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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失败了,你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曹洛蓉突然说道。
她和太后不同,她喜欢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思考,如果失败,她要面临什么,从而避免失败!
“这便是我们节奏不同的问题。”董策看向曹洛蓉,又道:“循序渐进固然好,可同时,也会随波逐流,我做事从不畏首畏尾,也因此我失败了很多次,每一次的失败都让我感觉重获新生。一个只会跑步的人,和一个只会走路的人,在磕磕绊绊的道路上,谁的步伐更远,没人能定论,跑的人,摔死了,走的人,或许走了一辈子,待走不动时才发现,前面有个摔死的人,那个距离,他此生都无法触及,甚至连尸骨都看不到,不知他在前方,在后面。而太后……”
说道这里,董策看向太后又拍马屁道:“您就坐车里,来回在这条路上奔波,谁落后了,给点甜头,谁慢了,鼓励一声,您只要让他们走在这条道路上即可。”
“国师妙论!”太后笑道。
“我看是谬论吧!”曹洛蓉低声道。
“妙论也好,谬论也罢,仁者见仁,咱们宁朝落后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太后别忘了给点甜头!”
听到董策的话,太后笑容消失了,转而慎重点头道:“哀家明白。”
殷太后要做的,不仅仅是甜头,鼓励,还要督促,不能让路上的人走偏了,前面的人走偏,会带动后面一群人走偏,这时候他们就会成为往来于这条路上的强盗,劫匪,甚至有一天,把太后的车拦下来!
车易主,如江山易主,怎可马虎?
太后和董策聊了很多,直到子时才肯回宫。
待太后一走,曹洛蓉打着哈欠问道:“素儿怎么样了?”
“还行,她快当娘了。”董策笑道。
曹洛蓉身体微颤,沉默片刻也笑道:“那妮子居然有一天能为人母,实难想象啊!可惜你不能在她身边。”
“她很坚强。”董策说完,收拾好自己的茶具往三行斋而去。
曹洛蓉眨眨眼睛,走出会议室,泛红的双眸盯着皓月愣愣出神。
自从董策来到京城后,基本上就没出过国教府,而前来拜会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啊!
董策没有摆架子,谁来求见他都见,独来独会,群来群聊。无论官宦,世家公子,赶考学子,商人,道家,佛家,贩夫走卒等等,他一视同仁。
太后也经常来,但她很少提朝政,只是闲聊,似乎已经正式了董策衍教之主的身份,不为官,自不谈国事,虽然偶尔还是说一说,不过都是一些点子,这些小事往往能让太后处理国事来,更得心应手。
董策在艺苑的弟子和天香书院的弟子,也经常来拜访,涂小果更是厚着脸皮住进了董策隔壁的学士馆,涂小花可没有这厚脸皮,却经常带着作品来给董策品鉴,也有衍教理工院和农科院学生经常拜访,在董策的指点下,他们都受益匪浅。
太后登基的事情早已经开始筹备了,但董策不参与,只是象征性的让艺苑安排几个节目,到时候露天表演,普天同庆。
日子一下到了七月份,距离新皇登基,还有一个多月,而在这时候,太后面临了一件烦心事!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她很烦。
事关董策,不是他功高盖主,也不是飞鸟尽之说,因为董策几乎化整为零了,能交出来的,都交出来了,回到京城后也没有仗着自己的功绩横着走,反而结交各路,却也是点到为止,交情,不交心,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明白他只是单纯的执行衍教义务。
连早已收到密报的太后,明知道董策秘密安排何骞楚一行人的事情,她都不在乎,因为她很自信,区区何骞楚,无法从她手里把董策夺走。
然而这次已经不是宁朝的问题了,是回纥,太后一直让西北马家协助回纥灭突厥,如今突厥还在顽抗,短时间是不可能灭掉的,大家都有点急。
这本来与董策没什么关系,可不知哪个天杀的,居然跟回纥可汗提议,借宁朝一个人,可灭突厥!
这个人就是董策!
回纥不惜加大朝贡,甚至割土,也要借走董策,更可恨的是满朝上下几乎都同意了!
借,又不是给,国师出去扬我国威,给大宁长脸,还换来一大片疆土,牛羊无数,为何不借?
但这只是一开始,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回纥什么人?这在中土人眼中,那跟茹毛饮血的野人有区别吗?没有,绝对没有,那么他们的信用能当一回事吗?这借走了,不还怎么办?
国师能耐如今是众所周知,他要是过去把回纥弄强大了怎么办?会不会危害到大宁?
至于董策会不会帮,是否用心去帮,这在他们看来不是事,首先衍教就有规定,一视同仁,这里面也是包括异族的!
况且,刀架你脖子上,你是干,还是不干?
可不借,也说不过去,现在回纥和大宁是蜜月期,谁也不想撕破脸皮,况且目前大宁为了收拾太平道留下的烂摊子,防止东突厥犯境,急需要稳定发展,不宜再开战,或许回纥也看清楚了这一点,才在这个关头提出借大宁国师一用!
“虽有马家精锐保护,可国师若真过去了,依然还是有凶险的。”太后看着董策目光炯炯道。
“我就知道。”董策苦笑,叹道:“只是没想到是回纥先开口。”
“嗯?莫非国师认为,别的番邦也对你起心思了?”太后惊讶道。
“我的戏,我的故事,让艺苑传得遍布天下,他们能不知道吗,虽然衍教教规是一视同仁的,没有民族,国家之分,遇到了能教就教,但衍教学子是有国界之分的,我是宁朝子民,自然不希望养肥了别人,毁了自己。”
“这般说来,国师也不想去了!”太后松了一口气,耍性子似的道:“那就别去了,亮他们也拿我大宁没办法。”
“太后!”董策摇头没好气道:“这有损我衍教名声,更有损大宁气节。”
太后脸色一沉,不悦道:“那又如何,如今大宁我当主,我想怎样,就怎样!”
“您可别吓我!”董策赶忙摆手,一脸告罪神态道:“告诉他们不借,但我乐意前往,不过要在您登基之后,他们不是都会有使臣过来吗,我要让他们知道,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故事!”
太后听完,满脸震惊的盯着董策!
第五百七十五章 散了()
清晨,阳光穿过树冠,清脆的鸟鸣在嘹亮欢歌。
董策站在画架前,调着色板。
“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曹洛蓉找上董策,神情严肃道。
董策头也未回,持笔在画布前一抖,泼洒出一片星点碧彩。
“既然知道,何必一问。”
这个回答让曹洛蓉很不爽,走过去抓住董策的色板直接甩飞,气愤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不断削弱衍教实力,就是想功成身退,不理俗事,可你用不着做的这般绝吧,你也知道,只要太后一日活着,就没人敢动你!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又有何妨,你走这一步,对得起一直追随你的人吗?”
“你想多了。”董策走到花圃边,把落在里面的色板拿出来,继续调色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却被所谓的道德所约束,救人一命,你不图回报他反而坐卧不安,或者就当你是傻子,剩余的,就是跟随我那些人,被道德束缚的人,只要我存在一日,他们都会一心向我,他们是力量单薄,但他们背后不单薄,我出了事,影响会很大,但如果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他们会理解,然后回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人生一世,其实很简单,活着,找点儿乐趣,足矣。”
“那你对得起我吗?”曹洛蓉冷冷道。
“你!”董策看向曹洛蓉。
“你把我拉进来,却撒手不管了,你对得起我吗?”曹洛蓉眼睛有点红了。
“呵。”董策笑笑,道:“你不觉得这些年虽然活得很累,却很充实吗,如果还是让你感到空虚,那说明这根本不是你所追求的,你应该继续去寻找你的人生轨迹,也就是道路,不要被束缚了,那会使你活得很累。”
“我不是你,你放得下我放不下。”曹洛蓉说完愤愤离开。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登基大典,满朝上下都开始忙碌起来,治安也大大加强,各司各部在忙碌中,还得时刻小心生怕出了错。
庄良修来到国教府,他也是在这里办公,而且接任了国教运转的掌舵,很多事情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可这只是忙,忙一阵也就过去了,但他手里面一件事情让他时刻无法安心。
“事请已经安排好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国师要不要去看看?”
董策摇头道:“不了,我不想走路风声。”
庄良修郁闷道:“可这能瞒得了一时,未必能瞒一世啊,如果让太后知道是我做的,弟子这脑袋恐怕也不保了!”
“你放心,太后动谁也不会动你!”董策宽慰道。
“真的?”庄良修刚刚一喜,忽然又想到什么,脸色更加郁闷道:“国师还是不要欺骗弟子了,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结果让我去了宁州,终日提心吊胆,深怕被人查出来,把宁州很多人都给得罪了,如今弟子是如坐针毡啊,这次又来,我怕!”
庄良修不知为什么,董策就老喜欢让他做这些事情,瞒天过海!
之前就算了,董策说只要成了,他不论是做官还是继续为衍教效力,都能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这事虽然看起来太后不知道,但从太后后来的举动来看,太后肯定知晓,而且知道他这个人了!
不然这些年在洛阳国教府中,他也不可能风生水起,可这次,太后铁定不知道,就算事后知道,她也会动怒的,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庄良修啊!
谁让他知情不报?
“好了,我意已决,以后国教的事情还要劳烦你多用心,你这人野心很大,但再大,也快到头了,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自己好自为之。”董策说完便把郁闷的庄良修打发了。
这才他一改常态的出了一趟门,到了艺苑,看了一场戏。
“东家觉得如何?”卢清坐在董策身边问道。
“还行。”董策点头。
“看来东家真是要抛弃我们了,清儿都能看出很多问题,要是往日,东家肯定要开骂了。”卢清心思很敏锐,就算一点消息也收不到,她也能感觉出董策的不一样。
“要求不能太高,那样大家都累,如今艺苑戏子三百,能称得上名角台柱的,只有三四人,几乎是百分之一的几率,这说明,艺苑真的起来了,百姓会欣赏了,正因如此,才不能施重压,你知道最好的戏是什么戏吗?”
卢清笑道:“当然从剧本,布局,人物,服装,方方面面都能做到极致的好剧!”
“不。”董策摇头道:“最好的戏,是要把观众分为两大阵营,开起骂战,爱情戏,分男女,战争戏,分喜好,人性各异,一部剧,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也不会让所有人讨厌,多数人认为好,那没意思,好评很快烟消云散,让人很难去记忆,只有讨厌的地方才能令人记忆犹新,评价一部戏的好坏是远远不够的,得把坏的,好的挑出来,单独的评击,把舆论炒热,大家自然好奇,这部剧是什么样啊,为什么有人说好有人说坏,而且有理有据,那到底是好是坏,如此就得掏钱买票,所以要论什么戏好,自然是赚钱的戏最好。”
“东家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飘啊,清儿一直记得,当年在姑苏,一部凤求凰,使得满城的才子佳人都分为两派了,彼此吵得不可开交,而在京城,却没有这份火热,清儿一直不明白,现在听东家一言,才知晓其中关系,想必当初东家没少雇用人去炒作吧!”
“炒作是一门学问,制造舆论需要从很多点着手。不过,当时我这还真没有这样干,因为不需要,我完全能通过演技征服观众。”董策很不要脸道。
卢清被逗乐了,她很久没有这么开怀了。
“楠儿和媃儿出嫁了吧。”卢清忽然问。
“嗯,男方很好,也尊重她们,让他们可以继续在艺苑演戏,不过余楠丈夫不需要她出演爱情剧,特别是女主,为此他们夫妻大吵一架,还特地来找我评理。”
“这妮子就是不省事。”卢清笑道。
“你也该嫁了。”董策突然对卢清道。
卢清微微一笑,道:“清儿是一遇东家误终身,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别乱甩锅,你是活在凤求凰里,让司马相如给害了,与我无关,再说,找个人过一辈子不一定要是男人!更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