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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太太说是没见着她戴什么钗子,怕是路上来的时候落在哪了,于是主仆三人便一路寻了过来。
莺儿燕儿两个一路细细的找寻,皆没有踪影,直到来到了这缀远亭的跟前,莺儿提出来缀远亭找。
燕儿心中还道奇怪,怎么莺儿会说姑娘的钗子掉在亭子里了,姑娘这一路明明就没进过亭子。
可莺儿都上去推门了,燕儿也没说什么,只是扶着宝钗在廊上看着。
眼见着这门半天都推不开了,莺儿急的满脸通红,回头看向姑娘道:“怕不是被贼偷了,听见我们在找,那贼躲了进去,抵着门呢。”
宝钗皱了皱眉,觉得莺儿这话说的很有问题。
自己这一路过来,身边一直围着莺儿燕儿,就算有贼,怎么偷?
况且这钗子一直戴在自个头上,贼要偷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罢了,也就一根钗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宝钗扶着燕儿的手,对燕儿道:“才来时怕是落在马车上了,你去车里找找,再叫几个婆子来,把这亭子的门修好。”
燕儿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就见一小厮鬼鬼祟祟的在前面,看了她就跑。
燕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叫了一声“站住”,就追了过去。好容易抓着那小厮,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她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见人就跑?”
那小厮低着头唯唯诺诺道:“奴才是二门上看门的,不是什么贼人。”
燕儿不信,又追问:“那为何见我就跑,若说你没做亏心事,我可不信!”
那小厮绝口不提宝玉的事儿,只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打死不肯承认。
燕儿见他不说,立刻拖住他的领子大声喊起人来。那小厮吓了一跳,心道这表姑娘的丫鬟还真是厉害,赶紧哀求道:“求姐姐别叫了,我说我说。”
燕儿瞪着他,就听那小厮道:“是头里二姑太太吩咐我的,真不是我胆大包天,二姑太太叫我弄脏了贾四爷的衣裳,再带贾四爷到这亭子里来,还说……还说……”
燕儿急了:“还说什么?!”
那小厮回道:“还说,叫我在这儿看着,若是除了表姑娘以外的人来了,就叫我赶走。”
燕儿脑子里突然霹雳一声天雷大作,突然想起方才莺儿的古怪之处,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急忙松了手往回赶,刚刚赶到亭子前,就见那亭子门已站了几个婆子。
宝钗正在廊上叫婆子把这门撞开,就听一声“不可!”从背后传来,她回头一看,见燕儿急急忙忙跑了回来,便问燕儿:“那钗子找着了?”
燕儿喘了口气,瞪了莺儿一眼,莺儿也好似做贼心虚了,往后缩了缩。
“姑娘别忙了,那钗子我知道在哪儿,家去了就给姑娘找出来,丢不了!”
宝钗点了点头:“那就回去吧。”
她也觉得这里头有些不对了。
偏生这个时候,几个婆子已经把门撞开,里头衣衫不整的宝玉,躲闪不及被撞在了地上,几个婆子皆大叫了起来,宝钗刚要回头看,就被燕儿拉住了。
“姑娘别回头!”燕儿急忙把宝钗拽到了廊下,又狠狠的剜了莺儿一眼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看姑娘回去怎么收拾你!”
宝钗只当燕儿再说屋里那人,心道莫不是哪个丫鬟,在这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心里也慌得很,脸上也臊的发热。
“快走!”宝钗不愿回头去看,只拉着燕儿的手就走。莺儿那头赶紧跟了上去,只留下几个婆子面面相觑。
“四爷在里头,怎么不吱声呢。”几个婆子赶紧上前把宝玉扶了起来,又拍灰又赔不是道:“咱们都以为这门坏了,还使了老鼻子劲,四爷没撞坏吧?”
宝玉赶紧从地上起来,推开几个婆子,鞠了一躬道:“我没事,几位妈妈不必自责。我半路摔了一跤,正等我书童送干净衣裳过来,没想到听见表姐的声音,这才掩着门不开,还望几位妈妈谨言,切勿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几个婆子也赶紧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咱们可没那个胆子。”
宝玉心里担忧,又叫几个婆子再去叫茗烟给自己送衣裳,几个婆子还没走呢,突然远处又来一人,远远的看着像是薛姨妈。
薛姨妈这边以为事已经成了,待走到跟前,发现亭子里站的居然是几个婆子,顿时脸就垮了下来。
再一听事情经过,薛姨妈心中微叹,自己也不敢监督的太严密,不然就露馅了,可这监督的不严密,计划就不周全。
此次不成,日后想再算计,可就难了。
但这会儿她又不能露了马脚,只笑着对宝玉道:“你这孩子也是糊涂,你那里不是还有大氅?叫人拿给你批着,遮一遮就能找个屋子避一避了。”
宝玉一听,懊恼极了:“可不是,说起来也是我这一摔就慌了,竟忘了这个,多谢姨妈提醒。”
说罢,还真有人拿了大氅来给宝玉,薛姨妈亲自把宝玉送到客房里头,又转身派人去叫茗烟。
第五百四十四章 善良就会被算计()
不用等到晚上吃饭,不出半个时辰,王氏就知道自个儿子被人衣衫不整的撞见在缀远亭里。
她当即从王老太太那儿赶了过来,在客房里看到自个妹妹也在,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了。
“你这孩子,走的好好的,也能摔一跤?”
宝玉这一跤其实摔的不清,加之后头那婆子们撞门,又把他撞倒一次,这会儿半天大腿都是青的。
开始他也没发现,直到茗烟把衣裳送来,顺道给他打了热水,让他沐浴更衣,他这才看到左边大腿上全是青紫。
宝玉又疼,又不敢声张,连茗烟想叫大夫都被他喝止住了。
“这是舅舅家,又不是自个家,何必大张旗鼓的惹人着急?再说我上门做客,还受了伤,真的被主人家知道,该多自责?”
宝玉对茗烟道“再说只是些跌打外伤,真真叫唤起来,才叫人笑话我不堪用。你只去外头药铺,给我买些活血化瘀的伤药就好。”
茗烟只得又跑一趟,去了药铺给宝玉买药,回来正要进来给宝玉擦药,就见二太太赶了过来,吓得他赶紧躲在角落,没敢进去。
这会儿宝玉的腿不碰还好,一碰就疼痛难忍。偏生王氏对儿子衣衫不整这事儿极为不满,大声斥责了几句,又伸手去拍他。
宝玉不敢躲避,忍着痛受了,两只眼睛已满是泪水。
薛姨妈见状,忙劝道“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姐姐就别恼了。好在也没多大事情,不过就是换件衣裳。”
王氏闻言哼了一声,看向她妹妹冷冷的道“他不是故意的,有人却是故意的。”
薛姨妈一噎,讪笑道“姐姐这话说的,这是怪大嫂和母亲招待不周了?母亲尚还病着,姐姐就别计较这些了。”
王氏一甩袖子,却一改常态什么都没说,照着她往日的脾气,只怕是要破口大骂了。
王氏越是如此,薛姨妈便越是害怕,她一边又怕王氏问出什么端倪来,一边又怕自己留下会露出马脚,干脆又客气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薛姨妈一走,王氏便哭了起来,扶着儿子的胳膊忙问“疼不疼,摔着哪儿了?”
宝玉本以为母亲恼了自己,谁知只是做给姨妈看得,心中一暖笑道“母亲别担心,并不曾伤着哪里,也是儿子自个不小心,没仔细脚下。”
话音才落,屋外有个人道“太太切勿信了四爷的话,四爷可伤的不清。这大冬天的,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在路上泼水,结了一层薄冰,害的四爷半条腿都乌了。”
王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冲外头道“是谁在外头,进来说话。”
茗烟打外头一溜烟的进来,手里还捧着给宝玉买的伤药,先给王氏磕了头,又巴巴的捧着伤药看向宝玉道“四爷也别撑着了,先把药上了吧,你这一伤着,奴才的心都碎了。偏奴才这身份只能在外院伺候,真给奴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带的路,非撕了他不可。”
王氏心里更疼了,边哭边让儿子上炕,自个揭了裤子一看,哭得泪水把眼睛都糊住了。
宝玉忙笑着安慰他母亲说“这只是皮外伤,母亲不要担心,上了药便好了。”
王氏一抹眼泪,抬起头来,眼底狠厉一闪而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从头说起。”
宝玉这孩子也是实诚,干脆从自己回家发现母亲不在开始说起,王氏耐着性子听着,好容易听到正题上,结果这孩子一跳而过了。
王氏抽了抽嘴角,要不是儿子腿还乌着,她真想再打两下。难怪嫂子平时动不动就揍娃,实在太可气了。
最重要的他不说,到了正题他就跑题了,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行?
“哎哟,我的四爷!”王氏还没吐槽,一旁站着的茗烟倒是开口了“太太要知道的是你摔跤的过程,你倒好,说了一堆,正事儿反而一个字不提。”
宝玉笑了笑,握住母亲的手道“母亲想为儿子抱不平,儿子知道。只是这里是舅舅家,毕竟不是自个家里,再有奴才伺候不周,母亲出来呵斥,只会让舅妈外祖母难堪。
“外祖母还病着,咱们是来探病,又不是来添乱的。母亲且歇歇气,这事儿就算了吧。”
王氏这心里是又气又心疼,气得是自个儿子在自己哥哥家里被人算计,心疼是儿子这般单纯善良,却还在帮那算计他的人说话。
“也罢。”王氏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看来书没白念。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只是那去叫茗烟的小厮办事不利,当罚则罚。是哪一个,你告诉我,我也不为难他,只叫人斥责几句算了。”
宝玉松了口气,笑着道“我也没问名字,并不知道是哪一个。不过他是姨妈派来带路的,想必姨妈认得。”
王氏的太阳穴狠狠的跳了几下,心中已认定此事必与妹妹有关。但面上她依旧装作毫无波澜,起身让茗烟好好替儿子上药,多多推拿,便退了出去。
薛宝钗这边,回到马车上头,已经脸彻底黑了下来。
当时在亭子边上,她没转头去看,所以并不知道莺儿的神态表情。可上了马车,莺儿那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尽入眼底。宝钗这样的姑娘,心中不过微微一盘算,便已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头先自己并未去过亭子,莺儿锲而不舍的要进亭子。而亭子里什么情况,她虽不知,也知道这里头怕是不安好心了。
宝钗心中深深的吸了口冷气,只觉得浑身发凉。自己的身边,怎么会出了这么个背主的奴才?是自己平日太过宽厚了么?看来表姨妈说得对,这装一世好人,太难了。
燕儿看了看姑娘的表情,也知道宝钗这是生气了,便也不顾其他的,只叫车夫动身。
等到了薛家,进了内院,薛宝钗才刚到自己院子门口,便对燕儿道“叫院里的丫鬟都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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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莺儿被撵()
一进了屋,宝钗便冷冷喝了一句“跪下!”
莺儿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旁的燕儿已经推了她一把,让她跪倒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宝钗冷笑一声道,又对燕儿说“搜!”
燕儿二话不说上前就搜,不过一摸便在莺儿的腰带夹层里摸出那枚钗子来。
“真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宝钗满嘴苦涩,只觉得心里头一片凄凉,自己素来待莺儿不薄,谁知她竟还不如一个半路买来的燕儿忠心。
“姑娘待你入姊妹一般,你竟做出这种腌臜事来!”不等宝钗继续,燕儿已经骂了起来,且句句都骂在了宝钗的心上。
“你偷这钗子,无非是想引姑娘进缀远亭。那缀远亭的人,只怕也是早设计好的,这种心思绝不是你想的出来的,定是有人背后指使!
“你今日且把这背后之人说了出来,姑娘说不准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企图玷污姑娘清白之举,定让你九死不得超生!”
宝钗只觉得听着解气,仿佛跟自己骂出口了一样,顿时觉得燕儿比莺儿受用的多。
再看地上跪着的莺儿,哭成一滩却只摇头不肯开口,宝钗这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
“我知道是谁了。”宝钗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去找个伢子来,把她卖的远远的去,别再让我看到。”
燕儿福了一福退了出去,里头的莺儿哭着爬了过来,抱住宝钗的大腿求饶道“求姑娘看在我打小伺候的份上,打我骂我都行,万万别赶我出去。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若是不从也是死路一条。姑娘就真的忍心吗?”
宝钗抬了抬脚,发现推不开她,便一狠心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