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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欧阳植一愣,皱眉道:“或许这点钱财对董兄来说无足轻重,但有借有还乃君子诚信,董兄如此拒绝,无疑是让欧阳成为忘恩负义,不守信用的小人啊!”
“并非如此。”董策看了看四周不少人好奇的张望他们,便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欧阳兄先随我进去吧。”
欧阳植却神色一正,道:“董兄不收,欧阳死不进去。”
“真是死脑筋啊!”董策无奈一笑,只能接下收入袖中,这才道:“如此可行否?”
欧阳植这才一笑道:“打搅董兄了!”
“请!”董策说完,便与欧阳植一同进入艺苑。
待两人来到一路来到茶厅相互寒暄入座后,欧阳植才问道:“当日见董兄便觉不凡,如今再见,董兄果真当世奇才啊!你门外的十八幅杰作,令欧阳学习了!”
董策先让柳福奉茶,而后才对欧阳植苦笑道:“拙作而已,贵在新奇,不及水墨之神韵,让欧阳兄见笑了。”
“董兄如此谦虚,可要令欧阳汗颜了!”欧阳植不满道。
董策摆摆手道:“还是不提这些了,这次邀欧阳兄进来,一来是尽地主之谊,二来,董某有件事希望欧阳兄能帮忙!”
欧阳植刚拿起柳福奉上的茶水,闻言便淡笑道:“董兄尽管说来,欧阳绝不二话!”
“先别如此肯定,我可不想用什么恩情约束欧阳兄。”董策说完,顿了顿才接着道:“上次与欧阳兄提及过,我乃衍教传人。”
“嗯,欧阳对贵教的衍者们也是敬仰万分啊!走遍天下,学尽百家,扶贫穷苦,这需要多大的恒心与毅力啊!”欧阳植点头感慨道。
董策先是一笑,而后有些愁苦道:“唉,我教宗旨乃是授人渔非鱼,而董某虽救济了一批灾民,也正在传授大家学新本事,谋新生计,奈何我最近察觉这还远远不足啊!”
“哦!莫非董兄遇到什么难题了?”欧阳植略惊道。
“嗯!”董策点点头,道:“灾民之中无人识字,而我衍教有规,传其本事,先授其字,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学更多,而盲目的授艺,只会令人局限原地。”
欧阳植听闻点点头,没有打断董策的话,继续凝听。
董策喝了口茶,继续道:“奈何我分身无术,而今见到欧阳兄,我便想邀你来教我衍教弟子习字,等他们学会之后,不仅眼见开阔,还能一一传授下去。”
欧阳植很理解董策的苦恼,因为儒林的出现,导致教书先生分为两种,一种是想攀附士族入仕为官,另一种则是有自己的私塾,没法来他这里教。
这说起来,欧阳植年纪轻轻,才学也不错,如果能攀附一个士族,前途大有可为,而来董策这里教一些灾民习字,这简直是屈才啊!
但如果换做别人或许会婉拒,但欧阳植听后却大笑道:“我还当什么事呢,既然董兄不嫌弃,欧阳乐意接受。”
欧阳植早已放弃仕途,至今还在四处游历,本来他此番过来还了董策的钱后,便去北方游历,不过此刻听到董策的需求,他决定留下帮助董策,但绝非报恩!
在欧阳植看来,董策的作为乃是大义,既是大义必要舍小,作为同龄人,董策都已经开始为灾民处处奔波,而他却还想着游山玩水,实乃惭愧之至啊!
两人一拍即合,而董策也很快融入到商人本色中,跟欧阳植谈钱!
这让欧阳植哭笑不得,别看他一袭普旧,当日两人见面前他还被饿晕了,但他家境殷实,父亲也是嘉兴府的儒林先生,他穿成这样不过是担心一人行走天下,容易遭歹人惦记,上次没钱则因他心善,把盘缠全给灾民了。
但既然是请人家教书,岂能少了学费,可董策的处境咋样,他自己能不清楚吗,所以也只能用每月二两招人家教书了。
欧阳植虽不在意钱多钱少,可一听二两也有些愣神,毕竟请两个苦力也差不多是这价了,也就江南如今的情况,导致劳力贬价,别说钱,一天有顿饭就成!
但欧阳植在董策的带领下,看到艺苑的真实情况后,立即就要求不要钱了!
真的是穷啊!
别看艺苑开业三天,生意全天火爆,但那些钱真不能乱花!故此教众们吃的都是素菜,住的屋子是门裂窗破,而且天气眼看转冷了,被褥都还没准备新的,如此欧阳植岂能要钱啊!
但董策坚持要给,并称欧阳植不想要,拿了后可以卖点酒菜慰劳大家。
这令欧阳植好生感慨,叹道:“浮华背后,往往都有幸酸故事,董兄家道中落,说起来与他们一样都是灾民,但你却能站起来,并带领大家一同谋生,欧阳敬佩啊!”说着,欧阳植便朝董策深深一拜。
董策无奈一笑,伸手扶起欧阳植,便带着他逐一介绍给大伙。
孩子们听说欧阳植是教主请来教他们习字的,立即欢喜无比,纷纷吵着闹着要马上学,但却招来董策的警告。
孩子多是三分钟热度,如石头一般愣的那是稀有品种,若凭一时兴致学不到什么,特别是习字,必须要让他们打心底认为这是必要的,否则容易开小差,学得慢了可不行,因为他们只是头一批,过几天还有很多灾民带着孩子了呢,他们必须要起到带头的作用。
艺品街十六个摊位的半年租金和押金昨天那些员外就送来了,整整两千六百贯!
这些钱,大部分留着建设艺苑,小部分则采购灾民所需,至于他们的月钱,自然是由戏堂赚的来付了,而几个摊位赚的,则是用来增加商品。
未等董策领欧阳植逛完,柳福便来传信说戏堂开演了,他无奈只能和欧阳植告辞前往戏堂后台。
欧阳植听说董策居然还要参演,不由兴起大起,便让柳福领着他到戏堂一观,不过因为座无空席,柳福只能让欧阳植坐小凳子了,这让欧阳植哭笑不得,却也不在意,专心看戏。
说起来,董策看的《公孙名相》还是欧阳植赠送的!故此欧阳植对断玉案也是了然于胸,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是看得津津有味。
如今断玉案逐渐被众人熟知而热传,许多人都知道故事的大概,但这不仅没让气氛减少,反而越传越热,加之余楠她们演技日日提高,故事也更为完善与精彩,导致外面流传的戏票价格不断上涨,听说一张二十文的,已经被炒到了五十文!
不过奇怪的是,贵宾席却没人炒!
董策为此还特地派人去查过,竟可笑得知被用来送人了!
这令他不知该喜还该忧,因为有一部分的票是他让人拿出去高价卖的,这没人炒贵宾席的那要损失多少啊?而他又不可能浪费人力去做这些勾当,万一被人抓住把柄反而落人口舌!
一场戏结束后,未等欧阳植找上董策,便得知这家伙又忙起来了!
欧阳植也总算明白董策为何说没时间了!他的确很忙,除了演戏,还要督促戏堂一切,连配乐都要和乐师们时常探讨,等这边忙完,又与租艺品街摊位的商户探讨新商品,除此之外,还与涂平商量准备接纳三十几名灾民的问题。
反观他手底下的人,除了孟峰在外奔波,其余人基本上都是不停的学习劳作,孩子学戏法,戏子加强演戏,乐师创作新曲谱,妇人们几乎全天都在为大家准备食物,整一片繁忙啊!
但无一人觉得很累,很难受,反而很欢乐,看着他们的淳朴与满足,欧阳植也终于明白董策为何不在外面招能人帮忙了,因为这里的氛围不适合太油的人,可人不油不成事,但请他们来,绝对是在羊群里放一只狐狸!
第84章 月饼()
艺品街后,曾是杨记布庄用来摆放纺织机的屋舍中,如今已经被董策叫陶荣改成了会议厅,此时里面二十来人围坐在一张长椅子,纷纷看着独坐东位的董策。
董策打开桌上精美食盒,看了一眼里面六个圆形油饼,拿出一个咬了一口,便皱眉道:“过于油腻,甜味太重,香气不足,说句不好听的,真是有愧于王员外十里飘香的名头啊。”
坐在董策右手边第一席上的王福延,闻言便道:“我也知道有所欠缺,但中秋胡饼乃是宫廷甜品,做法极少流传到民间,鄙人曾有幸遇到一位归乡养老的御厨,习得一种宫廷胡饼做法,奈何用料昂贵,寻常百姓根本吃不起,故此鄙人便用了其它食材代替,做出此类胡饼,特意拿来询问大师可有改进之法?”
董策淡淡一笑,道:“后天便是中秋了,王员外可真懂挑时候啊,不过也算为了艺苑生意,这样吧,你让人准备几斤红豆,面粉、鸡蛋、糖块等等,回头我到十里飘香教你做一种普通的胡饼。”
“这些本店就有,随时恭候董大师了。”王福延欣喜道。
王福延本来是没想过来求艺的,但是吃过了董策传授给张谡的一种桂花糕后,他才真正体会到董策的无所不能!
如今张谡摊位的桂花糕,已经成为大部分艺苑观众戏前戏后的首选小吃,而他十里飘香摊位上的糕点却少有人问津,这让王福延暗骂董策偏心的时候,也很无奈啊,谁让他不早向董策取经呢!
离着王福延三个位子的张谡眼见此景,心里顿时不爽了,但既然人家先取经,而且不论食材厨艺,人家开酒楼的自然比他卖粮的更适合贩卖这胡饼了。
“大师,看看这三件黄铜灯盏如何?”陆可轩说道。
如今诸位员外都知道董策是衍教教主,加之他的独特见解与本事搁在这呢,令众人不知不觉间,都学着王福延称呼董策为大师了!
在陆可轩的话声落下时,他的随从便将三个形态优美的金黄灯盏拿到董策面前桌上放好。
这三个灯盏,一个如一株古松,一个如玉女托盘,最后一个则如一把小剑插在金石上,剑柄头端略微宽大,正好可以盛灯油。
董策仔细的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贵店的工匠手艺不愧是我金陵一绝,与我当日所画图纸如出一辙。”
陆可轩一听便苦笑道:“为了董大师这句话,可把我们工匠的头发都想白了!”
“在我艺苑,凡事都要精益求精,如此才没人能效仿,而在价格上,我们才能掌握主动。”董策刚说完,杨乃磊的长子,杨靖便也让随从展开几件服饰,供众人观赏。
这几件服饰有华美贵气的,也有朴实无华却用料上等的,但样式却与断玉案的服饰完全不同。
董策起身过去仔细的反复看了几遍,最后对杨靖道:“杨公子,其余三件都没问题,但唯独这件霓裳羽衣为何加了如此多羽翎啊?”
“既是羽衣,不加羽翎怎可成羽啊?”杨靖皱眉道。
董策一笑,道:“你我看法是各不同,在下认为,羽衣是如羽毛般轻盈,似遇风便如烟而散,美如梦幻,应用最为轻薄的蚕丝布制作,难道你没看我的图纸?”
杨靖闻言有些尴尬,苦笑道:“铺里师傅见董公子图中要求太过简单,华美不足,故此便想多添几分靓丽,却没想到反而画蛇添足了!”
“这衣服穿起来就跟鸟人没两样了,还画蛇添足,你丫的见过一身羽毛的嫦娥?”董策心里虽然不悦,却也不怪杨靖擅自改他设计,这都因他太忙,没有事先强调,最终惹人误解。
接着和其余员外商讨完后续商品后,董策才亲自送走他们。
又忙了一下午,当夜,董策便火急火燎的来到十里飘香,而王福延已经照着他的吩咐,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材。
这年头的中秋胡饼,也就是后世的月饼,不过如今的做法自然与后世不同,特别在美观程度上,完全不可比!
而且如核桃、胡麻也就是芝麻这等食材,如今可是极为昂贵的,故此在民间很难盛行。
王福延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一直很想做宫廷胡饼这门生意,可却一直无法用便宜的材料代替,即便特地进了核桃与胡麻尝试,结果味道也远不如他在士族家中尝过的胡饼好。
“董大师,这样可以了吗?”一名厨子将盆中的红豆泥亮给董策看。
“差不多了,可以用面团包起来,需要这么大即可。”董策比划一下,便继续低头用刻刀刻着一块木头。
不一会儿,王福延便过来道:“小土窑已经做好了,董大师去看看吧。”
走到一个土堆前,董策低头看了一眼土窑里的情况,便跟边上的王福延道:“把炭火烧起来吧,让泥土中水分蒸发。”
王福延立即命人生火,而后对董策道:“小土窑里火炭放如此低,能烤的熟吗?”
“离近了容易烤焦了,这东西急不得,慢慢来。”董策的话让王福延很郁闷,他本以为宫廷胡饼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