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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听错了,这位小姐。”老板苦哈哈地赔笑,“十五英镑……哦不,既然您是这个烛台的主人,那么想必它对您来说一定有很重要的意义,十英镑……不不不,八英镑——请带走它吧,祝您每一天都过得愉快。”
这一句话带着深深的怨念,直到诺拉和福尔摩斯走出这条街,都仿佛能感受到老板默默定在她们背后的阴测测目光。
“您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懂得打理钱财。”福尔摩斯虽然这么说着,可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
“这可是我们共同的财富。”诺拉耸肩,“总有一个人必须学会‘如何在伦敦生活’……目前看来我这个选择无疑是非常合理的。”
“我很高兴您一直在做正确的选择……从最开始就是如此。”福尔摩斯毫不羞愧地这样说着,诺拉实在太了解他了,以致于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诺拉·夏普正确地选择了他”。
“……我们还是来研究一下这个烛台吧。”诺拉马上转移了话题。
谈到这个,不出意料,福尔摩斯立刻就转开了注意力。他举着那柄做工精美的假货,细细观察,浑然不顾自己正站在大街的中央,旁边都是来往的马车和行人,对这个着装妥帖但举止奇特的男人投以怪异的目光。
诺拉默默地站在他身边,一同经受路人眼光的洗礼。
“你看这儿!”福尔摩斯终于发现了异样,他兴奋地正欲开口,诺拉突然朝他嘘了一声,他倏然停住,任凭诺拉将他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别忘记巴顿先生说过的……我们身旁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诺拉提醒道,“虽然阿道夫已经死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但我可不想让莫里亚蒂再次拿回这个证据。”
“说实在的,我倒是希望他来‘拿回’这个证据……否则以伦敦警察厅那群人的脑子,我恐怕在日不落帝国迎来伊丽莎白二世的时候,他们都无法抓到莫里亚蒂。”
“……”还别说,福尔摩斯这句话十分具有预见性,因为一百多年以后英国真的就迎来了伊丽莎白二世女王。
“不过……”福尔摩斯话锋一转,脸上显而易见地流露出颇为遗憾的神色,“虽然莫里亚蒂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但为了更伟大前途……比如一些我们早就应该解决的事情,更快地侦破这个案子将会是更好的选择。”
诺拉挑眉,“你现在是和我表达不满?”
福尔摩斯,“——我想郝德森太太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介意和我一同用餐吗,女士?”
“你应该多和华生学习一下如何转移话题,夏利。”
“他是有妻子的人,那可和我不同。”
“……”
…………
他们回到了贝克街,关好门,终于得空将那盏烛台拿出来细细观看。这回不仅是福尔摩斯发现了不同的地方,就连诺拉都发觉了不对劲。
“这个东西是——”
福尔摩斯毫不犹豫地将烛台倒过来,优雅又利落地往墙壁上用力一撞——
“夏洛克!!!”郝德森太太在楼下怒吼,“你又对我的墙做了什么??!”
诺拉扶额,福尔摩斯面色不变地拿着几乎断成两截的烛台,镇定道,“瞧,这里面藏有玄机。”
“我倒是觉得你今天的晚餐也会藏有玄机。”诺拉十分无奈,下一刻又立刻探过头去,兴趣满满地从烛台中间的空穴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福尔摩斯将纸拿到灯光下面仔细观察,几度变幻角度,抖了抖纸的表面。
这张纸明显是从某个记事本上匆匆撕下来的,裂口不整齐带有齿状。但它被主人保存得非常完好,几乎看不到什么皱褶污渍。纸上很整齐地写着两排长长的英文字母——
sbl;
aeael。
又是密码?
福尔摩斯看到这两行序列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笔开始破译,他尝试他知道的所有密码记录形式,包括维吉尼亚密码,维热那尔密码,转换成英文的莫尔斯密码,甚至刚刚提出的比尔密码……但都不对,所有的结果要不是说不通,就是只有一堆完全没有头绪的乱码。
“阿道夫用命换来的这张纸……到底记录着什么重要东西?”福尔摩斯皱起了眉,自顾自喃喃,“都不对……为什么都不对……这不可能,我到底还遗漏了些什么?”
诺拉盯着那张纸看了很久,她甚至没有接福尔摩斯的话,紧紧皱着眉,目光放空,似乎在回想什么,微微歪过头,迟疑了半晌,猛然一顿,眼睛亮了起来。
“夏利,你喜欢玩文字接龙吗?”
福尔摩斯倏然转过头,诺拉抢过他的笔,随意抽过来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快速地写写画画,语气十分迫切,“就和文字接龙一样——这是栅栏易位法,或者可以叫栅栏加密法,并不难,很多人,尤其是藏着一些小秘密的商人非常喜欢这种加密方式,你瞧——”
“这两排英文排列得很整齐,如果我们试着这样做——按照一上一下的写法,把第二行的文字排列到第一行的后面,从中间分开,接着插…进去前面一个字母……”
她专注地一个字一个字写出她的答案:s;abell……
福尔摩斯低着头,轻声念了出来,“圣保罗,史蒂芬,泰晤士,艾贝尔……”
他忽然就反应了过来,“不,不对——这是地图!诺拉——将我的那副英国最全伦敦地图拿出来,就在书架第三排的格子上——”
他迫不及待地摊开那份他自己制作的详细伦敦地图,然后指着其中几处,高声道,“圣保罗街,史蒂芬路,泰晤士河,艾贝尔街……”
他轻轻用笔墨将这四个地方用线连接起来,整幅地图上线条非常清晰地画了一个十字,而那个黑色十字的交接点则在……
诺拉睁大眼,她的表情略微奇怪,似乎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意料之中,一时间无法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这是……”
“白厅?”福尔摩斯眉头一跳。
白厅是什么地方?这里向来都是英国政…府所属的区域,是曾经英格兰君主所住的地方,最著名则是它的核心设在唐宁街10号,那是每一任首相的官邸。
首相?
诺拉转头看向福尔摩斯,这个男人显然也感到了意外,他盯着那个交叉点看了很久,才缓缓抬起身来,对她露出一个有点奇异的微笑。
诺拉情不自禁地脸颊一抖。
“似乎这位m先生和英国的第二人有一些亲密关系呢……”诺拉小声道。
福尔摩斯眉梢一跳。
“看来,我们必须得找一位可靠而又嫉恶如仇的绅士来帮忙了。”诺拉似笑非笑地看着福尔摩斯面无表情的脸,缓声开口,“比如……你的哥哥大福尔摩斯。”
“可靠而又嫉恶如仇?”福尔摩斯重重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一脸的“你疯了”,“你肯定说的是大福尔摩斯?在我看来,虽然很不情愿地,我与他分享同一个姓氏,但那一位却丝毫没有继承到我的任何一个优点。”
继承?诺拉脸颊又是一抖。
“别废话了,小福尔摩斯。”她毫不客气地这样说道,“现在,马上,立刻——去找大英帝国也许是最为可靠的一个政府人士,我未来的家人,你的亲哥哥!”
“……”
第96章 九六()
第二天他们就去了贝尔梅尔街去找麦克罗夫特,注释:在福尔摩斯完全非自愿的情况下。
不过很不幸(但福尔摩斯并不这样认为)的是,麦克罗夫特此刻并不在家。据他的管家所说,大福尔摩斯正待在他所在的俱乐部。诺拉正待继续询问,福尔摩斯就用有些不满的声音回答道,“他在那个‘不准说话否则被开除’俱乐部。”
“?”诺拉疑惑的眼神。
“第欧根尼,又名。”福尔摩斯不情不愿地解释,即使这根本不是又名而是俱乐部的正名,但他显然是懒于让诺拉对此进一步有所了解的,“这个俱乐部禁止成员谈话——顺便一提,我一直对这个规矩感到很舒心,没有人在耳旁聒噪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诺拉沉默了一会儿,“听起来很有趣……哦,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它在哪儿吗?”
福尔摩斯注视她几秒,“您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很感兴趣?”
诺拉有点想笑,但她尽全力绷着脸,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的确如此……我还没说完——当然了,相比一个俱乐部,我对您更感兴趣。您完全不用担心所谓的‘跳槽事件’会发生在您和麦克罗夫特之间。”
“跟我来。”福尔摩斯立刻这样回答。
“……”
第欧根尼俱乐部算得上是伦敦气氛最诡异的俱乐部之一,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俱乐部是麦克罗夫特创建的,他的会员是伦敦城里最孤僻和最不爱交际的人,“会员之间不准互相打听各自的情况”,“除了在会客室,绝对不允许交谈,如果三次违规,引起俱乐部委员会的注意,谈话者就会被开除”……听起来相当的怪异……以及有趣。
“我真的不能加入它吗?”在进入俱乐部之前,诺拉最后一次充满希望地问道。
福尔摩斯眉梢一挑,语气平平,“当然,您有权利自由去做任何事。”
诺拉嘴角扬了扬,“好吧……为了更远大的前途着想……我认为我还是更适合呆在贝克街,坐在您的客厅,您的沙发上,读着您递给我的稀奇古怪的旧书……我更喜欢这种生活。”
“那可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书籍,那是我特意在市场和旧书摊淘来的孤本!”福尔摩斯耿耿于怀吹毛求疵地说。
“孤本?你是指那些《让我们假装一切都没发生》,《纸牌中的魔术》,《关于人的耳朵和鼻子以及美感》这种特意淘来的,十分十分有趣的书吗?……”诺拉小声抱怨,在福尔摩斯如炬的目光投过来之前,她立刻推开了俱乐部的大门,“恩……到了。”
俱乐部里果然是一种传统肃穆式的安静,大约有七八位着装妥帖上了年纪的绅士坐在炉火旺旺的大厅里,手持一本书,见有人进来也没有抬头,专注着手里的书籍。诺拉的目光逡巡一圈,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看到了挤在沙发里,表情慵懒的麦克罗夫特。
为什么用挤这个极富目的性的词汇?麦克罗夫特虽然举止优雅,彬彬有礼,但他的身材以及身高实在是令人难以忽视,诺拉看了看夏洛克·福尔摩斯……虽然这对兄弟身高都算翘楚,但显然夏洛克整体看来更为养眼。
哦不,她不应该将夏洛克和麦克罗夫特拿来一同比较,夏洛克对他哥哥的不满都要飞到天际去了,听到她这样想法——即使是赞扬,大概都会进实验室几天都不出来。
……打住。现在是做正经事的时间。满脑子只有对方什么的……这样简直太不专业了。
诺拉回过头,瞧见福尔摩斯抱臂站在门口,动也不动。显然他是看到了麦克罗夫特,可他一点都没有叙旧的打算。诺拉只好放轻步子,走到麦克罗夫特所在的沙发,然后弯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
麦克罗夫特镇定地抬起头,然后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他放下书站起身来,示意他们跟过来。走出了俱乐部,站在明亮堂皇的走廊上,这位大英政府的重要官员表情夸张地开口道,“瞧瞧是谁来了,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我的弟弟,你居然会来主动找我,妈妈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欣慰得连着吃下三盘小松饼。”
“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不来找你的原因。”福尔摩斯假惺惺地这么说,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理由完全和真相无关。不过麦克罗夫特无所谓,他不在意地耸耸肩,“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我可没这么认为。”福尔摩斯反驳。
诺拉一直听着这对兄弟日常任务般的调侃拌嘴(福尔摩斯对此不同意),她看得满眼兴味,几乎都舍不得打断,如果不是此行的任务太过重要的话。
麦克罗夫特将他们带到了一个更隐秘的房间内,动作熟稔地打开一瓶红酒,倒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抿了一口,十分享受地悠然开口,“能够让夏洛克·福尔摩斯以及诺拉·夏普不远万里(他着重强调了这几个字)来找我,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吧,让我猜猜,比如,华生离婚了而你们需要一个懂得如何说话的调剂者?”
并不懂得如何说话的诺拉,“……”
“也许是因为你马上就要参加你唯一一个弟弟的婚礼呢?”福尔摩斯冷哼一声。
“婚礼?”麦克罗夫特似笑非笑,“噢当然,当然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会结婚’,这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