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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惜两人笑的不行,自己拿着果子露跟着也喝了一口,就看那两人在那划起拳来。
探春是喝过酒的,自然知道这酒的滋味,可这身子毕竟是第一次喝酒,一杯下肚脸就红了。迎春也好不到哪儿去,头昏昏的被妹妹拉着划拳,已有点东倒西歪了。
黛玉和惜春吃了会儿东西,抬头一看这两人跟螃蟹似的都要横着走了,赶紧对丫鬟们道“快把桌子收了,捡两样爱吃的送到炕桌上去,咱们炕上去坐。”
坐在炕上总比坐在花厅里好,免得这俩姊妹摔下去,磕了碰了大过年的还找不到大夫。
于是一伙人又移到了炕上,迎春探春也被扶了上来,谁知才上了炕,这两人竟同时倒头大睡。
黛玉和惜春无奈,只得两人边吃边聊,等着那姊妹俩醒来,可都等到快夜里十点了,这两人还不见醒。
黛玉喝着果子露笑着对惜春道“看这气势如虹的,我还当这两人是酒仙,千杯不醉呢。谁知竟这么不中用,可拿着她们的笑柄了。”
惜春也笑道“林姐姐莫急,待我画一幅美人醉卧图出来,也好留个物证。”
俩姑娘大笑做一团,这一笑倒把睡着的探春给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爬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叫着“好姐姐,来,咱们再喝!”
。
第三百三十五章 黛玉劝妹()
姑娘们如何闹的,邢霜这头丝毫不知,她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了,还是贾亮把她给背回去的。
邢霜回了屋也不老实,一直嘿嘿嘿的傻笑,还揪着丈夫的领子一直“出言调戏”,弄得丫鬟们各个脸红耳赤,早早地就躲出屋子,连廊上都不敢留人候着。
邢霜这头闹了许有一个钟头了,这才渐渐舒缓过来,一时间只觉得头晕脑胀的,但神智却找了回来。眼瞅着丈夫在拿毛巾给自己擦脸,她说了些“谢谢”,又憨憨的问:“老狼老狼几点了?”
贾亮被她逗得噗呲乐了,回了一句:“一点了。”
邢霜嘟囔了一句,翻身刚想睡,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挣扎着爬了起来,把丈夫推到了床上去:“你快睡,明儿还要参加开玺呢。”
贾亮无奈的笑道:“早干什么去了,真担心我起不来,就别喝那么多啊。”
邢霜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尽是一副小女人模样,撒娇着道:“人家哪里知道这酒这么醉人啊。”
要是丫鬟们在跟前,定会被太太这模样给吓到的。自太太进门起,就是稳重沉着的形象,何时有这般娇俏过?她们私下还曾担心过,怕太太过于死板,会让老爷厌弃呢。
如今邢霜这一撒娇,弄得贾亮又心痒了起来,不管不顾明天起不起得来了,硬是拉着老婆又亲热了一番这才睡去。
第二天邢霜起来时,贾亮那头已经去过宫里,回来后带着贾琮和贾芸出门去了。邢霜揉着脑袋问金钏:“姑娘们是不是等急了?怎地不早些叫我?”
金钏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道:“太太算起得早的,姑娘们……还不曾来。”
还没来?难道自个没睡多久?邢霜梳洗完了,出来看了眼钟,顿时怒了:“这都几点了,玉钏去看看!”
因太太点了名,玉钏只得亲自跑一趟。等她进了清幽院的大门,就见到里头忙的热火朝天的。
这个屋里叫着:“快快,还有我那梅花攒心簪。”
那个屋里叫着:“我的小羊皮靴子呢,你丢哪儿去了,还不快找来。”
玉钏无语的看了看周围,也就只有林姑娘那屋子静悄悄的了。她想了想,往西厢走去,进去后就见四姑娘正和林姑娘一起,坐在花厅里,头碰头的下棋呢。
“我的小祖宗们,既起了为何不过去太太那里,这都什么时辰了?”
玉钏一进屋就苦苦的叫了一句,黛玉和惜春同时抬起头来,看到是她,皆站了起来。
黛玉笑着过来要拉她坐,边拉边道:“好姐姐,快坐。”又对袭人道:“去把荷包拿来。”
玉钏一听,忙先磕头拜了年,袭人这头拿了荷包过来,塞给了玉钏,玉钏接了,这才又起身来,再给惜春拜年。
惜春也叫人送上了荷包,玉钏这厢才问:“上房和东厢是怎么回事儿?怎地匆匆忙忙的?”
惜春笑道:“这你得问她们自个了。”
黛玉拉着玉钏,推着她坐了,又娇声道:“好姐姐,我知你素来宽厚。昨儿个我们几个玩的迟了,这才起晚了不曾过去。还望姐姐多担待,替咱们在舅妈跟前美言几句。”
玉钏心道难怪今儿这荷包这么鼓了,感情是要收买她啊!
玉钏这嘴里都是苦的,摸着荷包里的银锞子,估摸着能有十两之多了。心下一横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昨儿太太也喝多了,这会儿才起来,还以为让你们久等了。你们不可再拖延了,赶紧早早梳洗了过去吧,一会儿还要给老太太拜年,这都快午时了,再不去就真赶不上了。”
等玉钏走了,惜春笑着对黛玉道:“偏你大方,白费这么多银锞子,只为替她俩说几句好的。早知如此,昨儿晚上多劝几句不就好了?又或者,早晨听了我的,咱俩先过去着,还能替她俩开脱一番。”
黛玉笑着摇头:“一年难得热闹一回,我若劝得多了,岂不败兴?而我俩先去的话,这就更不妥了。我俩不去,她俩尚还有开脱的余地,若是去了,才真真是开脱不了了。”
惜春问道:“为何?”
黛玉道:“我俩虽受舅妈教养,舅妈却始终对我俩宽厚的多。我俩若先去了,有了比较,舅妈定会更加恼怒。且舅妈素来对二姐姐和三妹妹要求严格些,幼时你没见着,有一回三妹妹作弄四哥,还被舅妈狠狠教训了一回,连我都差点吓哭了。
“如今她俩也大了,平日里也正经学着规矩,若再犯错,又有了我俩的衬托,舅妈定不会轻饶她们。
“且听二姐姐和三妹妹说过,以前二哥和三哥被舅舅带去喝酒,都被舅妈责罚过的。所以若是被舅妈知道她俩喝酒,定不会轻轻揭过。
“这大过年的,你总不想看着她俩罚跪吧?再说如今她俩这个年纪了,再被责罚,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惜春撇了撇嘴道:“可那也是她俩自个作的,昨儿咱们怎么劝都不听。明明一杯就倒了的人,又停不住嘴,硬是喝完了一坛子。你倒好了,自个一个屋子,并无人吵闹,我却被三姐姐折腾了一夜,又是大笑又是唱戏的,折腾了一夜。”
黛玉闻言,看了眼惜春,心中微微轻叹,却依旧微笑着对她道:“有句话,我早想跟你说了。这人世间何事最为难得,唯一个情字。
“我自幼便是独女,常羡慕别家姑娘,有姊妹相伴。如今来了这里,虽只是表亲,可我也觉得愈发珍贵。
“我才来时,若非她俩陪伴,又日日小心翼翼的讨巧哄我玩笑,只怕我也没那么快能忘记丧母之痛。
“这份情谊,得之不易,还望妹妹也能珍惜,日后大了,待各奔东西,再想有这般单纯的情谊,只怕也不能够了。”
惜春听了这话,心中深有触动,回想她之前的遭遇,和家中的烦乱,似乎也是在姊妹的陪伴下忘了个精光。她终是明白了过来,也不禁后悔,自己对姊妹们这般冷清。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万金油()
贾母怎还好意思开口责备?而实际上她也没准备责备老大家的。
说实话,自打她管过一次家后,她也知道老大家的平时有多忙碌了。这里里外外的操持家务,每日都没个停歇。别人到了过年过节还能休息,偏她年节时期却又是最忙的。
今年贾母有老姊妹陪伴,其实心里早就想着要让老大家的好生休息一回,免得让老姊妹觉得她这婆母做的太不通人情。
谁知自个打定了主意要做个“慈婆母”,人家却先摆出来严母架子,把自己的女儿骂了一通。
看着老大媳妇委屈巴巴的跪地求饶,贾母忙亲自起身下去,扶了邢霜起来,回头对邢老太嗔怪道:“何苦吓她?你年轻时每到大年初一,必要跟人换班,当我不知道你是除夕晚上喝多了贪睡吗?
“如今她也不曾误事儿,家里不都好好的?新年伊始你便这般责骂她,这接下来的事儿,她哪儿还提的劲来打点?”
王氏见邢老太听见这话又要说话,忙拦着道:“姻伯母昨儿不是还说,要让我见识见识那苏州的双面绣?”
邢老太这火气就跟瞬间没了似的,扭头就对王氏道:“你是个识货的,等吃了午饭去我那儿坐坐,我拿给你看。”
贾母见老二媳妇已把话题错开了,赶紧对邢霜耳语道:“快起来。”
邢霜被自家老娘这一手给弄得彻底折服了,若是平时,自己请安来晚了,贾母不说责骂,但多少心里也是会有点不高兴的。
可这回大年初一她快中午才来,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还被贾母当个宝贝似的捧在手心上,这可是头一回!
自她来了这家里,就算头几年靠着自个的“单纯”让贾母宠爱了几年,可哪一日不是战战兢兢的。就算当了家,也有个孝字压头,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可今儿老娘在,她硬是一点事儿都没有,更甚的是,自己似乎好像也许可能是被疼爱了一把?
邢霜这一脸懵的站了起来,走至自己的位置坐下,又有丫鬟拿了蒲团上来,姑娘们纷纷上来行礼问好,又说了些吉祥话拜年。
邢老太这才停下和王氏的交谈,笑眯眯的又从袖子里掏荷包出来了。
这回,里头就是中规中矩的银锞子了。看成色都是新打的,但样式无非是些花生黄豆之类的常见种类。
倒是贾母今年的银锞子,是邢霜派人打的,皆是新鲜的生肖模样,按着各人的生肖造了些出来,按着一人十个装在荷包里给到了姑娘手上。
邢霜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是一阵服气。
自家老娘进门给的见面礼就极有学问。
才见面时,为免厚此薄彼,这位老太太按着人头皆给的一样。无论亲疏远近,都是上好的美玉,各个价值不菲。这是为了避免姑娘小子们心里吃醋,也是一补从未见过面的遗憾。
而如今这压岁钱就更有学问了。
明明能给得起更好的东西,邢老太却只是给了些中规中矩的银锞子。分量十足,却样式老旧。既不会丢了面子,又不会抢了主家的风头。
贾母见了这样的银锞子,再一比较邢霜给她打的银锞子,自然会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心中不免得意。
邢霜想到这里,再去看贾母的脸色,见她果真一派喜乐融融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自家老娘很有点手段了。
也难怪贾亮会接她进来,来之前还说过,这老太太情商甚高。看来并没有夸张,反而还说低了些。
这哪只情商高啊,人家智商也高好吗?
邢霜这会儿似乎有点明白,贾亮为何在这个时候把邢老太太接进来了。
接她的时候,正是送走贾政的时候。贾母心中对大房必有诸多不满和埋怨,日后相处只会越来越艰难,甚至会爆发矛盾。
可邢老太太这万金油一来,不但让贾母没法发作找茬,还舒缓了贾母的心情,甚至让贾母渐渐忘了亲子不在身边之苦,真是一举两得。
况且这邢老太,与贾母又是年轻时的同僚,对贾母了解之深,非邢霜王氏等人能比。有她在这儿,将贾母拿捏的死死的,自己只要跟着认真学习,从能摸透跟贾母相处的最好方式。
还是那一句话,家和万事兴。
在这古代,无论不慈不孝,还是兄弟萧墙,都是令人不耻的事情。
兄弟的事情已经有了缓冲,那么母子的事情,也该有个了解了。
邢霜此刻不但佩服自家老娘,更佩服起丈夫来。
一个从不管内宅之事的男人,竟能想的如此通透,可见他在这时代比自己融入的更好,更圆滑。
看来自己这边,也得更努力些才是了啊!
转眼,吃过午饭,贾母犯困要歇息了,邢老太便带着众人出来,又邀王氏去她那里看双面绣。
邢霜本也想陪着,可邢老太眼睛一瞪,骂道:“你去作甚?家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你没拿走的?方才不是说要带姑娘们去看新扩的院子,如今还不快去?”
邢霜一阵哭笑不得,只得带着姑娘们走了。
边走心中还边道,这都不在贾母跟前了,这老太咋还这样儿啊?好歹在女儿和外甥女侄女的面前给自己留些颜面不是?她这一天都遭了几回骂了?
埋怨归埋怨,邢霜还是带着姑娘们去了新扩的院子。
这一片是挨着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