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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即将出手的武士顿时一滞。
雪未央和丁玲也惊呆了。
宁涛继续向汤邺走去:“汤公子,我这个人最讨厌动手动脚的,我喜欢讲道理。这獐子本来就是野生的,我问你,我杀得杀不得?”
“啊!”一个武士怒吼了一声,一剑刺向了宁涛的后背。
宁涛的身后仿佛长了眼睛,走位,回手一捞,那把即将刺中他后背的剑又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往身前一带,那武士连人带剑哗啦一下都被他拖到了身前。他的手一拧,那武士的手腕咔嚓一声,废了。那剑也落在了他的手中,随后他双手抓着剑身,轻描淡写地一掰,咔嚓,那剑又断成了两截。
一地下巴。
气氛紧张压抑。
宁涛挥手将手中的一截断剑掷了出去。
咔嚓!
断剑扎进了汤邺旁边的一棵树的树干上,那树颤动了一下,那断剑竟整个儿没入了树干,仅剩下几寸露在树皮外面。
汤邺吓傻了,腿在抖。
十几个武士没人敢上前。
宁涛笑着说道:“汤公子,我说的话也没有道理?”
汤邺吞了一口口水:“有……有道理,这獐子你拿走,我……我不要了。”
宁涛笑了笑:“你果然还是讲道理的,行,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他转身往雪未央和丁玲走去。
母女俩却还跪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看着宁涛。
宁涛伸手将雪未央拉了起来:“走吧,回家。”
雪未央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丁玲跟着宁涛走。
“公子……”一个武士凑到了汤邺的身边,却不等他把话说完,汤邺一耳刮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汤邺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一个武士拉开了弓,箭头瞄准了宁涛的后背。
这时宁涛的声音忽然传来:“别乱来啊,射不死我你就死。”
那个武士一脸骇然,本已拉至满弦的弓怎么也不敢松手把箭射出去。
他这一犹豫,宁涛带着雪未央和丁玲已经走出了他的视线。
汤邺一脚踹在了那个开了弓却不敢射箭的武士的身上:“废物!你们他妈。的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老子养你们干什么?”
一大群武士垂着头,不敢吭声。
汤邺爬上了马背:“回去!老子带守城的军士来,一定要杀了那个贼人!”
十几个武士跟着汤邺离开。
林中,宁涛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先生,你怎么啦?”雪未央关切地道。
宁涛说道:“哎哟,我肚子疼,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方便一下。”
雪未央的脸上顿时浮出了一抹红晕:“你……你快去,我和玲儿在这里等你。”
宁涛放下獐子就往林子深处钻,估摸着母女俩看不见他的时候,他右手一挥,放出肉中枪,纵身一跃上了枪身,踏枪飞去。
林中,一群人快速移动。
一匹高头大马上,汤邺骂骂咧咧:“敢触本公子的霉头,可恶!老子要将他碎尸万段,那女子……”
没等他把话骂完,队伍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他慌忙回头,也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珠子定住了,转不动了。
在他的视线里,宁涛脚踏一杆长枪,周身冒着水墨烟气,一个牛高马大的武士被撞飞在了半空中,上半身在左边,下半身在右边,竟被一枪腰斩!
不等他眨一下眼,水墨烟气一闪,宁涛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你想多了。”宁涛一巴掌拍了下去……
杀采!
片刻功夫,这林中的人消失,大日葫芦里却多了一团炼制补善丹的浓汤。
唯一活下去的是那些狗,还有那匹马。
林子的另一角。
“娘,宁叔叔怎么去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要不你去看看吧。”丁玲说。
雪未央莫名脸红:“小孩子家胡说什么,你宁叔叔方便……娘怎么看得?”
“那我去看看。”丁玲说。
雪未央一把将她拉住:“你也看不得。”
“为什么?”丁玲好奇地道。
雪未央一脸郁闷的表情:“不为什么,就是……看不得。”
丁玲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又说道:“那要是宁叔叔变成了我爹,我就能看得了吗?”
雪未央瞪了丁玲一眼:“那你也看不得。”
“你看得么?”
“我……”雪未央忽然给了丁玲一下,羞恼地道:“你这熊孩子,尽说些不害臊的话,不许说了!”
这真是实力坑娘啊。
丁玲咯咯笑道:“娘害羞了,娘喜欢宁叔叔对不对?”
雪未央又扬起了手。
丁玲翘起了嘴角:“你就是打我也要说,我喜欢宁叔叔当我的爹!”
林中传来一个咳嗽的声音。
宁涛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笑着说道:“肚子不疼了,我们回家吧。”
“嗯。”雪未央应了一声,脸颊生晕,不敢看宁涛的眼睛。
丁玲蹦蹦跳跳:“回家喽!回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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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0章 柴房()
月朗星稀,夜风习习。
一堆篝火在院子里燃烧着,火光跳跃,架在篝火上的一只獐子冒着油珠子,香气四溢。
宁涛徐徐转动着窜着獐子的木杆,让火苗均匀地烤灼獐子肉。丁玲蹲在宁涛的身边,眼巴巴地瞅着那已经被烤得金黄的獐子肉,时不时吞一口口水。
雪未央端着一盆野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来到了篝火旁边:“玲儿,去拿碗筷出来。”
丁玲没动,仍旧眼巴巴地瞅着獐子肉。
雪未央催促道:“快去,肉又不会跑。”
丁玲这才起身去厨房拿碗筷。
宁涛笑着说道:“玲儿有多久没吃肉了?”
雪未央想了一下吃说道:“四年吧,她爹走了以后我们就没有吃过肉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道不尽的是四年的艰辛苦难。
宁涛的心中一片酸楚,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四年没有吃过肉,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他不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里暗暗地道:“这世界真的是囚牢吗?芸芸众生都是关在这囚牢里受苦的囚徒。”
“先生,你在看什么?”雪未央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暗蓝的天空深处,有星辰闪烁,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呵,没什么。”宁涛收回了视线,轻声说道:“那待会儿就给她多吃一些,没了我再去打猎。”
“你……”雪未央低垂着螓首,脸颊生晕,不敢看宁涛的眼睛,“你愿意留下来吗?”
宁涛笑着说道:“愿意,为什么不愿意,我流浪太久了,有个落脚的地方也不错。”
雪未央的脸更红了,声音也更轻柔了:“先生的意思是……”
宁涛说道:“不要再叫我先生了,叫我宁大哥就好。”
雪未央轻轻点了一下螓首,轻轻叫了一声:“宁大哥。”
宁涛看着她笑了。
他来过去时空不就是为了找她吗?
他能在这个过去时空待多久?
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哪怕能让她们母女俩过几天幸福的日子,那也好过没有。
天长是多长?
地久是多久?
有些感情不需要天长地久。
有些故事很短,可它的光亮却如流星一般耀眼。
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雪未央抬起了头来,直盯盯地看着宁涛,这一刹那间她的眼神与两人身边的篝火一样灼热。火光映照下,那如仙子一般清美的脸庞有着荡人心魄的美丽。
她毕竟是寻祖丹的丹灵啊,本来就是仙子。
宁涛看得微微呆了一下。
雪未央忽然依偎了过来,靠在了宁涛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她的神情安详,嘴角含着笑,一副幸福的模样。
宁涛的身子僵硬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说留下来,那是实打实的在这里住下的意思。却没想到雪未央有了不一样的解读,还钻到了他的怀里来了。
这是一个误会。
可这个太美,美得他不想解释。
而且,他又怎么忍心打碎一个苦难女人的美梦?
忽然,雪未央的身上释放出了一缕至爱能量,极其难能可贵的是一出来就非常纯净,没有杂质,完全符合采集的标准。
宁涛心中惊讶,却也能想通。她压抑了五年的情感突然爆发,她的情感能不强烈吗?而古人与现代人不同,心中没有那么多欲望和杂念,爱就是爱,付出爱的时候心里不会去想着他也没有钱,也没有车,工资多少什么的。爱就是爱,不掺杂其它的东西。
宁涛轻轻一吸,那一缕至爱能量被他采走了。
也就是这一缕至爱能量入体,宁涛的身体忽然有了一点前所未有的奇特反应。
那感觉……
就像是打开了一道什么门!
可是,它又非常模糊,转瞬即逝,无法捕捉。
宁涛的心中一片惊讶好奇:“这是什么感觉?”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依偎在怀中的雪未央。
恰好雪未央也在这时瞧瞧睁开了眼睛,偷偷瞧他。
四目相对。
默默无言。
宁涛的心脏却毫无来由地鹿跳了一下,那好像打开了什么门的感觉又冒出了一下。
雪未央又闭上了眼睛,下颚微微有个上扬的动作。
这是要他吻她吗?
宁涛的脖子上好像多了一只手,摁着他的脖子往下去,可是他的脑海里又放幻灯片似的闪过一张张女人的“照片”,江好的、青追的、白婧的、林清妤的、软天音的……
宁家五虎好像就在旁边看着他,压力山大。
就在这个时候丁玲捧着碗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她的母亲依偎在宁涛的怀里,跟着就嚷道:“羞羞!羞羞!”
一语打飞野鸳鸯。
雪未央慌忙从宁涛的怀里离开,宁涛也假装去转动木棍烤獐子。
两个成年人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配合倒也默契。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丁玲调皮地道。
“肉熟了,玲儿你过来,我把最肥的后腿给你。”宁涛伸手将獐子的一条后腿扯了下来,递向了丁玲。
丁玲放下碗筷,拿着后腿就开啃。
有肉吃,她哪里还顾得上嘴碎。
宁涛笑着说道:“别着急,小心烫,慢慢吃,这里还有很多。”
雪未央看着宁涛,眸子里满是情意……
明月下,雪未央和丁玲吃着獐子肉,宁涛却对那一盆连盐都没有的野菜汤情有独钟。三个人,两大一小一边享用晚餐,一边说说笑笑。
“宁大哥,今晚你睡我的房间吧。”晚餐结束,雪未央忽然鼓起勇气对宁涛说了这句话。
宁涛顿时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承认他的确是心动了,只因为她是寻祖丹的丹灵,可这发展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我……我和玲儿去柴房睡。”雪未央又补了一句。
宁涛松了一口气:“那怎么行,我去睡柴房,你们娘俩睡床。”
丁玲说道:“你们两个别争了,我去睡柴房,你们两个睡床。”
宁涛:“……”
雪未央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羞恼地道:“小孩子家不懂就别乱说话,不然我打你。”
丁玲却理直气壮地道:“我看过别人成亲,新郎和新娘要睡一张床的,新娘子还要盖红盖头。”
雪未央:“……”
宁涛尴尬得要死,慌忙说道:“我这就去柴房收拾一下,明儿有时间我做张床,以后就没那么麻烦了。”
也不管雪未央和丁玲是什么反应,他自个儿就溜了。
柴房里堆了些柴禾,还要干草,大概是因为雪未央此前卧病在床的原因,柴禾不多,柴房也显得空荡。宁涛选了一个地方,铺上干草,一个地铺就成了。
他其实是有床的,也就是他的天赐天生床。可是放出来的话,难免又要去解释怎么会有那样一张床,反倒显得麻烦。再说,干草铺的地铺其实也很舒服,松松软软,还有草的味道,他也就懒得去添那样的麻烦了。
躺在松软的干草上,宁涛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味着晚餐前的那两次怦然心动,好像打开了什么门户的感觉。
窗外夜色撩人。
干草堆里的人细细琢磨:“那感觉好奇怪,好像我和她早就认识,我们分开了好几百年,甚至好几千年,突然相遇了……如果我和她在一起,我会不会唤醒她?”
或许有这种可能,或许没有。
可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