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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诺拉反问,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感到很迷惑,“你是指,以一个不可能的生存机会来让我们之间产生内讧,而你在一边旁观,微笑,并且洋洋得意,以此来弥补你那无法掩饰的,巨大的无能和失败吗?”
“哦不,不不不,教授,”诺拉轻声回道,“我,和他,都不会这样做而你,也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对吗?”
“瞧,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诺拉。”莫里亚蒂假惺惺地温柔笑道,“永远这样聪明,识时务永远现实,冷酷。”
“不知道,你在设计抓捕你的朋友克利夫兰的亲哥哥,在亲手杀死珊德拉并弃尸荒野,在目睹阿曼达小姐陷入危险却冷眼旁观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如此冷艳,迷人,与众不同呢?”
“好了,这些无用的话不如在以后我们去探望你的时候再谈起吧。”诺拉微微一笑,“至于现在,你不如猜一猜,你忠诚的手下,那位神枪手先生,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忘记了及时返回报告呢?”
她摊开手,满脸无辜天真,“你该不会以为,福尔摩斯这样大胆地出来,只有我一个人悄悄跟在他身后吧?”
“而你手里的这把,又可以对付多少有备而来的警察呢?”
诺拉摇摇头,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你,最后一颗,我一定会留给自己,你觉得呢?”
糟糕。这是福尔摩斯的第一感觉,在看到莫里亚蒂额角隐隐鼓起的青筋和开始颤抖的手臂,那不详的感觉愈发鲜明。他不由得绷紧了肌肉,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用了,”莫里亚蒂却陡然笑了起来,眼神平静无比,隐隐有种最后的疯狂,他举起了手里的枪,声音柔和低沉,仿佛长者的慰藉,“不如先解决了你,然后就只剩下我和他之间的事。”
“诺拉――”
砰。
莫里亚蒂放下手里微热的枪,居高临下地看着,然后缓步走近,蹲在了诺拉身旁。
高高的悬崖,瀑布水滴飞溅,令人的视线模糊不清。诺拉艰难地一手扣在悬崖干枯的野藤上紧紧抓住,一手拉着福尔摩斯的手腕,而侦探的身下,则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惊人幽深湍急的瀑布急流,轰隆声几乎可以震碎人的耳膜,他的头发立刻就被迸溅的水珠打湿,而他只是有些困难地抬起头,手臂因为拉扯受力而剧痛,淅淅沥沥的血珠从他的肩膀处滴落――
刚才在莫里亚蒂对准她开枪的时候,他反应极快地扑了过去,挡了这一枪,却不慎踩在了一块湿滑的泥土上,险些翻下了悬崖,还好最后一刻诺拉拼命伸手抓住了他,可这却造成了现在更困难的局面――
“啊多么感人的画面,”莫里亚蒂的脸出现在天空的阴影下,他就站在诺拉的身后,枪口对准了她的后脑,对正抬头的福尔摩斯露出一个非常愉悦,轻松惬意的笑容,仿佛正在进行一场他最喜爱的午后散步,用那优雅的,懒洋洋的腔调缓声说道,“我早就该想到,不论对你们之中的哪一个开枪,另一个都会不顾一切地替他躲开――噢,上帝啊,我简直都要被你们这赤诚而轰轰烈烈的爱情感动得跪地忏悔甚至洗心革面。”
诺拉的手臂发出骨骼拉扯的吱吱声,水珠沿着她垂落的发丝滴在福尔摩斯的脸上。大侦探安静地抬头看着她,又看了看手指即将扣上扳机的莫里亚蒂,轻轻叹了口气,难得忧伤地说道,“放手,诺拉。”
莫里亚蒂顿住手,似乎想到了什么,暂停了接下来的举动,饶有兴趣地观看。
头发全部散落,湿漉漉地披散在身上,满脸水珠的女人对他艰难地笑了笑,很轻,也很坚定地告诉他,“这桥段太俗了我不喜欢,夏洛克。”
“而且”她碧绿色的眼眸定定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就算放手,也只有你放开我的手,我永远不会第二次这样对你。”
福尔摩斯微微一怔,继而某种类似微笑的神色在他那双灰色沉静的眼眸里如同水纹般缓缓荡开,这令他水洗后的双眼显得格外明亮有神。
“你说得对”福尔摩斯低声喃喃,“那么,我们不如”
最后一句莫里亚蒂没听清,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然而这时却变故陡生――
福尔摩斯忽然松开了手,在他下坠的前一刻用那只受伤的手臂猛然向前攀住了诺拉向他示意过的藤蔓,藤蔓立刻滑出了寸步,然后卡在巨石的边缘牢牢顿住,他有惊无险地悬在了半空,手臂的剧痛和血痕没有让他投来一丝目光,他立刻转头向她看去――
在莫里亚蒂放松防备的一刻,福尔摩斯和诺拉几乎前后同时松开了手,她立刻在地上借力狠狠一按,手掌抓住半米元处莫里亚蒂的裤腿用力一拉,趁对方站立不稳的时候将他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
实在好运,莫里亚蒂并没有被这样的突袭直接翻滚掉落悬崖,一块凸起的石头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他抓住石头脚狠狠踩在下面盘虬成结的藤蔓上想要爬上去,然而咔嚓一声,他立刻顿住,缓缓抬头看去――
黑洞洞的枪口正稳稳对着他的头,诺拉此刻和他掉了个位置,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碧绿色的眼眸微微一弯,露出一个甜美的,几乎有些腼腆的笑容,埋怨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和一把枪――噢,莫里亚蒂先生,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一个生起气来的女人,比一把上了膛的枪要可怕多了吗?”
莫里亚蒂定了定神,刚开口要说什么,就听见诺拉摇了摇头,很遗憾地对他说道,“真抱歉,莫里亚蒂先生,反派总是死于话多,我可不想看见你掉入悬崖生死不明,日后担惊受怕,你都说了,我永远就是这样聪明,识时务永远现实,冷酷。”
“再见,莫里亚蒂,替我向珊德拉问好。”
砰。
干净利落,熟稔果断。不留后患。
看着脑浆迸裂的莫里亚蒂掉入无底深渊,诺拉安静了几秒,才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将福尔摩斯拉了上来,就想去看他的伤口。
“嘶――”
“抱歉!”诺拉吓了一跳,立刻收回手,瞪大眼睛,有些着急,“你伤到哪儿了?我看到流了好多血,要不要我先去找巴顿――”
福尔摩斯原本沉思的脸立刻就化成了微笑,“果然。”
诺拉,“?”
“诺拉?夏普虽然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可事实上她从未改变过。”
她一愣,“你”
“感动的话稍后再说,快抚我起来,看时间他们也快到了,看到我这副模样肯定会非常高兴的,我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话止在嘴边,诺拉悻悻地将福尔摩斯抚起来,小心不碰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刚刚站稳,就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一只完好的手臂稳稳将她抱住,熟悉的,湿润的,带着隐隐烟草气息的怀抱,此刻一点也不温暖,可却让她一瞬间眼眶微红,抵抗骤失。
这样两不相见的奔波,隐瞒,躲避,互相思念,心照不宣,唯有保护对方的信念在支撑,让她在风雪中能安静地入睡,在大雨中看见窗子里浮现出的熟悉的脸庞,让她忍住杀人的难以释怀的冰冷和内疚终于等到了今天。
她紧紧地抱住福尔摩斯,头埋在对方打湿的胸膛,半晌,才闷闷说了一句,“有点想你。”
福尔摩斯没受伤的手环住女士的腰,听到这句话,低咳两声,双目明亮极了,我大概也是。”
诺拉在他怀中噗的就笑了出来。
福尔摩斯也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恩这下,总不会再拒绝福尔摩斯这个伟大的姓氏了吧,准福尔摩斯夫人?
他心满意足地低头偷偷吻了吻她沾湿的发丝,长长叹息。
这,大概是最惊悚,最有趣,最丰富,也最浪漫的求婚了吧?
“现在,你愿意嫁给我了吧,诺拉?”
“!”
第115章 番外后来()
当莫里亚蒂脑袋开花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们追寻了多年的案子就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而剩下只不过是追捕残党收拾残局,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巴顿先生来处理,作为为数不多正气犹存的官方警察以及一个合格的追求者,他实在是很乐意一个一个解决这些曾经威胁到了心上人生命财产安全的隐患。
至于这个案子最大的几位功臣……相信即使伦敦警察厅答应高调地举行颁奖仪式,那位先生和那位女士都会拒绝参加的。原因?——噢,请不要打扰一对有情人来之不易的和谐相处,尤其是其中一位还身负重伤,行动不便,全依赖伴侣的照顾。
……
萨里郡。
几年前,福尔摩斯和诺拉曾经在克里特夫妇的房屋中小住了几天,但由于妻子的病逝,克里特先生离开了这个处处充满了甜蜜而痛苦回忆的地方,将房屋低价出售,而现在,这座向阳的小屋正式成为了诺拉·夏普的房产……以及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度假屋。
福尔摩斯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了整间屋子,有隐隐的香气在房间里缭绕,他隐隐记得在昨晚美好的梦境中这缕香气曾入境并伴随了最后圆满的结局,这令他在睁开眼后的一段时间都保持着下意识的微笑,并罕见地产生了懒惰心理,赖在舒适松软的床上不想起来。
肩膀上的枪伤仍有些隐隐作痛——虽然对外宣扬“夏洛克·福尔摩斯掉下悬崖生死不明”,但除了华生(可怜的医生)外所有的当事人都很清楚□□,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追捕莫里亚蒂余党的理由罢了。而很显然这个理由相当的有说服力,光凭巴顿一天一封寄来的信件里所提到的名字就可窥一斑。
案件卓有成效的进展让福尔摩斯近期的生活过得相当轻松舒心——他可以专注地研究自己淘来的书,写在别人看来天方夜谭般的论文,但和以前不同的是即使没有接到案件他也完全不会感到无聊这种情绪——当然,在一个有趣的人,一个有趣而他仰慕的人面前,时间和精力永远都是不够用的,可惜的是前三十年他都没有领悟到这一点,因此而浪费了多少时间。
在分别了一年多之后再次重逢的时光,他愈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就像现在这样——
夏洛克·福尔摩斯动作慢吞吞地穿戴整齐,在镜子面前仔细端详自己,确认一段时间的休养毫不影响他的“英俊优雅的面貌”(诺拉语)以及稳重成熟的气质,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气是难得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早上起床满目都是阳光实在是一件让人非常舒心的事儿。福尔摩斯站在窗口欣赏了一会儿花园的风景,同时竖起耳朵注意着楼上的动静——没有动静。也许她还没有起床?
他不得不再次整理着自己的领结,然后面带微笑,一步一步,脚步轻而沉稳地踏上楼梯,看着第一扇门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他低低地清了清嗓子,安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认里面真的是毫无声响,才轻轻拧开了门把,低沉的,柔和的嗓音听上去仿佛是小提琴拉奏出的美妙夜曲——
“诺拉?”
床上的隆起一动不动。福尔摩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嘴角隐隐的笑意愈发明显,他再次喊了一声,对方似乎下定决心要赖床,完全不理会他充满诱惑力的呼唤。福尔摩斯只好上前两步,刚抬起手,却又像想起什么,立刻顿在原地,眉梢一挑——
一阵轻风带着熟悉的气息落到他的背后,有人调皮地用左手悄无声息地挽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比成手。枪的把式顶在他的太阳穴上,用低低的,满含笑意的声音啧啧威胁道,“抓住你了,福尔摩斯先生。现在——交出你最珍贵的财宝——”
夏洛克·福尔摩斯垂下眼睛,并没有转过身,只是很苦恼地对劫匪抱怨道,“这位小姐,我最珍贵的财富就在我的身后,用她美丽的手指抱住了我,我应该怎样将她交给您呢?”
轻轻的笑声响起,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侵袭了他的耳朵,令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想要回过头,却被温柔而强硬地定住保持原来的角度,那个让他心痒痒的,满含挑。逗与**意味的女声继续说着,“……你将她制服住,她就是你的了,夏洛克·福尔摩斯——”
话还未说完,一直表现沉稳的男人忽然迅速抓住她威胁似的禁锢着脖子的手腕,轻柔而狡黠地一个扭转,迫使她不由自主地身体向前倒去,同一时刻他却像条鱼似的从她的怀抱里翻身另一只手准确地接住了她的一记肘击拿捏住,上前一步将劫匪一个满怀放入怀抱中,在她的耳旁用低柔而优雅的声音喃喃道,“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