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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霜的几句漂亮话,说的贾母心里很是欢喜。忙让人通知金陵,去接二老爷回来,又派人去给二房带个话。
不过吩咐完鸳鸯,贾母又担忧的问邢霜:“你说老二家的,会不会不乐意?”
邢霜拍了拍贾母的手笑道:“老太太这就多虑了不是?这女人,谁不想丈夫在身边呢?即使有再大的怨气,好歹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几年下来,弟妹是安生了,可见不着二叔,她多少心里也是寂寞的。我原没想到那么多,可这些年看下来,她始终是还是挂记二叔的。”
邢霜其实早就看出王氏过的很寂寞了,不然她也不会日日把庶子和孙子看得那么牢。
好在还有孩子给她带,令她不那么空虚,否则没有丈夫在身边,她不出一年就要崩溃。
所以贾政回京是必要的,自己当初怒火上头,把贾政赶出去,也是无奈之举。
上回去金陵,打贾政打服了之后,邢霜就在找机会,要让贾政回来。这次孙子孙女出生,正是良机。
京城这边快马加鞭去给金陵送信,三日之后贾政就收到了来信。
说实话贾政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了,自上回嫂子走时,告诉自己耐心等待,她会把自己弄回京城,贾政就在等着这一天。
可这都大半年过去了,还一直没信,贾政这心里等得真是焦心难耐。
但贾政依旧不敢大意,照着当初的约定,狠狠的在金陵好好的“教育”了一番贾珍,贾珍夫妇来了金陵也不敢托大,有贾政在此,倒是老老实实收了心,好好的过日子。
现在贾珍夫妇已经老实了,贾政也等来了京城的来信,这一下看完信,真是哭得老泪纵横。
正如信中所说,自己年纪一把了,总得为儿子的前程着想,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日后还是少参合的好。
不过他还走不得,得等到圣人的圣旨,才能真正动身,现在倒是可以先收拾收拾,准备一下。
贾政这边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才从祖坟回了祖宅,悄悄命心腹替他把行礼都收拾了,送到祖坟那去。
贾珍还不知叔叔要走,直到一个月后,他去祖坟探望叔叔,这才发现叔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封贾政的留书,上面命他每个月都要来清扫一遍祖坟,一季来祭拜一次,不得有误。
贾珍气的跳脚,可也无济于事,因为此时,贾政早就回到家里,并且帮两个侄孙侄孙女开了祠堂入了族谱了。
甄英莲的儿子取名叫了贾蔺,女儿取名贾婉。自有了名字,就不再哥儿姐儿的浑叫,只叫蔺哥儿和婉姐儿。
贾母这些天很是开心,连着请了好几日的宴席,叫了各家的亲戚朋友来,好好听了几回戏。
邢霜虽有些累,可也随着贾母去了,老人家没甚可乐的,难得开心,还不是得好好哄着?
只是这一日宴席上,北静王老王妃突然提起几个姑娘来,就让邢霜有点尴尬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全免了()
说起来,家里的姑娘们去陪伴外祖母已经有两年多了,这再不回来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何况迎春的年纪已经可以嫁人了,还始终不见邢霜给她相看,外人多少就有点说道上了。
北静王老王妃板着脸训道:“你再娇宠女儿,也该有个度量,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迟了相看,这京中好的少年郎都被人定去了,日后有的你后悔的。”
邢霜讪笑着道:“王妃教训的是,只是如今她们跟着我母亲去了江南,说是带她们涨涨见识。我想着咱们女子穷其一生困在这大宅院里,也难得有机会看看外头,便允了她们跟着我母亲玩去了。
“如今夸了海口,又给了她们希望,再突然招她回来,只怕她心生怨怼。便是我再给她寻了极好的人家,她老了想起未完成的事情,总是回留些遗憾。
“我这一生也没别的所求,不过盼着我这些儿女都能毫无遗憾的过完一生。趁着年轻,不叫她们享乐,到嫁了人,哪里还有机会这样快活。”
贾母也忙替邢霜开脱道:“是我叫她们去的,我那老妹妹你也知道,当年在宫里何其风光的一个人,有她带着,教养必是差不了的。
“再说她那人脾气也怪,教孩子的法子也与咱们不同。你没瞧我家大姑奶奶,才跟着她多久,脾气就扭过来了。”
老王妃听到邢老太太的名头,倒也不太敢训斥邢霜了,只得道:“我不过为你大儿媳着想,又没别的意思。这如今外头风言风语的,皆说她赶走了长子,连长女的婚事都不放在心上。你们再无动于衷,还有更难听的呢。”
邢霜这一辈子也看够了人的脸色了,这会儿财大气粗的,又有皇帝撑腰,也不怕了。
她笑着对老王妃道:“王妃说的有理,只是这为人在世,谁不被人背地里说道呢?我就是做的再好,也有那空穴来风的,只拿我的不是说话。
“如今我也看开了,我自认待儿女一视同仁,无论外人说些什么,儿女们记着我的好就行。”
老王妃见邢霜油盐不进的,自知也说不过她,自己也没有理由多管人家闲事,便闭嘴不再说这话题了。
不过到了晚上,待客人都走了,贾母还是留了邢霜下来,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说起来,几个丫头也玩了这些年了,是不是该回来了?”
邢霜心里犹豫了一番,死死地看着贾母半天,最后一咬牙横下心说:“母亲息怒,几个丫头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贾母一怔,忙问:“这是为何,可是老妹妹来了信?她们在外头出事了?病了?”
邢霜摇了摇头:“她们没跟着我母亲一块,是我送她们出去读书去了。”
贾母开始还以为是姑娘们出事了,当听说是送出去读书了,倒放心了下来,笑道:“这有什么,你不早说?若真是如此,对外只大大方方说她们读书去了就好。
“是哪家书院?我听闻江南有女子书院,难不成老妹妹带她们去的?”
邢霜小声说:“不是江南,是英吉利?”
贾母皱了皱眉,没大听清:“英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邢霜装着胆子大声道:“是去了英吉利,洋人的国家。”
贾母一听,愣了半晌,接着勃然大怒。
“你好大的胆子!”
邢霜赶忙跪下,连声道:“老太太息怒,这洋人的学问并非都不好,老太太也用了马桶,琏儿也因为火铳得了爵位,可见这科学还是有用的。且我送她们过去,也是为了她们能长长见识。
“我们华夏千百年,女子皆被困在后宅,何时有过机会,出去看看外头的世界?我这一世是不行了,我总不能让我的女儿们也跟我一样。”
贾母气的大骂:“就你懂得道理多,就你心疼她们?我也一样想她们各个出息,可你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祖宗礼法你全然不理,还让她们出去抛头露面。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你叫将军府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让她们日后如何嫁人?!”
邢霜又道:“所以我一直瞒着外头,只说是陪我老娘去了。老太太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就让她们好生学些东西再回来吧。我保证那几个孩子都很懂事,绝不会学坏。”
贾母气的胸口发闷,抬着胳膊指着邢霜,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贾母长叹一声,放下了胳膊道:“罢了,如今是你当家作主,家里的孩子该怎么管教,也是你说的算。我老了,这些事情我管不了了,你自去吧。”
邢霜松了口气,刚要站起来,就听贾母又道:“日后你的晨昏定省全免了,哦不,你那一房的都可以全免了。”
邢霜闻言动作一僵,手撑在地上还准备起来的,这一下撑着竟动不了了。
地板冰冷的温度渐渐沁入手心,让整个身子也变得冰冷起来。
她呆愣了一会儿,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福了一福,心灰意冷的对贾母道:“媳妇儿告退。”
从仙鹤堂出来后,邢霜的脸就一直黑着。回到清远居里,下人们看到她的脸色,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
金钏实在受不了了,跑去贾瑨那儿,把贾瑨叫了起来,悄悄把太太的样子告诉了六爷。
贾瑨闻言也赶紧去了清远居,一进门金钏便守在了门口,贾瑨进屋去问他母亲:“妈这是怎么了?”
邢霜把当晚的事情告诉了贾瑨,贾瑨歪了歪头道:“妈是怎么想的?其实可以瞒着她老人家一辈子的不是么?”
邢霜道:“我是想着,你姐姐们迟早要回来,而她们回来,她们的改变一定会引起老太太的怀疑。与其那个时候暴露,让老太太责骂她们,不如我先承认下来,让老太太来怪罪我。
“可我没想到,她竟这般决绝,直接要断了与我们的关系。”
贾瑨诧异道:“能有这么严重?”
邢霜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第五百六十九章 王熙凤痛述()
然而贾母就是这么决绝,自那日起,再不见大房众人。无论是邢霜每日来晨昏定省,还是贾瑨求见祖母,都一概称病闭门不见。
就连贾琮夫妻俩从庄子上回来,贾母也是一视同仁,甚至连贾琏夫妻俩过来探望也是一样。
大房的人都懵了,谁都没想到这一回老太太会这么狠心。儿女们都聚集在了一起,想着法子该怎么让老太太回心转意。
只是就算绞尽脑汁,这法子也是想不出来的。
用王熙凤的话说,老太太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只是老太太为何会如此,谁也不知道。贾琏一家子觉得,老太太怕是见着二叔回来了,这才想架空了大房的权利,好给二房让位。
贾琮虽心中赞同哥哥的想法,却没有说出来,倒是甄英莲有不一样的看法。
以甄英莲来看,贾琏兄弟俩会有这种想法,这很正常。因为他们兄弟俩打小见过大房和二房关系不好的时候,除了他俩之外,别的孩子那会儿还小,根本就不记得有这种事情。
可是太太早早就将这种情形扭转过来了,甚至后头二叔犯了事,老太太还不是由着大房把二叔弄去了金陵,最后也没把太太如何不是?
这里头,只怕还有别的原因,只是老太太不肯说罢了。
也不得不说,甄英莲这个外人,才看得是真的清楚。
她正要开口劝说几句,外头突然丫鬟叫道:“二太太来了。”
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下了炕迎接婶婶,等行了礼,让了王氏入座,这才分别又回了座位。
“婶婶今日倒是得闲,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因是在贾府,这几人都在贾琮这院,王氏平日可从来没来过的,今日回来也是稀了奇了。
甄英莲才一开口,王氏嗤了声道:“你们还好意思问我?倒是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来找我?你们母亲不来也就罢了,她素来不爱麻烦人,可你们总不能也藏着掖着,这是不把我当婶婶了?”
几个孩子皆是一愣,忙纷纷道没有这回事。
王氏又道:“我这几日去请安,一直未见到你们母亲,只当她又累病了。谁知今日多嘴问了一句,老太太竟提出分家的事来。
“这把我吓得!”
孩子们吓了一大跳,王熙凤更是坐不住了,她与王氏是姑侄两个,更亲近许多,便仗着关系追问:“老太太怎么说?”
王氏见她也不知道,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说?你们太太也是忒大胆了些,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姑娘家抛头露面的,被人知道了可是要被戳破脊梁骨的。”
王熙凤急了,忍不住道:“怎地就被人戳脊梁骨了?我也出去了,我也抛头露面了,可这京城里头,如今谁不夸我一句好,谁不说我一声出息?
“偏我出去就行,妹妹们就是抛头露面,难不成这姑娘家,就非得嫁了人才抬得起头来?”
王氏一听糊涂了:“怎么,你也出去过?什么时候的事儿?”
贾琏见媳妇说漏了嘴,忙给媳妇使了个眼色,王熙凤见状怒道:“二爷何必藏着掖着,如今反正窗户纸也捅破了,还有何隐瞒的?”
说完她转头又对她姑妈道:“当年太太不想大爷二爷兄弟相争,硬是不让二爷继续科考,又跟二爷说,这一家子有一个做官的就行,其余人各司其职,没有争夺才能兄弟和睦。
“二爷也是孝顺,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试也不考了,书也不念了,一心只爱那洋人的玩意儿。太太见了又说,在这里学怕也学不出什么名堂,我还没过门,就给他找好了去处,要送他去英吉利。
“那会儿我才过门,太太就来找我,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