然她也觉得这话不好听,不过她知道,曹学士现在心里很不爽。
“可太后已经吩咐了,如何宣传,就是我们的事了!”殷漩皱眉道。
“邪魅眼没说什么?”曹洛蓉看着殷漩。
“没有,就说我快些便能赶上年夜饭。”殷漩摇头道。
“这家伙又把难题交给我!”曹洛蓉不爽的骂了一声,沉思许久后才喃喃道:“如果要让士族不干预,让百官哑口无言,就要……对了,年夜饭!”
甄琬闻言立即惊讶道:“对啊,年夜饭!”
“年夜饭怎么了?”卢清好奇了。
曹洛蓉一笑,道:“果然全是素呢!”
“年夜饭吃素!这,初一十五不吃肉的的确很多,可除夕不算在内,多数还是沾的,不过这算什么招?”卢清糊涂了,她只是一个戏子,虽然戏中有些阴谋手段,可她只是学个表面,并不会去多考虑。
“你看看瑞雪兆丰年,这镇上,挨家挨户的,把过年准备的余粮,新衣都赠送给难民了,这宣的是什么!是人性,是大宁子民的美得,若让太后下令全国年节斋戒,还不能如以往那般简单,必须要多禁,不能吃肉,不能沾辛,夫妻不能同房,不可饮酒,不可办喜事,禁一切欲,惩一切恶,凡不尊崇者,抓住后游街示众,然后打入大狱关他十天半月,反正过年,春耕前放出来即可!”
听曹洛蓉这番话,众女都傻了。
这也太狠了吧!
“这还有两天就除夕了,恐怕传不到全国吧!”卢清皱眉道。
曹洛蓉摇头道:“不用传全国,而是要让中州百姓知道,他们的遭遇全国上下都一样,而理由,便是筹善,只要筹够足够的善款,就无需持戒了。”
“可朝廷百官会答应吗?”殷漩和是很清楚这帮人的。
“这个太简单了,先把瑞雪兆丰年放出来,得到百官赞许后,他们还能反悔吗?”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同时暗道:“曹毒妇!”
“看来,谁也别想过好这个年了!”殷漩觉得太后真是未卜先知,只是看了一眼画,便能洞察这后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