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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贝克街小分队?”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有时候这些遍布整个城市的耳朵和眼睛们非常好用,而且他们足够贪心,钱是让他们服从命令的最好方式。”
在等待的空会儿,诺拉不禁问道,“对于那位掳走孩子们的人,您有什么看法呢?”
“年轻,身手利落,看上去很面善。”福尔摩斯毫不犹豫地开口,“最重要的是,对方不是‘他’,而是‘她’。”
“女人?”诺拉这回吃了一惊。
“也许您没有注意到。”福尔摩斯思考的时候,手指下意识地放在了下颔上,微微摩挲,“墙壁上有一个新鲜的脚印,您踩在了脚下所以并没有看到。窄,小,而且痕迹很轻,这说明对方身形一定很瘦削,因为那时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她穿的是尖头靴子,中间留有空隙,说明靴子至少有五厘米高,女士们对这个高度的高跟鞋情有独钟……更何况,如果她是翻墙进来的,那么那支聪明的小母狗一定会狂吠不止引起别人注意的,所以她是从正门进来的,男士们一般可不会喜欢出入精品帽子店。”
“那我们需要回去询问一下老板娘吗?”诺拉若有所思。
“没有必要了。”福尔摩斯沉吟,然后摇摇头,“每天出入那间店铺的女士们不计其数,有可能是生面孔,也有可能是熟客。如果我们的嫌疑人真的是个人贩子,那么她在伦敦一定有一个据点,更何况她一直待在这儿,那么即使老板娘经常见到她,我们也不会对她有丝毫怀疑。”
诺拉有些着急了,“可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威廉……拖得越久他就越危险。”
“冷静下来,诺拉。”福尔摩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他的目光是温和甚至温柔的,“我知道你为那个孩子担心,但你也需要明白,即使你的亲人被绑架了,作为一个侦探,你也需要随时保持一颗冷静思考的头脑。”
诺拉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低声,“我明白,夏利……我也相信你能顺利找回威廉。”
福尔摩斯微笑,“瞧,我的耳朵眼睛们来了。”
几个流浪儿喘着气跑了过来,带头的依然是威金斯,他先面色严肃地给福尔摩斯敬了个礼,绷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很正经地报告道,“福尔摩斯先生,我听到您的召唤立刻就赶过来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当然,小分队队长大人,”福尔摩斯保持笑容,给他了一英镑,对方因为突如其来的巨款而张大嘴一脸震惊,“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我需要你们更加细心耐心,帮我找到一个人……戴着一顶很旧的,褐色的贝雷帽,一米七的个子,男性,穿着脏兮兮的格子外套,满脸胡须,右脸有一道旧伤疤……你们能替我办好这件事吗?”
“没问题!”威金斯忍着兴奋,“如果我们找到了,就去贝克街找您。”
“好的,伙计们。”福尔摩斯对他们回了一个敬礼,然后目送欢呼的流浪儿们远去。
诺拉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扬眉,“您很喜欢孩子,夏洛克?”
这个问题让福尔摩斯顿了顿,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生物……出生时就如同一片干净的白纸,可以在上面任意挥洒颜色。有时候他们非常聪明,可有时候他们又非常碍事,让我难以作出准确的评价……当然了,我更喜欢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不聒噪,更具有观赏性,符合一个昂贵装饰品的价值。”
诺拉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那么……如果是您自己的孩子呢?”
福尔摩斯立刻转过头来,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语气明显拖长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他有一个聪明干练的母亲,那么我想,我会欢迎他的降生的,小福尔摩斯一定会成为一个不逊色于我的优秀侦探的。”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噢不。”
第79章 七九()
诺拉带着新鲜的鸡肉再次来到了贝克街,郝德森太太欢欢喜喜地迎接了他们,进厨房之前抛下一句,“你真应该搬过来……在这儿消磨的时间比在你那间公寓都多。”
福尔摩斯对此表达了一万分赞同。
“啊……您泡的茶还是和以前一样香。”诺拉叹道。
“……我瞧得出来您在转移话题。”福尔摩斯不满,“您应该好好考虑一下郝德森太太的建议。”
“威金斯怎么还不来?”
“……”
厨房里传来郝德森太太连绵不断的和蔼笑声。
福尔摩斯叹了口气,“我可是看出来了,您还在拿那件事惩罚我。”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没有的事。”诺拉理直气壮,“我只是认为女性应该更独立一点。”
“独立?”福尔摩斯眉毛挑了挑,“您已经不需要将这个特点演绎得更加传神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过了。”诺拉笑了笑,“我可等着您的求婚礼物呢,夏洛克。”
福尔摩斯再次叹了口气,“忧愁在我心中沉寂平静,正如黄昏在寂静的村中。”
诺拉悠闲地喝着茶,和郝德森太太一同度过了愉快的午餐时光,然后缩在她之前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摊开一本英文版《神曲》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偶尔应和几句福尔摩斯的问话,终于在接近下午三点的光景等来了威金斯。
“先生!先生!”贝克街小分队队长急吼吼地冲了进来,喘着粗气报告道,“我们找到他了……我们把他也带过来了,就在楼下!”
福尔摩斯立刻起身,诺拉也放下书,顿时精神了起来,随着他一同走下了楼梯。
楼下那个可疑人物此刻正被几个孩子揪着衣服,满脸不耐烦的模样,可跑又不能跑,只能郁卒地应付着这几个难搞的流浪儿,耳朵都耷拉了下去。
诺拉观察着这个据说是案子唯一线索的人——带着一顶非常破旧的尺寸不合的贝雷帽,一脸粗糙不经打理的胡须,三十五岁的模样,棕眼褐发,但鬓角却有微微的灰白。头发油腻腻地卷曲,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的样子,穿着脏兮兮的已经不辨原色的衬衫长裤,靴子上都是泥巴,整个人油腻又沧桑,像一直下水道的老鼠,大概谁见到他都会充满厌恶地避开。
“喂!”见到有人过来,对方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满脸放过,他张开嘴就冲这里大喊道,“这是不是你们的小孩儿?嘿——快拉走他们!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
“干得漂亮,威金斯。”福尔摩斯夸奖了一句,然后走过去,彬彬有礼地问道,“这位先生,请你来这儿是因为我们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想要请求您的帮助。”
“请?”对方撇了撇嘴,“这个字儿用得可真得体。”
福尔摩斯不为所动,脸上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很多失踪孩子的父母都在现场看见过您的踪影,我想这位先生心里一定非常清楚——噢不请别解释,如果实在有必要的话,我们会让一位孩子的父母来指认的,但我认为这个过程完全可以省去。还是说,您想作为嫌疑人,见一见我们能干精明的格莱森警长?”
正欲开口狡辩的男人立刻顿住了,他浑浊的眼珠子极为机灵地瞅了瞅旁边看好戏的诺拉和瞪大眼睛的孩子们,眼角抽了抽,不太情愿地歪了歪嘴,阴阳怪气地开口,“这就是你把我‘请’到这儿来的原因,大侦探?”
他认识他——这个结论让诺拉陡然警惕起来,脑子开始飞速旋转,也许是她想多了,这个人不过是看过某次报纸而得知了夏洛克的长相,也许不是,他是莫里亚蒂派来试探他们的,或者他根本就是这个案子的一份子……不管怎样,这个乞丐装备的男人成功让她从放松的状态转为十二分戒备。
看到诺拉直起身体盯着他,男人立刻苦着脸退后几步,举手示意,“嘿——嘿!别紧张,可爱的姑娘,不是你们把我弄到这儿来的吗?这可是你们的底盘!”
“你是谁?”诺拉放轻了声音。
男人耸了耸肩,咧嘴一笑,满嘴黑黄斑驳的牙齿。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吸溜一声用衣角抹了把鼻涕,慢吞吞地说道,“我说什么事儿呢……原来如此。你们也不用去找目击人了,我承认我的确出现在那些地方过,只不过不是我抓走了那些孩子……我可养不活那些顽皮的小家伙。”
诺拉不为所动,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
“噢,这迷人的眼神。”对方吸了吸鼻子,如果没看错的话,他似乎是朝她抛了个媚眼,一脸不正经的笑意,“小姑娘,你旁边这位绅士虽然穿得比我得体,胡子也刮得干净,还有那顶漂亮的帽子……不过他太过古板,不懂情趣,可不适合你这样的美人儿。”
诺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噢?您似乎对我们的事情非常了解。”
“我虽然是个乞丐,可我却有一双独特精明的眼睛。”他神秘地笑了笑,“就比如……我注意到了你们到现在都忽视了的东西。”
“这个答案很有趣。”福尔摩斯微微一笑,“我很希望和您这样风趣的绅士讨论一下这些被忽视的东西……有兴趣上楼坐坐吗?”
…………
这位自称“阿道夫”的可疑人物在进入屋子后,就一刻不闲地扑到了客厅的壁炉旁,双目放光,围着上面的福尔摩斯收藏品转悠个不停,不时发出啧啧的评价声。
“银嵌珐琅二节望远镜……啊,这可是一百年前的好东西,啧。瞧它精密的构造,手柄颜色可真漂亮……弄到它一定花了大价钱吧?”
福尔摩斯看着他,不动声色,“事实上,这是一位来自法国好友的赠品。”
“你运气真不错。”阿道夫摸着鼻子,充满仇富意味地说道,“我可就没有这样慷慨的朋友来送这样名贵的古董礼物……瞧这个!这个烛台!上帝,这种花纹……难道是来自奥斯曼帝国皇宫的手艺?”
他满脸惊奇地打量那个其他人眼中普普通通甚至十分陈旧的烛台,眼睛里绿光闪闪,几乎都移不开眼睛,满目垂涎。诺拉碰了碰福尔摩斯的手臂,悄声道,“……他不会说的是真的吧?那玩意真的是古董?”她可是不小心把那个东西摔到地上还踩过一脚!
福尔摩斯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上帝……诺拉立刻双手合十,这简直就是罪过罪过。一想到她曾经如此对待那个名贵的东西,她整个心肝都颤了。
“嘿……我们打个商量。”阿道夫终于肯将脸对着他们,摸着下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搓着手,目光闪烁,“我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们……你把这个烛台借我观赏几天……我保证!就观赏!——最多摸摸。”
诺拉撇嘴,这家伙油嘴滑舌,虽然看起来好像肚子里有货的模样,但给人的感觉并不能靠得住。还借去观赏……八成是拿了就不见踪影。
“您拿什么保证呢,阿道夫先生?”诺拉扬眉,“谁可以做您的保证人呢?您看上去可不像那些衣冠楚楚富得流油的收藏家。”
“嘿!”阿道夫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我可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家伙,你不能侮辱我的职业,在我破产前,我可是一个优秀的鉴定家。”
“如果您喜欢……我愿意将它送给您观赏,半个月都行。”福尔摩斯慢条斯理地开口,“当然,等价交换,您要告诉我你对这个案子的所有消息——所有。”
诺拉一愣,连一直怀着隐秘笑意的阿道夫都惊了惊,奇异地盯着他上下打量,啧啧,“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先生,一直被人所推崇的侦探……你倒是个聪明人,哈,我佩服你这种家伙。”
诺拉看了看福尔摩斯深邃的眼睛,想了想,还是保持了沉默。
她相信他的判断,一直以来都如此,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或许您可以给我一个地址,我派人给您送过去。”福尔摩斯说道。
阿道夫哈哈大笑,“噢大侦探,你想套我的话,我可不笨,我虽然没钱,但我的脑子可很好使……不过你说得是真的?”
福尔摩斯坐在沙发上,灰色的眼眸熠熠生光,自有一番可信的卓然风度,他点头微笑,“自然,真相永远比那些钱财要可贵,更何况,您的消息很有可能会拯救十几个孩子的性命。”
阿道夫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他盯着了他半晌,最后默然地撇撇嘴,“我收回对您那些‘刻板’的评价……您对如何说服别人这个问题可相当有自信。”
福尔摩斯眼里的笑意愈发深邃,他伸出手,作出一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