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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亮被妻子揭穿了,也不恼,仍道:“这还不是夫妻同心么?有件事儿须告诉你,你知道了一准高兴。”
“什么事?”
贾亮故作玄虚卖了会儿关子,这才道:“琏儿如今学的不错,昨儿我让先生考较了一番,大学中庸都读完了,如今四书也读的差不多了。”
邢霜听了是真的挺高兴,要知道这年头读书虽没有很多学科,可这大学中庸四书五经都是必学的。她才过来时,贾亮读书都好几年了,也才刚学到大学,如今两年过去,能学到四书实在不容易。
这一句“读完”了,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认了字,把书读一遍就了事了的。而是要真正吃透书里的意思,能融会贯通才叫读完。
“如此大好,想必再有几年,我琏儿也能上场考试了。”邢霜大喜道:“前儿陈姐姐还来了信儿,说是凤丫头如今也重新上学了,只是性子野了些,始终坐不住。”
贾亮听妻子提起王熙凤来,忍不住问道:“原她不是没读书么?”
邢霜笑道:“怎地没读,只是读的少些,字还是认得的。”
贾亮点了点头:“那就好,读书使人通达明理。不过她怎地又开始上学了,难不成是你对姻嫂提议的?”
邢霜又道:“你当我只是收集控不成?即便我是,也没那一味收集不问结果的道理。我既要她,自然也要改一改她。早先陈姐姐回金陵,就与我留了地址,我一直与她通着信,不曾断了联系。”
屋里虽有丫鬟,两人说话也有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可这都习以为常了,无人在意这个。
丫鬟们听不懂,贾亮却听得懂,忍不住欣慰的笑了起来。
还好妻子没有一味的只是因为喜欢红楼梦,就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招,能未雨绸缪这是最好。
夫妻俩又就着下人读书的另排了班,贾亮这头将排班写了下来,便换来家兴抄了几份,在两个院里分发了下去。
四个书童是都认字的,但其他人却不见得了。这排班下去,由家宁家兴家旺家胜分别宣读出来,下人们听说要教他们认字,无不欣喜起来。
这生来就做个睁眼瞎,可不是人人都愿意的。且会认字的下人,在主子跟前又能高看一层,如今有这好机会,谁会不愿意呢?
贾亮这头正同邢霜道:“光是开班认字也不行,这学习有好有坏,有的人天生就不爱读书,现在是没尝到苦头,待觉得难了,便不耐烦了。”
邢霜胸有成竹道:“这也好办,咱们这开班教课又不像学校,这属于上岗培训。学得好的自然有赏,学的不好也有罚。”
贾亮一听有罚,立刻头痛了起来,他就属于学得不好的那一类,倒不是他坐不住,而是真记不住学过的东西。
“也别罚的太重,意思意思就好……”贾亮心虚的道:“有的人天生就学不会呢。”
邢霜笑的身子都仰过去了,指着丈夫连连摇头,最后笑完了仔细想想说:“现在想来,那每学期的各种小考月考期中期末考也不是没有道理,随时检查进度,也方便教学。我看,以这种方式来考较最方便,不如就按这个来?”
贾亮立刻替不爱学习的人打抱不平起来:“那又要如何分?难不成那成绩好的便提上来,成绩不好的便降下去?我看不妥不妥,各人有各人的用处,并不适合在咱们这儿。”
邢霜反驳道:“那科举岂不是也没了道理?有的人虽一心为国,可怎奈学无大成,终究还是不能入朝堂。你也觉得这没道理?”
贾亮立马说:“可不是,如今多少有志之士无法入仕,又不是没读书,又不是不懂道理,只不过不会那之乎者也罢了。”
邢霜无语,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你当人家考试只是之乎者也不成?这考题考的是对国事的概论,考较的是书生对局势的看法和应对。虽是四书五经大学中庸里的道理,可都是做人做事的基本理论。若是连这些都不懂的人,自然也无法为国效力。
“八股文虽死板了些,可又不是没有套路可言,只是这些人不愿受着套路影响,又好高骛远罢了。这样的人,即便入了朝堂,也是桀骜不驯之人,无法安心受命。。。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这八股文便是限制书生的规矩。虽八股文复杂了些,但至少能守规矩的人,倒好过完全不守规矩的人。再说我这考试又不考八股文,只检查认字的进度,你有什么可急的?”
贾亮开始还当妻子要考试,是要考什么高深的东西,一听只是认字的进度,立刻就软和了下来。
“你不早说,我只当你要学那老学究,做那老古董才做的事呢。既是如此,考较也是应当的。认字又不难,且只要开了头,后头就很快了。”
确实,特别是成年人,只要开了个头,认字就会非常快。成年人每日都在说话,只要对上了字形,自然很快就能学会。若是连这个都学不好,那才是真的不用心了。
贾亮想了想又道:“既如此,要不要编些简易的教材出来?如今启蒙皆是百家姓三字经,读起来拗口的很,又要死记硬背很是麻烦。”
邢霜摇头道:“你我哪有这时间?虽小学教材简易,真的要编写,能琐碎死人。且那三字经除了认字,还包含了人生道理在内。只要读透里头的意思,多少也能纠正一些三观不正之人。以三字经启蒙最好,百姓家也倒罢了。”
两人的讨论虽到此结束,可依旧还有许多尚未定论。
第七十八章 女先生()
含笑翌日进府来时,路过荣禧堂到清远居这一段路,不少人见着她都点头哈腰的,笑的很是谄媚。
含笑正纳闷着,进了清远居来,远远地见着彩星,就见她过来朝自己福了一福,笑着调侃道:“先生来了。”
含笑臊了起来,抬头拍了彩星一下:“小蹄子,又与我寻开心呢?”。。
彩星哎哟了一声,假意道:“这还不曾开课呢,便先体罚起来了,了不得。”
廊上的丫鬟皆笑了起来,金钏站在那儿笑道:“嫂子快进去吧,太太等着你呢。”
含笑这才迈步上了游廊,问廊上的小丫鬟们:“你们都知道了?”
小丫鬟们纷纷笑着点头,说:“知道了。”
含笑心中大定,既是通知下去了,看来太太是正经要把这差事交给自己了。既然如此,自然要好好替太太把这差事办妥了,就不知该怎么安排。
想着这里,含笑打了帘子进屋。倒是她进去后,立在廊下等着的管事婆子们好奇询问,这才知道太太是要含笑进来教清远居和荣禧堂的奴才们认字。
“啊哟,这可了不得,这是天大的恩赐啊。”一个婆子羡慕的道:“倒是可怜那于禁家的,她打小就羡慕她哥能识字,如今早过了上学的年纪了。”
彩云笑着对她道:“您老这就不知道了,咱们这儿不分年龄,都要学呢。”
那婆子一听,又阿弥陀佛了一声,只道太太是个菩萨心肠,连于禁家的那种年纪的妇人也能给个机会。
“怎地没安排咱们也学,好姑娘,替我去跟太太求个情,让咱们也听一听吧。”
彩云不敢答应,只拿眼睛瞅她姐姐,彩星这才笑着说:“您老且等等,这教课的只得咱们庆嫂子一人,还不得轮着来?”
庆嫂子指的就是含笑,她男人名唤周庆,外头有叫她周庆家的,也有喊她庆嫂子的。
那婆子一听误会了,点头直道:“是了,教咱们这些人还特地请个先生也划不着。”
彩星忙解释道:“您老又误会了不是?这教课也不止识字一门学问呢,还有这规矩道理的,怎么识人辨事,怎么循规蹈矩。这些个东西,外头请来的先生可不懂。”
那婆子又啧啧了起来,不过好奇的问道:“这规矩不是入府时就学了,怎地还要另教?”
彩星噗呲笑了起来:“学是学了,可不在主子跟前伺候的,有几个守规矩的?再说既是学过的东西,不过再说一遍,让各人记得清楚些罢了。”
这话说了,彩星便不再透露更多,实际上再往深了来,她也不知道更多了。
而屋里头,含笑已跟太太行了礼,正站在一旁等着。
邢霜这头还在处理事情,等回事的婆子说完了,她这头也处理完了,这才转头对含笑道:“我这排个了班,你且按着这单子上的人教着,每日四个班,每个班只教三刻时辰。”
说罢,彩月在一旁递了名单过去,含笑接过来扫了一眼,不免咂舌道:“这许多人都排在一个班里?太太,奴婢可没教过这么多人,怕是教不好。”
邢霜又道:“你别怕,头里那批小丫鬟,你不是教的不错?”
含笑一时情急打断道:“那也才八个,如今一班就有十个,且还是混着来,怕是教不好的。”
邢霜笑着摇头,让她别急,接着又把怎么教,怎么考说了一番出来,含笑耐着性子听完,终是眉开眼笑。
“还是太太的法子好,那便依着太太排的,待我教了再来。”
邢霜点头道:“是了,不止这些个,这头你先替我教着,外头还有事情交你去办。”
含笑心下稳了也不着急,领了命令出去,只照着单子,先去见那第一班的人。
自昨日通知下去,今日当值的人已重新排了一遍,有那要上课的便轮了休,不上课的先当值。是以含笑出去不多会儿,就找到了第一班的学生。
又有人引了她去清远居外头的一间抱厦里,一看里头竟已归置妥当,当间一张八仙桌摆好了笔墨纸砚,底下一溜摆着十张桌子,上头也皆是同样的物什。
含笑在主桌上坐定,摇了桌上的铃,外头的丫鬟婆子们这才纷纷入内,好不整齐。
见状含笑心中大喜,这可比自个在家时调教更加方便,也不费时费事。虽要教的人多了些,可有太太的法子,必然使得。
待人全坐定了,含笑站起来道:“今儿得太太抬举,许我这教书授课的差事,乃吾之大幸,也乃汝之大幸。”
底下头有人道:“庆嫂子别掉书袋子了,咱们听不懂这些个。”
含笑忍不住笑场,接着板着脸又道:“可这班上的规矩,我可得给你们立下了,若有不服者,只管去太太那抱怨。若无不服,日后只可按着规矩来,违者罚出课堂,此间课不许再听。日后也不会再给你补授。”
听到这样的惩罚,底下人纷纷吵扰起来,含笑大声道:“这第一个规矩,便是摇铃之后不得私自言语,堂上只得我一人说话,若我不问,你们不可出声。交头接耳者,整堂罚站不可入座。大声喧哗者,直接赶出去。”
说罢,她再拿起铃来,摇了一摇。底下人虽不服,可仗着那含笑原是太太身边的大丫鬟,本就有些威严所在,如今又立了规矩约束她们,渐渐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含笑点头,很是欣慰,接着又将太太立下的规矩,当堂宣读了出来。
听闻每隔七日有一次小考,不少人都担忧了起来。含笑见底下蠢蠢欲动,又道:“有问题者可举手,我点了你的名,你才可说话。”
底下的人全把手举了起来,含笑直接点了琥珀,琥珀站起来问:“这考较作何之用?”
含笑道:“只做区分学习快慢之用,每月四次小考,一次月考,半年一次大考。大考之后,依进度不同再次分班。如今之分一二三四,考过之后再分便按着甲乙丙丁之分。”
第七十九章 迎春哭()
琥珀又问:“这分了班,又有何用?”
含笑回她:“只因方便我因材施教,不过太太说过,能分入甲班之人,想必学习更加用心,比旁人更加努力,日后自会重用。”
底下人听了,不由大惊。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玄机,那岂不是被分到差班的人,日后就没什么好差事可做了?。。
一股危机感在课堂上弥漫开来,含笑见众人自危不敢再窃窃私语,满意的让琥珀坐下,开始授课。
她和琥珀的一唱一和自然也是邢霜授意安排好的,每个班都插了一个这样的“托”进来,倒不是为了洗脑,而是为了带出赏罚制度来,好让众人警醒。
邢霜这头把事情丢给了含笑,便不去理会了。这学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不来。
倒是她这头因为迎春这小魔头越来越浑了,正头疼不已。
这不,刚迎春来屋里玩,在炕上翻来翻去的,把她炕桌都给撞下地去,砸了个稀碎。
邢霜板着脸训了女儿好久,见她越发不怕自己了,心里只觉得无奈。
本是想着要改了迎春那木头性子,谁知改的有点过头了,这会子一家里宝玉倒