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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策没有理会方淑蔚的抱怨,在查看完三具男尸后便直起身子,脱掉手套,望向方淑蔚道:“昨天只有这三个人是意外死的?”
“你还想要多少个?”方淑蔚挥挥手,没好气的反问着。
董策将手在一盆醋水中浸泡片刻,随后接过柳福递来的麻布擦了擦,正要解开围裙,突然验尸房外传来一阵吵闹,紧接着便有两个捕快前后搬着一具尸体进来。
董策神色一正,正待开口询问,方淑蔚却早已跑了过去,在看到死者后,惊呼道:“怎么是杨哥吗?他……他他,他怎么死了?”
搬运尸体其中一人正是石卯,闻言一叹道:“今早被渔夫发现死在西城外河流里,刚才王捕头查看后,确定是喝醉了落水身亡,唉,杨哥父母已亡,在金陵又没亲人,故此王捕头让我们先抬回来安置,等联系了他的亲戚再说。”
说着话,石卯刚把尸体放到一张简陋的空床上。
“此人是衙门中人?”董策盯着杨油儿的尸体道。
“是啊,杨哥在刑捕房做了六年,我来时就是跟着他的,真没想到他就这样……唉!”石卯摇头哀叹着。
董策一招手,柳福立即把手套递给少公子,董策刚套上一只,突然身旁的方淑蔚冷声道:“你干什么?”
“验尸。”董策说完,一双手套也带好了,但未等他触碰杨油儿的尸体,突然一只细长白皙的小手将他拦住。
“你干什么?”董策斜眼盯着方淑蔚。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杨哥可是捕快,王捕头都证明他是喝醉淹死的,我绝不能让你玷污他的尸首!”
“你能好好用词吗。”董策白了方淑蔚一眼,便推开她的手。
谁知,此举惹得方淑蔚勃然大怒,化掌为拳,朝着董策脸颊招呼而来。
劲风将至,董策眉头一皱,手肘一抬,挡开方淑蔚的拳头,然而方淑蔚却没有罢手的意思,另一拳紧接而来,但董策反应也不慢,小臂一抬便挡下这一拳。
但董策没想到,方淑蔚的拳头看似细弱无力,实则力道极大,仅仅一拳便将他用已格挡的小臂打得酸胀麻痒,痛感久久不散,眼看方淑蔚扬起拳头,一步踏出再次攻来,董策双目一眯,不退反进,侧身躲过一拳,未等下一拳触碰他的脸颊,他先在方淑蔚的脚尖上狠狠一踩。
“哎呦呦!”方淑蔚似乎感觉不小心用赤脚踢到桌脚般,一股触电般的痛感从脚趾传遍全身,让她再也使不上力对付董策,只能抱着一脚独立倒退。
“玩够了吧。”董策讽刺道。
“卑鄙!你这人太卑鄙了!”方淑蔚指着董策,尖声咆哮道。
“你一个整天缉拿要犯的捕快,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百姓,谁卑鄙了?”董策说完便不理会方淑蔚,直接查看起杨油儿的尸体。
方淑蔚怒急,正要扑上去与董策拼个你死我活,惊得一旁见势不妙的石卯赶紧拦在二人中间,安慰方淑蔚道:“大姐头啊,别闹了,让董公子看看又何妨?”
“你这家伙胳膊肘居然往外拐,别人就算了,杨哥有多照顾你你不知道?你在他哪里蹭了多少酒了?喝饱吃足就忘人了是吧,你这没良心的!”方淑蔚冷冰冰的怒视石卯。
石卯也无奈啊,杨油儿的死让他很痛心,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时候,他也不想与方淑蔚争论,转身看到董策拿起一个酒囊,他上前一步道:“杨哥嗜酒如命,这个酒囊陪伴他五年了,里面的酒水中也没毒,肯定没问题。”
董策拿着酒囊摇晃一下,拧开塞子嗅了一口,既而点点头道:“他酒量如何?”
“这个嘛,只能看情形了,他和大伙喝酒时,简直是千杯不醉,但是他独自喝酒时,只需几口便脸显醉意了。”石卯解释道。
“说了等于没说。”很多喝酒之人是闷酒易醉,乐酒千杯,故此石卯的话的确是废话。
董策摇摇头,把塞子塞好,将酒囊放到尸体身旁,随后看了看杨油儿的口鼻,发现的确有河泥后,便不再理会,将注意力放到杨油儿的手上,拿起反复看了一眼,顿时,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第96章 发现()
董策拿着杨油儿的手反复看了很久,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嘴上挂起一抹笑意,他放下手掌,一边取着手套一边问道:“方总捕在哪?”
石卯好奇的看了一眼杨油儿的手掌,才对董策道:“这个时辰,总捕应该在刑捕房里查看最近结案的卷宗。”
“哦,那你们忙吧。”董策说完,用醋水净手后便离开验尸房。
石卯目送董策背影消失后,好奇的拿起杨油儿的手反复看了看,疑惑道:“董公子究竟看出了什么?”
“装神弄鬼。”方淑蔚一瘸一拐的走到石卯身旁,拍掉石卯抓着杨油儿的手,没好气道:“以后你少与某些自以为是的人来往。”
石卯看着大姐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对于董策,以前石卯确实与方淑蔚的想法是一致,但接触久了才发现,真正自以为是的似乎是大姐头啊!
当董策来到卷宗房,入眼便是满目狼藉,几个文职衙差正忙着书写卷宗,三个捕快如翻箱倒柜般的翻找卷宗,弄得满地文案册本,把偌大的空间弄得几乎连落脚地都没有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霉腐味,似乎是木柜或书本腐烂所致。
“方总捕。”董策对方牧的背影唤了一声。
方牧闻言转过身,看到董策后微微一笑道:“是董公子啊,你来找我,必然是发现什么了吧!”
董策点点头,道:“关于杨油儿之死,我觉得甚为蹊跷!”
此言一出,正在忙碌的所有人齐齐一顿,纷纷侧目向他看来。
金陵府好几百名捕快,不可能个个认识,但哪个捕快死了,顷刻间便传遍全衙门,故此即便对杨油儿不熟之人,也知道董策说的是他们的同僚。
方牧皱眉道:“说说看。”
董策点头道:“溺水之人因在水中挣扎,会上下起伏直至窒息,故此,口鼻不会有多少泥沙。”
“嗯,合乎常理,可是杨油儿是喝醉后落水身亡,我曾办过几个案子也是喝醉溺死的,发现他们口鼻都有许多泥沙,这是因为人酒醉后浑浑噩噩,入水即沉,故此……”
不等方牧说完,董策点头道:“正因如此,一个醉到落水便沉入河底吸食泥土的人,试问他临死前还会拼命挣扎吗!”
“董公子的意思是?”方牧眉梢一挑。
“杨油儿十指干净异常,指甲上的白痕与指甲下的淤血说明他临死前,曾用尽全力抓过什么,导致指甲上翻,甲与肉撕裂渗出血淤,这绝对不是一双醉倒河底该有的手!”
方牧眼睛越做越大,其余捕快衙差也都是瞪圆了眼珠子看着董策。
方牧突然冲出卷宗房,来到验尸房,没有理会方淑蔚和石卯的问候,他径直冲到杨油儿的尸体旁,拿起他的手掌看了片刻,旋即放下又看看杨油儿口鼻,之后再次拿起手确定一番,这才铁青着脸走出验尸房。
方淑蔚和石卯看着方牧一声不吭,火急火燎的离开,都是满脑子疑惑不解。
石卯再次拿起杨油儿的手,愣愣出神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摇头道:“没问题啊,怎么董公子和总捕看了后,都变了脸色呢?”
方淑蔚走到尸体另一边,也搬起杨油儿僵硬的另一只手,反复看了看,剑眉一蹙道:“真是奇怪,溺水之人的手不都这样吗?”
“与以前见过的指甲似乎伤更重,却更干净了。”石卯嘀咕完,忽然,他仰头看向方淑蔚,却未等他开口,方淑蔚抢先道:“就是这个!”
方牧回到卷宗房,见到董策第一眼便道:“董公子是怎么看的?”
“先了解一下杨油儿最近的动向,与什么人接触过,往日为人如何,最近有何改变,比如突然得到一笔钱!”
“董公子的意思是杨油儿被人收买了!”
“很有可能。”
方牧立即陷入沉思,片刻后便招呼衙差找出杨油儿的资料,另外叫两名捕快速去调查杨油儿最近动向。
董策站在一旁看着衙差翻箱倒柜的找资料,不由皱眉对方牧道:“你们这里的卷宗不归类吗?”
“当然归类了,这一排是过去几年的,里面那排是五年以前的,再里面则是十年,超过十年便烧毁了,而我们右边这排墙壁前的都是今年的,唉,说起来因为水患,导致今年的案子比过去三年都多啊!”
“这也叫归类!”董策愕然道。
“不然呢?”方牧疑惑的看着董策。
董策顿时满脑门子汗。
方牧见董策哭笑不得的脸色,好奇道:“看董公子的神色,似乎觉得我们这样做是错的?”
“不,这不算错,最多就是太过简单。”董策说着,便从身边架子上拿其三卷文案,看了一眼木吊牌标签,苦笑道:“就拿这三卷来说,它们就不应该放在一起。”
“哦,这是为何?这些可都是在一个月内发生的案件,要翻查起来很是方便。”方牧不解的道。
“那只是对你们而言,若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麻烦,首先,这三卷宗一个是命案,一个是劫案,最后一个是强奸案,完全是三种不同类别的案子,若案件少也罢,可如今年这般就十分不妥了!以我之见,应当每个架子存放一种案子的卷宗,在架框上钉上木板,标注年月份,另外在加编号,写几本各类案情卷宗目录放在书案上,每当有新案卷存放时便记载目录中,如此即便是初来驾到的新人,短时间便可通过目录了解整个卷宗房情况,别不需要劳烦前辈带领了。”
董策把卷宗放回原位,继续道:“你们这里通风太差,应该多开两个窗户,架子不能靠墙,避免湿气不散,空间不懂合理运用,中间这一块空地根本不需要,应当多摆放几副架子存放卷宗,架子间相隔三尺方便一个人通行即可,还有这里……。”
董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卷宗房众人都停下来,愣愣的听着。
不可否认,董策随便几句话便让他们豁然醒悟,真切的感到使用董策提出的建议简直可以方便死人啊!
方牧许久才回过神来,脸上却还是有些懵懂道:“董公子说的太快了,劳烦再说一遍!”
第97章 吸引力()
趁着捕快调查杨油儿的空闲时间,董策干脆拿出自制炭笔,简单的写了篇卷宗房整改计划,另画上平面图纸交由方牧过目。
方牧看了一遍董策的递来的两张纸,满意的点点头,递交给一名衙差后,对董策道:“刚才有关杨油儿的消息传回,说最近他行踪并无大变化,不过近来这小子的确有点钱,连续几天喝的都是十里飘香的玉露酿,但经查访,发现他的钱都是赌赢的,而且赢了不少,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见财起意?”
“不排除,不过先调查一下杨油儿除了去十里飘香,还去了哪家酒楼,另外打听他昨日在哪里喝了酒,喝了多少。”董策提议道。
“嗯,这点我已命人再查了,如果杨油儿昨日没有在酒肆喝酒,那么足以证明,杀他之人绝非宵小之辈!”
方牧很清楚,杨油儿昨天若不在酒肆喝酒,仅凭半酒囊绝不可能会醉,而以他的身手,即便面对三五个大汉,打不过跑是绝对没问题的,如此还能轻易要他命,那人必是杨油儿相熟之人,并且很可能是一个高手!
刑捕房的杨油儿死了,这事说大不大,却绝非小事了之,特别对于同为捕快的至交好友,在得到方总捕的许可后,开始满城查访,并且主要针对的便是酒楼和地痞无赖,因为这些人没事就喜欢四处闲逛,并常与捕快接触,认识杨油儿的更不在少数,调查起来较为方便。
钱朔刚回到董府门外,便察觉了许多暗藏的眼线,他眉头一皱,快步进入府中,寻到了董子权后,便汇报了今日琐事,最后才皱眉道:“少公子,今天盯着我们的人似乎更多了!”
“呵呵。”董子权一笑,道:“他们不盯,如何正面我是青白的!”
钱朔想想也是这理,于是便称赞了董子权几句,这才退走。
当钱朔离开不久,魏铮忽然出现在董子权身侧,后者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说过,董策这小子查案的手段很不简单,前不久他爹刚入狱,他一回来便轻松救出,你这点小伎俩瞒不住他片刻!”
魏铮微笑道:“我为什么要瞒?现在刑捕房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杨油儿身上,想从他这里寻求突破口,如此一来,他们将忽略很多事情!”
“当他们从杨油儿那里查出真凶时,却发现他已畏罪潜逃,一纸通缉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